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胆小鬼,达裴的看点已经有了,进门前后进门后的反差足以博众人一笑。
但旻海不行,虽然他全程缩着也很搞笑,但并没有什么发挥,中间几只鬼都是傅寻砚挥舞着捡来的衣服架子赶跑的。
“旻海哥,他们让你唱主题曲!”
“主题曲!啊!主题曲!主题曲是什么!”
“傻瓜啊,万千星辰!”达裴同样鬼叫。
“我忘歌词了!歌词呢歌词是……”
“想起来了!为了~啊~得到温暖~啊~~~!我们向着、向着什么奔跑来着?”
本来的崩溃情绪立刻全被旻海的笑料冲散了,傅寻砚也忍不住笑了,达裴更是笑得忘记了刚刚发生的小小事件,而趴在了傅寻砚的肩上,笑得全身颤动。
“我们、我们要如流星一样璀璨~对!对,璀璨!发光!要发光!”
[绝了旻海小汁,我以为你顶着银色寸头是酷哥,原来是搞笑选手]
[哈哈哈能璀璨的东西确实是在发光]
[向着太阳奔跑啊傻瓜!]
[这一秒转出十八弯的转音,旻海以后妥妥是歌担了吧,谁也不准和他抢这个地位!]
[第二组也太搞笑了点,达裴式嘴硬,燕达闻声甜死,寻宝盲僧打击,还有哈哈哈哈一想到就想笑,旻海老师的倾情演唱]
[第一组……嗯,周恒宇也太装了吧,本来初舞台他和我家叶子一个公司我还挺喜欢他的,但……]
[我懂我懂,你害怕就害怕,故意挡我儿子的镜头未免太过分了吧]
[楼上怎么知道他故意挡镜头的?别人均阴谋家好吧?]
[?很明显啊,人害怕要么蹲下要么顺着反向跑走,哪有翻了个身面朝叶子背对鬼的?把叶子遮得严严实实我去]
[那个Kenny真的美貌,但怎么没什么存在感呢?]
[我也觉得,可能周恒宇反应太大吧,一路都在尖叫抢走了所有戏份,而且最后明明是Kenny先听到丧尸说唱歌的,嘴都张开了,周恒宇非要抢,这会儿又不害怕了?]
[跟隔壁完全反差,傅寻砚甚至主动cue旻海唱……]
[是啊,只能说人品高下立见,等下——不会那个据传排挤寻宝的就是他吧?]
当傅寻砚拖家带口走出门,只看见对面的叶莱一脸复杂。
“欢迎光临《一日的偶像》!各位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验呢,接下来就是座谈会时间~”
谁料东哥话还没说完,这边的达裴脚踩风火轮般好像要上去打人,佯装揍了顿空气就笑着推开,“啊呀节目组太狡猾了,我好不容易树立的酷哥形象毁于一旦。”
董东也明白节目效果,假意躲了两下就笑着指向达裴:“我可是在监视器看了全程的,你小子这个人设太虚假,我们节目才是做了好事拆穿你呢。”
“既然你还胆敢来打主持人,你完了,就从你开始介绍。”董东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份简历一样的东西,开始盘点达裴的个人技之类,主要围绕的也就是公式照和个人介绍视频的内容。
他们都没出道,想扒也没得扒。
倒是周恒宇那里,虽然董东没cue,但他主动谈及他学lockin和hip-pop的经历。
“我给大家展示一段吧。”
然后刚刚还苍白着脸的旻海更苍白了。
[旻海: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哪个舞室教的,以后大家请避雷]
[说实话,虽然不差,但也没有任何值得展示的点]
[点了,还不好笑,球球这哥赶紧退吧,我想看Kenny和傅寻砚的脸!!!]
“那小周在日常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叶莱作为公司同事要不说说?”
回想起公司叮嘱的“是个直率但脑子太单纯,容易听信别人话的人”,叶莱嗤之以鼻。
观众只看见面目俊朗、清新如暖阳的少年笑了笑,“他么,很直率(重点)呢。”
董东不解,眼神示意你后半句呢?
叶莱好像在提醒中“恍然大悟”,不顾身边周恒宇那焦急的眼光,“啊,因为他很直率,大家慢慢就能挖掘到他的魅力嘛,我现在就说的话,岂不是等于把宝藏(重音)和惊喜(重音)给抖出来了?”
乍一听倒也没什么问题,但细想问题就大了,叶莱这不是在暗示大家看见的就是真的周恒宇嘛?那等他一公选歌被放出来怎么办?群星可没和《新世纪》沟通把那段剪掉啊。
但当场无人反应过来,毕竟叶莱说的太过理直气壮,周恒宇心里还在庆幸这位竞争对手没说自己什么坏话,反而很“公正”地劝观众自己挖掘他的魅力呢。
旻海和Kenny都顺利过去,最后一个轮到了傅寻砚。
节目组也不好直言霸凌事件,只好换了个方向切入。
董东有点抱歉,但还是跟着台本问话:“听说我们的傅寻砚练习生很励志呢,是孤儿是吗?”
