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渺:
爱丽丝女皇:审判天使, Mr . Leto。
鱼:烤鸭,倒吊人。
烤鸭:布丁,月亮。
布丁:星星,鱼。」
「好心的斯巴拉西希望饭团:
爱丽丝女皇:天使账务一一
鱼:烤鸭倒吊人
烤鸭:布丁月亮
布丁:星星鱼」
「愿我注视深渊:
爱丽丝女皇手里是拿着号角的天使和“Mr . leto”以及大写的审判。没有脊椎的鱼手里是"烤鸭"和"倒吊人",烤鸭手里是"布丁"和"月亮",缺了一块的布丁手里是"星星"和"鱼"。就是这些啦。」
「桉莉斯:
爱丽丝女皇手中牌“审判勒托先生”(是Mr. Leto)
鱼手中牌“倒吊人烤鸭”
烤鸭手中牌“月亮布丁”
勒托先生手中牌“女皇爱丽丝女皇”」
答案已经浮现在了纸上。
夏章雾垂眸看着这些读者给出的评论,还有其他那些好奇的、对爱丽丝女皇追根究底的叽叽喳喳,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把纸片在手心攥紧。
“勒托先生,现在轮到你发言啦。”
爱丽丝女皇用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的天真烂漫的语气说:“大家都说完了哟。”
夏章雾抬起头。
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事情也不过是走流程罢了。
“嗯,我看到的牌不是月亮。”
他先是随便地说了一句,然后脸上的笑容突然浓郁起来:“以及,现在手中拿着女皇牌的人最终会获得胜利。”
爱丽丝女皇疑惑地“诶”了一声。
但她还没反应过来,夏章雾就先一步举起了手,毫不犹豫地开口宣布了游戏的答案。
“我猜,真相是爱丽丝女皇的名字被写在了女皇牌上,鱼的名字被写在星星牌上,烤鸭的名字被写在倒吊人牌上,布丁的名字被写在了月亮牌上,我的名字被写在审判牌上。”
他扭过头去,脸上是灿烂的微笑:“青蛙先生,请问我的猜测对吗?”
“对!”青蛙张大嘴,大声地宣布。
“诶?唔诶诶诶?”
爱丽丝女皇显然还没有搞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左看看,右看看,那对湛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所以游戏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至少能持续个三四轮的游戏在第一轮发言后就结束,以至于表情看上去都稍微有点惊讶和沮丧。
青蛙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打盹儿去了。而在场的另外两名玩家看上去比爱丽丝还要茫然。只有夏章雾朝这位小女皇轻轻地鞠了个躬。
“是的,陛下。”他说,“游戏已经结束了。很抱歉,我有必须胜利的理由。”
“唔——”
爱丽丝女皇郁闷地鼓起脸颊,发出相当纠结的声音。她做出这个动作不怎么像是河豚,更像是只无害的小仓鼠,显得有点委屈巴巴的。
夏章雾咳嗽了一声,有点担心对方真的被自己不要脸的作弊行为——在这方面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给气得直接哭出来。
但好在女皇陛下最后还是没有哭。
“没有必要道歉啦,勒托先生。”
她很快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显现出无忧无虑的快活模样:“毕竟勒托先生在这个游戏的时候真的很厉害,就像爱丽丝在其他游戏上也很厉害一样!”
小女孩那干净明亮的眼睛看向夏章雾。
“所以,勒托先生。”她说,“你想要我帮你完成什么事呢?啊,对了,要不您就在演讲的时候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夏章雾自己都愣了一下:“演讲?”
他也没有听说过在游戏里赢了爱丽丝女皇的玩家还需要进行演讲啊?
“嗯嗯嗯!因为勒托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这次的游戏也很有意思,所以勒托先生想要到台上演讲吗?”
爱丽丝女皇高高兴兴地说,她低头看着周围所有的宾客:“大家也肯定都很想听的!”
