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入内就是两层楼环绕的中央舞台,舞姬们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水袖漫天飞舞,飘过台下座无虚席的宾朋,宛宁满眼惊奇,忽然听到一声大喝。
“你说的那白璧无瑕竟是这一盘白斩鸡!”
宛宁看过去,就见轻纱挥落,一袭红衣曼妙之下,露出一张妩媚的脸,扬着慵懒的笑意,眉眼一点精明,酥软骨头的声音反问:“不然呢,你以为是哪种‘白璧无瑕’?”
男人被这么一问,眼睛下瞄,盯住女人白皙的胸前,女人轻纱一甩,擦过男人的眼睛,男人痛得闭上眼。
女人支着下巴冷笑:“你们男人真是想入非非。”
在男人看过来时,她轻纱遮面垂眸盈盈一笑,风情万种。
梵玥笑了出来,娇声喊道:“菱戈姐姐!”
菱戈转过脸来,见是梵玥,轻快朝她走来,却看到了梵玥身边的宛宁,她讶异一瞬,笑意更浓:“哟,这是哪儿来的可人儿。”
宛宁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难得木讷老实:“我是宛宁,来京城探亲的,现在暂住定国公府。”
菱戈被她真诚的模样逗笑了:“原来你就是小玥儿口中的那位仙女似的美人,从前我只当她夸大其词呢,今日一见,可见小玥儿词穷。”
宛宁红了脸,梵玥挽着她的手道:“所以,今日我定要带她来见见姐姐。”
菱戈拉着宛宁的手将她们带到雅座,这一处的视野最好,能全观舞池,又清净。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上菜。”
看着菱戈离开时轻摆的水蛇腰,宛宁呆呆道:“我知道为何她是你哥哥的好友了。”
莫说是男人,便是她都喜欢这样潇洒有趣又美丽的女子。
梵玥没听出宛宁话中的深意,解释道:“其实严格来说,她是我表哥的好友。”
宛宁一愣,转向梵玥忙是追问:“你表哥?你哪位表哥?”
毕竟梵玥的母亲文昌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圣上膝下年长的那四位王爷,可都是她的表哥。
“就是四表哥睿王殿下。”梵玥眼波一转凑到宛宁耳边低语,“她和睿王表哥可是有一段风月传闻呢,就是不知真假。”
酒楼风情的老板娘和一位亲王?宛宁兴趣顿起,追着梵玥问详情,谁知一旁外侧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昨晚中毒了,还是在齐王殿下的晚宴上中的毒!”
梵玥手里的茶杯陡然一翻,脸色大变,太子殿下中毒了?她着急探听不由自主跟上了那两个男人。
“你这消息可真?”
“当真,是东宫传出来的,听闻昨晚的晚宴定国公因白日里家中学堂闹了笑话,整顿内务并未出席,这才出了岔子,东宫乱做了一团,等到公爷抵达东宫坐镇时,消息已然传了出来,听闻当时太子殿下喝了酒察觉不对,急忙让身边人请公爷,坐上马车就吐了好大一口黑血。”
宛宁心尖一跳,昨晚霍仲那凝重的模样便是因为此事吗?那谢玦听了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谁下的手?”
“那就不得而知了,太子殿下年轻,那四位年长的王爷功勋在手,暗地里早有动作,听闻昨晚皇上已经大怒,将四位王爷禁足,交由公爷彻查。”
“皇家无情啊……”
宛宁被梵玥拉着也坐到了那两人的隔壁桌,她与皇室非亲非故,像是听书似的听得津津有味,转脸看到梵玥一脸忧愁,才反应过来,牵扯在内的都是她的亲人。
见她眉头紧锁垂着眸喃喃自语:“也不知太子殿下如何了,还有他......”
“哪个他?”
轻软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梵玥晃神一跳,抬头撞上宛宁亮如晨星的眼眸,慌忙避开。
宛宁急着追问:“‘他’是谁?”
不等宛宁继续,梵玥已经起身往雅座走去,宛宁跟在身后不依不饶,有些可怜:“玥玥你有秘密,也不告诉我。”
梵玥没想着瞒她,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往回走,不察间迎面撞上一位公子。
公子定睛一瞧,见是梵玥眼前一亮,又见身侧的宛宁,更是一呆,语出轻佻:“许久不见谢大小姐,身旁何时多了位花软玉柔的美人。”
梵玥心情不佳,正要出言呵斥,谁知斜刺里传来一道桀骜的声音:“你可别被这花软玉柔的模样欺骗了,小心她藏着刺。”
宛宁听到这声音蹙起了眉心,转头看去,果然见到姜至坐在雅座里,搭着腿,慵懒倨傲地睨着她,宛宁盈盈一笑,乖巧伏低:“在姜小郎跟前,我哪敢有刺,不怕姜小郎的暗器吗?”
