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洌刚想开口,就被她激烈打断:“你如果现在回去,到家也三点多了。明天又是大客流的周六,不会给你睡懒觉的机会。而且我家离临淓更近,从这里出发更省时间。你真不如留下,多休息休息。。”
然后侧着脑袋转向他:“你昨天直播到那么晚,只睡了四个小时吧?如果你也累病了,临淓就一团糟了。”
罗洌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体温计、药和退烧贴,看样子还在思考。
詹羽莹继续攻势:“万一我晚上高烧,有你在我也不用担心死在屋里。”
“瞎说什么,”罗洌眉眼中挤出不满,“偶尔冻一下,睡一晚就该好了。”
“万一嘛。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詹羽莹微微侧过身子,调整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没有万一,”罗洌笃定,“这事不可能发生。”
詹羽莹一时也不知道该使什么招,索性闭嘴。
“但我可以留下。”罗洌语气温和,哄道:“这样你就放心了,。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不知是因为攀升的体温,还是病弱时难抑的娇气作祟,詹羽莹觉得眼眶更热了,鼻子也发酸。
她把毯子又往上裹了裹,拼命闭眼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詹羽莹这套房子一共三室,她把客卧分给罗洌,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休息去了。
第二天,詹羽莹醒来时已是八点。
身体比昨天轻了许多,但头和喉咙依然有些不适。
她下意识点开手机,发现了罗洌发于六点四十分的消息:“早饭在冰箱上层,记得热一下吃掉。”
她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掀开被子去洗漱。
准备就绪后,才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门——里面用保鲜膜妥帖封着三个碗,分别是小米粥、蒸蛋和姜汤。
和昨晚配置相似,但明显是早上新做的。
因为退烧而恢复了味觉的她,将罗洌精心准备的早餐加热后,坐在餐桌旁翻看着社交媒体上临淓的新闻。
“奇了怪了。食材和作料都是我的,做出来的味道却完全不同。”
但很好吃。
她依次品尝着罗洌的手艺,感慨道。
吃完早饭后,她打开客房,发现床上四件套都被拆下来叠好,然后换上了另一套干净的。
显然,如果不是詹羽莹当时在梦庄,他肯定已经把它们塞洗衣机里搅干净了。
“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
詹羽莹暗自吐槽。
毕竟从她搬来这个房子,就只有她住。客房虽然总是备着,但罗洌是第一个使用的人。
在她眼中,罗洌的举动就像“短期不再留下过夜”。
但这不是正常的吗?
二人才认识了几个月。虽然联系密切,但非亲人非故人,更非同性。
要不是昨晚那种特殊情况,绝无可能留宿才对。
嗯……好像还有一种情况,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
但自从詹羽莹决心要让临淓帮她摆脱金融专业时,就做好准备将这份感情搁置了。
罗洌这么多年为了临淓,没空谈情说爱。
她现在,不也一样吗?
而且就算不直接确认关系,好像生活也没什么两样。
悲观点说,如果确认的关系,她反而会变得患得患失,影响事业。
所以,现在就挺好。
她拿起罗洌叠好的四件套,又将其放下。
然后冲了个热水澡,洗掉了姜汤和棉被捂出的汗。
便拿上钥匙,出了家门。
-
“今天她怎么没来啊?”
许豪终于逮到了忙了一早上的罗洌,问道。
“病了。”罗洌淡淡回答。
“哦!对对对。看我这脑子。”
许豪向后仰头,恍然大悟。
罗洌早就习惯了他这点。
“那热水器换了吗?”
许豪又撑起高眉。
“安排了师傅,傍晚来装。”
罗洌递给他一箱补货的周边。
许豪应声点了点头:“这突然少了个人,还不太习惯呢。”
罗洌不语。他知道许豪对詹羽莹没有那种男女心思,但也不想透露过多自己的心事。
“你怎么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啊?总不至于忙得没回……”
许豪嘴边的话,被罗洌那“不是眼刀却胜似眼刀”的眼神逼得咽了下去。
“不是——”许豪连忙放下箱子,压低声音,“你不会在她家过夜了吧?”
罗洌对许豪这“不该敏锐”的敏锐,起了一丝杀心。
“不会吧!”许豪拼命压低声音,煞有其事,“你对她,是那种想法?你昨晚,趁人之危了?你竟然是这种人?!”
