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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王破壳了。

作者:鬼半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回到天黑之前。


    梁三山离开病房,但是没有走远。转身在走廊这边,看到老夏他们进去后,她就更没打算离开了。


    直到听到克劳斯的名字,看到联盟军一行三人离开。


    她跟了上去。


    走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克劳斯借故一个人留了下来。等他同行的两人都走远了,克劳斯才转过来,对走出来的梁三山打了招呼。


    “三山,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玩跟踪游戏?”


    梁三山面无表情,态度异常冷淡。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克劳斯,慢条斯理,然后才扯起一个笑。


    “你也还是这么虚伪。”


    克劳斯的笑容不改,“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你到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还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吗?总不能是因为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严厉了一些吧?”


    梁三山:“或许是因为你对一个未成年人有龌蹉思想,还在被揭露后,把所有过错都扔到这个未成年人身上,导致他留下了心理创伤,而你却拍拍屁股,带着你恭谦温柔的好名声逃之夭夭了。”


    克劳斯的笑容渐渐落了下来。


    “你不觉得用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去评判另一个人,非常不公平,且不礼貌吗?”


    “怎么着?你没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喜欢上十四岁的刘清?没把这份不干净的喜欢持续到他十九岁?没在被他发现后,大张旗鼓地指责他隐瞒共感等级故意浏览他人意识,导致他到现在都背着恶名?”


    “第一,你说的这份喜欢我从未宣之于口,也没有对年少的他有任何踏破底线的行为和想法。如果不是刘清擅自窥探我的共感域,这将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所以,我不觉得你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在这里对我审判。


    “至于我指责他浏览别人意识——这是事实,不是吗?”


    克劳斯突然重新扬起了一个笑。


    “你说他留下了心理创伤,我看未必。不然空难时监测到的那道共感印痕怎么会出现?


    “他到现在都还是老样子,喜欢高高在上审视他人的意识,喜欢这种灵魂凌驾于他人至上的优越感,喜欢放纵自己过高的共感域肆意流窜,丝毫不理会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梁三山不气也不辩驳,同样露出个笑,意有所指地说:“看到你也还是老样子,我就安心了。”


    克劳斯的脸色微变。


    梁三山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然后对克劳斯笑了一下,“我有事,下次见。”


    最后三个字被她说得意味深长,克劳斯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锁紧了眉头。


    …


    梁三山在一个餐厅的包间见到了莱斯特。他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年纪三四岁,白白嫩嫩,扎两个羊角辫,非常可爱。


    “露西亚?”


    梁三山拉开椅子坐下,视线在露西亚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又收了回来,“她怎么了?”


    莱斯特伸手摸了摸露西亚的头,“她很好,只是怕生。”


    梁三山记起她之前对刘清的热情模样,不信:“怕生?见面就叫刘清‘妈妈’的那种怕生?”


    莱斯特看着梁三山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想要证实一下我的……梦。”


    梁三山看他一眼,“什么梦?”


    莱斯特:“关于露西亚被杀死的一个梦。”


    座位上的小女孩应声哆嗦了一下,眼里湿漉漉的,朝莱斯特的方向靠去。莱斯特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和背,露西亚就很快被安抚下来。


    莱斯特的表情很疲惫,他说:“我想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这太荒唐了。”


    梁三山倒有些意外,“凭一个梦?还是你做了什么?”


    莱斯特从终端上拖出了几个虚拟页面,并次排开在梁三山的跟前。


    “这是军方对这次空难事故的数据整理,里面有空难发生前后的所有共感数据,里面有两道共感印痕——加上今天保护区的,虽然还没有数据,但是我知道它有,一共是三道。”


    共感印痕,只有极强的共感体量爆发时,才会被监测仪器记录下的痕迹。它往往用来记录各种强大的自然灾害。


    梁三山看了一眼,“刚才克劳斯也说了共感印痕,‘这道印痕是人’已经是军方的判定了吗?”


    莱斯特皱眉,“不是。克劳斯是谁?”


    “……”


    梁三山若有所思,没有回答。


    莱斯特却没有耐性,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能给我个痛快回答吗?”


