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久旱逢甘霖,双唇一旦触碰到,便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
祝无恙抬起手掌,抚摸上她后脖颈处那片细腻如凝脂的肌肤,温热的指腹与肌肤相贴时,苏怀黎浑身如掠过电流般起了战栗。
顾及到她后背处的擦伤,右掌只是虚浮地游弋在她的腰/际,掌下是娇软的身躯,他用指尖轻轻摩挲一块完好的肌/肤,流连忘返。
左掌依旧不轻不重地捏着她脖颈上的软肉,苏怀黎被他挑/逗得心尖发颤,颅内升温,卷翘的鸦睫轻轻颤动,唇间似有若无地泄出一丝轻/哼,似是享受,又似痛苦。
怀中之人断断续续的哼哼无异于反复切割祝无恙那根紧绷的心弦,他倏地掀开眼皮,漆黑如深潭的眸底似是燃起了一丝热芒。
渐渐地,他不甘于只是饮鸩止渴般的触碰。
他的嘴唇是柔软的,温热湿滑的舌尖顶到坚硬的贝齿时,苏怀黎主动张开檀口,让他轻松进/入,这个吻并算不上香甜美好,两人都尝到了对方口中混着血腥味的津液,但她却很喜欢,甚至是痴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受他就在自己身旁。
口中搅动的柔软骤然变得横/冲/直/撞,野蛮地侵占每一块土壤,她被他吻得头皮发麻,喉间微疼,仍然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冲撞。
苍白如雪的唇瓣被他吮/吸、折磨成血红的胭脂色,体内的暖流如潺潺流水般拂过她的心脏,苏怀黎意外地发觉相触的躯体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她双颊染绯,轻喘着撤回自己的唇瓣,双眸氤氲了热腾腾的水雾。
“怎么了?”祝无恙着迷地望着她,声音如同砂纸磨砺过的檀木,沙哑磁沉。
他的右手细细地摩挲着平滑的下颌,指腹下的肌肤温软滑腻,令他爱不释手。
苏怀黎嗫嚅道:“太硌人了,你放松点。”
祝无恙的指尖骤然顿住,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人就在他怀中,自然能轻易察觉到某些细微的变化。
他蓦地失笑,原来是嫌弃他了。
他一时没忍住,低头啮/咬她润泽的唇:“还不是你害的。”
*
中途篝火燃尽了,祝无恙给她裹上温暖的长袍,又在附近寻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充饥的野果。
她的喉咙艰阻干涩,野果中清甜润泽的汁液恰好能让她嗓子舒服一些,而后又饮了些温水,在冰冷的河水中折腾了几个时辰,给身体造成了巨大的损耗,她本就凭着一股信念才支撑到现在,如今身旁有了人,脑中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转眼间清眸便染上了惺忪的睡意。
祝无恙在她额间落下炽热的一吻:“放心睡吧。”
季棠和霜月带兵寻到他们的时候,苏怀黎依偎在祝无恙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踏实,蜷缩在他怀中,身旁篝火摇曳,映照在她恬静酣睡的脸庞,鸦羽垂帘,在瓷白的皮肤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祝无恙掀起眼皮,墨黑的眸底透着淡淡的凛冽,伸出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瞬间连呼吸都轻了半分,生怕惊扰到熟睡中的人,士兵皆被安排在了门外驻守,只有随行的军医跟了进来。
此地偏僻荒芜,她们亦是踏破数十里路,眼都未阖寻了几近一日,才终于在岸上发现了可疑之处,顺着血迹一路找到他们。
眼下日影西斜,破败的草屋已经不足以抵挡寒风侵袭,军医不敢贸然褪下她的外衣检查伤口,只能先处理小腿处的疮口极深的剑伤。
河底幽深,水草紧紧纠缠住的恐惧使她不得不挥剑斩断,哪里还顾得上力道轻重。
就连医治过无数伤患的军医都心疼她的遭遇,毕竟是闺中女子,身娇肉贵,哪里是皮糙肉厚的糙老爷们能比得上的。
甫一被触碰到伤口,苏怀黎便疼得下意识咬紧牙关,她恍惚间睁开双眸,虚弱地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面前之人。
季棠和霜月都守在一旁,满面忧心地看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受如此严重的外伤,难免因疼痛而无措,双手下意识抓紧祝无恙的手臂,以期寻得庇佑。
有外人在旁,祝无恙便收敛了许多,垂眸低声安抚她几句,而后问军医:“可有麻沸散?”
