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鼠还在睡觉。
它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睡鼠”的身份临时被费奥多尔顶替了。于是它又被丢进了茶壶里,重新被塞上了盖子。
“那他们两个就相当于看守了?”
太宰治看了看疯帽子和三月兔本来应该在的位置,突然说道:“不过费奥多尔先生扮演的角色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需要被监禁起来?该不会因为是国王吧?”
不得不说,费奥多尔身上属于国王的华丽天鹅绒披风和头顶金光闪闪的王冠都相当显眼,就算是想注意不到都很困难。
俄罗斯人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头顶的冠冕,稍微思考了几秒,最后决定把自己的思路从头将起,免得这些孩子听不懂。
“在来到这里之前,勒托先生和我说过,这次的事情有可能会涉及到国际象棋和扑克牌。所以我来到这里后,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或许就和国际象棋里的国王有关。”
他说:“因为扑克牌上的国王有着属于自己的竖琴、宝剑、竖棒和衣服上的十字作为区分的标志。但我的身上唯一独特的特征只有王冠上的十字架,这一点与国际象棋上的棋子相同。”
在场的未成年人没有一个玩过国际象棋,顶多只是听说过——甚至有人听都没听说过——所以闻言只是抬头看了看费奥多尔的王冠,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我没有记错,国际象棋的规则应该是黑棋与白棋在棋盘上面厮杀,最后有一方获得最终胜利……”
坂口安吾作为对国际象棋这玩意了解最多的未成年,皱着眉说道:“具体的规则我不清楚,但能囚禁一个国王的应该就是另一个国王吧?”
“如果都能囚禁起来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哦,差点都忘记了。这里没有死亡。”
太宰治托着脸颊,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没精打采的:“哦呀呀,真是好无聊的游戏。本来听厮杀还以为会有意思一点的。哎呦!”
他捂住自己被坂口安吾敲的脑袋,假装出泪汪汪的样子,直接钻到了织田作之助身后:“好痛好痛!织田作,安吾太过分了!”
织田作之助歪了下头。
“有吗?”他很是严肃地回忆了一下,“从人体结构上来讲,刚刚安吾的力度好像甚至没法让人得轻微脑震荡……”
“不是这个事情,是很痛!很痛啦!”
太宰治气鼓鼓地以河豚的样子张牙舞爪了一番,结果没有威胁到任何人,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自己泄了气:“不过费奥多尔先生应该是已经知道另一个国王到底是谁了吧?”
“有猜想。”
费奥多尔简洁地回答道。
太宰治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下文,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没有下文。
“所以猜想是什么?”坂口安吾也对这件事有些在意和好奇,“那个国王总不可能会是勒托先生吧?”
“当然不会是他。”
俄罗斯人大概是想象了一下夏某人当国王的场景,轻轻地笑了声,也许是没法想象出连一千镑都没有的国王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说:“国王具体的身份目前我只是有所猜测。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就算这里存在死亡,那位国王也不会选择杀死我的。”
“咦?为什么?”
太宰治凑过来,鸢色的眼睛眨了眨,充分地展现了什么叫作油盐不进,一门心思地想要在自家大人的身上泼脏水:“所以该不会真的是勒托先生吧?”
“因为这样游戏就结束了?”
织田作之助突然开口,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回答:“但他不想游戏就这样完结?”
“没错。”费奥多尔淡淡地说,“想要这个游戏永久地持续下去,想要永远作为国王运转着这个游戏。大概就是类似的理由。”
总感觉这语气多少带着点索然无味。就像是资深反派角色看到那些子供向动画电影的反派时发表的感慨……
坂口安吾目光有些飘移地想到,不过马上就感觉这种揣测实在是太过没礼貌,于是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主动发言。
“那要我用异能看一眼这里的茶具吗?”
他问:“说不定他们之前在这里聊天的时候就提到过和另一位国王有关的事情。”
“不不不行!在这种地方最最最好不要使用任何会和精神相相关的异能!”
刘易斯·卡罗尔结结巴巴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滑稽的鸟脑袋从树丛里面冒出,然后扭着屁股就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
“这这这种行为很危险!要是出什么问题就就会和别人一样疯疯疯掉的。”
他气喘吁吁地说,然后扑腾着短翅膀跳到了茶会桌子上,表情看上去十分郁闷——一看就知道他既没有找到三月兔,也没有找到爱丽丝,然后抬头望向费奥多尔。
“未未未来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对吗?”
他问。
织田作之助帮忙翻译了一遍这句话。
费奥多尔思考了片刻:“应该如此。勒托先生现在应该就在那条时间上,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成为女皇的爱丽丝。”
这是在委婉地表明他阻止爱丽丝登基的计划还是不要想了,反正注定是要失败的。卡罗尔也听懂了这份意思。
渡渡鸟叹了口气。
“我我我们这里的所作所为都不重要。”
他又开口道:“因因为未来已经决定了。现在唯一能结结结结束这一切的事情只能发生在那个未来。是这个意意思吗?你真的认为那个来到未来的人能成功功地把事情解决?”
