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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书房谈话

作者:莲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珣语气冷峻:“这步棋,不只是朝堂上的事。朝外的局势也要考虑。北魏现在虽然不敌,但狼子野心,永远不该被低估。九公主这层身份,既是牵连,也是枢纽。”


    王玄清嘴角一抽,抱臂靠在书桌旁:“可公主的性子……爹,您这招棋可真够难的。”


    王珣目光一寒:“你以为朝堂之上,还有容易的棋局?凡事三思而后行,少说一句‘难’,多想几分‘解’。”


    “是是是……”


    王玄清耸了耸肩:“若是公主不肯嫁呢?”


    “自己想办法解决。“


    王珣眸光凝霜:“身为王家子弟,这么点觉悟都没有?”


    “觉悟……”


    王玄清哑然失笑。


    王珣恨铁不成钢:“道士也别再当了,赶紧给我还俗,收收心!”


    “怎么,父亲您是想让我回来继承家业啊?“


    王玄清依旧一副贱兮兮的表情:“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吗?哪还能轮到我嘛。我这不也是想让您省点心力嘛!”


    “你!”王珣气得站了起来,手指颤抖:“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行了,行了,别气坏了身子。”


    王玄清虚虚按下自己亲爹颤抖的身躯,弯腰给他抚胸顺气。


    “尸体的事我马上去处理,保证您满意。”


    “你呀!”


    王珣一眼看出王玄清遁走的小心思:“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王玄清回头,笑得一脸欠揍:“我出家,您不就最省心了么?”


    他迫不及待去看沈卓,只留王珣一个人在书房里长叹。


    “沈卓,你说这干尸……呃,尸体……”


    王玄清站在尸体跟前,眯起眼看他胸口:“伤口特别,到底特别在哪儿?”


    沈卓手上还拿着小刀,闻言,指了指尸体上的伤口:“这伤口看似普通,但刀刃的弧度和深度都不太寻常,又细又深,像是特别定制的。我需要先做一个倒模,然后再查查兵器簿,之前是小陶……呃,公主让明夷去拿的,但我估计她现在在宫里,够呛能及时送来。”


    王玄清挠了挠头,懒散地答道:“这事儿交给我吧。不过,那面容的问题呢?”


    那尸体的面容虽然没有腐烂,但是干瘪,整张脸都呈现出深褐色。


    像是防腐做得过了。


    这西域的手段他并不怎么熟悉。


    沈卓叹口气,将几张画纸铺到桌上:“我试着复原了一些可能的面容,你来看看。”


    王玄清低头瞧了一眼,又盯盯一旁的一团,大为惊奇:“这骨头上怎么还沾着泥巴?”


    沈卓是用了江边无头尸案中的头骨复原法。


    毕竟这次尸身虽有头颅,但面部特征细节缺乏。


    “骨骼和肌肉组织的关系非常微妙,我用泥土来进行复原。但是……上次有明夷姑娘相助,如今。”


    王玄清一脸无奈地摊手:“可惜,明夷这会儿在皇宫。我对这个是真不懂。如果有人能来帮忙就好了……”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三公子,有人找您。”


    “啊?谁啊?”


    仆人答道:“说是青州来的,姓谢。”


    王玄清和沈卓对视一眼。


    心中都有猜测。


    “让他进来吧。”


    来人正是带着一身不羁闲散气息的谢令辰。


    他扇子一展,语气轻松:“二位,别来无恙?”


    王玄清上前,将他手上扇子一合。


    “谢大公子,我说你该不会是闻着尸体味来的吧?”


    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巧?


    他们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尸体味?什么尸体味啊?”


    谢令辰没听懂这番挖苦:“我只是闲来无事,碰巧经过。我哪有陶娘子……咳咳……”


    他话说一半,见沈卓和王玄清二人的炯炯目光,赶紧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地改口。


    “九公主的鼻子。”


    王玄清拍拍他肩:“你来得正好,我们有事让你帮忙!”


    “没问题!”


    谢令辰干脆放下矜持,双手一边一个,揽着人笑得坦然:“行行行,你们就承认了吧,你们都离不开我,对吧?哈哈哈!”


    王玄清摸摸将他放在自己肩头的爪子移开:“谢大公子,您先说说,您来这里,谢大人他知道么?”


    沈卓站在一旁,嘴角一勾,学着王玄清的语气调侃道:“既然谢公子都来了,那……尸体画像和凶器倒模的事正需要人手,你想做哪个?”


    “那还用说?”


    谢令辰轻轻一哼:“画像!具体需要我怎么做?”


