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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日

作者:气候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意识归位的瞬间,傅寻砚晃了一晃。


    映照出窗外绚丽夕阳的落地镜,同样照出了一个瘦削青年的影子。宽而薄的肩,细长的脖颈,比例极佳的身材,以及……


    “老傅!怎么被自己的美颜迷住了,咋愣住了呢,舞蹈练完了?”


    傅寻砚僵硬地随着声音转过头去,那是一张熟悉但又陌生的脸。


    一口糙汉子口音的男孩长着截然相反的脸,短而圆,眼睛也是圆圆的,散发着蓬勃的青春朝气。


    是江瀚。傅寻砚笃定。


    多久没见到他了?有五年了吧。


    江瀚被对面青年恍惚的眼神盯到有些害怕,他小心翼翼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这样盯着我看?”


    傅寻砚僵硬地摇摇头——不是不舒服。


    只是太震惊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了真空中,呼吸被掠夺走,脑子里只余下穿梭过时光的轰鸣。


    现在是2025年,按理来说“傅寻砚”这时候只有20岁,但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他的意志,已经27岁了。


    这一年里,他将和江瀚参加一场选秀,但两人的道路并不顺畅,江瀚遭遇恶剪,自己则因挡了别人的路而始终寂寂无名。


    两年后江瀚不堪重负,选择在公司楼顶一跃而下。


    傅寻砚……他背负着巨额违约金离开了公司,重拾学业,在26岁那年终于毕业,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奔波于工作之中。


    没有人一开始就是成熟的,那些超越同年龄而稳重的孩子只不过经历了更多的波折。那些对他的褒奖,那些肯定的话语听起来如此刺耳,就像在揭开他的伤疤,引起不为人知的隐痛。


    但即便过着如此无聊的日子,在日复一日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的工作里奔波,傅寻砚也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不寻常的力量将他抛回了2025年。


    为什么?


    思绪突然被打断,江瀚抓着他的肩前后摇晃着,眉宇间的担心没有丝毫作伪。


    “老弟!寻砚!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不会被那几个传染流感了吧?”江瀚狐疑地将傅寻砚翻过来翻过去查看,突然心中一窒。


    傅寻砚看着江瀚瞪得格外圆的眼睛,下意识用手掌抵住了对方靠过来的额头,一瞬间一切熟悉感回归,那些字句不自觉就从嘴巴里顺着舌尖流淌出来。


    “你少看点电视剧,两个男人靠什么额头,温度计不好用吗?”


    “啊呀,还不是你的表情太吓人了,我着急嘛——你照照镜子,你看看自己的脸色多恐怖。”


    “刚刚一瞬间整个都苍白下来了!”


    江瀚捧着傅寻砚的脸凑到落地镜前,傅寻砚视线里的白翳一点点散开。


    夕阳的光打到了青年的侧脸上,将浓淡完美区分开。


    高挺的鼻子瞬间抓住了视觉核心,然后是有些狭长,像是狐狸的眼睛。这时候的他常被江瀚吐槽没精神气,慵懒的眼皮永远耷着。


    “白费了这双漂亮眼睛,你看起来要么是扫地僧要么是大魔王,咱就不能是符合粉丝期望中的精神的帅气的王子吗?”江瀚曾如此评价。


    菱形的嘴唇形状优美,但苍白一片,配合着鬓角垂着的汗滴,镜中的青年就像刚刚被从水里捞上来的美人鱼——漂亮虚弱但本性凶残,任何一个盯着他动态超过十秒的人都能凭借动物本能感受到这一点。


    傅寻砚擦了擦冷汗,在一旁的皮凳上坐下。说实话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理清思绪。


    不过在江瀚叨叨着要带傅寻砚去公司旁边的诊所检查一下之前,有人推开了练习室的门。


    进来的男人四十岁上下,注重锻炼,个头不高但身形健美,他的眼睛像是鹰隼一般充满目标感,这不就盯上了江瀚与傅寻砚。


    “练习呢?”


