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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妄言

作者:六月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年轻女子自是连连点头。


    柳依依这才上前,松了那妇人颈间盘扣,试了额间温度,取了湿帕置于其额上降温。又从兜中摸了颗糖出来,借了斋堂的厨房,化了盐水,混成糖盐水,交与那女子。


    “你每喂一勺,便在心中默数五十个数,再喂下一次。宁慢,勿快。她若还是喝不进去,就先停下。”柳依依叮嘱道。


    女子诺诺应下。


    柳依依遂又去了观音殿外的灌木丛中,折了几段枝条,去斋堂后厨中将叶子摘下洗净,放入木盆中泡水揉搓,取纱布过滤出绿色的汁液。


    而后,她从灶膛中取了些草木灰,掺水浸泡,滤出灰水,点入那绿色的汁液中,同时顺着一个方向轻轻搅了几圈,便静至等待。


    等待期间,她回至前厅,询问了下那妇人的情况。


    “我娘已经喝了小半碗,没有再吐,脸色也没那么红了,中间还睁眼了几次。”年轻女子应声道。


    柳依依看了看那妇人的面色,确实好了些。试了试她额头,觉得体温也降下来了,遂去了湿帕,又转去后厨。等那汁液凝成块,拿刀切成小块,放于碗中,端去前厅。


    “给你娘试试,看她能否入得了口。”柳依依将碗递给女子。


    “这是?”年轻女子看向碗中,只见里面盛着许多翡翠色的冻状小块,却是不识。


    “佛门之中,我断不会害人。你不妨先让她尝尝。”柳依依并未直接回答,淡笑道。


    年轻女子这才接过,将那碗中食物,小口小口地往那妇人口中喂去。


    喂了小半碗,柳依依便让女子停了手,等着看那妇人症状是否缓解。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那妇人悠悠转醒,唤了身旁女子名讳,神智清醒,似是无碍了。


    年轻女子喜极而泣,不停朝柳依依拜谢。


    柳依依自是连连推拒,忙抽身离开,和着风清扬一起出了斋堂。


    主殿外,付萍正四处观望,忽然瞟见柳依依身影,忙向她跑过来,埋怨道:“你去哪里闲逛了,害我找了许久。”


    “啊,我去了斋堂。”柳依依简洁道。


    “怪不得,我把每座庙宇都翻了个遍,也没看见你的人,却独独漏了那斋堂。下次再不见了你啊,我定第一个去厨房找。”付萍打趣道。


    柳依依听她所言,便知她大概误会自己贪吃了,也不辩解,只岔开了话题:“你拜完了?那我们这就回去?”


    付萍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粉色观音签文,劝说道:“你真的不去求一个?很灵的。”


    柳依依摇摇头,望向风清扬,随口问道:“你要去么?”


    没想到,风清扬却点了点头。


    柳依依惊了一跳:“你也要求姻缘?”


    “不,我想去拜拜地藏菩萨,为我母亲超渡。”风清扬解释道。


    “哦,那我陪你去。”柳依依体贴道。


    风清扬微微颔首,两人便往地藏菩萨的庙宇行去。付萍无事,也跟了上去。


    行至一半,却被一位僧人拦下,正是那斋堂中递送温水的那位。


    “敢问师父,这是何意?”柳依依迷惑不解。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尊师有请。”那僧人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


    柳依依虽一头雾水,与风清扬对视了一眼,仍决定跟着这僧人,前去看看。


    那僧人带着众人行至后院一处禅房,禅房内有一白眉老僧,慈眉善目,身着一袭正红袈裟,结跏趺坐于蒲团上。


    见众人前来,那老僧和蔼笑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坐。”


    三人遂盘腿跪坐于老僧身前的蒲团上。


    “敢问大师,请我等前来,所谓何事?”柳依依按耐不住,最先发问。


    “阿弥陀佛,女施主勿怕。老衲了悟,乃这容昌寺的住持。今日听闻斋堂中救人一事,甚感欣慰,特邀女施主前来,一为感谢,二为解惑。”白眉僧人和善道。


    “大师严重了,可这‘感谢’却不敢当。不知大师有何疑惑,需专程喊我过来?”柳依依恭敬道。


    “阿弥陀佛,敢问女施主,可是精通医术?”


    “啊,我不懂医术。”柳依依淡然道。


    “女施主既不懂医,又如何敢救治那斋堂中的病患?”


    “我虽不懂,但遇过类似情况。且见人于危急,不管有几分把握,都该上前试上一试,又有何敢与不敢之说?”柳依依坦诚答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果然心生慈悲,让老衲佩服。”


    “大师谬赞。”柳依依颔首回礼。


    “老衲还想再问,女施主所盛之物,具体为何,有何功效,可否告知?”


