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鹫匠锻治犹豫了片刻,才对齐藤明道:“留出一个特招名额,如果那臭小子没考上白鸟泽的话……”
他咬牙,越说越生气:“看着就不聪明!肯定考不上!”
齐藤明:说实话,白鸟凪长得还是很聪明的……
“这个麻烦的臭小子就交给你了。”鹫匠锻治努力顺顺气:“如果他最后选择了青城,你就不用再管了。”
那如果白鸟凪坚持报考白鸟泽呢?
齐藤明没有再问下去。
如果白鸟凪坚持的话,这个特招名额就是白鸟凪的入学通知。
……
虽然鹫匠教练的来访目的是“劝退”,但白鸟凪坚持认为自己达成了完美的“报考流程”。
白鸟和白布返回教学楼,站在走廊的窗边闲聊。
白布贤二郎大为困惑:“鹫匠教练来访的过程到底哪里像你幻想中的那个样子了?”
白鸟学长的幻想:鹫匠教练求才心切,提前招生,他轻描淡写的拒绝,并表示自己会通过升学考试报考白鸟泽。
实际上却是:鹫匠教练听说了白鸟学长想要报考白鸟泽,为了白鸟学长的长远发展,前来劝退,白鸟学长轻描淡写的拒绝,并表示自己一定会报考白鸟泽。
等等……好像真的……
白鸟凪理直气壮:“都是‘我拒绝’‘我不听’‘我坚持’,差不多的。”
白布贤二郎:……差太多了吧!
“……你真的要坚持报考白鸟泽?”白布贤二郎表情复杂。
如果是他的话,被心怡高校的教练这样明确的拒绝,就算他心里再喜欢这所学校,恐怕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白鸟凪脚尖一点,轻松跳起,坐在了走廊的窗台上:“当然,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得我说了算。”
他猜出了鹫匠教练大概的想法,反而更加坚定了想要报考白鸟泽的决心。
这样一个为选手负责的教练所带出来的队伍,就是他想要的队伍。
白布贤二郎犹豫片刻,一向不喜欢掺和别人个人决定的他咬咬牙,又劝了一次:
“如果只是为了和鹫匠教练赌气,那太任性了。”
白鸟学长是个没有夸夸就会枯萎的麻烦家伙,如果白鸟泽真的如鹫匠教练所说的那样并不适合白鸟学长的话,白布贤二郎简直不敢想象白鸟学长的白鸟泽生活会多么沮丧。
就算白鸟学长中途意识到两个白鸟确实相性不合,还可以转学……
一想到白鸟学长要出去吃够苦头才会回头,白布贤二郎心里就有点别扭。
习惯性操心,黑丰排球部成员的传统罢了。
白鸟凪笑眯眯的看向白布,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白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是个傲娇?嘴上很嫌弃,其实心里爱我爱到不行吧!”
白布贤二郎:只有你说过,只有你!!
白布贤二郎心中无声尖叫,被白鸟学长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他那双原本带着几分关心担忧的眼睛瞬间变为死鱼眼,并为自己刚刚难得的善良举动感到后悔。
混蛋白鸟学长!不要理直气壮的说一些很恶心的话!
哪有人会天天把、把爱挂在嘴边啊?!
白布贤二郎狠狠搓了搓胳膊,用实际行动表达出自己的嫌弃。
“没有任性。”白鸟凪无视白布身上的森森怨气,自顾自的悠哉晃腿,一副心情美好的样子——他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说了,瓜甜不甜只有我知道。”
白鸟凪眨眨眼,笑容更深:“我想和白鸟泽碰撞出更精彩的可能——谁说选手选择球队时,只有合适这一条路呢?”
