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茂予:“采集完指纹你可以走了。”
蒋佩安巴不得快点,催着叶阔办事,迎着夕阳余晖,颇有种即将归家迫切感。
在这日落西山,温度渐低的时候,陆茂予进了痕检科大门。
里面忙得不可开交,七零八落打完招呼,陆茂予也到霍引身旁,台子上放着碎掉半边的刹车卡钳,沾着现场灰尘和些许脏污。
霍引递过去文件夹板,标注验出来的东西。
“两组完整和一枚半边指纹。”陆茂予对应着结果,没有意外,他重新看向台子,“有谢灵音指纹代表事后他碰过。”
“嗯,现在要确认什么时候换的。”霍引说,“真在开跑前,应该坚持不到他跑完。”
陆茂予侧眸:“你知道他赛车风格?”
霍引莫名想笑,他也没忍着:“啊,有年我去国外玩和他一起跑过,很野。”
原来是旧相识。
陆茂予重新拉回话题:“刘遇开到第二圈出事,这东西寿命多久?”
“技术一般不敢尝试高难度的新手大概能跑一周或几十圈不等。”霍引话音刚落,仿佛知道陆茂予要追问什么,他做了个手势,“的确他俩再强劲也不至于让它寿命骤减那么多,我们在拼凑现场带回来的碎片。”
比全自动洗衣机省心。
陆茂予环顾四周:“刘遇手机呢?”
霍引指指隔壁:“让技术部门整理呢,我打听了下刘遇和蒋佩安闹掰的原因。”
陆茂予点头,也想听听蒋佩安以外的人怎么说。
霍引:“锐风赛车年检没通过,加上明玟撤资失去好班子,刘遇心灰意冷了。”
年检没过是个非常致命的点,这代表俱乐部无法参加任何正规赛事,对一心想比赛的刘遇而言,确实是个惊天噩耗。
霍引又道:“还有个不算正经的花边新闻,说刘遇女友出轨被他抓到了。当初蒋佩安介绍他俩认识,男人嘛,心胸再宽阔也无法忍受这种事。刘遇不想触景伤怀,干脆辞职找新东家。”
“知道蒋韵出轨这事是真是假吗?”
“我再问问,知道的人很少,大概得问问当事人。”
当事人之一死了,直接叫蒋韵过来,开门见山问她是不是出轨,不礼貌之外还容易遭投诉。
空口无凭的事哪能问到人跟前。
陆茂予没赞同霍引建议,看眼那边拼到大半的东西:“嗯,有消息联系我。”
这边离技术部门很近,省去不少时间。
刘遇手机东西很多,整理出好几个文件夹,他挨个慢慢看,偏偏和蒋韵的聊天少到可怜。
“能帮我恢复下他和这个人的聊天记录吗?”
“我看看。”技术员核对名字,连接刘遇手机,敲着键盘,“陆队,可能要花点时间。”
“没关系。”陆茂予应道。
再次看起刘遇所有联系人名单,抛开人员流动快的几个岗位,锐风俱乐部团队都在好友列表里,一切如常。
已经没有锐风相关工作群,常聊天好友窗口也标明名字和岗位,出事前刘遇最近几个联系人有个谢灵音,有个备注为张维远的发了个对不起,没得到回复。
除此之外就是蒋韵,说今天搬离他家,他可以回去睡,不用再住酒店了。
陆茂予重点圈住张维远,他记得这个人是锐风俱乐部赛车工程师,和刘遇合作两年多,外界戏称灵魂伴侣。
两人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做错什么要对刘遇道歉呢?
“恢复后的文件发我邮箱。”陆茂予收到南嫣回来的消息,拍拍技术员肩膀,叮嘱两句便走了。
前脚进门,后脚南嫣狂喝几口水急忙过来:“陆队,赛车场三个工程师都说那天没碰谢灵音的车。”
陆茂予脚步微顿,看眼她手里所剩无几的水杯,回到她办公桌前:“慢慢说。”
南嫣放下杯子,先汇报走访口供:“我调阅过便利店监控,证实凌晨和刘遇在门口有冲突的是蒋佩安,对方没进赛车场。看不清说了什么,总之不欢而散。”
她收到陆茂予示意眼神,深吸口气,回来路上她想很久,这会儿有条有理道:“三个工程师按年限分区域负责客户,有时候会有客户点单现象,所以当谢灵音那天跑完车,看见有个穿着制服同事在那,谁也没往上凑。”
这串起来明晃晃是个鬼故事。
陆茂予:“三个人眼睁睁看着陌生人服务客人?”
“时间错开,没碰上。”南嫣说。
难怪那段监控视频里赛车工程师包裹那么严实,因为行为举止太自然,没引起任何疑点,对方完美融入场景。
“东郊赛车场工作人员都不认识他?”
