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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心疼

作者:它的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指间烟灰簌簌落下,猩红光点蛰到白皙的肌肤上,段郁眉头轻蹙了下,掀起眼皮向前瞭去。


    余岁像是条脱水的鱼,浑身湿透了,衣服如同绳带般紧紧拧在瘦弱的腰身上,一双清明透亮的眼此刻盛满了慌乱与惊诧。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看到余岁的时候恶狠狠地啐了句脏话。


    攥着书包带的手一紧,余岁挪开视线,在路过段郁的时候奋力向另一侧跑去。


    段郁掐灭烟,唇线绷直。


    宽大的掌心圈住纤细的手腕,箍紧,手背上的青筋爆起,段郁压着眉,一张脸沉的可怕。


    “上车。”


    余岁愣了下,旋即车门被段郁单手打开,肩膀一沉,连人带包滚了进去。


    随后是一道车门落锁的声音。


    余岁坐在车里,意识到段郁要做什么,边奋力拉车门,边用力拍车窗。


    段郁!段郁!


    她无声呐喊着。


    段郁置之不理,冷眼睨着对面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撸起袖子,视线往后掠了眼,然后才重新看向面前的段郁。


    “你谁啊?”


    少年冷着张脸,眼皮很薄,锋利下颚线一侧露出的白皙脖颈上青筋凸显。


    拳头灌风,段郁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结结实实砸到男人脸上。


    “她也是你能碰的!”


    段郁单手拎住男人的衣领,下颚线绷紧,一拳接一拳地砸到男人脸上。


    男人被打的眼冒金星,但借着体型优势很快从段郁手里逃脱,然后连滚带爬地从一旁拾起一根铁棒。


    这铁棒余岁有印象,是楼里租住的那帮施地工人抬水桶用的,就是不知道前些天怎么弄的断了一截,被丢了出来。


    铁棒一头长满了齿轮般的刀刺,像是魔鬼的獠牙,抓上一口便会鲜血淋漓。


    原本一尘不染的车窗上此刻爬满了大大小小交错的掌痕,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像是触到雨后朦胧的雾,眼眶有些湿润。


    段郁抬手蹭了下唇角,然后朝男人抬了下下巴。


    握着铁棒的双手蓦地发紧,男人咬紧牙关,高高举起铁棒砸向段郁。


    余岁紧张到闭眼。


    随着一道清脆响声,铁棒掉到地上,男人也重重倒下,蜷缩着双手死死捂着腹部,五官也因剧烈疼痛抽到一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惨不忍睹。


    而段郁站在远处,背对着余岁,脊背依旧挺拔,静立着像是一棵松。


    月光清透,只见下一瞬,有什么顺着少年白皙的手背一路蜿蜒向下,坠到修长指尖。


    段郁受伤了。


    可段郁似是未曾察觉般,沉着张脸,几步跨到男人身前,蹲下身,用手背扇脸扇男人呲牙咧嘴的脸,嗓音很沉:


    “你是不是想死啊,我送你怎么样。”


    少年眉目清秀,说话的时候甚至嘴角带笑,可男人却觉得毛骨悚然,求饶的话术几遭滚到嘴边又被吞咽下去,只因段郁掐住了他的脖颈。


    原本以为只是恐吓的话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来真的。


    修长的指骨越束越紧,感受到段郁是真的要弄死他,男人开始剧烈挣扎,双眼因为缺氧而发红肿胀,双手死死扣住段郁的手腕,眼底满是求生的本能。


    段郁扯了下唇,像是看死物一般看着他,眼底毫无一丝悲悯之色。


    早在撞见余岁失魂的那一晚,段郁便派人去着手调查了那晚发生的事,不过因为那片地儿太老旧安保设施不完善,查起来倒是费了些功夫,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比如眼前这个男人是一家酒吧的老板,而余岁的叔母黄姿燕正巧在他的手下做事,两人关系密切,有人曾几次撞见黄姿燕把这男人带回家。


    段郁闭了下眼。


    他都不敢想如果今晚他没来,余岁会遭受怎样的欺辱,是否还会像上次一样用拙劣的演技欺骗他,还是根本就不会和他说。


    毕竟刚刚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躲开他。


    再睁眸时眼角一片猩红,段郁垂下眼,一寸寸欣赏着男人脸上逐渐绝望的痛苦之色。


    这时身后传来一串警笛鸣响,一个警察飞快跳下车跑到段郁身前,将人奋力拽开。


    警察依法出示相关证件:“刚刚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


    躺在地上的男人捂着差点断裂的脖颈大口呼气的同时还不忘和一旁的警察抱怨:


    “快!警察同志,就是他!他刚刚要掐死我!快把他抓起来!”


