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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十三太保。”

作者:宴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饮檀仔细想着这句话,就看见他站起来。


    好了,去睡觉吧,我陪你。”段竟起身,拍了拍手,走到一旁仔细洗了手才伸手牵她。


    这夜,顾饮檀好久都睡不着,她顺着月光打量男人的面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月光稀碎,朦胧之中,一线清晰的月光从窗户缝隙投了进来,落在男人立体分明的眉眼处。


    男人眉骨高,月光落下的时候被裁剪成细碎的光影,他沉静如水,闭着眼睛,不时翕动一下眼睫。


    顾饮檀看了很久,终于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渐缓,段竟默默伸手,将她搂紧了些。


    *


    清早,顾饮檀睁眼的时候段竟还在身边,她从他怀里钻出来。


    “你没去早朝?”


    段竟打了个哈欠,昨夜不敢睡太沉,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压到顾饮檀,一直保持着浅眠,现在神色恹恹。


    “忘了和你说,陛下怪我插手赈灾的事情,我现在被革职在家,刚好陪你。”段竟理所当然地坐起来,给她换衣服。


    “革职?”顾饮檀皱眉,下一刻却说:“陛下圣明,辨得清君子小人。”


    “君子小人?”段竟手一顿,立刻收回手,“那就请哪位君子给夫人穿衣洗漱。”


    “君子”顾饮檀下了床,自顾自地梳妆打扮,只是到了绑头发这一步有些发愁,“果然是小人,心胸狭窄得很。”


    段竟看着她闹,还真的没有给她绑头发。


    侍女进来,盯着巨大的压力给她梳头装扮,段竟就在一旁看着。


    两人谁都睡到晌午才醒,懒散地去吃饭,饭后顾饮檀立刻又困了,可这回段竟却不准她再睡。


    “夫人要不要坐着,我给你画幅画?”段竟温柔开口。


    顾饮檀一怔,不大高兴地说:“万一你把我画丑了怎么办?就你那点墨水。”


    段竟勾唇,塞给她一盒嘉应子:“等我画完了就准你吃。”


    顾饮檀其实是不会答应这种请求的,但奈何怀里的嘉应子实在是太酸甜可人,她看着也不是什么体力活,于是靠在贵妃椅上,催促道:“快点。”


    她忍了又忍,在画到眼睛的时候偷偷吃了个嘉应子,嘉应子的红色糖浆沾了点在她嘴唇上,她无知觉地舔了下。


    段竟的画笔顿了顿,眼底泛起一点一样地情绪,又在她唇角添了几笔。


    “好了没?”


    段竟低头沾墨:“快了快了。”


    “好了没?”顾饮檀又吃了个嘉应子。


    段竟看了过来,顾饮檀一僵,以为他又要开口念叨,结果他只是说:“再拿一个放在手里。”


    顾饮檀原本也是听他说的,只是拿着蜜饯的手不由自主地就塞嘴里了,她嚼吧嚼吧,又赶紧拿了个放在手里。


    段竟一笔一划不紧不慢地画,到最后顾饮檀自然是睡着了。


    日头正好,在她身上找了一层暖洋洋的,身上的锦纱轻盈,被风吹起一点涟漪。


    一颗枇杷从上掉下来,刚好丢掉在顾饮檀面前,她浑然不觉,睡得香甜。


    段竟撑了把伞在她头顶,又换了套工具来画。


    几个侍女在远处偷笑,交头接耳道:“咱们侯爷对夫人真好!”


    “我都羡慕了……”


    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们几个不去干活,在这呢?”黄湘娘突然出现,将几个侍女赶走:“快去洗衣服!”


    黄湘娘趁着顾饮檀还在睡觉,赶紧把今日的安胎药煮好了,趁热放凉了,才端过来。


    顾饮檀醒来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圆子窜上贵妃椅,缩在一旁哼唧。


    “夫人,该喝药了。”黄湘娘把药放在了她的面前。


    顾饮檀歪过头,见段竟在远处看书,她把药一口喝光,走过去。


    一股药的味道憋在嘴里,她屏住呼吸,大声说:“段竟!蜜饯!”


    段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她着急得要命,缓缓说:“没了。”


    顾饮檀被苦得哇哇直叫,上蹿下跳,最后被段竟按着喂了一颗蜜饯才满意。


    “混蛋,趁人之危的混蛋!”


    喝完药顾饮檀倒在一旁休息,她语气懒散:“我都喝了这么久的药,到底还要喝多久?”


    说完顾饮檀自己先意识到了,她自己的身体不好,动不动就风寒感冒的,喝药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谁知道段竟站了起来,他凑近顾饮檀,身子往下压了点。


    “你……干什么?”顾饮檀皱眉就要伸手推。


    “不喜欢这药?是不是太苦了?”