“嗯,我会把那天视频重新再看一遍。”南嫣说,她要搞清楚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怎么混到谢灵音面前。
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谢灵音跑完圈,工程师进行收尾检查工作,随后蒋佩安假装偶遇上前和谢灵音讨论赛车。
为展示自己足够了解这行,蒋佩安拆件解说。
可这套说辞有个巨大漏洞——谢灵音认不出刹车卡钳牌子,蒋佩安也分不出真假好赖?
陆茂予和南嫣在上百个视频里剪辑出那名嫌疑工程师的片段,逐帧分析,试图找到对方露馅的地方。
临近深夜,外出大半天的孟千昼拎着宵夜回来了,身后跟着叶阔。
四人围桌而坐,两碗炒饭两碗炒面,这对忙到错过晚饭的饥饿者们简直是饕餮盛宴。
刚开始谁都顾不上说话,一时之间,只听见簌簌塑料袋声。
半晌,陆茂予先抿口温水润润嗓子,这会儿吃得慢下来,三心二意玩起手机来。
数小时前给谢灵音发得消息没收到回复,这很不正常。
很忙吗?
也是,原定赛车手出事,打乱所有计划,身为老板的谢灵音确实会焦头烂额。
想找个和刘遇相等的不难,难得是挖过来填补空缺。
陆茂予找完理由还是觉得这不会是谢灵音久无音讯的真正原因,时间不过十点半,某个夜猫子更不可能睡觉。
“什么消息让你如临大敌?”吃得差不多的孟千昼说笑问。
陆茂予扣上手机,扫光盘底,抽出张纸:“你那边什么情况?”
两个小的也吃完了,边喝水边看着他们。
孟千昼说:“去的不凑巧,工作室里就一个三不知的前台在,辗转好几个地方才见到人。多方求证得知刘遇是谢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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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签下意向合同的赛车手,他们也说谢小少爷不沾改装的事,但任何车只要他开着跑一圈就能知道哪里有问题。”
“见完这些人,我跑了趟刘遇家,家里收拾很干净,小区保安说他好久没回来,可能和女朋友吵架,凌晨女孩带着行李箱走了。”
“他家没可疑痕迹,哦对,离开的时候有个叫张维远的来找他,说是他朋友。”
目前该案件被捂着,或许有人知道东郊赛车场拉起警戒线,事出何因无人知晓也没人敢泄露。
所以刘遇出事,身边人全被蒙在鼓里。
谁有事找上门都不奇怪,偏偏陆茂予看过刘遇的聊天,知道些许内情,他问:“这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孟千昼仔细回想,缓缓摇头:“他担心刘遇分手心情不好做傻事,特意来看看。”
陆茂予倏然抬眼:“叶阔,查完蒋韵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叶阔一口水呛嗓子眼,疯狂咳嗽起来。坐两边的南嫣和孟千昼纷纷伸出援助小手,拍着他后背帮忙顺气。
陆茂予:“……胆子还得练。”
叶阔不好意思抹了把脸,嗓子哑哑的:“我刚走神去了,抱歉。蒋韵是桐乡师范大学大三学生,本地人,长得漂亮脾气好,她和刘遇交往一年多,两人感情挺稳定。我查到她的微博,两个月前感情断崖式下跌,直到前两天分手,蒋韵发了十个对不起。”
“微博记录很多她和刘遇恋爱日常,看起来非常恩爱,是很相投的小情侣。”
“反观刘遇,从没对外公开过感情,除开身边人知道,多数只隐约有所耳闻,真假不知。”
“蒋韵和张维远熟吗?”陆茂予问。
叶阔:“算熟人,平时蒋韵放假喜欢去俱乐部,能找叔叔蒋佩安也能找刘遇,久而久之,锐风俱乐部的人都认识她。”
要说这两人到底熟到什么地步,外人恐怕不好说。
陆茂予权衡数秒,敲定主意:“明天叫这两谈谈。”
孟千昼听完,问:“你怀疑刘遇和蒋韵分手跟张维远有关系?”
陆茂予把聊天记录的事说了,在三人若有所思时神情淡淡道:“只是感觉。”
“以我女人第六感评判,这个张维远和刘遇分道扬镳了。”南嫣信誓旦旦,见三个大老爷们齐齐看过来,她气势稍低,又觉得这话说得没毛病,昂首挺胸底气十足道,“让我们拭目以待。”
“好啊,那不如再用用你玄学第六感说说感情那么好的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分手?”孟千昼十分捧场子。
陆茂予和叶阔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南嫣。
这难不倒南嫣,她从小到大都是闺蜜们的爱情狗头军师,分析起来绝对头头是道,更何况她掌握一定信息。
“像这种有感情基础却断那么快的,都是犯有原则性错误。最触犯底线的就是出轨。”
与下午霍引提供的线索诡异契合上了。
“好比刘遇和蒋韵这段恋情,分手后蒋韵说对不起,那她绝对是过错方。”
母单选手叶阔踌躇着:“这么绝对吗?”
遭到质疑,南嫣急得拉着陆茂予当同谋:“你问陆队是不是这样啊。”
孟千昼:“……”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