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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有个主意

作者:兰随小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胳膊受伤一事并未刻意隐瞒,王府上下都知道这是给王爷解毒导致的,没一个人敢来打搅她。


    宋檩借此赖在院子里养伤,足不出户。


    林武虽会带外头的消息进来,朝堂上的事情到底没那么灵通。


    午膳过后,她窝在摇椅上晒太阳,阳光逼得人睁不开眼,桂花的香气直往梦里钻。


    打在脸上的阳光突然消失,风吹过来有些凉,宋檩秀眉微拧。


    “林歌,你挪挪,挡我太阳了。”


    瞿昙往前走了几步,坐在石凳上,见她仍无醒来的打算,无奈出声,“王妃的伤如何了?”


    宋檩以为出现了幻觉,眯起一条缝向外看,见来人果真是他,才从摇椅上起身。


    她的视线落在那张脸上,瞧着气色不错,应该是压制住了。


    可一想到她眼下的伤是这人造成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王爷没事就好,我这点伤算什么?”


    瞿昙抿唇不语。


    那天晚上昏迷过后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醒来只觉得满嘴血腥味,左边脸有些疼。


    惊风说他进门时看到自己袒胸露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醒后也找黎樾问了话,他倒是没隐瞒,把知道的和猜测的都说了。


    一想到自己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对她造成了伤害,他就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人。


    如苑是王府的主院,两人虽同在此处,却各有小院子,等闲也不会串门。


    他将揣了一路的药膏放在石桌上,歉意出声,“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非常抱歉,这是生肌膏,每日涂抹三次,伤口处不会留疤。”


    宋檩扫了一眼,点头收下,“谢了。”这可是个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林歌奉上茶水,又默默退下。


    “王爷今日过来,不会就为了送这个吧?”她端来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朝生肌膏努了努下巴。


    几次交道下来,瞿昙总结出个规律。别看这个王妃人小,却不是忸怩的性子。


    跟她说事,最好不要拐弯抹角,有事说事,别动不动煽情,她不喜欢欠人情债。


    刚好,他也一样。


    “今日早朝,圣上宣布了与胡人谈判的人员名单,五殿下任大鸿胪,全权主理此事。”


    宋檩微愣,放下手里的茶盏,从躺椅上起身。


    此事她确实还不知情。


    东海五郡兵马一事尚无着落,倒是先来了这件事,如此说来,胡人使臣应当快到中都了。


    “胡人使臣何时抵京?”


    “快了,应该就这两日。”


    没有人比将军更清楚行军脚程,既然瞿昙这样说,那就一定没问题。


    奇怪,先前太子和承王一直为这事争得不可开交,怎么毫无征兆地落到阿兄头上呢?


    她知阿兄就是因为这事回京,但绝不会全权主理,顶多从旁协理,给胡人施压。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宋檩百思不得其解。


    瞿昙见她一脸疑惑,猜测是想到了这一点,开口道:“据说,是承王在大殿上力荐。”


    原来是他。


    太子与承王为这事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圣上没少头疼。与其继续跟他斗,倒不如主动出击,替圣上解围。


    如此一来,既在圣上跟前博得一个识大体的名头,又能送一份人情给阿兄。


    承王此举,果真得了圣上亲传。


    只是,法子讨巧,阿兄却绝非他能拿捏的人。


    宋檩敛下眼里的喜悦,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的人,他的消息很灵通啊。


    “王爷虽幽居府内,朝堂中事倒是没少关注。”


    瞿昙也不瞒着她,坦然道:“想幽居府内,自然少不得手段,王妃不也一样?”


    知道结果只是时间问题,她手边那个林武可不是吃素的。


    宋檩没有作声,他们都知道,这年头没点手段只会跟那些被吸干的家族一样,半死不活,不可能有真正的清净。


    “看王爷的样子,毒素应当暂时被压制了,近段时间都不要与人打架,乖乖待在府里,应该能扛一阵子。”


    瞿昙眼皮一掀,笑得无害,“待在府里?恐怕要让王妃失望了。”


    宋檩脸上笑意全无,“我有言在先,倘若你在外头毒发出事,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亏得自己费尽心思帮他,一点都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她才不要给这种人好脸色。


    “并非我不听王妃的话,实在是接下来日子不太平。”他两手一摊,无奈极了。


    这话确实不假,胡人使臣一旦入住鸿胪寺,又会掀起新的风波。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出去一趟。


    “我有事出府一趟,王爷自便。”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五皇子府外的角门处停下,车上下来两个被白色风衣裹住的人。


    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宋檩点头,林歌去叩门。


    门从里边打开一条缝,守门的小厮探出脑袋,见来人是两个衣着不俗的姑娘,疑惑出声,“你们找谁?”