鹫匠教练真的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教练,哪怕是他这个还没迈进白鸟泽大门的“野生选手”,他也愿意远道而来,给予一些指点。
白鸟凪很感动,然后选择固执己见。
对于气到了鹫匠教练这件事,他很抱歉啦~
白鸟凪语气轻松:
“我在的地方,就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最佳选择。
白布贤二郎沉默良久,才磨牙道:“开屏。”
被白鸟学长强大的自信糊了一脸的白布贤二郎暗暗唾弃自己的定力。
他被白鸟学长说服了。
白鸟学长在的地方,就是最强。
“白!鸟!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坐在窗台上!”
教导主任带着怒火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带着深深地崩溃:“这周你也给我挂在通报栏的最中间反思吧!”
白鸟凪优雅的跳下窗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后,才对着白布摆摆手:“回见~”
然后,他以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速度,迅速消失在走廊里。
教导主任的声音更崩溃了:“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许在走廊里跑!!”
听我说话啊你这个混蛋学生!
白布贤二郎看着一边怒吼一边快步走的教导主任,肃然起敬。
即使被白鸟学长气得头发都飞起来了,还依旧以身作则、绝不在走廊中奔跑的教导主任,真的很伟大。
向您致敬。
教导主任敏锐的转过头,看向白布:“你是2年1组的白布?”
白布贤二郎:……
他站直身体:“教导主任好。”
教导主任胡乱的点点头:“嗯,很好,没被白鸟这臭小子带坏。”
白布贤二郎:……只要向您问好,就算“没被带坏”吗?这个标准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还有,白鸟学长你在教导主任的心里到底是多可怕的存在啊??
教导主任“竞走”式追向白鸟凪离开的方向,但白布贤二郎完全不会替白鸟学长担心。
整个黑丰中学都知道,3年1组的白鸟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触怒教导主任,所得到的最严重的惩罚也不过是通报栏C位出道。
教导主任,你太溺爱了。
白布贤二郎嫌弃脸。
……
白鸟凪要报考白鸟泽这件事并没有让他的老师们感到意外。
白鸟泽是宫城县最好的私立高中之一,按照白鸟那事事要强的性格,升学时瞄准最好的高中再正常不过。
白鸟凪将自己的升学意向表上交后,就进入了全力备考白鸟泽的状态。
距离升学考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狠狠学了两个月、将自己埋进书里的白鸟凪,再次走出家门时,整个人像是贫血的吸血鬼一样沧桑。
他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小声嘀咕道:“老妈真是的,又让我一个人承受外公外婆的怒火。”
屏幕上,一条已读消息:
「母上大人:亲爱的阿凪,当你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就说明你敬爱的妈妈再一次没办法回家过年了——今年也拜托你来哄你的外公外婆啦!」
……啦什么啦!
两位老人家确实是他的外公外婆,但也是你的亲爸亲妈啊!
于是白鸟凪只能气哼哼的出门,采购一些可以哄外公外婆的伴手礼。
其实这只是他第二次没办法和妈妈一起过年,往年无论妈妈工作多忙,在新年的这一天,她都会赶回来,和他与外公外婆一起度过。
看来这次她又在面对一些没办法脱身的麻烦了。
白鸟凪一边刷卡结账,一边担忧着老妈的工作情况。
然后拎着两大兜子伴手礼,前往外公外婆家,哄两位连新年都看不到女儿的老人。
“外公外婆!我回来啦!”
声音率先进门,爽朗又响亮。
两位老人脚步矫健的噔噔噔下楼,看着刚冲进大门的俊秀少年,眼里的慈爱都要溢出来了:“慢点慢点,外公外婆在呢。”
白鸟凪随手将伴手礼递给了管家爷爷:“雀山爷爷辛苦了。”
雀山管家笑眯眯的看向自家的小少爷:“欢迎回家。”
随后,白鸟凪就被快步赶来的外公外婆抱住,摸头戳脸捏捏肩膀,然后发出一句经典感叹:
“怎么又瘦了?”
白鸟凪:完全没有瘦啊!
