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这几日青州商会的殷勤样儿,跟秦王府做生意完全没必要担心银子,问题是……
柯老七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容柯某人多嘴一句,小王爷去东日岛是?”做什么。
瞿昙眉头微挑,把问题丢给了身后。
常齐动了动嘴角,张嘴就胡诌,“听闻东日岛的夜明珠有鸽子蛋大,我家王爷想寻来送人。”
柯老七大手一挥,全当虚惊一场。
“既是寻珠,何必去那浑不吝的东日岛?”
“小王爷有所不知,在东海,最有名的产珠之地并不在岛上,而是……”
“柯帮主!”常齐喝声打断。
自己扯的借口,就得自己来圆。他扯了个不怀好意地笑,“我家王爷就要东日岛上的。”
“柯帮主这般不愿去东日岛,可是那岛上有什么秘密?”
一个常年在海边讨生活的人有钱不赚,再三推诿,常齐知道这回他们找对了。
柯老七自然不愿放过这趟买卖,可也得有命赚有命花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小王爷,柯某人见你是个实在人,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岛上……不吉利。”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刻意拿手掩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外人听见。
瞿昙和常齐对视一眼,后者突然拔高了声音。
“放肆!”
柯老七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
“当年嘉安郡主的郡马带兵在东日岛击退倭寇,最后全军战死,才换来东海这么多年的太平。”
“便是整个东海都不吉利,也不会是东日岛!”常齐有板有眼地训斥,叫人听了无地自容。
柯老七见他们根本不听,也放弃了劝说。
“小王爷这单生意柯某人亲自接,但帮里的人不下船。”
担心误会,他还多说了几句,拱手道:“帮里的人都是为了讨口生活,小王爷别让柯某人为难。”
常齐还想说什么,被瞿昙拦了下来,“一言为定。”
瞿昙以秦王府的名义在青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包下一整座客栈。
回到客栈已是午夜,路过宋檩的房间时,见里边还亮着烛光,他在门口驻足。
常齐走到自己的房间,默默推门走了进去,再把门关上。
瞿昙叩门的手拿起又放下,房门被人从里边拉开。
“王爷,我有话对你说。”宋檩咧嘴道。
“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她眉头轻挑,有些意外地点了下头,侧身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瞿昙反手关上门,走到她对面坐下。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同时出声。
宋檩:“……”
瞿昙:“……”
一阵沉默后,两人尴尬地笑了。
“你先说。”瞿昙抬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宋檩,一杯拿来自己喝。
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打算。
宋檩拿起杯子,却没有喝水,直视他的眼睛,“承王不久会到东海。”
至于来做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你做的?”他的目光短暂停滞,眼中涌起一抹淡淡的讶色。
宋檩点头,没有隐瞒的意思。
“中都传来消息,是时候动手了。”短短几个字经她气定神闲般地说出来,带着几分淡淡的威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和惊风刚传来的消息大差不差,瞿昙暗暗点头。
虽不知她何时起的意,但石徵的身份暴露时间并不长,能在短时间内不动声色地布下这么大个局,好计谋!
最关键的是,除了借用常齐一段时间,她再没寻求过秦王府的助力,瞿昙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有需要可以找惊风。”
宋檩点头,算是谢过,“有需要,我会的。”实际是目前也没找过。
他没有问承王来东海做什么,也没有问她用了什么法子把人弄来,平静的样子,不是已经知道就是毫不关心。
“王爷想跟我说什么?”宋檩率先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来东海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以前他总厚着脸皮缠上来,现在几天都见不到人影。上回两人同桌而食还是几天前的事。
好不容易坐到一起,也只能保持尴尬的沉默,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瞿昙借着喝水的工夫瞄了她一眼,觉察到她的异样,眼神忽闪,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确实有事要说,”他放下水杯,脸上的笑容敛去,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少见的锐利之气,“我要离开一段日子,这边的事情就要拜托王妃了。”
“去哪儿?”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勾唇一笑,眼尾弧度上扬,“出海。”
听了他的话,宋檩眼底划过一缕难以捕捉的暗色。
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周旋于青州各大商会,绝对发现了些事情。
至于出海……她想到了当年那场抗击倭寇的战争,战场似乎就在……东日岛!