    男人的脸颊青青紫紫,肿得似山般挤兑在一起,让人一时瞧不清整容,只能通过沙哑的声线依稀辨别着身份,警察蹙了下眉,又打量了男人一眼,才试探叫了个名字。


    “王梁?”


    原本咋呼的男人一瞬安静下来,眼神甚至带着躲闪。


    警察沉声,强强摁住他的肩膀:“又是你。”


    上次这王梁就因为斗殴和调戏良家妇女蹲了回局,这才几日没见就又闹事。


    突然想起什么,警察看向站在一旁冷着张脸的段郁说:“哎?刚刚那个报警的姑娘呢?”


    段郁一只手抄进裤兜里,冷冷道:


    “车里。”


    警察笑笑:“搁这儿英雄救美呢?你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要是他们再晚来一秒,这就不是事故了,是故事了。


    “一会儿你们几个和我们一起回趟警局。”警察补充,“刚刚那个报警的姑娘也一起来。”


    说完,警察记下了段郁的联系方式,便押着王梁上了警车,先一步回了警局。


    周边安静下来,只剩晚风摩挲过落叶的沙沙声,像是冬天柴火燃烧的脆响,一瞬点亮无尽的黑夜。


    视野清明起来,车外的冷风一瞬扑进来,卷携着少年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人安心。


    余岁却变得异常乖巧,只是一双眼红彤彤的,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泪。


    段郁一瞬喉结发紧。


    “哭什么,这不是没事?”


    余岁就坐在眼前,沉默地看着他。


    只是那双眼太过于平静,平静到几乎只要轻轻碰一下就能轻易击碎外表坚硬的躯壳。


    打架其实对于段郁来说可以算是家常便饭,以前段斯一言不合就把他关小黑屋,然后拿皮带抽他。


    而且受了这么多年,早就抗疼了。


    只是眼下,心口没由来的一抽抽地发疼,像是被千万根针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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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得段郁快要无法呼吸。


    抬手想摸摸余岁的脑袋,却又顾及着掌心的血,只好蜷缩着垂在体侧。


    “余岁。”


    段郁的声音隐忍又克制。


    梦泽夜晚的风很冷,像是秋季的雨,砸在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余岁眨了下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会为了一个莫不相干的人一次次冒险?


    那层无坚不摧的外壳在被段郁一点点温柔地扒开。


    余岁吸了下鼻子,起身抱住他。


    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瘦劲的腰身,越箍越紧,像是要把他牢牢圈在自己怀里。


    段郁从来没觉得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满足。


    余岁的脸紧贴着段郁的胸膛,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眼泪一颗颗不受控地砸下来。


    段郁把下巴搭到余岁头顶,一只手带着安抚的意味环住她的腰,喉结上下滚动。


    “那晚吻你不是在开玩笑。”


    段郁闭了下眼,似是怕余岁拒绝,圈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发紧。


    “余岁,谈恋爱么,跟我。”


    世界一瞬寂静下来,只剩一颗炽热的心脏跳动不停。


    其实段郁也捏不准余岁的心意,他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不过也得有机可乘,要是余岁拒绝的话他就——


    这时一声清晰的“嗯”抚过耳畔,余岁给了答案。


    段郁弯唇,抱紧她。


    “不许反悔。”


    之后段郁又陪人重新回了趟出租屋,不过余岁没让他进去,但段郁我行我素根本不听她的。


    里面一片狼藉,桌面的书倒在水泊中,甚至有些还染上了黄吉的血。


    余岁的东西不多,一个纸壳箱便能装得下,段郁帮着把东西抱到门口,又等了一会儿余岁,两人才一起往楼下走。


    上了车,段郁本来是想把余岁先送回别墅然后自己去警局的,但余岁执意要去,拗不过她段郁只好妥协。


    两人刚到警局门口,就听到里面王梁扭曲事实的言论。


    “警察同志,你看看我的脸,这难道不是证据吗?”


    出租屋那片儿地监控少的可怜,唯一一个能用的还年久失修,监控画面不仅断断续续还模糊不清,王梁也是捏着这点,一通胡说,直到听到门口的动静,见段郁走进来,才微微有所收敛。


    警察看了眼段郁和余岁,给两人拉拉把椅子坐。


    “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余岁不能说话,只能在手机上敲字,趁着这会儿的间隙,王梁又开始在旁边絮絮叨叨说要赔偿的事,段郁冷冷撇了个眼神过去,他便似是霜打的茄子般瞬时嘘了声。


    余岁表达完想说的内容后,又掏出一支录音笔,和她之前安在出租屋里的一个小型摄像头。


    段郁看着桌面上的两个物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搭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成拳。


    余岁究竟受了多少苦。


    王梁脑中警铃大作,伸手要去抢,却被段郁率先起身一脚踹翻在地。


    警察赶忙拦住两人,训斥道:“警局严禁闹事。”


    段郁扯了下唇,没理,仍旧添了一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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