    顾饮檀的手一滞:“也不是,我从小到大的药喝得多了,这不算什么。”


    她说谎了,喝过再多的药也还是会觉得苦,但她吃过最多的苦也就是药苦罢了。


    段竟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开口说:“那就不喝了,停一天。”


    “真的吗?我不想喝就可以不喝药?”顾饮檀眼睛一亮,这种事情可是从没发生过的。


    段竟起身道:“没有人强迫你,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


    顾饮檀很想开口问那他现在在做什么,但她忍住了,于是小声说:“那我不想喝药了。”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段竟格外温柔地伸手在她头顶摸了两下。


    他这段时间温柔过分,顾饮檀尝到了甜头就忘了苦涩,她心底又忍不住陷入这温柔的陷阱。


    太阳升到空中最高处的时候,段竟出门了,顾饮檀独自回房。


    她看了会儿画册,决定起身,却恰好站在了铜镜前,顾饮檀一愣。


    她很少关注自己的身材,这段时间吃得不错,长了些肉能理解,但怎么……


    “这是什么?”顾饮檀顿了顿,看向自己的肚子,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隐约能看出一个弧度。


    她干脆脱下外衣,只留一身亵衣,米色的衣裳贴合身体,勾勒出一个细微的弧度。


    她整个人粉嫩得难以言喻,刚刚睡醒,眼底还有些水光,凑近了看,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顾饮檀掐了掐自己的腰部,柔软的地方微微泛起痒,她立刻想到了古画里的母亲。


    顾饮檀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穿好衣服出去,她心里惴惴不安。


    她好像确实是有三个月没有过月事了,但大夫说这事喝药的缘故,她也就没在意。


    顾饮檀脚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她抬起脚一看,是一支毛笔。


    “夫人!奴婢该死,不慎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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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的笔具!”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说。


    顾饮檀摇头,看向了房中的景象,她好像从没进过段竟的房间,从来都是他跑到她房中去。


    “你先出去,我自己看看。”顾饮檀摆手说。


    那侍女犹犹豫豫,又担心顾饮檀怪罪她先前的失误,于是缓缓走出了房间。


    顾饮檀还不忘威胁一句;“敢说出去你就等着吧。”


    房门关上,顾饮檀打量了一圈房中陈设,简单到不能形容,除了桌上完整的笔墨纸砚,房中的装饰很少。


    尚在顾家的时候,顾饮檀曾经进过段竟的屋子,那时候她嫌弃得不行,谁知他今日之地位,房间里还是干净简陋。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书架上一本破旧的书。


    顾饮檀走上前去,伸手把那本书拉了出来,为什么说奇怪,是因为这本是没有书封,一根浅绿色的穗子从中垂下,是一张书签。


    顾饮檀半点没有偷看别人东西的小心,她顺着书签的位置打开这本书,看见里面的内容。


    “鸿咏、嘉靖……这朝廷公务还要给人取名字?”


    顾饮檀皱眉将那本书放回原味,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书,但靠内容能看出,大抵是取名一类的书。


    正要放回去的时候,角落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顾饮檀转身就看见一道雪白的身影窜出来。


    “圆子?怎么在这儿?”顾饮檀还没弯腰抱它,却看见猫儿撞开的地方是一个抽屉。


    她心一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种冲动驱使着她走上前去,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那扇抽屉。


    抽屉是有锁的,但是不知道为何,那锁被圆子踢开了。


    “好你个笨猫……”


    “哐!”


    抽屉里面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脚上,顾饮檀被痛到眼泛泪花。


    她咬牙捡起来,却看见是一个茶杯,茶杯就是很普通的模样,她只看了一眼就放回去。


    抽屉里还有很多东西,零零散散的,想不到段竟这么严谨的性子会把东西乱放在抽屉里。


    一个香囊,一个钗子,一块布……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顾饮檀觉得没意思,她正要把抽屉关上的时候,手一疼,那抽屉再也支撑不住掉了下来。


    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


    入目便是一封信,信纸下压着一个银亮的东西,她忽然静下来。


    日落了,房间的木质地板上投射出暖黄色的光,飘起一点柔软的灰尘,顾饮檀坐在这夕阳里,却浑身发凉。


    她不记得那些零碎东西,但是认得出自己写的信和长命锁。


    长命锁的白玉光洁无暇,底下的铃铛叮铃响着,有一块地方微微凹陷下去,是她十岁那年摔的痕迹。


    她记得。


    这些也没什么,只是最底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三个字。


    是她的名字。


    而这张纸的背面写着一个药方,名字赫然写着——


    “十三太保。”


    “咚。”


    “咚。


    “咚。”


    顾饮檀的心跳和门外的脚步声缓缓重合,她痴痴地转过头去,看见门上投射着一块阴影,门口那人准备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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