石徵当年就战死在东日岛,要想弄清他诈死的真相,只能去那里。
想明白来龙去脉,她歪了歪脑袋,眼底又泛起浅浅笑意,“王爷要去东日岛。”
“什么都瞒不过王妃。”其实他也没打算瞒。
宋檩见他杯子里的水已经没了,一口喝完自己杯子的水,又把两人的杯子倒上。
“出海不仅需要船只,还要经验丰富的水手和船员,除了官府,就属漕帮有这个实力,王爷打算雇佣漕帮的船?”
从她的话里不能听出,跟官府合作,从不在考虑范围内。
瞿昙上下打量着她,眼底蓄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他的阿眠从来不是池中物。
不说也知道找了漕帮,见他一个劲看着自己傻笑,宋檩看着就来气。
她紧绷着下巴,腮帮微动,茶色的眸子里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漕帮每年会往返东日岛,立场尚不明确,王爷此行打算带多少人?”
据她所知,这一趟秦王府来东海的人并不多,再能打,上了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届时漕帮反水,他们困在岛上回不来,便是饿都能把人饿死。
她可没那个本事,开船去救人。
“我就带常齐。”
宋檩只觉得荒唐,两个人坐别人的船出海,怕是还没到东日岛,半路就被人给做了。
“很大胆,可有备用方案?”她并没有直接否定,而是选择了一种较委婉的方式表明态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的意见被驳回。
宋檩并不气恼,某种程度来说,她还算了解瞿昙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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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的事情想要再改变,很难。
“你在这边都做了哪些安排?”
瞿昙摊了摊手,“客栈上下的人随你差遣。”
这是只带走常齐,剩下的人全部保护她。宋檩嗤笑,这么着急留遗言?
“只有这些人?王府的田庄铺子不打算交代一下?”她的嘴唇紧珉成一条直线,眉眼间压着浓浓怒意,让人想忽视都难。
瞿昙收起脸上的笑,不敢再笑了,“我命硬得很,没那么轻易丢掉。”
“阿眠想要王府的田庄铺子也不是不行,回去就让安管事把房契账册还有库房钥匙一并给你。”
宋檩横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从方才的话里能听出些苗头。
此番出海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他再三决定,做了充分准备。
不愿说也没关系,她也有很多事没告诉他,只要小命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屏风后走,“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困了。”
“记得把门带上。”
这回瞿昙没听她的话离开,而是快速褪了外衣,踹掉鞋子就往她的床榻钻,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下。
宋檩瞪大眼睛,气得手脚并用赶人,却被他反禁锢住,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她又气又恼,便要动真格赶人。
“省着些精力,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瞿昙趴在她的肩膀上,半个脑袋窝在她颈窝,一说话气息打在脖子上,有些痒。
偏生他这副模样,宋檩又不忍心赶人,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受下。
他说得对,华承坤一旦到了青州,绝对会对自己下手。别看他平日里总扮着一副对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实则恨不能早除了。
上回在承王府就是前车之鉴。
该做的她都做了,对付华承坤这样的人只能见招拆招,宋檩自信他伤不了自己。相较之下,瞿昙的危险更大,得做点什么。
思及此,她翻了个身,正面对着瞿昙。
在他一脸疑惑地注视下,对着人就是上下其手。
瞿昙还在疑惑怀里的人怎么就脱离了禁锢,就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大半个胸膛已经袒露在外。
他抓住两只作乱的手,眼神发生了变化,身体某处正在以不可遏制的姿态昂扬斗志。
“大晚上的,阿眠不睡觉想做什么?”声音因过于压抑而变得沙哑。
宋檩被吓了一跳,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僵着身体不敢再动。一双星眸望着他,无辜至极。
真是要命!
瞿昙松开她的手,大掌蒙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否则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宋檩虽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不少细糠,脸上有些发烫。
左右他胸口的伤疤已经出来了,不妨碍自己行事。
于是乎,瞿昙还在跟自己艰难战斗,突觉心口发烫,莫名的触感传来,一股被什么击中的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意志正在渐渐消失。
“好了。”
就在他快要彻底沦为奴隶时,欲望被这句话击碎,眼神瞬间清明。
好了?瞿昙看向她的眸子里堆满了疑惑。
“我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小阵法,你若有性命之忧,我就能感觉到。”
瞿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