与其说是很想听,倒不如说是爱丽丝并不希望这样的宴会就这么结束吧。
夏章雾看着她,很快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小女孩心里的想法。
“好吧。”他说,“正好我也有很多想对大家说的内容。不过我能先问一个问题,接着把自己想要的说出来,最后再去演讲吗?”
“当然。”
爱丽丝女皇相当大方地点点头,有些好奇地开口:“所以勒托先生想要问些什么?”
“您之前教导过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方法。”
夏章雾认真地说:“说到这里大家都要遵守的规则,请问那是别人告诉您的,还是您本来就知道的内容?”
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这一点他必须要提前确认一下。
“欸?也不算是别人告诉我的吧。”
女皇碰了碰自己的王冠,弯起眼睛:“是成为女皇后就自然而然知道的内容啦!是不是超级神奇?说起来,勒托先生真的不想变成皇后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呃,这个还是算了吧。
夏章雾扯了下嘴角。
“我的国王想要举办一场重要的宴会。”
他飞快地忽略了这个话题:“他大概会邀请很多人。所以女皇陛下,我希望您能让所有被他邀请的如约参加这次宴会。”
“你的国王?”
爱丽丝女皇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但最后还是点点脑袋,用相当高兴的声音说:“当然可以啦。这里的过去和未来的一切都是我的臣民,我可以让他们去任何地方。”
“只不过。”她说,“我不知道你的国王在哪里举办宴会呀,那要怎么办呢?”
“那就请您让他们都跟着我走。”
夏章雾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他十分果断地开口道:“我会把他们全都带到的。”
“哦!那就好。邀请函上所有的名字都会按时到达你们的宴会的!”
爱丽丝女皇高高兴兴地说,然后左顾右盼地寻找起了话筒。看上去比起这个承诺,她更期待的是接下来的演讲。
最后找到的话筒是一只倒霉的寄居蟹。夏教授这辈子是第一次拿寄居蟹演讲,在说话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有些古怪地看了看面前寄居蟹那对茫然的眼睛。
“你说我应该讲什么?”他说。
“就讲你想要讲的事情呗。”画外音说,“你不是说有事情想要和大家说吗?”
“我是在想该怎么开头……要不就学着颁奖典礼的流程先感谢一下?”
夏章雾拿着海螺,看着下方的生物们,然后又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上方。
“首先呢,嗯。”
他有模有样地学着记忆里颁奖典礼的获奖感言环节,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在这里感谢所有的读者。”
“如果没有你们,我大概不会走到这里。”
夏章雾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头,但语气难得的坦诚:“不管是玧末、酵母、liar、深渊、饭团、魔王、七、巫渺还是爱丽丝……谢谢你们提供的情报支援,谢谢你们的注视和安慰。就算是忒休斯,也需要阿里阿德涅的红线才能走出弥诺陶诺斯的迷宫。而你们就是我的阿里阿德涅。”
“总之,感谢你们愿意去帮助一个远离自己所处世界的、甚至很难说算是你们同类的人。而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对你们做出回报。”
他的脸上露出有些轻松的笑容:“但是嘛,我总算没有辜负我们之间的约定——以下就是我理解的关于这次文学多面体的真相。在这里,献给你们所有人。”
画外音耐心地听完了这段话。
然后它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那我呢?那我呢?”
它发出相当震惊的声音:“难道就没有献给我的内容或者给我的感谢吗?好歹我也是帮了你那么多的忙耶!难道我们之间的信任是假的吗,主角你说句话啊!”