“明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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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匀称标准的体型!”白鸟凪在外公外婆面前转了个圈,向两位总是很操心的老人家确认他的“成长情况”。
外公白鸟大辅仔仔细细的将外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后,才撇撇嘴道:“还凑合……”
外婆白鸟梨沙子又捏了捏外孙的脸,才叹气:“自己一个人住一定要好好吃饭。”
他们提过很多次让阿凪和他们一起住,但阿凪以“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完全能够照顾好自己”的理由,坚持要一个人在黑丰中学附近生活。
白鸟家家风开明,愿意尊重孩子的选择,最终白鸟大辅和白鸟梨沙子只能含泪挥着小手绢,让刚上国一的阿凪独居。
白鸟凪笑笑:“我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有没有养好自己你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别担心。”
白鸟大辅没好气的抬手敲了一下笨蛋外孙的脑袋:“装什么沉稳懂事?我们还不知道你?”
白鸟凪捂着并不痛的脑门假装委屈:“你们应该一脸感动的表示‘我们阿凪终于长大了’才对!”
白鸟梨沙子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外孙的头:“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还没有长大啊。”
白鸟凪一回来,空旷的别墅里开始回荡起欢声笑语。
“啊,对了,忘了说件事……妈妈不回来过年了。”
“……什么?!!!”
白鸟凪连忙向雀山爷爷伸手,而雀山管家十分默契的将手中的伴手礼又递回到白鸟凪手里。
“外公外婆别生气!”白鸟凪高举手中的伴手礼:“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两位老人家被怼到面前的伴手礼噎住,一时失语。
好半响,白鸟大辅才磨牙道:“忙忙忙,全天下她最忙!”
他也是总裁,他怎么就有空回家过年呢!
白鸟大辅还没到退休的年纪,目前就任白鸟集团的董事长,打理白鸟家的家族企业。
他倒是想早早退休,只可惜独生女对继承家业完全没兴趣,找了个合适的机会直接跑到了美国独自创业,没几年就成功做大做强,根本喊不回来。
白鸟大辅又看向自己的外孙,沉重的叹了口气。
这个看上去也不像是能继承家业的。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白鸟凪:???
外公?最最亲爱的外公??为什么看到他就叹气?
“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外孙了吗?”白鸟凪委屈巴巴:“为什么叹气?”
白鸟大辅失笑:“是是,你是我最爱的外孙。”虽然他只有这一个外孙。
“我只是想,你和你妈妈真像啊。”白鸟大辅轻叹一声:“谁都抓不住你们。”
小白鸟们总想着向远飞,他和老婆偶尔也会很寂寞啊。
白鸟梨沙子眼睫微垂,掩下情绪。
白鸟凪沉默片刻,小声道:“外公,外婆,我妈妈和我讲过你们年轻时的故事。”
白鸟大辅和白鸟梨沙子失落的表情顿时一僵。
白鸟凪委婉道:“你们能回来,全靠我外曾祖父天南海北的去抓你们。”
白鸟家人丁单薄,他外曾祖父只有两个孩子,外公是长子,外公还有一个小他10岁的弟弟,从小就热爱野外生存,目前不知道在哪个深山老林里探险呢。
而他的外公,同样是个究极自由主义,年轻时和外婆四处旅游,享受生活。
两人是初恋,而且是一见钟情的类型,据说是被对方身上的自由气息深深吸引到了——由此可见,他们确实天生一对爱流浪。
白鸟凪合理怀疑,如今的妈妈更喜欢在外闯荡而不是固守家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一个过于自由的童年。
妈妈说,在她六岁时,她的爷爷就开始四处抓她爸爸妈妈了。
她八岁时,她爸爸妈妈才终于被“抓”回宫城县,被迫继承家业。
为了让外公继承家业,外曾祖父付出了太多。
白鸟凪眨眨眼,看着两位心虚的老人家,笑容灿烂:“或许这就是遗传吧。”
白鸟家的基因就是向往广阔的天空和无拘无束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