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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第 76 章

作者:又非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色如墨,沉沉地压在院子里。雕花木窗紧闭,挡不住窗外寒风的呜咽声。


    萧欢躺在床上,手中怀抱着偏殿的那床褥衾,身旁却是冰冷的空虚。


    这一夜,注定彻夜难眠。一想到孟颜在自己的府邸,在他的眼皮底下,被谢寒渊那个混账东西当面占有,肆意蹂.躏,令自己受尽屈辱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头来回拉扯,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侮辱性极强!未料到,这辈子他还要再被他彻彻底底地侮辱一番!


    “谢寒渊……”他咬牙切齿地低喃,嗓音破碎不堪。


    萧欢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嫉妒,心中嘀咕,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他轻易得到!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泛起,孟颜在榻上时的旖旎之声。像是最烈性毒药,让他既憎恶,又沉沦。


    他双手抱着那床褥衾,虽然在空气中渐渐失了温度,但那抹洇着的水渍尚未干透,他鬼使神差地将褥衾扯近,放在鼻尖深深地闻了闻,好香!带着一股淡淡的、缠绵的淡香,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深呼吸一口气,半阖着眼眸,十分陶醉。


    比上回亲自在她身旁闻到的,还要馥郁、浓烈!仿佛孟颜此刻就在他身前一样,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紧抱着这件褥衾,像抱着心爱的女子。贪婪地呼吸着那残存的幽香,试图从中汲取一丝慰藉,一丝虚幻的拥有。


    萧欢的心头涌起一丝疑惑,不知她如今还是不是处子?方才听闻谢寒渊对她说:【放心,和上次一样】这二人究竟是如何私相授受的?


    他没有再深思下去,只会增加他的痛苦,便将那褥衾缓缓靠近了自己的身下。


    堪堪触碰的那一刹那,他只觉一股异样的刺激贯遍全身,无比难受,如同一块烙铁一样。


    他浑身紧绷,呼吸粗重,试图在那虚幻的拥抱中,找到一丝久违的力量,一丝被剥夺的尊严。


    可是在他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股蓄积的力量却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突然软塌下来。


    心中一阵巨大的懊恼和羞辱感将他淹没,为什么!难道自己此生真的就不行了吗?凭什么!凭什么他还能再次拥有孟颜?凭什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萧欢在心底呐喊着,一种深深的不甘,啃噬着他的灵魂,犹如一头无助的困兽。


    他就这样抱着那床褥衾,慢慢沉睡。


    梦境中,仿佛又回到那个偏殿,只是这次,被困住的不是孟颜,而是他自己,而谢寒渊站在一旁,眼中带着冰冷而嘲讽的笑意。


    *


    一日夜里,萧欢来到望春楼,独自坐在一个僻静的雅间内,品着茶水,手指轻叩桌面,耐心等候着一个人。眸中却没有寻常的放松,却透着一丝焦虑和冷厉。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来者正是婉儿。


    婉儿欠欠身,行了一礼:“公子寻我,可有何事吩咐?”


    “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何到如今还没将谢寒渊拿下?”


    萧欢曾不惜亲自下过一趟江南,从青楼里花费重金,寻来一位名妓,目的就是让她接近谢寒渊。


    这得多亏了当初孟清的那句话提点了他:【哪个男子不喜欢骚的!】


    于是他便出此下策,像婉儿这般精通此道的女子,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嘱咐婉儿在刘影的府外守着,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了谢寒渊!


