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场距离冉昼的一个子公司两公里,非常近,听说那边的领导偶尔也会过来视察。
江辞雪仔细记忆了公司网页的领导证件照,免得意外相遇又认不出。
不过今天的目的不是偶遇“领导”,她在商场闲逛,看人,也看建筑结构。
这边的顾客脸上大多带着淡淡的微笑,买完东西出门的时候,笑的弧度就和那个ceo类似了。
是被催眠了吗?
为了不引人注意,江辞雪继续慢慢地走,学着别人的样子礼貌微笑。
哐!
巨大的金属坠地声,将沉浸在诡异微笑中的人们惊醒。
她往楼下望去,水晶灯将地砖砸得四分五裂,晶莹剔透的吊坠飞溅,有的甚至嵌入柱子。
神奇的是,顾客毫发无伤,哪怕他们身处碎屑飞溅范围。
大家如梦方醒,面色惨白地四处逃窜。
江辞雪趁着混乱,也跑出商场,七拐八绕地跟上前方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三两下追上他,揪住对方的衣领,轻轻一甩,把人摔到树干上,低声问:“你们昔山弟子,就这么喜欢打草惊蛇?”
小道士惊疑不定,本以为是场恶战,手都搭在法器上了。见到熟悉的眼睛,他勉强松了口气,朗声回答:“我若是不管,他们再去几次,通通都会变成傀……”
情急之下,她一把捂住对方的口鼻,“你长脑子了吗!没长就回去按一个!”
小道士整个脑袋都涨红,渐渐发紫发青。
江辞雪松了手,小道士咳嗽起来。
“咳咳咳,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竟要捂死我!”
听着控诉的话语,江辞雪嘴角一抽,转身就走。
神经,一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哎,你等一下!”小道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迅速弹开,“龙息?你竟然……”
江辞雪转回来,微笑着将人拉到没监控的死角,布下结界,“你这些年修炼,把脑子也炼没了是不是?倒是我小瞧你了,连脑子都可以舍弃,你真是一心修行啊。”
他靠墙,气息渐渐稳定,“接连口出恶言,果然是妖物。”
“这只是个商场,你知道幕后主使吗?现在贸然干预,他们之后换个地方还会变本加厉,伤者更多。”她耐着性子解释,琢磨着哪天去昔山一趟。
总不能看兔族良善,总丢智障给她们,美其名曰历练。
男人摇头。
“叫什么名字?”江辞雪拿出湿巾,仔细擦拭手腕,她怎么不知道这地方有龙息?
不会是那晚危时臣趁她不注意,偷偷抹鼻涕或者吐痰了吧!
呕。
她赶紧又擦了几遍。
“敬默,恭敬谦和,谨言慎行。”敬默老实回答。
江辞雪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啧啧摇头,“你一样都没做到,尽给人添麻烦。”
敬默本要反驳,想起自我介绍,又忍下,心平气和地说:“你出现在那里,是不是也为了傀儡一事?”
“废话,那地方东西多贵,我怎么可能消费得起?”江辞雪又翻了个白眼,“这下好了,那吊灯的坠落轨迹那么不正常,商场管理者肯定会仔细调查。就算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监控坏掉,商场的安保也必然层层加强。”
敬默垂头,像一只丧气的小狗,“我没想那么多。”
她气笑了,思来想去,换了问法,“你知道制成傀儡需要的步骤吗?有没有办法更改某一环,让施术者反噬?”
“可是这种阴毒的术法,无论改了哪里,施术者都会知晓。”敬默眉头紧锁,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江辞雪揪住敬默的耳朵,“你办不到,就回去问师兄师姐,实在不行问掌门!”
“好的好的,你快松手!”敬默疼得直吸气,倒也没还手。
她松了手,解开结界,“我先走,你等会儿再出去。”
说罢,江辞雪活动手腕,快步离开。
计划有变,得去庄园一趟。
她正打算扫一辆共享单车,身旁就响了一声喇叭。
“上车吧。”车窗缓缓落下,危时臣皮笑肉不笑道。
江辞雪退出程序,坐上副驾驶,“你怎么在这里?”
危时臣按着方向盘,“出来买甜品,路过。”
“您还亲自买甜品呢?”江辞雪有点意外。
“当然,无脸人上街,会吓死人的,几分钟就可以占据社会新闻头条了。”危时臣笑意深深,突然转了话题,“不出来买甜品,我还不知道,某人这么喜欢揪人耳朵。”
江辞雪抓紧安全带,“你都看到啦……可是其他地方不方便啊,我总不能直接打昔山的道士吧?捏脸又太暧昧了,除了耳朵,也没什么地方可以拎啊。”
危时臣想了一会儿,继续皮笑肉不笑,“你可以直接抽他,光抽脸,把他抽得鼻青脸肿,谅他也不好意思向同门求助。”
“会手疼,人脸皮多厚啊。”江辞雪直视前方。
现在痛觉共享,抽人的疼痛也会传到危时臣那里吧?
本不想惊动危时臣,没想到还是偶遇了。
“对了,他说我手上有龙息,你那晚是不是偷偷吐口水来着?”江辞雪严肃提问。
危时臣收起笑脸,“没有啊,可能迷你龙型还是会有一点气息。很微弱了,那人居然可以感觉到?”
