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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怎么谢我?”

作者:yoyo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陶夭夭眉间淡如纤云,一日奔波她累了,但在燕绥面前,她习惯性地示弱,“指挥使大人谬赞,我没有这个能力。”


    “是嘛!我倒觉得,你本事大得很。”燕绥意味深长看向她。


    猫儿野了,爪子也长出来了。


    视线低压地落在陶夭夭身上,就算是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那份灼灼的目光,即使离开别院,在这样的凝视下,陶夭夭也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片丝未挂。


    有时候,陶夭夭又觉得这只是自己的心魔。


    对过去耿耿于怀的,好像不是燕绥,而是她。


    战胜心魔的,只能是她自己。


    白皙如玉的手指捏捏掌心,陶夭夭杏眼水灵,脊背此刻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指挥使大人会将他怎么处理?”


    闻言,燕绥一怔,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数月来养得越发好了,面颊粉粉嫩嫩,如春日初次绽放的牡丹,虽然眉宇间挂着几分倦色,仍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她的美。


    嗓音里低沉含着砂砾,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陶夭夭嗓音珠圆玉润,还是那样熟悉的轻柔,“皇城司的案子我不敢插手,只是这件事,他是冲我来的,我算是报案人,所以想问问,这不违规吧?”


    燕绥沉眸不语。


    陶夭夭猜不透他所思所想,因为之前她与他的相处,并没有涉及到这些,所以,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


    但她会测。


    “你说呢?”燕绥嘴角的笑意好似弥漫了一丢丢。


    陶夭夭鼓足勇气又往前走了一大步,“我知道,算不算都只是指挥使大人一句话。但是,春闱在即,刚才这个书生公然承认,是吏部尚书大人保他高中,其中的考场舞弊之事,难道不在皇城司职权范围内?”


    “是,也可以不是。”燕绥仍旧含着笑,目光停留在陶夭夭身上,饶有兴致地听她说话。


    说来说去,陶夭夭明白,都只是他一句话。


    天平往哪偏,与其说看他如何选,倒不如是他在等自己的态度。


    可那样的代价,陶夭夭付不起,也不想付。


    话题不能卡在这里,她换了个问法,“难不成,皇城司动不了吏部尚书?”


    闻言,燕绥的面色恢复了沉静。


    看来是陶夭夭说到点子上了。


    的确,吏部尚书是晋王的一枚重要棋子,身为他的义子,动了吏部尚书,就是和他划清了界限,公然为敌。


    “不能动。”这是实话。


    陶夭夭明白了。


    滚滚向前的马车也在这刻停下,陶夭夭起身,轻薄的罗裙微动,还有淡淡奶香气息,


    “多谢指挥使大人今日相救。”


    正在陶夭夭踏出车厢时,燕绥又道,“你怎么谢我?”


    陶夭夭咬咬红唇,眸色黯淡几分,半刻,她声音极低压着几分嗔哑,道,


    “指挥使大人想要的,我给不了。”


    身后,是一声轻笑,“每日中午官署送饭都给不了吗?”


    陶夭夭愣怔,发觉自己被燕绥戏弄了,白皙的脸颊飘上两朵绯红,脚步加快下了马车。


    翠竹在脚蹬旁等着她,扶下她,两人匆匆进了府门。


    身后那双眼睛,如有风雷滚滚,顷刻闪光满天,裂开天际。


    十五凑过来八卦,“我听见主子直接拒绝了夭夭姑娘。”


    “每个人都是棋盘里的一个棋子,落子已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主子定然不会答应。”初一简言解释后,沉声警告他,


    “此事就此打住,再在背后谈论主子,小心你的屁股。”


    恰在这时,燕绥挑起窗帘,对初一说,“夭夭与燕玖的过节查的怎么样了?”


    骇得十五浑身一哆嗦,脸都吓白了。


    初一回道,“查了,他们俩个一点交集都没有。”


    燕绥沉吟片刻又问,“夭夭的身世可另外查了?”


    “正在查。”


    燕绥冷着眸,沉声道,“从荆湖南路指挥使案再查。”


    他想起,燕玖曾上面求娶。


    “是。”初一应下,接着问,“那今日抓到的那个书生,如何处理?”


    燕绥如今心情很不好,板着脸道,“现在就牢里,提审。”


    ——


    燕逸之这日回来得极晚。当他披着月光回到屋里,陶夭夭已经躺下了。


    没换什么衣服,他进屋便径直朝床前走来,眉间染了些担忧,缓声问,“听闻出宫后你又去了郑国公府?”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既然他知道陶夭夭去了郑国公府,那里发生的事情那么大,他毕竟也知一二。这个消息是郑钧亲自告知他的,虽然郑钧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皇城司所到之处,无论是谁,都要吓出个好歹。


    一天实在太累了,她几乎阖着眸,嗓音极轻,“我没事。只不过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避开了要害之事,只说她为什么被忽然请到郑国公府。


    闻言,燕逸之唇角抿直,满载歉意,“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他们说你有秘方。”


    陶夭夭轻轻摇头,“夫君不必说这些,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能帮到夫君就好。”