军中的麻沸散极其难得,寻常小兵甚至用不上麻醉,只有高阶将领才能用到,她不过是受了一点剑伤,何必浪费如此珍贵的药材。
苏怀黎赶忙摇头道:“我不用麻沸散,烦请大夫直接为我医治吧。”
可她的双手还是紧紧地牵制住他的手腕,冷白的指节不住地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慌。
她别过脑袋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甚至不敢直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祝无恙垂首深深注视着怀中圆润乌黑的脑袋,眼睫压下,无人能窥视他眸中的情绪。
他的右手上有未愈的伤口,她手下的力道不浅,他能轻而易举地通过伤口的撕裂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
这点痛算不得什么,他恨不得代替她受下所有痛楚,也好比忍受心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却什么也做不了来得好。
苏怀黎右耳贴在他的胸膛,感受他胸腔的震颤:“那便劳烦大夫了。”
他第一时间检查过她腿部的受伤,河水脏污,若不尽早清创用药,容易因感染而生了炎症。
若非如此,他定不会松口,在这简陋的环境中让她接受治疗。
军医不知祝无恙的身份,却无端地震慑于他的威严冷峻的神情,得了他的首肯之后,才便忙不迭取出药盒中林林总总的药瓶。
她先是用淡盐水和酒精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一遍伤口,饶是她下手再轻,伤口处尖锐灼烧之感还是让苏怀黎狠狠地咬着下唇,最后是祝无恙松开她的牙关,让她咬住自己的上臂。
军医给伤口涂上血竭、麝香和朱砂混制而成的金疮药,剑伤虽不算深可见骨,但也不可小觑,若不是条件过于简陋,姑娘又在吃痛中,最好的愈合办法便是施针缝合。
“这金疮药有去腐生肌之效,姑娘这段时日需好生养着,让疮口加速愈合,若再不小心撕裂了伤口,恐怕便需要施针缝合了。”
一通操作下来,苏怀黎疼得面色惨白,冷汗淋漓,恍惚间听到军医说要缝合,心脏骤然抽搐般紧悬起来。
清创上药对她来说已经是如上酷刑,更遑论缝合。
她松开口下的手臂,尽管疼着浑身发颤,还是坚持道:“多……多谢大夫。”
祝无恙知道她怕疼,沉着音安慰道:“放心,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有他守在身边,怎会让伤口再次崩裂?
上药上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苏怀黎疼到恍惚时,便直接不管不顾下口咬上他的手臂,回过神来之后,竟发觉牙齿有些泛酸。
她蓦地察觉指尖上似乎沾了温热的粘稠物,借着昏黄的烛火,她抬手一看,十指竟尽数沾染了鲜血。
可这血,并非是她的。
“你的手……”
苏怀黎惊恐地瞪大清眸,抬头看向他,双眸瞬间蓄满清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接连落下。
她竟不知他手上有伤,甚至还……
那半炷香的时间,他一声不吭,脸上甚至无一丝痛苦的波澜,哪怕现在伤口崩坏渗出了鲜血,他亦是置若罔闻,一颗心只关心她的伤势。
他抬起指腹,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落泪,喑哑道:“无妨。”
最后,在苏怀黎的坚持下,军医还是替祝无恙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她下口之处是上臂,不方便掀开,只好等回了军营再看。
借着烛火,军医还给她检查了喉咙的情况,喉间虽有些红/肿生热,但没有被砾石划伤的痕迹,祝无恙这彻底放下心。
营中条件艰苦,哪怕两人都受了伤,也只能骑着马回营,祝无恙小心翼翼地将人横抱上马,轻踢马腹,□□的雪青骢便蹬蹬前行。
夜深露重,河岸边风又大,苏怀黎裹着季棠来时身上穿的鸦青狐氅,耳边朔风呼啸,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将头埋进厚厚的裘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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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为她抵御风霜雪雨的胸膛。