    林歌低声道:“劳烦去通报一下,就说秦王妃来了。”


    听到秦王妃的名头,小厮吓了一跳,忙把门打开,躬身将人请进府,“请恕小人眼拙,没能认出贵人,快些府里请!”


    他毕恭毕敬道:“殿下吩咐过,若是秦王妃来府上,直接领进府招待。”


    他虽有意压低声音,宋檩却能听见,拢了拢米白色的外衣,往门内走去,“有劳。”


    林歌很有眼力,从荷包内取了碎银子打赏。


    华承璟从宫里回来就去了书房,现下正在看东海五郡的舆图。下人报秦王妃来府上后,他放下手里的事就往外走。


    “阿眠!”远远见到来人,华承璟快步迎了上去。


    宋檩见他眉心微蹙,调侃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阿兄怎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果真是长大了,都会打趣人了。”他轻轻敲了一下宋檩的脑门。


    “你身体不适好生在府里养着就是,有什么事情差林武过来就行,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秦王府没有刻意隐瞒,她受伤的事情,有心人都知道。华承璟自然不是例外。


    宋檩不想浪费时间在解释这件事情上,她提起裙摆转了几个圈,稳稳落在地上道:“阿兄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外头风大,有什么事进去说。”


    宋檩跟他进书房,林歌去找熟人说话,来到这于她就是回家。


    眼尖的她看到墙上挂着的两张地图,一张是北疆,另一张临海,应当是东海五郡。


    “阿兄的烦心事,可是跟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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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郡有关?”


    北疆不比东海,内算不得核心地域,外又有劲敌,身处这样的环境,即便是世家大族也不敢轻易揭竿而起。


    于华承璟而言,那里早已是囊中之物。


    华承璟招手,把她叫到舆图前,指着图上道:“这段日子赋闲在京,看了下东海的布防,不得不担忧啊。”


    行军打仗的事她不懂,华承璟是行家。他说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阿兄发现了什么?”


    宋檩盯着东海布防图,视线随他的手指游走在海防线上。


    “东海富庶,历史上多次遭倭寇来犯,这十几年虽相安无事,但不能保证这样的安宁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驻军早已名存实亡,一旦敌袭,如入无人之境。”


    东海五郡若失,中都危矣。


    “圣上可知晓此事?”


    那个在圣上跟前提及东海兵马一事的人,难道就没提一嘴东海局势?


    华承璟摇头,“无凭无据,不会有人去触这个霉头。”即便说了也不会信。


    雪崩没发生前,无人会在意雪山美貌之下潜藏的危险,宋檩叹气。


    “听说承王举荐阿兄为大鸿胪,全权负责此次与胡人的会谈,圣上已经应允。”


    华承璟转身惊讶地看着她,点头道:“不错,才确定的事,阿眠消息倒是灵通。”


    宋檩眼神躲闪,“会谈成员……阿兄可有人选?”


    鸿胪寺负责日常的官员不多,大多是太子和承王的人,根本不会听他调遣。


    何况此次会谈是一个契机,不仅能在圣上面前展现个人能力,还能给中立之臣一个选择。


    “我打算请南泓先生出山。”


    南泓先生名声在外,更是大昭的礼法典范,他若出任客卿,会谈就成功了一半。


    先前太子和承王为此事争执不休,双方也都有请南泓先生出山的打算,只可惜这门差事谁也没捞着。


    “阿兄打算如何请南泓先生?”


    上回的闲谈中她听出来,先生大才,绝非常人能驾驭。


    华承璟显然也没想出个头绪,转而问她,“阿眠可有好的建议?”


    他与南泓先生相识多年,又怎会不知先生的想法?接下三清门的时候,他已经断了入仕的念头。


    宋檩摇头,“先生僻居多年,好容易才从俗事里抽身,如今又拿红尘事扰他清净,实在不应该。”


    “阿眠有更好的人选?”华承璟拧眉,他并不认为还有比南泓先生更合适的人选。


    上次在竹林小院关于“战与和”的探讨,先生虽未直言,却不难发现他认同阿眠的观点。


    觉察他的视线,宋檩立马警觉,“阿兄这般看着我做甚?”


    “会谈关乎大昭利益,且不说我一介女流,就咱俩的关系,事情成败与否,你都会落得个任人唯亲的骂名。”


    展现实力固然重要,爱惜羽翼亦不能缺。


    眼见他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宋檩摸了摸下巴,神秘兮兮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华承璟没出声,等着后话。


    “阿兄可还记得先生身边那个人?”


    “青桐?”他恍然道:“他出身颍川庾氏,在南泓先生身边修习多年,可行。”


    原来他叫庾青桐,宋檩记下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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