    “啊,那就是用贵寺观音殿外的树叶做的,名字嘛,就叫观音豆腐。功效呢,可以消热解暑、祛火排毒。”柳依依笑道。


    了悟住持心中一转,猜测道:“所以,那病患之症,与暑热相关?”


    “嗯,我本也是心中猜测。但看结果,确实是对了症。”柳依依点头称是。


    了悟住持面露微笑,十分赞赏,又犹豫道:“女施主如此胆大心善,不知可否将此方告于我寺,以备不时之需?”


    “自然可以。”柳依依爽快道。


    她遂将中暑的症状、缓解注意事项以及那观音豆腐的制法又重复了一遍。


    了悟住持忙遣了旁边的僧人一一记下。


    柳依依见该说的都说完了,便想告辞离去,却又被老僧给拦了下来。


    他双手合十,郑重行礼后,问道:“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无私兼爱。不知今日碰巧来我寺,可是有何愿念想求佛祖保佑?不妨直言,若力所能及,老衲定当尽力为施主圆满。”


    柳依依本想说她就是陪朋友来的,没什么所求,话到嘴边,看到风清扬,又想到了些什么,转口道:“啊,大师既然已言及于此,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了悟住持一派洗耳恭听之态。


    柳依依眨了眨眼,便又开始胡编乱造。


    “其实小女本瑞王府大公子身边之婢女,今日所述观音豆腐之制法,并非我独创,乃瑞王府先王妃托梦于我家公子,令其特意前来贵寺,传与世人,为其积攒阴德,早登极乐,绵延子孙后代之福泽。”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家公子本信疑掺半,但经此一事,处处皆与那梦境之事对上。故此斗胆,烦请大师,能为我主之亡母,时常诵经超渡,广积恩德,再结善缘。”


    这一番话,说得风清扬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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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付萍脸皱不止。


    而那了悟住持,却仍是一脸含笑自若,无风无波。


    “阿弥陀佛,既然有如此因果,老衲自当每月初一十五,均为其诚心唱诵,女施主尽管放心。不知该亡人,名讳为何,生平几许?”


    柳依依一派喜色,转头看向风清扬。


    风清扬自是明白其意,借了那僧人的纸笔,写了一篇有关母亲的诔赞。


    柳依依一眼瞥见那开头几个字——“夏氏,名清漓”,这才明白那青离公子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好嘛,这母子俩改名换姓的手法,都是一样的简单直接。


    等风清扬搁笔停手,了悟住持又对着他的书法夸赞了一番,将那文章小心收了,这才亲自送她们三人出了禅房。


    那僧人便领着众人一路返回。


    等出了后院,路过斋堂,柳依依不凑巧地腹中咕噜作响,又被那僧人领去享用了斋饭。


    柳依依本还觉得不好意思,可等饭菜上来,也不论粗简,当即扒了几口饭,方才觉得舒坦。


    风清扬却说不饿,想一人再去拜拜地藏菩萨。


    柳依依没有拦阻,看着窗外那抹瘦弱的白色身影,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她怎么觉得他进的庙宇是观音殿呢?


    不过,没等她呆愣多久,就被付萍出声打断:“原来先前找不着你,是因为救人去了,不是贪嘴啊。你怎么不吭声呢?”


    “哎,这有什么,不管你嘴上如何说我,你心里也始终当我是好姐妹不是?”柳依依一脸不在意。


    付萍心下感动,见四下无人,趁机小声问道:“你真当了那风公子的婢女?你是何时知道他王府公子的身份的?”


    “他王府公子之身份,我自然是与你们同时得知。至于那婢女之言,自然是假的,我好端端的一个自由人,为奴为婢做什么?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回报村中祖祠之内,他为我作保的恩情。”柳依依望了望周边,附耳回道。


    付萍惊得瞪大了眼,将声音压得极低:“佛门之地,你竟敢妄语?”


    柳依依赶紧竖了食指于鼻前,示意其噤声。左顾右盼,发现周边无人靠近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付萍被她这番胆大的行为,骇得震惊不已,一时再说不出话。


    柳依依也不管对方如何想,只专心吃饭,填饱肚子。然后谢了僧人的招待,出门去等风清扬。


    二人刚出了斋堂院门,就正好瞥见风清扬从庙宇中出来的背影。


    柳依依喊了一声,又赶紧小跑过去,从后面轻拍了下对方肩膀。


    风清扬似是受了惊吓,浑身一抖。回了头,待看清她面容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你啊。”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柳依依疑惑出声,又看他面色泛白,不由关心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方才我喊你,你都没听见。”


    “你喊我了?哦,许是刚刚一时想事入了神,没注意。”风清扬含糊道。


    柳依依不疑有它,便携二人一同下了山。


    见了顾安,登上马车,几人又沿原路返回。行至半路,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谢公子,这是怎么了?”


    马车外,顾安突然高呼,略显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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