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和网络上关于贺凡真跳江的事件还没有大面积传播就被贺家压了下去。
学校的同学私下讨论,有说贺凡真绝对淹死了,有说被救了,众说纷纭。
李昊那边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林夏和李昊、周幼仪三人又去了躺贺家庄园,但是却连大门都进不去。
“我感觉凶多吉少了!”李昊大嘴巴说完有点不安地看了看林夏。
“你们觉得会不会是个楚家所谓的‘神’在惩罚贺凡真,楚明河那天不是说贺家不愿意侍奉‘神’了吗,所以那个‘神’发怒了……”
“也有可能。”周幼仪想到那天甲板上可怖的章鱼触角,瑟缩起肩膀。
“他跳江时很清醒,看着不像是被强迫的。”林夏莫名地肯定。
“那,莫非他有抑郁症?谁在这种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下长大都可能得抑郁症吧!”李昊想想就觉得那种生活十分压抑,“尤其是他爸妈都死了,他以后的长子还要继续承受诅咒,确实没啥好活的。”
林夏心头一凛,想到之前贺凡真在墓地给她提到的他妈妈自杀的事,还有在海里被救的事。
“要不,让你奶奶给他卜一卦,看看是死是活?”周幼仪弱声弱气地提议。
“也不失一个好主意!”李昊拍手,“能不能顺道也给我卜一卦吉凶,我最近总有点怕拍的感觉。”
“怕什么?”
李昊很好面子,很少直接说怕。
“虽然楚明河死了,但是我总感觉这事情还没结束,有双眼睛依然在盯着咱们。”
林夏眼前闪过幽灵船上的楚效。
放学后,林夏带着李昊和周幼仪回了家。
“奶奶,我回来了。还有我的两个同学。”
林夏开门,嘱咐俩人不用换鞋直接进就行。
李昊和周幼仪第一次进林夏家,四处打量着,看到玄关处的神龛后俩人双双拜了拜。
屋里没有应答。林夏让俩人在客厅的红木凳子先坐下喝口水,自己从卧室、杂物房、厨房、洗手间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奶奶。
也没有奶奶留下的便签。
“难道是有卜卦烧香的急活?”林夏咕哝着从冰箱拿了些葡萄洗了招待李昊和周幼仪。
“哎呀,不亏是学霸!我等学渣佩服极了!”
李昊看着满墙的奖状,由衷地称赞。
“林夏,你要是我爸妈的孩子,他俩估计睡觉都会笑醒。下周就要模拟考了,我爸妈现在天天逼着我学习,我脑袋都大了。”
李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塞得满嘴地嘟囔。
“夏夏,要不回头你帮我们补补课?”周幼仪最近也被妈妈催学习,但是数学太难了,她自己实在是学不下去,妈妈要给她请家教,她也不同意。
“好啊。”林夏随口答应,拉开奶奶放卜卦工具的抽屉,却看到里面的龟壳和铜钱放得好好的。
林夏眼罩下的左眼皮痉挛了一样狂跳,她拨打奶奶的电话,手机铃声在卧室响起。
奶奶一直都是随身带着手机的,以便她能随时联系,林夏赶紧跑到卧室,手机铃声从被子下面传来。她掀开被窝,手机果然在,而被子里的温热气息却让她整个人僵住。
仿佛刚才还有人在里面休息,奶奶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她垂眸,看到奶奶平日里常用的榆木拐杖竟然歪倒在了床下。
强烈的不安感在她心底盘旋。
跟过来的李昊和周幼仪觉察道气氛,忙道:“怎么了?你奶奶……”
“我去问问邻居。”
林夏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陪你去!”
李昊和周幼仪也感觉事情有些严重。
三人跑遍了小区,邻居都说中午看到林夏奶奶回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出门。这边是拆迁安置的老小区,没有摄像头,小区外的十字路口倒是有,但是那里的影像估计只有派出所才有权调取。
“估计你奶奶是忘记拿手机和拐杖了,夏夏你别太担心。”周幼仪小声安慰。
李昊也道:“也许是去买菜了,邻居没看见呐!”