她能察觉出,祝无恙眉眼间有所不虞,并非是对她的,而是对霜月和季棠的。
毕竟在他眼中,是她们将她弄“丢”的,可当时事态紧急,众人亦是别无他法,她也只好出此下策。
现下二人打马在她身后,自寻到她以来,二人就一直没有机会开口和她说话,她轻轻叹了一声,将所有心绪都埋进这裘裳之中。
吴宴率领的中军日前已经抵达营地,为了不影响行军的进度,他又提拔了一位副帅,他留在营中整顿军律,等她们寻回苏怀黎。
军中出了奸细,他责无旁贷,一行人回营时,他刚处决了一拨人。
祝无恙抱着苏怀黎回了营帐,让军医为她处理背部的创伤,事毕,他扶着人侧躺下,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额心还残留着他唇上炽热的温度,苏怀黎抿了抿唇,胸腔如同塞满了软乎乎的棉花,他似乎很喜欢如此安抚她。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你在此处好生休憩,我去去就回。”
祝无恙离开后没多久,霜月便端着小米粥和药膳进了营帐。
霜月满心愧疚的同时仍心有余悸,她现下只希望,不论将军此次如何惩处她,只要别让她离开小姐身边就好。
苏怀黎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抬手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臂,霜月心下一酸,眼泪霎时滚了出来。
“小姐,您吓死我了。”
找不到人的日日夜夜,她的心仿佛架在火架上炙烤。
苏怀黎轻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好好的了,您的腿,你的后背……没一处是好的。”
苏怀黎疗伤时,她就侍候在一旁,入眼便是斑驳的伤痕,让人看着揪心。
霜月抬手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生怕磕着碰着,试了温度之后才服侍她喝粥用药。
营外隐约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苏怀黎眉心一蹙:“外头怎么了?”
霜月送药进来之前,在外头听到了一二分情况,祝无恙与他们重新商议行军路线,眼下苏怀黎正在伤病中,自然不会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
吴宴和季棠为军中主副帅,要担任统帅全军的责任,可季棠担忧苏怀黎的情况,便想卸了这副帅的头衔,毕竟当初她愿意只身一人来苍海郡,就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眼下妹妹受伤了,她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她是万般不愿意的。
而在吴宴看来,一个副帅的职位,你想当就当,不想当便舍弃,军中纪律岂是儿戏?
一来二去,两人便吵了起来,直至季棠来营帐中看望苏怀黎时,心中还憋了一股气。
季棠愤懑不平道:“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偏偏是个老顽固!”
她嘴上虽然不饶人,但为了行军顺利,最后还是妥协了,只是望着苏怀黎的眼神泪眼汪汪,难分难舍。
将行军计划定制妥当之后,祝无恙很自然地回到营帐中陪在苏怀黎身边。
季棠心下虽有嘀咕,但却不敢置喙半分。
按辈分来说,祝无恙是她的妹夫,可她万不敢端着姐姐的架子。
祝无恙只有在苏怀黎面前才会表现出温和的一面,在旁人眼中,他仍然是那个不喜于色、杀伐果决的大将军,何谈有一丝温情?不拿人问罪已是宽容了。
行军床上铺了两层厚厚的绒毯,苏怀黎睡在上方也不觉得硌人。
祝无恙刚躺下,身侧之人便伸出素手摸上他的腰间,因帐内烛火熄灭,光线晦暗,她摸索了好一会仍然不得要领。
他只觉腰/间被碰过的地方都升起一阵紧绷之意,只好按住那只作怪的手,嗓音愈加低沉:“你要做什么?”
适才有人在营帐中,她不好意思让他脱下外衣,目下只有二人,她自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清他身上的伤,以及上臂处的咬痕。
停在腰/间的手被掣肘后便无法动弹,她又心系他的伤口,只好开口求道:“你让我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