    “那我就玩泥巴……不,帮你倒模吧。”王玄清难得勤奋。


    沈卓看着谢令辰绘画,塑泥的手渐渐停下来。


    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眼前这些人,让他忽然有一种回到了青州的错觉。


    但……还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沈卓和谢令辰联手,尸体复原图很快便绘制出来了。


    书房内,王珣死死盯着手上图画。


    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沉默了许久。


    王玄清站在一旁,默默看了自己父亲好一会儿。


    迟疑再三,他还是问了:“父亲,您认识他?”


    王珣点了点头,神色冷峻:“是我的心腹之一。但……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死了?”


    王玄清没有接话。


    片刻后,王珣转头看向他,眼神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不用再插手了。”


    王玄清还想说什么,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正是王宜之。


    “逆子!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反省,还来做什么?”


    王珣一声怒喝,手中茶盏“啪”地一声朝王宣之脚边掷去。


    杯盏碎裂,茶水飞溅。


    王珣来到王宜之面前,目光凌厉得如同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劈向自己的儿子。


    “我跟你说的话都被狗吃了吗?你可知道这件事会给我们王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王宜之抿紧了嘴唇,低着头不敢辩驳,冷汗从他额角滑落,混入地上的茶渍中。


    王玄清不再靠着柱子了:“爹,您可别气坏了身体。二哥是胆子太大了点,不过您训他几句也就够了。”


    “训他几句?”


    王珣怒瞪他一眼,气得胸口起伏:“你以为买卖官员名额这是小事?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们兄弟俩是不是要一起给王家挖坑?”


    “我可没有啊。”


    王玄清有些委屈。


    但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只能先帮父亲将气给出了。


    便冲王宜之挤了个眼色,故意嘟囔:“二哥这回可真是自找的。青州之事,我们查获了,并没有造成太多的误会。”


    王宜之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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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王珣的威严,不敢多说一句话。


    自家儿子是在跟他强调——事情还没有太严重。


    最终,王珣冷哼一声,一甩袍袖:“把这事处理干净。宣之,你送你二哥回去!”


    “得嘞!”


    王玄清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拍拍自家二哥的肩膀,又扶他出门。


    “二哥,咱爹这一顿训,你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吧?”


    王宜之嘴角微微抽动,终究没有回嘴,只是擦了擦额头冷汗,带着人回自己房间。


    “我是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宣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错没错……”


    王玄清侧过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认真:“二哥,你心里不清楚?这次的事,你可是太糊涂了。你可知,此举断送了多少寒门子弟的仕途?”


    王宜之自嘲地笑笑:“三弟呀,你知道,咱爹最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我王家能否掌控朝局。我本来以为,凭我的本事,凭我在这个位置上,若是能多提拔些自己人,当能让他高看我一眼,压大哥一头。可现在看来,终究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王玄清能躺着就不站着。


    他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支笔,悠然地说道:“大哥和你不一样,他拼命争,拼命表现,就是想讨爹的欢心。而你呢?你想赢大哥,可又不想用大哥的法子。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


    王宜之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问:“三弟,你为什么什么都不争?”


    王玄清挑了挑眉,眼神透着几分洒脱:“争?争什么啊?我有馒头咸菜吃就很开心了。”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了点戏谑:“再说了,我这人懒,没那个劲头,也没你们的野心。更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王宜之神色晦暗,似在思考该不该相信他这番嬉皮笑脸的话。


    半晌才道:“三弟,有时候二哥可真羡慕你。你什么都不在乎,可我……”


    王玄清放下笔:“别想太多了,二哥。一日不过三餐,夜眠不过七尺,动与不动,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还是活得轻松点好。”


    王宜之轻叹一声。


    他到底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苦衷。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看得开。”


    “那是当然。”


    王玄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咱爹还指望着我们把这事善后呢。”


    又回头朝王宣之眨了眨眼:“二哥,听我一句话,还是收收心吧你。”


    既然父亲没有再追究小妾和卖官鬻爵一事,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王宜之忍不住拍他一记:“你这个混小子。”


    就在王玄清跳出他二哥房门时,王珣踏入了一间雅致书房:“宥之。”


    “父亲。”王宥之站起身,深揖行礼。


    他面色淡然,素色长袍上绣着极细密的云纹,腰间一块古玉,在烛光下微微泛光。


    一副沉稳模样,很像王珣。


    “不必多礼。”王珣摆摆手。


    他随手拿起书案的册子翻了翻,语气淡淡:“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觉得,始作俑者是不是太子?”


    这件事,当然是指蜂蜜酒、管家与守城军中自己的心腹死亡事件。


    “孩儿以为……”


    王宥之眉头微蹙,沉声道:“很有可能。”


    现在朝局晦暗,皇帝称病,他们都没法直接面圣,宫里传来的消息,他们也无法百分百地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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