主角先生虚起眼睛。
“信任是一码事,感谢是另一码事。”
他没好气地说:“不管怎么想,你都是导致我必须累死累活地拯救世界的罪魁祸首吧。我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怎么可能会感谢把我坑得那么惨的家伙。”
要是当初作者不告诉他这些事情,他现在就能十分安详地躺在自己选择的坟墓里,看着人类毁灭了——那未尝也不是一种挺好的结局。
但这种美好结局现在离他相当遥远就是了。
每次想到这里,夏章雾就会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深深的同情。随后他熟练地无视了画外音在旁边不满的叽叽喳喳,继续说道:
“这次的答案很复杂也很简单。就像是这两本书一样。”
夏章雾看向台下那些满脸茫然地看着他的听众们。它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包括爱丽丝也不知道。
因为他的演讲本来就是讲给读者的。
“你们告诉我:在你们的世界里,《漫游奇境》与《镜中奇遇记》诞生自卡罗尔被他的女孩儿们要求着讲了一个故事。而那个故事竟然意外地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于是就变成了你们所看到的书。
“在你们的那个未来里,这两本书已经被赋予了无数的含义:它可以指向语言的不确定性,可以指向后现代的荒诞,还可以表达对当时社会的批判,还能指向儿童的成长主题。”
夏章雾耸了耸肩:“我想,它或许还拥有了无数种改编:有的比较黑暗,有的是单纯原著元素的重新串联,有的是借助它的外壳随意地讨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否则评论区的大家也不会有那么多混乱的记忆。”
他到现在还记得,一开始很多读者跟他描述的剧情内容彼此就是互相矛盾的。就连后来他问“黑尔和哈塔是否存在于故事里”时,也有读者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或许那两本书在作者与读者的世界里确实相当出名,但不可否认的是,人们对它们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
当仔细回想时,才会发现自己难以判断一个角色的性格,难以确定具体的情节,想到的甚至有可能是电影之类的二次创作而非原著。
更不用说原著里作者想表达的初心。
“我们大概最初都忽略了一件事:它们最初属于童话的类群。它们因对孩子的爱而诞生,因希望孩子能够微笑而显得离经叛道又古怪。这就是作者在创作它们时所赋予的最大的意义。”
夏章雾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的位置。
那上面雕刻着的分型图案拥有无限的周长,形成美丽的螺旋。
在数学领域,它被誉为“上帝的指纹”,拥有一大堆数不胜数的头衔,以此来标注它重要非凡的意义。但在他眼里,它只是上分形课程时让人想打瞌睡的图案。
无法穷尽的另一面就是极度的臃肿,无限增生的另一面是极端的累赘。
——正如由无数个游戏与无数个谜题所构成的死亡之国。
——正如天空中从开始到现在都始终循环往复、以至于让人感到厌倦的音乐。
——正如缀满宝石的长裙与沉甸甸的王冠。
——也正如那些永远无法死去、不得不以扭曲的形式继续存在于亡者世界的灵魂。
夏章雾闭上眼睛,低声地说,像在问自己,也像是在询问别的什么东西:“文学负面体的诞生来自于读者对文学的负面情绪。但如果,读者们甚至都已经开始遗忘它本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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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学负面体到底象征着什么?
“它并非是爱。因为最初它表达爱的目的早已经在流传中被逐渐遗忘。它已被拆解,已被重塑,已成为一个象征性的符号,不再拥有具体的内容。”
就像童年由沙子塑造的人偶,被拆解、又被重组,然后再次得到塑造。
“它并非是你们口中儿童心理学的典籍、并非是语言哲学的典范、并非是讽刺社会的杰作、也并非是对梦境潜意识的绝妙隐喻。因为它现在已经成为了这所有一切的总和。”
就像爱丽丝女皇并非是爱丽丝·利德尔,也并非是女皇或者皇后。她的名字只能是爱丽丝女皇。
读者们没有猜到答案。但那些充斥着各种答案和“过度解读”的评论区本身就是答案。
一路上那些脱离文字语境的文字谜语、刻意背离现实的反常情节、以拙劣的方式进行戏仿的诗歌就是答案。
“停滞、泛滥、对欢乐的狂热。这些都是你的表象,但真正的你——是对自我梦想的扭曲和背叛。”
夏章雾睁开眼睛,脸上是明亮的笑容,他举起手臂,语气轻快:“我猜的对吗?把人类变成玩具的玩具,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爱才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因为过度解读而诞生的怪物?”