    梁三山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但是顷刻之间,莱斯特只感觉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变成了凝固的胶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身上、沉在他的肺里,他瞬间汗出如浆,湿透衣背。


    但他怀里的露西亚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五秒不到,莱斯特身上的沉重和窒息感就立刻消失了,他“呴”地大口喘了一口气,惊动了他怀里的露西亚,她迷茫地抬头看着莱斯特,似乎又要哭了。


    “痛快吗?”梁三山问。


    莱斯特沉着脸,眼神像狼一样看着梁三山。


    “所以,我们都成了他的奴隶。”


    “别说得他好像是为了剥削你才发生这一切的一样,他比任何人都不喜欢现在的情形。”


    “……”


    梁三山站起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没有人可以轻易接受这件事。但你要知道,空难确实只是一场意外。


    “所以,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灵魂被献祭,以换回了自己的生命这件事,那你大可自我了断。”


    莱斯特咄咄逼人,“然后像露西亚一样再被重塑吗?”


    梁三山对他的诘问和愤怒嗤之以鼻,“你想要彻底的消亡的话,不需要他,我就可以给予你。”


    她朝莱斯特伸出手,张开五指悬在他的脸跟前,“只要你点头。现在,立刻,我给你。”


    “……”


    沉默。


    “呵。”


    梁三山收回手,俯视着莱斯特。


    “莱斯特先生,你这样阶层的人我在护理所看过太多了,你的身份、地位、家族、财富……你舍得吗?比起无声无息地死在空难里,你敢说不庆幸还能像现在这样重见天日吗?


    “你,或许之后还有其他人,只是仗着他是一个仁慈的王,所以就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变成个受害者,狗胆包天地怪罪他。弄得好像谁对你们的自由和生命垂涎已久似的。”


    莱斯特的脸色青白一片。他已经回忆不起来,他活到现在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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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这样跟他说话过。


    他反唇相讥:“我只看出来你很乐意当他的狗,并且狗仗人势得很。”


    “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因为我没有他的仁慈——一点都没有。并且我现在的心情也很糟糕。”


    梁三山不太熟练地释放出了一些陌生的信息素,像虫子那样。


    她的信息素是一种爆裂后的焦糊味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像是下一秒就会点燃空气。


    露西亚“哇”地哭了出来,莱斯特的额头也重新渗出一层冷汗——他不想承认,但他的脑袋里确实生出了无尽的恐惧。


    梁三山看了哭泣的露西亚一眼,按住自己的眉心,停止了释放信息素。


    “莱斯特先生,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你和我,和他,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你还想要自由,想要活,那最好想想自己该站在哪个位置。


    “现在护理所里的眼睛这么多,都想要窥探空难和保护区之后的真相,能不能让咱们平安地活下去,不是他一个人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梁三山作势要走,莱斯特却又叫住了她。


    “他到底想怎样?去虫星,还是占领这里?”


    梁三山站了几秒,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


    天还没亮,刘清被亲醒了。


    季末川压在他身上,一手抚着他的额顶,一手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略微用力地亲着他。意识到他醒了后,季末川最后一点小心翼翼也丢开了,松开他的手,然后按住他的下巴压开了他的口腔,迫不及待。


    刘清哼了一声,抱住了季末川宽阔的肩膀,手指落在他后颈上轻轻顺了顺。


    季末川像是被安抚下来的动物,急躁不安稍退,温柔地舔着刘清的嘴唇。


    “怎么了?”


    刘清的声音很哑,发声的时候喉咙有干疼的感觉。他吞了口唾沫,一边追着亲了下季末川。


    季末川的眼睛在黎明前的夜里发着淡淡的蓝色微光,那光芒流动着,规律闪动,像极了一种联络信号。


    “王破壳了。”


    季末川的眼神意味不明,他侧着低下头咬了一口刘清的咽喉,发出了一声冷意十足的笑,“我‘归心似箭’。”


    刘清的喉结在季末川的舌头下滚动了个上下,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的震动。


    “所以?”


    “所以,我需要你……”


    季末川大幅度地挪动了几下,薄被滑落了大半。刘清骤然反弓起身体,又被季末川直接压下来,他的指甲刮破了季末川后颈的皮肤,季末川也不觉得疼,生生把自己压到了底。刘清用力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脏话,但又抓着季末川的手臂不放。


    晨曦自天边露出鱼肚白,曦光洒在季末川的背上,被刘清的小腿压住的皮囊下,有东西在蠢蠢蠕动:他的翅膀、他的獠牙、他的本能,雨后春笋一样抢夺着他的理智。


    太痛苦了。


    季末川的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笑,他发狠又珍惜地朝前深顶,低头去追刘清的唇,就像叼着一颗完全成熟的柔软蜜果。


    疼,撕扯灵魂一般的痛苦,有一个宛如魅鬼的声音在诱惑他回归。


    可谁都别想让他放开他甘甜的果实。除非他的骨头和灵魂一起泯灭、再无反抗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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