    婉儿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婉儿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请公子莫操之过急,再多给些时日。谢寒渊这人也算长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孟姑娘嘛,还望公子莫要着急。


    萧欢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他何时这般重情了?前世的谢寒渊,根本就是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他将杯盏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他心头的怒火。


    他将空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沉声道:“那你就用些手段,你们青楼不是擅用药嘛,给他下点药,然后趁机……”


    婉儿眼眸微动,轻启朱唇:“奴婢记下了,公子放心,婉儿一定会好好办妥,不令公子失望。”


    深夜,更夫的梆子声传来。萧府内,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


    萧力将萧欢叫来了书房,将收集到的证据递给他。


    “阿欢,这是为父为你收集到的,有关孟津一事的证据,可以看出他确实是被刘影栽赃陷害。“萧力停顿了一下,眉头微锁,”但仅有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说服人心,更无法在朝堂上翻案,还差一些重要的东西。”


    “有劳父亲大人了,想必不久之后,就能为颜儿的父亲昭雪。”


    萧力轻轻叹了口气,伸掌轻拍他的肩头:“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是看在你看在你对孟姑娘一片情深,是她未婚夫的份上,为父并不想插手此事。”


    “孩儿明白父亲的苦心。”萧欢低声应道。


    随后,萧欢离开,夜风吹过回廊,带来阵阵寒意。刚走到卧房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突然,“砰”的一声,一枚寒光闪烁的短刃,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地钉在了他的屋门上。


    刀刃深入木板,微微颤动。


    “何人!”萧欢猛地停住脚步,警觉地后退一步,厉喝道。


    夜色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一旁的角落里,漫不经心优雅地探出身来。


    谢寒渊身着一袭深色锦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身影飘忽,仿佛鬼魅一般。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谢大人,别来无恙!你是想要取我的命呢?还是……”他的目光落在门上的短刃,又移到谢寒渊的脸上。


    男人话锋一转:“此番前来,是找你询问孟津一事。”


    “为何要问我?”萧欢冷哼道。


    “一直以来,我也在暗中调查,探查到你的父亲似乎也在暗中调查此事,不知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萧欢犹豫片刻,将找到的证据简要交代了遍。


    “还差最重要的物证。”


    “那……剩下的交给我就行!我会将它弄到手的。”谢寒渊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萧欢猛然转身,颤声道:“谢寒渊,你……你会对颜儿好吗?会对她一辈子好吗?”他嗓音透着一丝挣扎。


    沉默片刻,夜色模糊了谢寒渊的神情,不屑道:“这……还用你说?当然会对她好一辈子!”


    “你记住,若将来你辜负了颜儿,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萧欢饶是知道自己此刻威胁谢寒渊有多么可笑,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这是他唯一能为孟颜做的事情了,他会用尽一生的恨意去诅咒他!


    谢寒渊在夜色中冷冷一笑:“放心,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话落,他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寒风阵阵。


    他走上前,颤抖着手拔下门上的短刃,冰凉的触感,仿佛提醒着他什么……


    翌日清晨,天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早朝时,圣上提及立储君一事,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凝滞。


    几个重臣提议,储君之位该重新定夺,当朝太子好色纵欲,听闻还同宫女不清不楚,有伤风化。如若将太子立为储君,未来社稷堪忧,江山不稳。


    大臣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太子的党羽极力辩驳。


    没曾想,谢寒渊却出面反驳:“方才几位大人的担忧,臣亦有耳闻。然,太子殿下风流事虽有,但并非伤及国本。此时若不将太子立为储君,朝堂动荡,各方势力趁机而起,只会使得社稷动摇,民心不稳。太子之位悬而未决,更是会令朝堂之上刀光剑影,党争愈演愈烈,最终受损的还是江山社稷。“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几位重臣,嗓音陡然变得冷厉:“至于太子殿下的风流韵事,不过是私德小节,不足以影响大局。即日起,有关太子殿下的私德,无论是宫中传闻还是朝堂议论,还望皇上口谕,不准任何人再提及。若敢再提之,无论是何人,一律按扰乱朝纲,杀之!”如此。太子自然名正言顺坐上储君之位。


    闻言,众臣无不脊背发凉。谢寒渊向来说一不二,他的手段更是狠辣无情。有他这句话压着,谁还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议论太子?


    只是大臣们个个面面相觑,满腹疑惑,谢寒渊这是演的哪一出?他为何要帮太子说情?他向来不与皇室成员有任何交集,为何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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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一反常态力挺太子?


    就连李缜也心中震惊,谢寒渊明明视太子为眼中钉,恨不能将其拉下马,今日此举,用意究竟是什么?


