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到没?是我们村赢了。付大哥带队的龙舟,得了第一。”
柳二牛从终点处的人群里逆着跑过来,朝柳依依激动地大喊。
“看见啦!看把你给高兴的。”柳依依也是一脸笑容。
“走,一起给付大哥贺喜去。”柳二牛二话不说,拉着姐姐就跑,全然忘了旁边还站着个风清扬。
眼见着姐弟俩的身影,转眼就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风清扬暗暗叹了口气,和顾安一起默默跟上。
终点处,付荣刚将龙舟靠了岸,从舟上下来,就见着柳二牛姐弟俩朝他跑来。
他脸上笑得更加灿烂,快步迎上两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爽朗道:“怎么样,没给咱村里丢脸吧!”
“付大哥,你太厉害了!”柳二牛一把跳起,扑到付荣身上,如树袋熊一般挂着,高兴地叫嚷。
付荣也不介意,还双手撒开,挂着他在空中绕了好几个圈。两人嬉笑着,十分热闹。
“好啦,快下来,别让你付大哥累着。”柳依依嗔笑着,把弟弟从付荣身上拽下来。看对方累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又不好意思地拿出帕子递与他揩干。
“哎呀,我在远处看,还以为马上就有嫂子了呢。”付萍不知从何处钻出来,走向几人,口中打着趣儿。
付荣听了,嘴角咧得更开。
柳依依却是顿了顿,将帕子往付萍手中一塞,状若凶狠道:“你是该有个嫂子来管管你这张嘴了!”
两人笑闹着,扭作一团。
无人注意到,人头攒动的浪潮中,一个俊秀的白衣公子,眼神落寞,如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赛事已毕,柳姑娘何时返程?”顾安见那处的兄妹姐弟笑闹不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忙上前插话。
“哦,不急,先回村吧。”柳依依停了玩闹,却又被自家弟弟拖上了返村的牛车。
一路上,前方的敞篷板车一片欢声笑语,尾随在后的遮盖马车寂静无声。
等回了扶柳村,柳依依又钻进自家厨房里一阵捣鼓,端着一盘吃食出了屋。
“付大哥,这是犒劳你的。这阵子,多亏你了。”柳依依笑眯眯地道谢。
“哪用这么客气,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付荣憨笑着直拍大腿,又被对方手中端着的美食勾得眼睛发直,“你这做的啥?干面条么,怎地这么晶莹剔透?”
“这叫凉皮。你先尝尝,凉口的,正好解暑。”柳依依将那盘吃食先给了付荣。
“唔,这比面条爽滑,比米皮劲道,酸爽开胃,辣子飘香,好吃!”付荣大口吃着,连连夸赞。
“我也要,我也要!”柳二牛看着付荣狼吞虎咽,早就馋得不行,拽着姐姐的衣摆直叫唤。
柳依依好笑地点了点弟弟的额头,又去厨房里端,付萍也跟去帮忙。
等出来时,还捧着调料小碟,供众人增减。
柳二牛吃了一口,就张口呼气,手掌狂扇不止,似被辣住了。柳依依忙帮他递水,却失手弄翻了醋碟,大半都倒进了风清扬面前的那盘。
“哎呀,醋加多了,不如你换我这份?我还没动过呢。”柳依依惊呼出声。
“无妨。今日天热,食醋消火。”
风清扬挡住她要调换的手臂,夹了一筷,送入齿间。只觉口腔内那酸意够浓,足以遮盖住胸口处那莫名的酸涩。
柳依依光闻着,都觉得酸得牙齿发颤。却见对方眼也不眨地,一筷一筷将盘中凉皮吃了干净,不由暗叹,果然众人口味皆有不同。
回程路上,柳二牛偎在姐姐怀中,姐弟二人酣睡不止。风清扬坐在对侧,望着那睡得不省人事的侧颜,眼含幽怨地瞪了几眼,气恼中带了怜惜。
等回至院中,柳依依打着哈欠就要回房中补觉,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男子哀怨的眼神。
她刚准备关门,就被人以身抵住。
“清扬?怎么了?”她诧异扬眉。
“我有话问你。”风清扬喏喏出声。
“嗯,你说。”柳依依颔首点头。
“在你心中,我是何人?”风清扬眼含期盼。
“自然是朋友。”
“那付荣呢?”
“当然也是朋友。”
“就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朋友啊,有什么不一样。”柳依依耸了耸肩,一派茫然。
风清扬眼神一黯,转身离去,背影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孤寂和伤怀。
柳依依看他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忽然心生不忍。她忙浸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又跑去了正房。
风清扬见她跟了过来,心中泛喜却面色不显。
柳依依见他面无表情,忙讨好上前,甜笑道:“哎呀,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不同的。”
风清扬闻言,眸中一亮,反问道:“哪里不同?”
