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错了就要纠正,查清真相才是关键。”
沈卓不介意有人质疑自己的结论。
在案子没破前,一切都可能。
陶夭嘴一撅。
“哪有错?就说那夜明珠,那应该是鸟偷的吧?”
魏辰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的坚持有些好笑。
“怎么说?“
陶夭朝人扬扬手里头盒子,眉梢眼角带点得色:“你仔细看看这盒子,里头有血哎,你们家管事脖子上又有一样的血迹。而且,你注意到墙上的那个痕迹了吗?‘神罚’二字,根本不是什么神迹,而是事先在墙上涂上吸引鸟的食物!那鸟先啃了管家脖子上头的饵食,又去啃墙上的饵料。所以喙上的血会组成歪歪扭扭的神罚二字。”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制造密室的假象。
“至于地上掉落的细小木棍,可能是用来阻止鸟乱叫的。”
这个她以前看身边的驯鸟嬷嬷干过!
回程时,鸟叼着夜明珠,木棍上便没有血迹。
魏辰双手环胸,表情似笑非笑,语气里透着一丝揶揄:“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不过么,魏某不感兴趣。魏某只关心——贡品夜明珠究竟在哪里?“
“你!”
陶夭气得。
她一通推断,不就是为了要让在场人对自己心悦诚服,然后崇拜夸夸的么!
这个臭胡人!
不过……她的确是还不知道明珠在哪儿。
陶夭语气一滞,看看沈卓,脸上有些心虚:“这……大概,还在鸟窝里?”
鸟在哪里,夜明珠就在哪里吧?
她深吸口气,冲站在一旁的魏辰挥了挥手:“行了,那你也别杵在这里了!真要有什么发现,我会叫你的。”
魏辰盯着她,神色复杂,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拂袖而去。
陶夭看着他的背影,低哼一声:“好走吧,北国的客人。”
别指望她能这么轻易地把破案情报透露给他哼!
陶夭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叉着腰。
“鸟……到底该怎么找鸟呢?”
鸟是被饲养的,至于找鸟……那完全是一筹莫展。
沈卓转过身来,目光沉静:“小陶,你可还记得这种鸟是否有特别的习性?比如每天的活动规律?”
“嗯……”
陶夭托着下巴,开始回忆。
“我记得……这种鸟每天都需要自由飞行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娘经每天晚上都派侍女把鸟带出去一两个时辰。它喜欢栖息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周边还必须要有新鲜的水源。它还特别喜欢某种气味的果子,有时候它不肯飞回来,嬷嬷便用果子引诱它。”
沈卓轻轻点头:“那就好办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
陶夭将自己说得精神大振,干劲十足:“赶紧行动起来!”
豪气干云的原因之一——钱不是她出。
于是乎,衙役小分队连夜展开搜索,以客栈为圆心,逐步扩大范围。
火把的光影在黑夜中摇曳,脚步声踏过林间,草丛被拨开,每一寸土地都仔细检查。
月色微凉,洒在树林间,将树影拉得斑驳。
陶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泥地里,嘴里不住抱怨。
“这都什么破地方啊!黑漆漆的,还这么多坑!”
她刚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
“哎呦!”
陶夭险些摔个狗啃泥,幸好身旁有沈卓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将人稳住了。
“小心些。”
夜间路滑,就连他也不时脚下打滑。
“小陶,天色这么晚,不如你先回去歇着?我带衙役继续搜就好。”
陶夭停下脚步,严肃脸:“……你什么意思?嫌我碍事了是不是?”
沈卓耐心解释:“我只是担心你摔着。这里到处都是泥路,你又不习惯在这种地方走……”
却被陶夭打断:“是是是!我知道你体力好,眼力也不错,可你难道忘了是谁见过那鸟,知道那鸟的习性了么?”
沈卓抿了抿唇,语气放柔了些:“是,是你发现的有用线索,你功劳最大了……”
几月下来,他已深谙顺毛之道。
“可接下来就是耗体力的活了。”
陶夭手还扶着沈卓臂呢,却已开始嘴硬:“体力活怎么了?我能跑鸡圈、能抓土匪的!再说了,你们这些大男人搜东西都没有我细心。那我要是不在,万一那鸟藏在某个不起眼的洞穴呀,树杈呀,夜黑风高的,你们岂不是都错过了?”
沈卓看着她眉眼间的神采,只能妥协:“真是拿你没办法。”
声音又轻又暖。
骚得陶夭心里有些痒。
“你说什么?”
她只好装凶掩饰。
沈卓轻咳一声,别过脸:“没什么,赶紧走吧。”
手却并未松开她的。
陶夭也是任由他扶着,一步一步走在泥地里。
秋夜风急,林间除了搜索声,就是斗嘴声,让这寒凉的夜晚多了几分温暖。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陶夭借着沈卓举着的火把,竟是意外发现树干上有几个清晰的痕迹。
“果然有!”
