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郁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有气不能撒,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偏偏余岁她还真就说不了话,小嘴一撇,也不看他。
行,可真行。
她不说,他就不会查么?
两人就这样都挂着脸,僵持着,往游乐场出口的方向走,中间隔了两条街道的距离,谁也不理谁。
余岁抿了下唇,段郁人高腿长几步就将人远远甩在身后,只留给她一道挺拔的背影,掌心的药片有些膈手,段郁刚刚连药都没吃,不过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估计也不用吃了。
余岁不想和段郁说这件事,是觉得她自己能解决好,而段郁觉得余岁就是个受气包,怪不得能被裴文松那烂人欺负成那样。
段郁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不过余岁除外,他想看看余岁好学生外表下藏匿的真实模样,于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占了上风,但也得总有那么一个契机促使他做这种事。
这个契机就是那几天段郁正因为在巷子里余岁替自己挡刀后的不辞而别心情不好,一个人去学校附近的台球厅打台球散心,意外碰上了泡妹装逼的裴文松。
校外的台球厅一般都是社会上不良青年的聚集地,鲜少有那种乖学生会来这里,都怕一个不小心惹上混混。
劣质的香水、烟味混杂着各种黄色物料在台球厅里不断滋生游走,一片乌烟瘴气。
这种现象直到段郁出现,才稍有缓解。
可能人天生就对高位者充满恐惧,哪怕那时候的段郁只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游走在花丛里的公子哥。
段郁眼皮都没掀一下,径自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球棍,然后就有人为他自动让出一个台球桌。
段郁脾气臭,带了点狠劲,出手干净利落,没几分钟桌上的球便横扫一空,任周围的人看了都知道段郁今日心情不好。
可女人和男人一样,对那种越是充满野性的越是能激起体内的那种征服欲,于是房间里有几个很辣的妞就走过来,准备揩段郁的油。
段郁心知肚明,但就任她们站在旁边不停地向他释放体内的信息素。
干柴烈火,总得发生点什么,可段郁这人有洁癖,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能容忍她们靠过来完全是被余岁气晕了头。
段郁心气高,长这么大,就没被一个姑娘落过面子,心里有一口气一直没消。要是余岁站在这儿,段郁一定会装得人模狗样,再来一个挑衅的眼神,说,看啊我身边根本不缺人。
那么余岁呢,一定是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段郁当即就觉得没劲透了,以至于旁边的妞递烟到嘴边的时候,段郁没接,身体往后懒懒一靠,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抱歉,我只抽万宝路。”
意思就是你手里的这根烟配不上我,连带着你人也配不上我。
看似什么话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递烟的妞脸色一瞬不大好看,但也不敢得罪段郁,而且能和他搭上一句话就够在姐妹圈里炫一阵了,于是接着吹捧。
这副样子落到其他人眼里便是段郁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尤其是裴文松,贼不爽。
刚刚那个妞他泡了半个月,又是请吃饭又是送花的,结果连个眼神都不肯递给他,一见段郁来,那跟什么似的,巴巴地往上贴。
裴文松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周围来一起打球的兄弟也来回递眼色,似是在看不起他。
都说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男人一般在泡妹这事上输了,就急着想在别的地方找回自信。
尤其是裴文松,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讲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混段子。
而且故事中的女人公还是一脸倒贴他的状态,不过裴文松看不上,嫌对方胸小。
段郁对这种烂俗梗不太感兴趣,刚想走,就听站在裴文松身侧的一个哥们一个劲地追问这女主人公是谁,似是在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靠,谁啊,让你这么反胃?”