“对。”青年并不避讳,“爷爷是在我十个月那年捡到我的,奶奶和爷爷的儿子二十年前都在车祸里去世,所以他一直一个人生活。
“他和我说,他那天在田埂上看到我,觉得我长得很可爱。”
“他还感叹呢,这么漂亮的小孩才不是被丢掉的,肯定是老天爷觉得他太孤单所以送给他的。”
傅寻砚让自己看上去并不感到心酸或任何,而是洋溢着一种回忆的温馨——与爷爷对他的好比起来,其他一切都不曾成为记忆中有必要保留的部分。
他的酸涩,只是因为那些画面太温暖,而现在一切都归于虚无。
拍摄组都有点招架不住,眼窝浅的几个男女工作员已经开始仰头扇风。董东压下喉咙处的异样,“那很可惜呢,还没能报答爷爷,爷爷就不在了。”
“是啊。”黑发的男孩微微低下眼,长睫毛遮出一片阴影。
“那如果要对爷爷说句话的话,傅寻砚练习生,你想说什么呢?”
傅寻砚想了想,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爷爷如果能听到的话,想必也一直关注着我。说的再多不如用行动证明,我在好好长大,在向着更好的生活努力。我没有让他为捡了我,辛苦养育我十几年而有任何后悔。”
“我想他一定很欣慰。”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嗯,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他自私一些,为自己好好活,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子女,我希望他的子女能独立一些,不要让他多操心,他这个人最喜欢苦自己补贴小孩了,希望他们一定要表现得足够省心,这样爷爷才会不那么拼命。”
[……]
[……]
[坏了,我眼药水白滴]
[受不了我想起我爷奶了,他们那个年代好多老人就是这样,自己抠抠搜搜过日子,直到去世都没享受过什么,全给小孩攒着了]
[呜呜呜哇,我外公前段时间刚走,他离家出走很多次,就是觉得生病拖累了家人呜呜呜]
[说不出话,眼泪止不住……]
[傅寻砚的爷爷应该真的很欣慰吧,那些人那么欺负他,他也一直在想办法读书,哪怕压力这么大也要去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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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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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傅哥不在的第一个白天,想念他。”段琪琪还在对着镜头耍宝,下一秒身旁的人将纸拍到了他脸上。
白镇顶着那张天使脸蛋笑得邪恶:“你傅哥给你留了礼物,快点来练习,你可是大C。”
段琪琪有苦难言。
谁懂啊,前两天傅哥制定了超变态的计划,七点起床十一点休息,连上厕所和吃饭的时间都按秒精准控制了。
别看他们组只有傅寻砚在熬夜改歌,其实在傅寻砚的监督下,他们的效率绝对是这个基地里最高的。
傅哥不止一次和他们说过,他并不阻止大家用练习室熬夜的镜头去争取观众的心疼和喜爱,但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在可能的范围内保重身体。
能在白天集中精力完成的事情,就不要拖到晚上。
隔壁几个教室总是打着课间休息的幌子拍摄一些游戏片段作为物料,但实际上完全是游戏两小时练习一分钟,然后又牺牲晚上睡觉的时间去补练习镜头。
让《风啊,又是一夜雨》的新人们深切感受到了畸形。
虽然傅寻砚的建议可能让他们失去一些“哗众取宠”的机会,但几人偏偏和傅寻砚的想法契合,说他们单纯也好,没脑子也好,他们只想在舞台上做到最好。
段琪琪年纪小,脑子却灵活,他认为这样更好——他们组除了傅寻砚这个大爆点,其余人全是人气下位圈,加上又是抒情曲,节目组不可能选他们的物料来播放。
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丢掉舞台而去做一些无用功,那可太傻了。
段琪琪接过新编的曲子,只是扫视了一眼就惊讶地问出了声:“我去,傅哥两个晚上就改好了,他这什么速度?”
段琪琪是音乐生,虽然唱跳是新人,但音乐可不是,他边说话边看了几眼,脚和手都忍不住跟着音符打拍子。
“这……”段琪琪眼含热泪,“这改的也太好了,傅哥简直是天才!”
他激动地晃了一圈脑袋,把好奇到死的音乐老师从座椅上一把推下去,用电子琴立刻演绎了一段。
《风啊,又是一夜雨》是三十年前一位民谣歌手与好友一起创作的,当时正值下工潮,他所生活的地方,许许多多的中年人被工厂辞退而失去了养家糊口的手段,在绝望之下于风雨桥跳下。
所以这首歌的主旨充满着悲伤,但这位歌手的底色是向上的,在表达同情与安慰的同时,歌曲后半截急转,传递了无限的力量。
歌是好歌,在当时也很热门,但三十年后的今天,即便年轻人们仍然承认质量,却不免觉得“不够洋气”。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音乐品味,这没什么好批判,傅寻砚要做的,就是融入现代乐的元素,让整首歌保留感情的基础上,在编曲上做出调整,让它更适应当代人的胃口。
节奏是最先被改动的,尤其是后半截,原本仍然算舒缓的节拍器速度大幅提升,音符的跳动都变得紧凑而有力。
接着在配器上大做文章,加入了强烈的鼓点。厚重的底鼓如同心跳般有力,每一次敲击都震撼着灵魂;清脆的军鼓适时穿插,为乐曲增添了明快的氛围。同时,摒弃了抒情曲中较为单一的弦乐铺垫,融入了富有现代感的电吉他旋律。
原本的歌词“我的原野长出太阳亲爱的候鸟拜托听到我的恳求从南方回来”在戚戚的背景音中,更像是绝望的呐喊,傅寻砚改编后,整首歌变得更宏大,像是光冲破乌云洒了进来。
白镇不太看得懂乐谱,但即便设备简单,当段琪琪弹奏出基本的曲调后,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尖发颤。
这首歌,是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