她挣脱沈卓搀着自己的手,弯下腰,兴奋到手抖:“看这里!鸡爪痕!”
沈卓将手中火把移近。
他对陶夭的日常形容已见怪不怪:“这哪里是鸡爪痕,巨型猛禽留下的!”
正好和案发现场那些带血鸟爪印吻合。
那血爪痕三指并拢,一爪向后,像一朵扭曲的花。
观其弧度和深度,更像鹰爪之类的。
陶夭眼中窜起了两团小火:“所以说,那鸟就在附近活动,对吧对吧!咱们没找错!”
“很有可能。”
沈卓扫过周围:“我们可以布置陷阱引诱它现身了。”
身后一众加夜班的捕头早就怨声载道了。
这会儿敲着背,唠唠叨叨地围拢来,开始布置陷阱。
陶夭歪着头,好奇地问:“引诱?用什么?”
沈卓唇边笑意有些僵住:“呃……你不是说它喜欢吃果子?”
“嗯嗯!”
陶夭眨眨眼:“所以呢?什么果子?”
她对野外的花花草草一概不知,这会儿全然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沈卓沉默一瞬,似乎在思考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根本懒得懂。
最终,他叹了口气:“得找那种汁液黏稠、味道甜得发腻的小浆果,最好还能发酵一点。”
“我知道!”
陶夭立刻抬手打了个响指,眼睛亮晶晶的:“酒酿味!”
她鼻子可灵的!
沈卓无语看她一眼,转头走进林子。
他想去找点儿能捣成浆的果子。
两个人折腾了半天,总算在林边找到了几株野生的红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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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把果子捣碎,又细心掺了点溪边水。
终是捣鼓成了一团黏糊糊、带着微酸甜味的果泥。
陶夭蹲在一旁,看着沈卓忙活,忍不住插嘴:“那鸟还特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咱们要不要顺便加点夜明珠的粉末?岂不是事半功倍?”
沈卓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有道理。不过……夜明珠粉末从哪儿来?”
陶夭一怔:“呃……”
最终,她一脸纠结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小号夜明珠,献宝一样捧到沈卓面前。
“其实我带了啦,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喏,给你用吧。不过你得省着点用,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
大小是比不上北魏那颗,但也不遑多让,绝对保真!
沈卓挑眉,刚想伸手接。
夜明珠纹丝不动。
陶夭死死攥着自家夜明珠不肯撒手,眼神写满了大大的“心痛”二字。
“说好了啊,你只能刮一点点!多刮一点都是在往我的心窝子里捅刀,明白不?”
沈卓忍住笑意,郑重地点点头:“好,知道了。”
他接过夜明珠,用随身刀片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粉末,又将之混入果泥中。
果泥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
在昏暗林下,恍若萤火虫般流转发亮。
沈卓将夜明珠完璧归赵。
陶夭将之捏在手里仔细端详,摸摸擦擦了好一会儿。
确认自己的宝贝完好无损后,又拿布包好。
顺便捧起那团发光果泥,像捧着绝世珍宝似的(加了夜明珠的呀)!
“咱们完全可以开个诱鸟大会了!”
沈卓低声轻笑:“希望能吸引到正主。”
一语成谶。
没过几息,一群飞蛾便扑簌簌地撞向灯罩,簇拥着光源起舞。
“啊啊啊!”
陶夭尖叫连连,自己踩住自家裙摆。
动作比大头飞蛾还要慌乱。
那蛾子超大,还直往自己头上飞,比蛆也不遑多让了!
沈卓只能抓住抱头鼠窜的某人,轻抚着人背脊安抚。
不多时,一声清脆鸣叫从高处传来。
陶夭眼神一亮,顺着声音望去。
果然,一只体型硕大的鸟扑棱着翅膀,从树冠间猛地俯冲而下,直奔那团泛着微光的果泥。
陶夭兴奋地一拍沈卓的胳膊,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看!来了!果然是只馋嘴的鸟!”
沈卓还没来得及开口,眼见那鸟越飞越近,连忙一个抬手,按住陶夭的小脑袋,将她摁回到灌木丛后:“别出声,小心打草惊蛇!”
陶夭撅着嘴,蹲在灌木后不满嘀咕。
“那鸟那么凶,不至于被我吓跑吧?”
事实证明,那鸟的确很凶狠。
就在它停下啄食果泥时,沈卓和一干衙役趁机扑了上去。
然而,那鸟的反应极快,翅膀用力一拍,竟把沈卓等人手持的捕网一下拍开。
复又腾空而起,直奔躲在暗处的陶夭。
“啊!”
陶夭一个踉跄,脑袋被鸟翅膀拍了个正着。
整个人也摔在泥地里。
“呸呸呸!”陶夭吐出一口泥巴。
“别怕。”
沈卓有些急,几乎是本能地在捕鸟和扶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倒是陶夭不甚领情,在那狂拍他臂。
“哎呀你快去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