“那她的肯定没有我的大。”
刚刚那个妞接完话,包厢内笑声连连。
裴文松被架起来,硬着头皮吐了两个字:“余岁。”
想着这里也没人认识她,而且他也不算瞎说。
那时候余岁刚刚发育,但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和其他同龄的女孩们比起来就显得逊色的多。
而且当时家里的厕所门不像现在可以插锁,余岁年纪又小,那次洗澡也只是朝里别了根木头筷子示意里面有人。
但裴文松觉得家里是他的,哪儿不能去,甚至觉得余岁都是他的私有物可以任意差使,于是对余岁这种防备的行为特别不满。
木头筷子断成两截,余岁连衣服都来不及套,就撞见了站在门外的裴文松,那时候余岁觉得天都塌了,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是失眠的状态,当时撑着她的念想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想再待在这片土地了,她要逃出去。
裴文松站在台球桌前,正洋洋得意,突然左耳灌下一道凌厉的风,段郁一拳凿到他脸上,生生凿出个坑。
段郁眼尾发红,唇线绷得很直,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着裴文松的领子,一拳,接一拳地往他脸上砸。
段郁当时是真的想弄死裴文松。
当时众人一脸懵逼,直到看到裴文松口里的血水一个劲往外涌,才撞着胆子上前去拉架。
事后裴文松还嚷着要告段郁,结果一没人证二没物证,警局白跑一趟。
出了那件事儿,段郁心情可谓是降到冰点,然后就找人查了余岁。
才知道裴文松原来是余岁的堂哥,不过不是亲的,是他妈二婚带过来的,当晚裴文松就被一伙人绑到巷子里受了好一顿伺候。
出了游乐场,没了人挤人,瞬间觉得有点冷了,余岁拉紧外套紧跟着段郁上了车。
车身渐渐驶入高速公路,两侧灯红酒绿的繁华尽纳眼底,余岁抿着唇,玻璃珠似的眼球圆滚滚地盯着窗外,段郁搭在方向盘上的掌心皱了下,下颚线绷紧。
可真行,合着就他一个人气着呢。
段郁将车开回了别墅区,期间一句话都没和余岁说,上了楼就把自己关进房间,连面都不给余岁见。
余岁:“……”
余岁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卧,身体揉进大床里,举着段郁给自己买的玩偶看了看,弯唇笑了。
段郁买东西是真的不看价格,光这几个玩偶下来就花了大几千。她要是卖家,也会逮着段郁这尊大财神砍。
搁在身侧的手机响了几声,余岁立马翻身拿起来看,滑进微信才发现是林厘刚刚发来的信息,问她玩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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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以及新的住处环境如何。
余岁抿唇,回:【谢谢林厘姐的票,还挺开心的。】
虽然最后和段郁发生了点别扭,他不理她。
林厘:【开心就好,东西多么,要不我开车帮你搬?】
【谢谢林厘姐,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就能拿得了。】
余岁扣了下手指,继续问:
【那个林厘姐,上回的事情谢谢你,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和段郁说一声,之后不用他送我回家了。】
躺在被窝里的林厘哈了一声,【上回是哪件事?】
都说过度纵欲会麻痹神经,该不会是起副作用了吧,这么一想林厘一脚将躺在身侧的沈旭踹下了床。
沈旭着了疼,抱着林厘就是一顿啃。
结果就是余岁等了好长时间才等来林厘的回复。
这回林厘发了条语音过来,因为手机被沈旭抢走了。
【我记起来了,怎么啦,段郁送你不好嘛?】
自从开学后,时间就不再像假期那般可以随意支配,虽然林厘说过哪怕余岁辞职了,但有空仍旧可以过来帮忙带时候按小时结费,林厘已经够好了,余岁不想再受其他优待了。
余岁:【没,我租了新的住处,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
租房这事儿余岁只和林厘说过,林厘记得,余岁还让她保密来着。
林厘声音有些变调:【行,那我到时候和段郁说。】
话落,林厘红着脸抢过手机并关掉,瞪沈旭:“少儿不宜。”
万一被余岁听到了怎么办,她的心灵还那么幼小。
沈旭懒懒哼一声,把唇往她脖颈上凑,声音模模糊糊:“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林厘蹙眉:“嗯?”
沈旭懒得再解释,余岁碰上段郁这家伙,就别想再泡在清汤里了。
他和段郁也算是穿一个裤子长大,段郁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上个厕所都要比鸟大。
余岁身上的那点纯情,迟早得被段郁吃抹干净。
林厘还要说话,沈旭蹙眉,俯身贴唇堵上她的嘴,然后更加用力。
这边,段郁全然没了睡意,时不时的就捧起手机看一两眼。
结果聊天框一直没响动,段郁扯了下唇。
可真行。
就这样,段郁一个人生闷气到后半夜,手机好不容易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结果tm的是公众号发来的消息。
“……”
而余岁呢,故技重施,第二日一早又没影了,不过这回还算有点良心,倒是给段郁留了张小纸条。
“饭在锅里,今天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昨天带我去游乐园玩,很开心。”
段郁懒懒地撑在门框上,扯了下唇,给余岁当即拨了个电话出去,结果没几秒就被余岁给挂了。
可真行。
这时沈旭的消息突然蹦出消息栏:【我这儿有个劲爆消息,想听么?】
段郁挑了下眉:【你要是想跟我讨技术,哥现在没空。】
沈旭:【余岁走了吧?】
段郁:【?】
沈旭:【?她搬家没和你说?不是吧??】
段郁:【关我屁事。】
过了两分钟,段郁问:【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