    坐在傅寻砚旁边休息的江瀚感觉屁股发烫一下子跳了起来——对方明明只是简单的询问,却好像是责骂他们偷懒。


    “李哥你来啦!我和傅寻砚刚跳完呢,想着先抠抠细节再继续。”


    李鹏程不在乎江瀚的回答,他皱着眉看向盯着自己的傅寻砚。


    傅寻砚是他一年前亲手挖掘的练习生,过往经历……不提也罢,在李鹏程看来都是小问题,从本质上而言,李鹏程知道那不是傅寻砚的错。


    不过要是之后被爆出来,也是麻烦。


    李鹏程拿捏住了傅寻砚的弱点,作为成熟的经纪人,他并不像刚入行的新人那样有什么人情美,对着傅寻砚永远是公式化交代任务,因为他也明白,傅寻砚是个识趣的人。


    正是因为识趣,所以现在看起来才格外“乖”。


    但听话过头也不好,前后反差太大,以至于现在李鹏程每次和傅寻砚聊天,都会有对方变成了一台精密AI,已经失去灵魂的错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傅寻砚突然变回了从前,目光过于直接,直接到令李鹏程觉得冒犯。


    但李鹏程不至于和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孩计较,看他状态不太好,猜测或许只是无意。李鹏程走进来,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江瀚。


    “公司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傅寻砚一组去《新世纪偶像》,初步策划案都在这上面,回去核对一下。”


    傅寻砚不用去瞟,虽然时隔——时隔七年,但一切历历在目,沉睡的脑细胞瞬间苏醒,将他以为早已淡忘的尘封记忆送到了面前。


    《巡回情歌》,两套黑色西装,过于浓艳的妆造,江瀚用力过猛的表情管理和自己不擅长情歌的板正,最后得到两个D。


    此时的李鹏程事业受阻,与公司有些纷争,所以公司将更好的资源给了同一批除了他两以外的练习生,让他们去参加另一档爆火又口碑良好的节目,结果一飞冲天晋升流量。


    反观傅寻砚和江瀚这边,由于公司内部的党派之争,加上另一队人马有了爆火的希望,李鹏程的对头直接出手干预,试图让傅寻砚和江瀚成为压垮李鹏程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早早吩咐节目组对他和江瀚一剪没,不允许有任何冒头可能。


    李鹏程倒是没受到什么大影响,但他和江瀚,人生的境况却因此急转直下。


    盯着傅寻砚莫名的眼光,李鹏程干巴巴地嘱托两人加紧练习。


    “李哥,等一下。”傅寻砚拦住李鹏程,高大的青年倚靠住玻璃门,镜面模模糊糊映照出他的容颜。


    李鹏程一顿:“怎么了?”


    “李哥,我知道你和张总之间已经……但我能和你交换一个条件吗?”


    李鹏程心里一咯噔,随即有些不愉,他压低了眉毛淡淡看着傅寻砚,眼瞳里有着渐起的怒意:“你倒是耳听八方呢,怎么?想跳槽?”


    傅寻砚无惧他的逼问,黑色如琉璃一样的眼睛平淡无波。


    “不,自然不会。我只是想——能否麻烦你,不管怎么样都在公司这边替我们坚持到初舞台播放?我和江瀚不会让你亏本的。”


    之后傅寻砚和李鹏程谈了些什么,江瀚不得而知,他只是很惊讶。


    惊讶于傅寻砚居然敢做这么大的保证。


    “这下哥哥只能为了你尽力拼一把了。”知道了傅寻砚和李鹏程承诺的条件,江瀚头疼的同时却并不困扰,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傅寻砚的肩膀,又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公司也真是偏心,把我两送到《新世纪偶像》,另外三个倒是送去了《前进吧!少年》,据说对面那个节目宣发超厉害,好几个练习生都是超级富二代,节目热度肯定不错。”


    傅寻砚被摸乱了头发,挣扎出江瀚的怀抱,眼光在明暗之间颤了颤,最终还是简单地安慰了一句:“别想了,分开也好,我们和他们合不来。”


    “那倒是。”江瀚嘟嘟囔囔地赞同,然后继续低头翻材料,练习室只剩下呼啦啦的纸页声。


    见到一个记忆里五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同伴是一种什么感觉?傅寻砚只觉得心底像是被尖锐疼痛的回忆凿开了一个空洞,那里呼呼漏着风。


    他很僵硬地不去看江瀚的脸,也克制着一切酸涩的情感。


    和江瀚算不上非常亲密的朋友,但至少他是个好人。正因为他是个实在的好人,才成为了傅寻砚在公司里唯一愿意打交道的练习生。


    江瀚恐怕也觉得这批练习生里只有傅寻砚值得一交。


    两人性格相仿,三观也差不多。江瀚比自己大了两岁,今年刚从一所末流一本大学毕业。


    不论从自制力、性格亦或各方面,他和江瀚都是“异类”。


    于是与这一批其他几个泾渭分明——不是说那几个人有多不好,但他们爱玩、爱娱乐、性格里也保有着这个年纪无所顾忌的浪漫和恣意,以及一些不管不顾的伤人之处,所以两方人交流不到一起去。


    他们嫌江瀚和傅寻砚木讷无趣,保守古板。


    另一方面,傅寻砚的脸与江瀚的舞蹈实力也令他们忌惮——在交朋友之外,他们对彼此最鲜明的标签是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这才是贴在彼此头上最重要的标签条,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要警惕,要小心,不要傻傻地包容。


    身边的江瀚还在看策划,从服装嘀咕到妆造,还有公司给他们的人设。


    傅寻砚几乎听不进去一个字,他只是呆呆望着降下去的落日,努力屏蔽江瀚的声音来思考。


    如果真的有“老天”,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回到这个时候。


    救江瀚吗?