“是这样吗?”江辞雪看着危时臣的侧脸,没看到心虚的微表情。
或许是不小心的,她还以为龙在宣誓领地,看来是她想偏了。
“你经常吃甜品吗?这边的甜品好像不怎么有名。”她另起话题,只想把敬默相关的内容都跳过去。
本来兔族和昔山的关系就一般,要是这条龙再去掺一脚,真是乱七八糟难以理清了。
“定制嘛,不面向大众的,是不太有名。有花里胡哨的,也有朴实无华的款式,你一会儿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尝尝。”危时臣把车拐进一栋公寓。
“这里……”显然不是庄园。
黑灰主色调的独栋公寓,安保看起来很完备。
“我平时换心情住的地方,顶楼大平层的视野很好,跟我来。”危时臣拎着两个大盒子,走在前边。
江辞雪想分担一下,两次都被避过。
“怎么可能让你拎东西?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再锻炼锻炼吧。”危时臣挑眉,刷卡按了楼层。
江辞雪没有感觉到其他活物的气息,她小声问:“你住一整栋?”
“嗯,我不喜欢有邻里纷争。要是出租的话,我就不会住这儿了。”
转眼到了顶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简约的装修风格,只陈设了基础的家具,大部分地方都空着。一些空地有铺设地毯。
大落地窗占据了视线的四分之三,整个城市的景象,都尽收眼底。
江辞雪站在窗边,望着底下车水马龙,有种脱离尘世的静谧。
“原来有钱人平时的视野是这样的。”她喃喃。
危时臣戳了戳她的肩膀,“快去洗手,吃蛋糕了。”
“蛋糕吗?”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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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眼睛一亮,飞快地朝水池跑去。
危时臣将包装盒拆掉,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结界,还是胀气。
那小子怎么阴魂不散的?他上回的警告是太委婉了吗?
危时臣盯着刀叉,仿佛那是锋利的长枪,下一秒就能把仇敌从头到脚串成糖葫芦。
江辞雪洗完手转身,就见危时臣一脸凝重地盯着月牙形状的蛋糕,她轻声问:“怎么了?蛋糕师把糖放成盐了?”
“没有,我在估算到时候收购冉昼集团的概率。”危时臣小声嘟哝。
找了个不算合理的借口。
江辞雪把靠枕挪开一些,坐在危时臣对面,“收购?它现在还如日中天,收购不划算。万一事发,人类也不会知道傀儡术的事情,口碑不会一落千丈的,价格肯定不低。”
“替我省钱呢?”危时臣唇边浮现一抹笑意。
江辞雪接过小蛋糕,“我是觉得没必要浪费嘛。”
“说起来,兔族好像都在从事娱乐行业,怎么会盯上这个的?”危时臣随口一问。
江辞雪咬了一口蛋糕顶部的草莓,被酸得面色一僵,“糊的自由,火的就用收入供给全族,都有益处。”
“全族?不会不服气吗?都是自愿的?”危时臣有些好奇。
龙向来独居,对兔族的生存方式,他之前是一无所知,近来才略知一二。
江辞雪用勺子舀了一些奶油,试图中和草莓的酸,“单身的兔子都是这样的,弱小者只有抱团才能平安地生活下去,如果成了家,负担家庭开销都很吃力,就不必供给全族了。”
“家庭?怎么就……”危时臣不解。
“你没养过兔子吧,壮年的兔子,一月一窝,一年就能发展出一个族群了。因而兔族生生不息,即便有伤亡,族群数量是不会减少太多的。”江辞雪解释完,吃蛋糕的速度更快一些。
不知道是什么原料的,甜而不腻,吃完口中也不会有一种馊味。
“那真是厉害。”危时臣有些呆愣。
思绪回转,他低眉浅笑,“说这个有些早,不过……龙一般几千年才有后代,或许我俩可以中和一下。”
江辞雪看着蛋糕,其实她说的都是极端情况,一般没那么夸张。
“危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无特别机缘的话,兔族的寿命并没有那么长,你要结缘,恐怕很早就要面临生离死别了。”
她倒是无所谓,世间万物都有生老病死,没必要强求。
只是死别,还是很难让妖平静地接受的。
危时臣挑眉,“这个你不必担忧。照你所说的,解决了兔族的危机,灵气会回归,那么族群的寿命也会延长。另外,我或许就是你的机缘。”
江辞雪听得云里雾里,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龙族可能有什么隐秘的术法,能让妖长寿吧。
这事就更可疑了,目前看来,都是她单方面受益。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真馅饼,她会高高兴兴地接住。就怕是糖衣炮弹,是个精心打造的陷阱。
她想了想,笑道:“如果当真,这个顾虑倒是可以划掉了。”
叮。
手机又亮了一下。
江辞雪解锁一看,发现晏姝月发了视频,是她在竹林耍剑的片段,当做第二组照片的预告。
视频里,风穿过竹林,竹叶簌簌作响,她舞着长剑,一招一式都很凌厉。
“嚯,有点帅呢。”江辞雪微微一笑。
危时臣也登上账号,仔细搜索,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