罗洌闭眼拧了一下眉心。觉得许豪这“没有敏锐到底”的敏锐太不争气。
他面朝许豪,狠狠挤出字眼:“她病了,明白吗?我是去照顾病号,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原来就这啊,那你早说啊,还掖着藏着,难免人会多想。”
许豪一副“都是你,害我错怪了你”的架势。
“唉,这一个人住,碰上生病的时候就是没辙。”许豪叹了口气,继续问:“你说她为什么不住校呢?虽说没有一个人住舒服,但距离近些,也互相有个照应。”
“那你等她来了问她。”
罗洌不想在当事人背后八卦。
许豪仿佛没有听见:“倒也是,像她那种‘乍一看挺好接触,实际铜墙铁壁’的人,住校就是灾难。”
然后来回歪了歪脑袋:“这么说来……确实很怪。一般情况下,像她那种从小父母忙、被散养的人,都是道上姐妹一大把。她可好,整个一独行侠。”
“不过啊,”他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罗洌,“这方面倒真和你挺像,也难怪你们的合作能这么顺利。”
听到最后一句,罗洌拧紧的剑眉才慢慢放松下来。
“所以啊,”许豪拍了拍罗洌的肩膀,“看来你俩是真没戏。都是老铁树,就算凑一起也开不了花啊。”
然后便转身离去。
罗洌在他走后,收拾周边的手也缓缓停了下来。
-
詹羽莹赶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在扛过罗洌的推三阻四之后,终于坐在了摊位前。
“没事,晒晒太阳好得快。”
詹羽莹整理着脚下的纸箱。
“这可是十一月的太阳。”
罗洌摇头吐槽。
“都快中午了,没关系的,这也算运动了。”
詹羽莹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小罗啊!又不够了!”
赵姨站在场馆门口,喊罗洌补货。
“去吧去吧~我这儿没有任何问题。”
詹羽莹摆手笑道。
罗洌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如果有一点不舒服,就别再干了。”
然后便小跑回去。
多加了詹羽莹这个摊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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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贩卖的效率明显提高。
但也不只有她的功劳。
临淓这批周边卖了这么多天,销量已经逐步走向疲软。
如果不出新品,或者开线上店铺,大家审美疲劳的对象就不单单是这批周边,而可能是临淓三个吉祥物。
她知道前阵子罗洌偷摸在地下室搞了什么“惊喜”,但据她所知不会和周边有联系。
说到底,周边这块,还是得靠她来争取。
“你就是詹小姐吧?”一位顶着一刀切短发的中年女性,身着深蓝色大衣,合手挎着包,绕过队列前来询问。
詹羽莹有点懵,点了点头:“是的,您是?”
中年女性笑眯了眼:“我姓黄,是齐耀毛绒制品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我们想跟您谈一下有关合作的问题。”
“啊……这样啊。那您一路辛苦了,请稍等,我这就带您去。”
詹羽莹说着,发消息跟罗洌说明了情况。
很快,罗洌带着一位临时工前来,顶替了詹羽莹的工作,和她一起在办公室接待了这位客人。
“不好意思哈,你们正忙着。”
黄女士给了二人一个礼貌的微笑:“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想跟临淓合作,取得今后周边的代理生产授权。”
詹羽莹还没有名片,所以只有罗洌的作为交换。
“谢谢您对临淓的肯定。但实话实说,临淓还没有敲定新周边的具体计划——”
罗洌诚意交代。
“这个没关系,”黄铮在一个“既不浪费时间,又不失礼数”的巧妙节点,打断了罗洌的话,“我们想要的,是今后周边的生产授权。至于具体的,跟随你们安排就行。”
她拿出一本类似设计书的精致图册:“这是我们厂的概况,以及合作过的品牌及其产品。”
然后摆在茶几上,一页一页介绍着。
很明显,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工厂。
毛绒类制品涵盖背包、沙发靠垫、玩偶,以及特色毛毯。大大小小,应有尽有。
简而言之,凡是毛绒类制品,就没有齐耀做不了的。
而且齐耀的起订量很低,最低100件就可以,还接受五次以下的改样。
似乎是不错的生意?
詹羽莹想起之前贾一阳的提议,有一瞬间甚至想和齐耀合作,把周边卖给滨海赚差价——毕竟于然家的产能支撑不起那么大的货量。
但考虑到临淓的品牌口碑经营,便打消了这个妄想。
罗洌率先开口:“但我们有固定的合作工厂了。”
黄铮垂眸笑了一下:“那家工厂,是叫‘小于毛绒’吧?我知道的。但是以现在临淓周边的市场,它应该撑不起来这么大的货量吧?如果您有扩大规模的意愿,还是请多多考虑我们齐耀。”
“而且……”黄铮顿了一下,“据我所知,他们家的品控和效率,也只是市场平均水平吧。综合来看,还是齐耀最适合跟你们这样的大热ip合作。”
言外之意,就是想踢掉于然家的工厂,让自己承包。
詹羽莹灵光一闪:“那您知道临淓吉祥物的创作者吗?”
黄铮点头:“知道的,就是那个‘燃烬’对吗?”
“燃烬”是于然发布美术作品的账号昵称。
“没错,”詹羽莹摆出营业微笑,“那您知道他是谁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黄铮的眼神表明了自己对这件事毫不关心。
“‘小于毛绒’的老板,是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