    ——江瀚是什么天选之人吗?如果是,他让江瀚重生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回到2025年?


    或者……只是单纯地给自己一个选择。


    选择?


    傅寻砚无意识抠着指节,那一截指头的死皮都被蹭下,他克制着痒痒的牙不去咬。


    我获得了第二次人生。


    但似乎太晚了,如果回到他十六岁的那年,一切才来得及……


    如果降临在这个即将参加选秀的时点的事实无法改变,那么对傅寻砚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拉着江瀚从《新世纪偶像》退赛。


    那样江瀚不会被恶剪,也就不会因为黑粉的攻击而被逼死,自己更不会蹉跎两年并始终因江瀚的死而郁郁。


    可是,就在刚刚见到李鹏程那一刻,他的内心便已经有了决定,他本能地抗拒逃避。


    上一辈子在进入这个圈子后,由于年岁尚小什么都不懂,加上那些无法被释怀的过去,他始终求稳。


    后来的他想袒露自己的放肆、任性,可那些不经意流逝的岁月已经偷走了选择。


    成年人的世界向没有原始资本的人紧闭着大门,只容他向流浪汉一样在门口瑟缩。


    直到折弯脊骨,学会谄笑。


    大众始终是“衣食父母”而不是“父母”,在他们愿意主动了解你之外,没有任何义务要求他们相信你的品行,他们只需要对他们所看见的、听见的负责。


    所以在他们看来,《新世纪偶像》的傅寻砚之存在是一种别扭,外形条件极好然而毫无人格魅力。


    即便他们很清楚,作为一个“贫民”,傅寻砚的镜头加起来都不如一轮游的人。


    他偶尔露出的尖刺也被认为是虚伪,所以他们合理地将真心全部收回。


    傅寻砚没有任何资格怪他们,但他实实在在受了伤。二十出头的青年四顾茫然,偏偏那些往事又被拿出来批判鞭笞。


    作为事件主角的他,发出的声音却被质疑压成蚊蝇,根本没人在乎,别提相信。


    他只能在此后的旅程中克制着自己,保持着如死水般的稳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


    但现实,还是偶尔会在寒夜袭击他,让他想起,他曾畏惧如流星璀璨一刻又滑落的生命,但最后活成了始终被践踏在脚底的寂寂无名。


    如果一开始就想安稳度日,他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李鹏程的邀请进入娱乐公司?


    无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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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在傅寻砚眼前闪现,一瞬间关于命运和机遇的思考攥紧了他的神经,令他在剧痛中逐渐清醒。


    不,我不应该逃避的。


    虽然参加选秀仍然有未知的挑战,可是这一次,他要以真正的自己站在那里,然后问问这个世界——


    这样子的我,是否能够被包容,能够被喜爱,能够拯救自己与他人。


    **


    “爱如荆棘,令心脏千疮百孔


    包裹着脆弱的躯体


    灌浇着任性的伤痕


    我们迷失在唾骂责怪的草丛


    让蔓延的迷雾遮蔽了天空”


    “请紧紧拥抱我


    让剧烈的爱意使我疼痛”


    “请紧紧拥抱我


    让疼痛的爱意伤我重重”


    伴随着猛烈的几下鼓点,吉他声渐歇,最后一丝尾音——包括乐器和人的,都如绷紧的弦在颤动中断裂,紧攥着人的呼吸放下。


    舞台的灯光其实并不特别,相较于上一组,这一组明显没有花钱,整个表演过程中灯光并无刻意的变化,只是简单追随着开口者而已。


    可在场所有人看着底下的舞台都晕眩了,他们有些惊愕地失去了对表情的轻易掌控。


    三秒过后,造星首席人姜苏林微笑着鼓掌,这才令其他人如梦初醒,下意识跟着拍手,可视线盯着他的脸移动不了。


    摄像机械地记录着全场异常的表情,然后颇有心机地给了一个特写。总导演坐在他的小马扎上看着舞台前最贵的这台摄像传回来的画面,不由得感慨——这个画面至少得是他选秀编导节目的经典一幕。