空气中永恒不变的清脆音乐声似乎终于发生了变化。
它开始卡顿,节奏变得断断续续,连带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也在掉帧。似乎有什么存在终于姗姗来迟地注意到了自己的游戏里出现了一个并非玩家的东西,意识到它想要破坏自己的游戏。
在这一刻,这个外表甜美的死亡王国仿佛终于显露出了自己由冰冷玻璃构成的本质。光与影开始不安地晃动,颜色开始偏移。周围的一切都像蛇一样向上蔓延。
他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为混沌的色彩。各种颜色的光线扭曲着,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本来该有的形状。
夏章雾微笑着注视着这一切。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貌似正准备花大力气去侵吞和取代现实吧?”
年轻的救世主笑眯眯地、毫不畏惧地张开手臂:“这种时候花那么多力气来杀我,你难道不会觉得很亏?哦,等一下。亲爱的,你真的能够杀人吗,该不会杀不了吧?”
“所以你报复我的手段该不会就是让我死都死不掉,把我从这里踹出去吧?但就算如此,等你吞掉现实世界后,你还是得见到我啊。”
夏章雾把玩着手里拿着的寄居蟹话筒,相当虚情假意地发表着感慨:“不管怎么想,这种计划未免也太糟糕了——”
像是出于某种意志愤怒的驱使,他手中寄居蟹的贝壳在一刹那变成了玻璃组成的棱角分明的多面体。
尖锐的玻璃切面直接割入人类的手掌,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而夏章雾只是轻轻地笑了声,随意地将其抛开。他知道,那个文学负面体针对自己的挑衅仅仅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也变相宣告了它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无法杀死人的文学负面体……吗。
他张开身后生长而出的翅膀,毫无畏惧地向上飞去,穿过城堡天窗本来在的位置。
最后的那条河流就在城堡的后方。
夏章雾轻松地一振翅膀,越过这条已经改变了形状和色彩的河流。
——他已生出双翼,于是得以飞越弥诺陶诺斯的迷宫。
在那个瞬间,花岗岩材料的沉重铠甲骤然出现在他的身上。突兀的重量压得他飞行的高度不由自主地一低。
但救世主依旧在笑。
“在此。”他向前方伸出手,高声喊道,“我应约前来,迎接我的国王!”
……
费奥多尔正在陪未成年人们下国际象棋。
三月兔和疯帽子都还没回来:它们大概是被太宰治出其不意的手段给吓到了,于是很没有责任心地丢下了自己需要看守的国王。
他们也乐得那两个家伙不在,于是就用石头当棋子,在方格桌布上玩起了国际象棋。
太宰治对这种游戏上手得很快——现在他已经能和费奥多尔下个二十步棋然后以各种方式送掉自己的国王了。
而织田作之助在游戏里遭遇了惨败:在大家都知道他的异能只能看到六秒不到的未来后,大家就算是不知道该怎么下,都会装模作样地思考个十秒以上的时间。
坂口安吾倒也能勉强下一点。但问题在于,和费奥多尔对弈实在是有些太打击人的心态,不管怎么样都很难输得好看点。所以他最后干脆跑去和织田作之助一起观战了。
只有太宰治还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怎么看都是输定了啊。”
太宰治郁闷地托着脸颊,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生闷气的小河豚:“算了,就算输也要输得稍微好看点。我用兵吃掉你的马!”
他把兵斜挪一格,吃掉了对方的马。但也把自己送到了象的攻击范围里。
费奥多尔没有急着收下这一枚兵,而是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了远方。
“音乐声出问题了。”他说。
无处不在的音乐突然断断续续了起来,就像是八音盒精妙的结构中突然混进了石子,于是突然间变成了不谐的噪音。
“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坂口安吾有些担心地抬起头看去。
“是勒托先生干的吧。”
织田作之助给出了很合理的推测。
“嗯,是他。”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没有吃掉太宰治的最后那枚兵:“我马上先走一步。不用惊讶,等会儿你们就能看到我了。”
他伸出手,没有吃掉太宰治的兵,而是让自己的兵往前走到最后一格。
在最后一格,“兵”升变为“车”。
——于此,王车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