“你眼下可是我的靠山呢,还是我的房东和债主,自然是不同的。”柳依依弯了眉眼,给对方沏了杯茶。
风清扬听她此言,胸中一时岔了气,不禁抚胸猛咳起来。
柳依依忙过去帮他拍背顺气。
风清扬被她轻轻拍着,柔柔顺着,心中的烦闷也渐渐散去。
他抿了口对方递过来的茶水,赌气道:“那你是否该还些债务了?”
“啊?这糖厂才刚建好,还没开始盈利呢。不如,再宽限两月?”柳依依眉头一跳,磕巴着说道。
风清扬又是抚额轻叹,咬唇道:“我说的是授课!这又去了半月,你是不是又忙忘了?”
“哦哦,行,行。这就开始,嘿嘿……”柳依依恍然大悟,麻利地将桌案摆上纸笔。
风清扬见她又切换成了上次的专注神态,且眼中也只有自己,瞬间觉得十分满意。他嘴角噙笑,缓缓走至案边,享受起独属于他的两人时光。
此后,柳依依虽仍穿梭于糖厂和店铺间,也不敢再忘了定期去给风清扬授课。
而糖厂那边,经过近几日的磨合,经营趋于平稳。其产量早已远超她店铺的消耗,就算叠加上那些喜糖的大订单,也是轻松无压力。
扶柳村的村民呢,都自发地守护着糖厂的秘密,生怕自己这棵从天而降的摇钱树给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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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荣因为要兼顾厂中事务和送货,还不得闲,但比之前,已经轻松了许多。而付萍,陡然清闲下来后,便来镇上邀柳依依一同去容昌寺拜观音求姻缘。
“姻缘?我还没想过呢。”柳依依一口拒绝。
“那你就当陪我去,给我哥找个好嫂子吧。”付萍软磨硬泡,终是将柳依依拽出了屋。
风清扬见两人要出门,便以护送为由,也跟了上去。
马车一路往永安镇西北方驶去,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才行至容昌寺山脚下。
路途中,柳依依同付萍闲聊,方才得知容昌寺的概况。
这容昌寺是离永安镇最近的一处寺庙,虽说地处偏僻,也未依着什么名山大川,规模也不大,但始终香火不断。
寺中主要供奉着佛家四大菩萨,分别是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和地藏菩萨。而这些里面,犹以观音菩萨之求子、求姻缘最是灵验,引得周遭百姓常去参拜,固以长年均是香客盈门。
因这寺庙修建在半山腰,剩下的路,只能步行上去。几人遂下了马车,拾级而上,独留顾安在山下等待。
上山途中,几人不时与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擦肩而过,不知也是来求神拜佛,还是单纯来登山游玩。
这入夏的天气,甚是奇怪,昨日里还下着雨,今日便是晴空万里,十分闷热,等爬至山腰,柳依依都觉得自己后背出了层薄汗。
进了寺门,柳依依借故消暑,婉拒了付萍同去观音殿的邀请,在庙中闲逛起来。风清扬自是跟在她身侧,寸步不离。
绕至庙中斋堂时,本想顺便进去品一下斋饭,却正好遇着两个僧人抬着个妇人进了门,旁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子,均是匆匆而过,步履不停。
她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
只见那僧人将妇人抬至斋堂内阴凉处,一人转去后堂端了个碗来,递与那年轻女子,说道:“因寺中并无医药,先将这温水给这位施主服下吧。”
年轻女子脸上仍挂着担忧,忙持碗往那妇人口中送去。
眼见着喂了一整碗,那妇人却是突然全身一抖,偏了头,吐了一地,也皆是清水。
年轻女子一见,更是急得掉泪,除了帮她拍胸抚背,不知该如何是好。旁边的僧人也是一脸愁容,只能不停地为其念经祷告。
“这是怎么了?”柳依依凑得近了些,冒然出声。
“啊,我跟我娘从山下上来,行至一半,她就说有些发热头晕。我想着进了寺中能歇歇,便携她仍往山上爬。企料后半段,她不停冒汗,面色潮红,更说双眼昏花,差点几次踏空台阶。好不容易爬到寺门前,便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口不能言。”
年轻女子抽泣着将事情说了。
柳依依观察了下那妇人的面色,见其体形甚是富态,不禁问道:“敢问令堂可是极为怕热?又鲜少爬山?”
年轻女子一愣:“这,你怎么知道?”
柳依依却未回答,只说:“我或许有法子可以一试,但是不能保证。若是一个时辰后,她还是不能好转,建议你立即雇人抬她下山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