林夏点头,努力安慰自己他们说的有道理。
于是三人又将奶奶藏去的超市、菜市场、小店铺跑了一遍,没有找到人。
林夏的心一点点开始下沉。
她匆匆赶回家只希望能看到奶奶已经回去。
但是,没有。
奶奶手机里的来电都是小区和周边常找她烧香的人,短信里是些广告,没有任何的疑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一点点变黑,林夏的心也一点点被恐惧充满。
报警需要人失踪满24小时,林夏将手机里之前拍的奶奶的照片发给李昊,请他找人帮忙寻人。
李昊连连答应,周幼仪看着林夏阴沉苍白的脸,只觉得心惊肉跳。
林夏突然站起,走到了卧室,拨通了奶奶电话簿里备注的“儿子”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林夏的手一抖。
再次拨打了备注为“儿媳妇”的号码。
同样的提示音响起。
这么多年了,林夏第一次拨打她“爸妈”的号码,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她整个人只觉得大脑里缠满了线团,乱成了浆糊。
“奶奶,你在哪,不要吓我……”
苦涩的眼泪滚到了嘴角她都没注意。
“夏夏……”周幼仪看着眼神绝望的她,不敢上前。
“可能一会就回来了……”李昊安慰的话自己都觉得无力。
24小时后,奶奶依然没有回家。
一晚上没睡的林夏右眼睛血丝遍布,待时间一到,她就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她配合警察做笔录、提供奶奶的照片,给学校老师请假,催促李昊和周幼仪去上学。
看起来冷静又有条理。
周幼仪和李昊不放心,要留下来陪她,都被拒绝了。
一天过去,没有找到奶奶的身影。
两天过去了,没有找到奶奶的身影。
三天过去了,没有找到奶奶的身影。
“也没有出事的消息……”赶来的李昊和周幼仪看着抱着木偶窝在墙角的林夏说不下去话。
“夏夏,你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也不行。”
周幼仪把粥端到林夏跟前,劝道。
“是啊,你不吃不喝的,怎么继续找你奶奶。”李昊叹气。
黑眼圈浓重、眼里全是血丝的林夏听此,将怀里的木偶放下,开始机械吃东西。
这三天她想了很多,关于楚家、贺家、林家、祠堂、木偶、神、祭祀、灵契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似乎答案就只有一个,奶奶的失踪跟“祂”有关。
而“祂”与楚效脱不了干系。
“帮我查查楚效的联系方式。”林夏眼神决然。
“你是说楚明河的爷爷?”
李昊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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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也明白了林夏的意思,他忙答应下来。
“放了我奶奶,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夏的话换来的却是楚效客套的推辞。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奶奶,也不认识你,林小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的我的联系方式,但是我很忙,请不要打搅我工作。人口失踪,我建议你找公安局。”
楚效的声音很平和,好像真的跟林夏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在她说出神像、祭祀和灵契时,甚至还言辞恳切地劝她不要封建迷信。
林夏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了头绪。
她满屋子翻找,想找到一些奶奶失踪的线索,但是没有,家里没有任何其他更多可疑的东西。
深夜,林夏抱着木偶颓然地坐在奶奶的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然后开始哽咽、大哭,心脏撕裂了一样地疼,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甚至连呼吸都要呼吸不过来。
有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是谁,只觉得满心的愤怒、痛苦和悲伤。
“哥哥……哥哥……”
泪水一串串地砸到木偶的身上,林夏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只会重复这两个字。
木偶胸口的裂缝里飘出看不见的黑影,在空中挣扎、舞动、最终在天花板上凝成了一个身形俊美的影子。
那影子从上面缓缓飘下,万般珍惜地张开不知道有多少根手指的手臂,轻柔地包裹着她安慰:“别怕,哥哥很快来找你。”
一周后的清晨,教室里炸开了锅。
“听说班里要来个转班生!”
“好像是姓贺……”
“不会是贺家的……”
“不可能吧?贺家不是……”
议论声戛然而止。
班主任领着个帅气清瘦的少年走进教室,他穿着整洁的校服,黑色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笑容温暖如春阳。
“大家好,我是贺凡真。”
全班鸦雀无声。
林夏手中的笔掉在地上。
这个贺凡真与她记忆中的判若两人——没有冷淡的眼神,没有生人勿近的气场,甚至后颈的火焰纹身也消失无踪。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走到林夏身边,指着空座位轻声问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林夏僵硬地点头,自从奶奶失踪后静止了一般的心脏突然跳如擂鼓。
贺凡真笑意温柔与她握手:“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尽管提。”
当他的手与她的指尖相碰时,温度冰凉得不似活人。
放学路上,贺凡真坚持要送林夏回家。
李昊和周幼仪追过来想问贺凡真怎么得救的,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温柔却疏离的眼神,似乎俩人违背他的意愿靠近一步就会被抹杀似的。
“你相信轮回吗?”贺凡真笑眯眯地问林夏,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活了好几辈子。”
林夏握紧书包带子:“你……真的是贺凡真吗?”
他停下脚步,手指点向她戴着眼罩的左眼。
夕阳将他的瞳孔染成琥珀色,里面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名字只是名字,我就是我,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这句话让林夏心头一颤。她想起木偶夜半的倾倒,想起奶奶诡异的失踪,想起江水中那个决绝的背影。
“你能帮我找到奶奶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