那日六公主莫名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加上后来姜至的幸灾乐祸,宛宁有八成怀疑是他使的坏,此时不过是佐证一番。
姜至勾唇冷冷一笑,也不反驳:“倒是不蠢。”
宛宁颔首行礼:“过奖。”
他承认了!宛宁暗暗咬牙,心里捏起了小拳头。
雅座里除去姜至,还有三位郎君,皆是目瞪口呆,他们只当宛宁这娇柔的模样,是个任人捏扁搓圆的面团子,只消姜至这小霸王眼睛一瞪,便会红了眼。
这时三人的眼底皆是露出了玩味的意趣看向姜至。
“在野,这小娘子甚是有趣,竟敢跟你呛声。”
姜至眼睛微眯:“不知天高地厚。”
宛宁双手交叠作揖,做请教模样:“那请问姜小郎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抬眼间,撞上姜至微凛的目色,宛宁睫羽轻轻一扬,明眸善睐。
姜至目色微滞,箭步上前逼近宛宁俯身而来,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梵玥和那三位公子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宛宁倔强强撑着仰脸直视他的压迫。
姜至压低声线威胁:“挑衅我对你没好处。”
宛宁力持声线平稳:“我想也是,毕竟姜小郎的爱好是看着六公主为你争风吃醋,树立六公主这个敌人,对我来说的确是个麻烦。”
“你!”
姜至是长安出了个名的俏郎君,门第相貌皆是一等一,那些姑娘见了他不是害羞讨好他就是眼也不敢抬话也说的磕巴,宛宁这一番话,竟说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半晌,他咬牙冷哼,眸色也逐渐冰冷,溢出一丝危险:“你信不信,我让你在长安不得安生。”
宛宁心下一跳,她信,可却不愿露怯,手指捏紧了强撑着。
梵玥插进来:“姜至,宁宁是我们国公府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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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许你无礼!”
“哼,有定国公府撑腰就是不一样啊。”姜至冷哼。
宛宁抿紧了唇不语,那双眼睛如浓墨顿点,明亮有神,不屈极了,姜至无端心漏跳了一拍,突然变得烦躁,瞬间退开拉开了距离,扔下一句:“我和六公主毫无干系!”
拉开的距离,让宛宁偷偷松了一口气,说话也轻快了些:“姜小郎和六公主的纠葛,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姜小郎应该与六公主说清楚。”
姜至闻言偏首看过来,眼中是一扫烦躁阴霾的意气,他打量宛宁两眼:“你这是在求我?求我跟六公主去解释,让她以后别找你的麻烦是吗?”他的声音越说越愉快,仿佛只要宛宁此时说一句“我求你”,他就能大发慈悲地豪言答应。
宛宁撇撇嘴,的确如此,毕竟今后在学堂每日见面,若总是脸红脖子粗的,只怕她得三天两头被谢玦惩罚。
即便让他猜到了她的意图,偏生宛宁不让他如愿,嫣然一笑:“姜小郎随意。”
她拉着梵玥转身就走,身后爆笑声起。
“姜在野啊姜在野,竟然还有你拿捏不住的姑娘!”
姜至不耐烦道:“滚!”
笑声还在继续,直传到宛宁和梵玥的耳里,梵玥生了警惕之心,宛宁可是要做她嫂嫂的,可不能让姜至捷足先登了,毕竟二哥和姜至比起来......似乎,不如姜至惹姑娘家喜欢。
梵玥忙道:“宁宁,你要小心姜至,他可不是善茬,多少姑娘被他伤了心呢。”
抱歉了姜至,虽然他和谢璃是好兄弟,从小也带着梵玥一起玩过,但是亲疏有别,梵玥还是会有私心的。
宛宁没听出梵玥的言外之意,只当她是提醒,暖心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两人转眼就看到菱戈歪靠在梁柱旁,朝宛宁暧昧不明的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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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照常去了慧明雅集,宛宁和梵玥牵手入院时,堂下已经坐了几位小姐,六公主还未到。
虽然那日大家闹了一场,但到底都是大家闺秀,此时不由还是起身与梵玥互相见礼。
梵玥心里还是不痛快,不过就是碍于家族之间的关系,不好闹得太僵。
宛宁就不一样了,她还是做不到前日闹红了脸,今日还能心平气和与她们言笑晏晏,只是点头之交,兀自落座。
她的座位自然是与梵玥相邻,才刚落座,一侧的围栏下出现一抹身影。
宛宁抬眼看去,对上谢璃爽朗的笑脸。
“阿宁,这是我让厨房做的小点心和小糖果,给你拿着。”他举着一个琉璃盒子,满眼都是宛宁。
宛宁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投来几道凌厉的目光,她知道是那几位小姐,她微微一笑,伸过手去,忽然斜刺里插进一条手臂,径自从谢璃手里抢走了盒子。
谢璃一愣,抬头就见姜至已经打开了盒子,将一块荷花酥塞进了嘴里,还滋滋有味:“嗯,味道不错。”
姜至垂眸看向宛宁,宛宁正气呼呼地瞪着他,姜至心血来潮俯下身去,存心逗她,手已经伸了出去:“这脸蛋看上去吹弹可破,不知捏上去什么感觉?”
“在野!”
“姜在野!你做什么!”六公主尖锐的声音突然刺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