    郁明帝听后,觉得他说的颇为在理。他缓缓开口:“立储之事,暂且就此作罢。关于太子的私德议论,就按谢爱卿所言,任何人不得再提,违者严惩!”


    下朝后,李缜快步走到谢寒渊身旁,将他引领至一旁说话。


    “阿渊,方才在圣上面前说的那番话,可是你的真心话?”


    谢寒渊只是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舅父日后便能知晓,此举我大有用意!”


    说罢,谢寒渊微一颔首,转身而去,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朝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此番他想着去太医院,取些给孟颜调理身子的药,途经回廊,他脚步微顿,一抹破败的身影撞入眼帘。


    昔日意气风发的军机大臣刘影,如今胡子拉碴,满脸病色,双眼下陷,唇角发黄,一副沉疴难愈的模样。


    “刘大人,好久不见,新差事做得可还上手?”谢寒渊淡淡一笑,目光似水,面下却是藏锋的寒芒。


    刘影猝然抬头,一见到他,眼里是无尽的恼怒,他咬牙切齿:“你你!我就算不中用了,可朝中还有人不会放过你!你年纪轻轻地,可别太得瑟了!”


    刘影的唇角是一片暗黄,像是终日为圣上试药,印记已经渗入肌肤中,未能彻底褪去。


    谢寒渊双手交叉在胸前,挺直腰杆,眉梢一挑:“正好,我手脚痒得很!心中的一些郁怒,还未彻底散去!”


    彼时,掌事的公公走了过来,目光淡漠,抬手一指身后捧着铜盆的小太监:“刘影过来,这是新到的一盆。”


    “小的就来!”


    铜盆内隐隐传出污秽的腥臭,小太监捧得小心翼翼。刘影弓着身蹒跚的走上前去,咬着牙,双手颤抖地接过那盆新的出恭污秽,一言不发,背影佝偻,悄然隐去。


    *


    这些时日,孟颜都不愿再看到谢寒渊。她闭门不出,连早晨送来的药也只是随意饮了几口便倒掉。


    谢寒渊以为她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萧欢,正气头上,便也无可奈何,只好由着她了。


    是夜,他坐在书房,烛火映着他微蹙的眉头。他提笔欲写,却始终落不下字。思绪混乱如墨晕在宣纸,难以收束。


    他心道,他不过是强行吻了她而已,又不是从未亲热过……


    李青捧上一盏茶:“主子,这茶水的温度刚好,还请您趁热喝。”


    谢寒渊将手中的笔停下,倚靠在椅背上:“你说,我对孟姑娘好吗?为何她还是不开心?”


    李青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虽对孟姑娘很上心,可好像没到点上。”


    “没到点上?那我还能如何?”谢寒渊眯了眯眼。


    “属下……没谈过,具体……也是不清楚了。”李青挠了挠头。


    “废物。”


    “孟姑娘心细,或许需要的是主子的诚意和体贴。”


    ……


    另一头,流夏正替孟颜理着青丝,见她眉心紧锁,终是忍不住问:“姑娘怎么又有烦心事呢?”


    “倘若女子和那男子除了最后底线没有触碰,其他什么都发生过了,可那男子却又从未说过心悦她,二人也未确立关系,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尊重她,随意触碰她,你说这样的男子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对方?”


    流夏轻叹道:“这男女之情啊,最怕没有商量好,误会便容易如潮水涌来,淹得人喘不过气。”


    流夏深知孟颜说的便是她和谢寒渊,可又不便明说。


    孟颜低头:“若能好好商量,就不会有烦恼了。”


    “这沟通呀,要注重天时地利人和,得选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触膝谈心一番才行。


    孟颜静了片刻,轻声道:“那也得是那个男子,主动向女子谈心。”若她主动去找谢寒渊说,显得她好像很在意他一样。


    风从窗缝灌入,窗纱轻轻晃动,烛光微颤。


    她才不要主动找他呢!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好义妹,她的义妹对他那么好!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谁先开口,谁先示弱,谁又能卸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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