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瞬间在备选的秀女单子中挑人选。
工部尚书之女赵棠锦。
大司农之女谭海欢。
魏太师孙女魏曼曼。
晋安侯嫡长女谢宁。
户部尚书长孙柳婷芳。
这五人都是今年秀女,如今分在各宫做宫人。
皆是家世与靖王有渊源之人。
前三人贵妃已经掌握依据,他们的家族已站在靖王身后,暗中支持。
后两位本是可以赐婚给靖王为正妃的人选,被德妃给筛选下去了,对德妃必有怨言。
这五人不管是哪一位被金沙王子挑中,都会让靖王得罪人。
毕竟这宴席就算是礼部筹办,后妃参加人也要由德妃来定夺。
没对她们透露消息,就是她的错。
贵妃心下得意,道:“丛嬷嬷,挑机灵一些的人散出消息,此次宴席靖王要再选侧妃。”
丛嬷嬷:“是。”
贵妃长长吁出一口浊气。
“将凤南茵宣入宫,本宫要召见。”这一次她的菁雨能否躲过和亲,还要看凤南茵。
凤南茵在南城宅邸睡了一个昏天黑地。
醒来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总算是将几日缺的精神补了回来。
席间她计划过了今晚便带着周婶子母女去庄上小住,眼下正是花红柳绿时节,最是适合游玩享乐的日子。
周水水心中欢喜,她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可就是闷了点,能出去玩真是再好不过了。
饭都没吃完,早早就开始收拾行李。
“乡主,咱们去庄子,首饰要带哪些?”
“衣衫挑耐脏的,钗环挑样式简单的,咱们去了庄子后每天都要出门,多带几双鞋子。”
“是,乡主。”
周嬷嬷小跑着往内院走,脸色不好,“乡主,宫中来人,贵妃娘娘宣您入宫。”
凤南茵!
“贵妃七个半月的身子,不想着如何安心养胎,每日还在想着如何算计我!”
好好好!
这安生日子不想过,那就都别过了。
“水水,东西先放着,我进宫一趟回来再说。”
水水脸上露出担心,“乡主,贵妃不会又要加害您吧?”
凤南茵也不知此去何事,多半还与和亲有关。
“德妃不会让她如愿的,丽妃娘娘也会想办法护我,不要和师伯说贵妃召见我,就说德妃娘娘想我了,想我入宫小住就好。”
师伯恢复行医资格后,每日都有朝臣相邀过府,这些人打着求医的名义想与靖王攀上关系。
师伯得罪不得,却是苦了他一把年纪还要辛苦。
凤南茵一入宫门便对雏菊道:“给德妃娘娘送信,我带蝶兰先去翊坤宫。”
她如今只是小小的从四品乡主,对上正一品贵妃娘娘,没有娘亲在,怕会不利。
经过东西夹道,凤南茵与安王妃相遇,她心下恍然。
原来如此,她就说怎么好好的贵妃想到她。
“见过安王妃。”
姜新月居高临下睨着她,嘴角似笑非笑。
“凤南茵,本妃可是将你在贵妃面前好好夸赞了一番,你那手魅惑男人的本事,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可莫要有所隐瞒,不然可是大不敬。”
“魅惑男人?”
“当然了,你若进献有功,娘娘一定会赏你,到时候可别忘记感激本妃。”
“安王妃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怎么懂得这些?”
凤南茵在心下咒骂。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安王府从上到下,从尊到卑,还真真都是一丘之貉。”
全都是忘恩负义,面慈心狠,不加掩饰的小人。
“冀宁,敢欺瞒贵妃娘娘,待查出实证,你可担不起罪责。”
凤南茵福了福身,“王妃言重了,您可莫要给我扣高帽子强加罪名,毕竟这是皇宫,您在安王府无顾虐待妾氏的伎俩,在这后宫可行不通。”
“你!”
凤南茵又道:“安王妃要是想与我在这周旋,故意让贵妃等,来降罪于我?不过我也是不怕的,毕竟多等一刻,德妃娘娘就能及时赶过来,说不定问我话都免了。”
姜氏心里气的都要蒸腾了,偏她最是能忍。
当即笑了,“冀宁你在想什么呢,都说是宣你入宫,是向你求知,怎么会问责,还惊动德妃娘娘。”
她上前,直接位住凤南茵,就好像刚刚生的龃龉从未发生。
凤南茵本就厌烦应对这些虚假的嘴脸。
如今更是厌烦女人多的地方,心里作呕。
入了翊坤宫,发现才几日不见贵妃,她的面相又变了。
脸上浮肿的更加厉害,不知是没上妆的原因,还是近来心气不顺,唇色寡淡,眼下泛出了青色,看到她进来的一刹那,眉头出现川字纹。
那纹随着虚假的展颜也没消散。
真没想到,曾经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短短几日竟老得这般厉害。
“冀宁见过贵妃娘娘。”
发现七公主也在,又是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时菁雨嘟唇,“南茵,你许久不找我玩了,近来都在有意疏远我,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凤南茵忙解释,“怎么会呢,南茵初入宫时,有幸与公主相交,那是南茵最快乐的时光。”
可惜,我从未付出真心,而你也从未将我视作朋友,所以谈不上想念。
“我也是,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不如近日你就留在宫中吧,我们许久没有一同制香了,你应我做花露的事还没兑现呢。”
凤南茵笑着应道:“公主相邀,冀宁自然不敢不从,只怕皇上那里不允。”
贵妃笑道:“之前都是误会,皇上才不允你长居宫中。不过德妃妹妹近来要操持宫宴,你留下来帮她也是应当。”
凤南茵点头,没有说话。
贵妃道:“素来知道你制香了得,而你姐姐凤南蓉更是一夜之间得到安王宠爱,这期间你该是没少出力吧?”
安王妃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下来,视线紧紧盯着凤南茵。
她想要的,就是那个方子,今日一定要得到。
贵妃笑了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本宫不过是想和你要那香方,本宫愿意以一万两来买。”
凤南茵在心中冷笑,贵妃稳坐高位多年,将一切索取都当作理所应当。
可惜啊,她调配给凤南蓉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她惊慌地看向安王妃,不知所措。
“娘娘,这中间一定有所误会,凤良媛得安王所喜,皆是因为她自身容貌出众,又苦练舞艺多年,才会让安王生了怜爱之心。”
“若说她得宠一定要与我牵扯上,也只是我给她调配了止痛药,让她撑过腿伤完成一舞。”
“这世间怎么会有迷惑人心志的香料,若南茵真有那本事,岂不是早就成为人上人了?”
贵妃蹙眉,一时间失望不已。
她也觉得安王妃臆想了。
“冀宁,本宫与你要这方子都是为了七公主,你二人关系这般好,就不想帮她吗?”
凤南茵睁大眼睛,“公主有心仪之人了?”
她似知道说错了话,忙低头,“只是可惜冀宁除了之前被禁用的那个香方,再不会其他了。”
时菁雨被臊得双颊羞红,“没有的事,只是,只是母妃怕和亲一事最终还是要落到我头上而已。”
凤南茵点头,“娘娘心疼殿下之心南茵能够理解,我能做的也只是帮您多做一些花露和养颜膏,至于安王妃传讹的东西,冀宁没那个本事。”
安王妃气死了,这凤南茵最后还咬她一口。
“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