    原因无他,太漂亮了,也太震撼了。


    在大特写中,男孩身后的背景只有被灯光渲染成浅蓝色的一片,而占据了整个画面几乎二分之一的他的黑发与白肤形成了再强烈不过的对比。


    从发际线到下巴尖,无一处不精致。可那种精致脱离了时下小年轻的脂粉味,几乎全靠着本身的五官堆叠起来。略有些狭长的狐狸眼恰到好处地眯起,灯光被映照在瞳孔中,恍若人溺毙于春溪。


    尤其是鼻尖的小痣——导演不由得骂了句脏话。


    “现在的小孩可真会长啊!”


    要是他也有这样的脸,他就会用这张脸霸凌全世界……可惜他没有,所以只能靠才华吃饭。


    哦不,人家也有才华,并且他的才华更为直观。


    “你们的表演太棒了。”饶是已经出道十五年,成功转型为双栖明星的姜苏林握着话筒不由感慨。


    他已经三十五岁,但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印记,仍旧帅气英俊。


    “编舞很有新意,配合度也高,从唱歌到小段的rap,相当完美的表演。”姜苏林边点评边迅速阅读资料卡——初舞台前看过一遍是不错,但连续数个小时的录制以及上百人的资料,总是令人看了就忘。


    “唔,居然是自作曲?相当惊喜啊。”姜苏林瞥见词曲后第一顺位都是“傅寻砚”,立刻抬头在两人中找到了那个叫傅寻砚的孩子。


    相比起自己直白热烈的夸奖,对方的神情多少有点——寡淡。没有一般选手表现出来的腼腆羞涩,也没有激动自信的笑容,他只是很有礼貌地勾起唇鞠了一躬。


    但姜苏林不在意,他比谁都清楚国内创作型偶像的缺失,即便这首《爱·棘》并不非常成熟,甚至有些中二少年的无病呻吟,但眼前的青年很显然有着与生俱来的独特天赋,偏偏能结合表演令人目眩神迷。


    “这首歌都是你创作的吗?傅寻砚练习生?”一旁的男歌手更为激动,他叫欧若,是圈内出了名的有才华的创作人,“虽然稚嫩,但旋律很好啊。”


    这时候舞台上的傅寻砚才终于理顺了剧烈唱跳带来的气喘,身边的江瀚心照不宣地将话筒递给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有鼓励。


    只有鼓励和欣喜,没有嫉妒也没有失落,与节目组后来剪出来的他的形象天差地别。


    傅寻砚一瞬失神,但江瀚将话筒牢牢扣在他手里,避免了滑落的结局。


    傅寻砚知道不能让台上等太久,他清了清嗓子接过。


    “编曲是公司的专业团队重新制作的,只有词曲是我。”


    这番正经得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陈述令欧若怔了一下,不过反而对傅寻砚印象更好——现在有些小年轻只是改了几个词就对外模糊宣称歌是自己写的,相比之下傅寻砚的“锱铢必较”反而很真诚。


    “词曲是你吗?作曲很不错,但词——说实话还是有些不太成熟,过度注意押韵了,在词意表达上还需要自然一些。”欧若向来讲话直白,这时候的用词已经足够收敛,他也不想打击到傅寻砚。


    “嗯,是高中时候写的,本来想要修改一下,可又觉得没有必要。”


    台上的青年眸光稳定不躲不避,相当镇定,这也让他的容色愈发吸引人,一众编导和团队助理甚至听不见傅寻砚在说什么,只是呆呆盯着相机里那张脸,仿佛那是一个漩涡。


    “为什么没有必要呢?既然编曲都重新做了,词也应该顺势再升级一下吧?”欧若有些不高兴。


    傅寻砚摩挲着话筒,是啊,明明应该一起修改了,可为什么没改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演播厅,掺杂着真心和为了某些目的而做出的掩饰。


    “因为想提醒自己那时候开始写歌的初心,并且告诫自己——每一首歌的改编也许可以有很多次,但有时候被人听到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第一次写的时候没有尽全力,它便很可能如现在这首歌一样充满遗憾。”


    没有人会想到台上的人有如此解释。


    连五个导师也不由得对视一眼后暗暗心惊。


    不说别的,这个孩子特别有想法,也很——目标明确。


    望着舞台上光线集中处那张漂亮面孔和颇有艺术感的微蜷半长发,所有人对傅寻砚的第一印象都格外深刻。


    这个冷淡的帅气青年,和他的歌一样浑身都是个性锐利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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