    她实际上并不在意这事,搭上了太后,对她以后行事多少有些裨益的。


    “今日让夫人受到了这样的惊吓,我保证定然不会有下次。”


    陶夭夭知道燕逸之的为人,定然会说到办到,但是她潜意识里再不会去依靠任何男子。


    “确实是吓了一跳,衣服被泼上乳酪,府上的婢子带我换衣裳,那个屋里突然闯进个男子。”


    说到此处,陶夭夭顿了一息,不过声色地瞥眼燕逸之,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接着道,“说来奇怪,那男子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口口声声说自己这次定能高中。”


    “定是才学一流吧。”


    “不然,他亲口说出,自己是吏部尚书的门生,定然会高中。”


    说完这话,燕逸之的神色静匿了许多,他若有所思。话至此处,便可以了,剩下的,就走一步再谋划一步。


    鼻尖,是他身上沾染的清清冷冷的夜风,带着些许嫩芽的清香。陶夭夭往他身边凑来凑,“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燕逸之回过身,抬臂闻闻,并没什么特别,“是什么味道?”


    “一种春日新芽和鲜花的味道,还有温暖的日光味道。”


    燕逸之嗓音又恢复了温和,“许是今日出城,沾染了城外的气息。”


    “真羡慕夫君,可以出城游玩。”嘴边,似是有淡淡的叹息。


    燕逸之轻轻拍着她的背,“想出去玩了?”


    “冬日被锁在屋里久了,春暖花开,难免有些肖想。”


    “过几日,有春猎,官家会带皇亲官员极其女眷到城外云水行宫狩猎。你想去吗?”燕逸之温声问。


    “可以吗?”陶夭夭身体骤然撑起,双眸因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重新焕发了神采,只是一瞬后又重新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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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定然不会同意的。”


    “只要你想去,其他的我来处理。”燕逸之始终温着眼,嗓音平和,让人听着很踏实。


    一夜温软无话。


    ——


    郑国公府的消息是同样传到了燕玖耳边,燕玖锤着床榻,双目灼灼如半空中看着猎物从嘴边溜走的秃鹫,“陶夭夭!竟然有让她逃脱了。”


    回话的随从站在那里问,“公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下毒。”


    燕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随从离开,燕玖剧烈地咳嗽一阵后,阴沉的目光看着地上一片猩红,他想不通二爷爷燕绥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先前他中毒时,燕绥给他送来解毒丸,可是这次,他为什么又要帮着陶夭夭?!


    并且,那个人已经落在了燕绥手里……


    可转念一想,燕玖又觉得燕绥不会轻举妄动,因为燕玖和岳丈都是晋王的人。


    ——


    接下来的半月有余,日子仿佛又平淡而温馨地一天天度过,她很少出门,除了给燕绥和燕逸之送饭。因为她月份大了,燕逸之曾说过多次,让她不必如此操劳,他中午将就一顿无碍。


    可碍于给燕绥送饭,陶夭夭只能回道,“整日养胎,浑身懒得难受。现在正好过了害喜,身子也没变重,正值天气渐暖,我也想出门走走。”


    燕逸之只得放任她送饭,但是又添了不少小厮跟着。且不管去哪,要先告知他,如果他像上次那样不在京城,就去找郑小公爷,让他全程陪护着。


    听到这话时,陶夭夭倒觉得极有意思,燕府的人全然不信一个,有什么要紧事,倒要去找一个外人。


    也许,在燕逸之心里,燕府里的人同样是蛇鼠之辈,不足相信。


    陶夭夭这就好气了,当初燕玖卖她的事,燕逸之是否知道。


    ——


    燕绥放下卷宗,桌案边放着一个三层高的食盒,已经有淡淡的饭菜香味流出来。


    燕绥物欲极低,很少能被勾动食欲,可这个饭盒待在这里,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


    初一看见燕绥的视线和迟疑,开口解释,“主子,已经检查过,没有毒。”


    这么多年,他们经历过太多,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是不能相信的。


    虽是如此,燕绥不觉得陶夭夭会下毒。


    他笃定。


    饭盒里有三个菜,一人食量不大,还透着温热。可能是为了防止菜凉,食盒内侧的壁上裹了层厚绒。


    还有一张小纸条:人生苦短,吃口甜的。


    一个是水晶虾球,里面包裹了虾粒,咬起来弹糯可口,口味很清淡,微微透着几分甜滋滋。


    三个菜配了一碗米饭,不知不觉,他空口吃完了这道菜。又一道是糖醋里脊,里脊肉鲜嫩,酸甜适中,吃完一盘也不觉得腻。


    最后一道炒的羊肉,放了辣椒,正好配上了米饭。他其实不大了解自己的口味,恰恰陶夭夭熟悉地知道,燕绥喜欢甜,很惊奇。


    用完饭,食盒让小厮捎回,初一又接到另一则消息,交给燕绥,纸上写着:


    有人在陶夭夭的饭菜里下毒。


    “她吃了吗?”燕绥嗓音沉促。


    他想起了上次小年,她不惜自己的身体将计就计。


    初一干脆跪下,“属下不知。”


    只将一半消息呈上,这是极大的失职。


    燕绥揉碎了纸条,疾步朝官署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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