“他会的。”
费奥多尔语气依旧相当平静:“我相信他。”
渡渡鸟尝试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但失败了。他沮丧地抖抖羽毛,然后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但但但我不放心!”
卡罗尔结结巴巴地大声说,但语气中透着某种坚定的决心:“我会在这里清醒地生生活到那一天,亲眼去看看他到到底能不能做到。我打算离开这这里,总不能什什什么都不做——”
他说着说着就要往外面走,但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费奥多尔喊住了。
“我很明白您在这方面的决心。”
俄罗斯人偏了下头,声音听上去带着很浅的笑意:“所以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您在未来遇到了勒托先生,麻烦告诉他一件事。”
渡渡鸟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发出代表疑惑的声音:“渡渡?”
“就问问这个OOL诞生的时间吧。”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浓了些,他的目光微微向上看去,似乎在注视着虚空中的某处:“还有,别忘了来接自己的国王。”
……
“所以,这就是你过来找到我的原因。”
夏章雾坐在树边的石头上,这么总结。
他撑着脸颊,很是忧郁地叹了口气。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盔甲,盔甲也叹了口气。
“嗯。”对方说。
他们现在正在一个导弹形成的山丘上。
这片山丘的表面充斥着灯芯草、灰蓝色的狐狸尾巴组成的植被群落。巨大的导弹林立在周围的风景里,上面生长着金黄的苔藓,仿佛自带着某种太阳般的光环。
“而且你还不渡渡叫了。”
夏章雾望着远处,语气突然遗憾了起来。
“……嗯。”
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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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还指望你能够渡渡两声呢。”夏章雾扭过头去看他,很是惆怅地说道,“我这辈子还没有听到过渡渡鸟是怎么叫的。”
“我也没办办办法。毕竟现在我担任的身份已经不止是渡渡渡渡鸟了。”盔甲这么说。
“真的吗?”夏章雾表示怀疑,“但你这么大的盔甲真的很可疑啊,看大小塞进去一只渡渡鸟也没有什么问题。”
虽说是“看大小”,但他还是十分具有求证主义精神地趁人不备,直接上手把盔甲的脑袋整个拔了下来,好奇地往盔甲里面一看。
——什么都没有。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卡罗尔!你原来变成幽灵了!”
夏章雾大惊失色,把头盔往后面一扔,扑上去抱住盔甲:“那我的任务怎么办!把幽灵带回钟塔侍从,他们真的愿意认领吗?要是不认领我到底还能不能要到全额的报酬——等等。”
他突然陷入沉思。
“如果钟塔侍从不要你的话,我可以把你卖给柯南·道尔啊!”
他眼睛突然一亮,双手握拳:“那家伙要是能看到一个活的幽灵肯定激动得要命!我到时候就可以趁机要价给几百万英镑,让他一辈子给我勤勤恳恳打工……”
“你个笨笨笨蛋!”
一个有些气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现在在在在在头盔里!”
刚刚还沉浸在畅想中的夏章雾:“……”
真是白高兴了。
他转过身去,帮忙把一只胖胖大大的渡渡鸟从头盔里给拽出来,还顺便帮忙捋顺了他身上乱糟糟的蓝灰色羽毛。
“好吧,现在只能用渡渡鸟的照片去让道格拉斯给我勤勤恳恳打一辈子工了。”
人类学教授忧郁地叹了口气:“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愿意折腾那个无良侦探,让道格拉斯天天打工然后把赚的钱全给我,我所剩不多的良心可是会痛的……”
“看出出来了,你良心确确实所剩不多。”
渡渡鸟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用有些郁闷的语气说,然后重新把盔甲戴到自己头上,安安静静地抬头看着这里被灯芯草覆盖的导弹。
“不过你竟然没有怀疑我现现在已经疯疯疯了。”他说,“我还以为要要要说服你相信我的话需要挺长的时间间。”
“否则你以为那家伙要你传达他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章雾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闻言只是很随意地耸了耸肩:“就是为了方便我在未来确定你的立场和精神状况——他有单方面直接联系我的方法,我只要稍微一对比,就知道你有没有把真正的信息转交给我了。”
卡罗尔用自己短得可笑的翅膀扶了下自己快要掉下来的头盔。
“很很很合理的防范措施。”他说,但并没有追问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联系的,只是忧郁地看着天空发位置,“接接下来你应该要问问我些别的问题吧。”
“是啊,太多问题想问了。”
夏章雾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刘易斯·卡罗尔:“如果你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理智的话,那爱丽丝到底是怎么成为女皇的?你在这个棋局中下身份到底是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漫长的沉默。
“我现在是白白白棋的骑士。”
渡渡鸟慢慢地说,像是决定把这个答案从头答起:“是我把爱爱爱丽丝送上了登基为王后的最最最后一条河流前。”
短暂的沉默。
“你等一下。”
夏章雾默默地掏出笔记本:“我感觉我现在大脑运转好像出现了卡顿——我还是先去看看预言到底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