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窗外灰蒙蒙,一片混沌,昨天还是晴天,怎么突然阴天了?
按照江砚的计划,今天上午会跟着他继续见客户,下午返程,林茉观察了一段时间,得出的结论是:老板也不好做。
不过江砚本人倒是乐在其中。
“早啊。”
林茉从房间出来,江砚已经叫了早餐到房间,一壶咖啡,一杯牛奶,还有几盘点心,一碗面,上面飘着煮得翠绿的蔬菜叶片,旁边摆放了几颗手剥虾仁。
这是林茉很喜欢的口味,清淡,可以吃出食材本味。
她坐下吃饭,和江砚随意地聊着天,“今天突然阴天,会下雨吗?”
“应该不会。”其实来之前他提前了解过天气,今天不仅不应该下雨,应该还是晴天才对。
吃饭间,林茉视线落在江砚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上,修长匀称,肤色健康,与干净洁白的陶瓷咖啡杯很搭、很养眼。
……
她又想到昨晚看到江砚的手臂,肌肉线条匀称得恰到好处,很想用手戳一戳。
“看什么呢?”江砚察觉到林茉的视线。
“看外面呢,吃完了,走吧。”
--
推开门,一阵风裹挟着潮湿水气扑面而来。
??
“这……?”
海浪拍打,灰白的泡沫出现又消失,风中有淡淡的咸腥味道。
海边?
林茉不可置信地回头,她们不是刚从酒店出来的吗?
没错,酒店大楼依旧稳稳地立在身后,只是门前的马路、街边建筑全部消失,被海水取而代之。
不是幻觉,酒店被搬到了海面上,几根粗大的立柱深入海底,形成架空层,将建筑与海水分隔开,脚下的马路变成岩石板栈道。
一轮巨大的上弦月悬在海面之上。
“在系统里?”尽管已经习惯了系统胡来,但它不按常理出牌的程度依旧超出想象,上次还有预告,这次竟一言不发直接把他们拉了进来。
“应该是。”江砚回答的风轻云淡,心里却是十分无语。
他昨晚调整了系统设置,将他们这座酒店和房间写入了系统,有人一起住套房的感觉很好。
系统倒是效率很高,勤勤恳恳,立刻把他们拉了进来。
每次改动代码都要出点幺蛾子。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座神奇的海边村落,之所以说神奇,是这座村子里所有房屋皆是同款吊脚岩石屋,装饰贝壳装饰反射着月光。
房屋之间由窄窄的岩石板栈道连接,很像身处某座景区。
呼呼海风吹过耳畔,卷来潮湿的空气和若有若无的长声吟唱。
吟唱?
哪来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林茉问。
“听到了,”江砚轻轻碰了碰林茉肩膀,“去找找。”
【欢迎回来,新篇章“月下潮生”已开启。】
其实根本不需要找,稍微一转头便看到海面上有一位女子,坐在一块漂浮于海面的平台上,她身穿红衣,被海风吹得衣袂翻飞,吟唱便来自于此。
除她之外,围绕平台而建的房屋中,有四座屋顶各坐有一位演奏者。
海面女子抬起双手,将手中东西轻轻碰撞,打响清脆的节拍。
屋顶传来第一声乐音——来自一位横抱琵琶演奏的男士。
海面女子再次吟唱,其余屋顶的演奏者也加入进来,海风中传来绵延哀婉的乐音。
他们驻足认真听了许久,但海面女子的唱词难以分辨,似乎是某种方言,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分辨出来。
就算是方言也不至于一个字都听不出吧。
演奏持续了许久,不时有人开门出来查看,好像这是一场为全村进行的夜场演出。
虽听不懂歌词,但从吟唱节奏、和伴奏音乐依然能清晰接收到一种很古老的感觉,是什么仪式吗?
“啊~~咿~~”
海面女子的唱法将每一个字都拉得很长很长,节奏很慢,像是流连忘返,舍不得什么东西似的。
人声渐渐减弱,屋顶伴奏也缓缓停止,海面女子再次轻轻拍打手中的拍版,之后一片寂静,只有海浪一遍遍的拍打声和永不止歇的风声。
海面女子将拍板轻轻放置于身旁凸起之处,抬头望了望月光,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
???
!!!
怎么越来越极端了?
什么铺垫都没有,刚来就这样惨烈吗??!!
江砚突然拉住林茉手腕,似在安抚,下一秒林茉知道了原因,一具白骨在海面无处可归地飘荡。
……
这是在弄什么?这是什么腐蚀性的海水吗?还是水下有什么东西会吃人。
林茉想到过去某些活人祭祀的传说。
“去找人问问?”
他们挑了方才演奏琵琶那一家,沿着架在海上的石板路走去,石板薄而坚硬,颜色大多是青黑色,偶有淡黄色纹路,显得这里更加阴沉了。
一位30岁左右的男士打开门,衣着是与整个村子一脉相承的深色。
林茉开口:“你好,我想问——”
“:!$%^%#/-???”
?
林茉睁大了眼睛看向江砚,以确认自己听觉没有问题。
江砚又问了一遍,得到的依旧是一串叽里呱啦、半个字也听不懂的回答。
……
这、
该不会整个村子都是这样无法直接交流吧。
他们又去了方才三弦和二弦演奏者的住处,得到的依旧是一串难以破解的回答。
系统也缄默不语,除了他们刚进来时懒洋洋的一句欢迎外,没有半点声响,仿佛被禁言。
他们不抱希望地前往最后一位吹洞箫者的住处,这次是一位女性,依旧30岁上下,身穿简便布衣。
这次林茉有了经验,她没有直接讲话,而是面带笑容,比了个友好的手势。
果然起了作用,洞箫女士也回以礼貌微笑,并请让开门口位置,请他们进屋去坐。
但也就止步于此,接下来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双方互相比划半天,各自都不懂对方的表达,只好先离开。
“这到底是哪里的方言?”
“我们要怎样和他们交流?”
海风吹起林茉的长发,将她的眉眼描摹得异常清晰深邃。
江砚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先到其他地方再转转吧。”
“有什么好转的,还不是一样莫名其妙。”林茉吐槽。
江砚帮林茉立起衣领,“去海上那边看看。”
他总觉得林茉有点不太对劲,她可是能在一片漆黑的未知中说出“正好适合睡觉”的人,为什么这次任务刚开始就有点不耐烦了。
漂浮石板是一整块黑青色的薄石板,汹涌的海水让它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会碎裂。
“像个海上漂浮戏台,”林茉说,“在中间演出大家都能看到。”
平整的石板表面有一处凸起的石头,上面放着跳海女士刚刚用过的拍板。
林茉拿起拍板查看,很像平时常见的用来打节奏的竹板,但手中这副拍板更加细长,只有两片,以一根细绳穿在一起。
林茉学着刚刚跳海女士的样子,轻轻敲了一下,拍板发出碰撞声,比竹板稍微沉稳一些。
远处的白骨遇到礁石,逐渐停止了飘荡。
“江砚,”林茉蹲不稳,干脆坐下,拿着拍板抬头看向在另一边查看的江砚,眼波闪烁,“你会唱歌吗?我给你打节奏。”
她的背后是一片灰濛濛的大海,显得她很瘦,有些落寞,
江砚看着林茉,“心态不错,还有心情唱歌。”
林茉似乎笑了笑,声音轻得像是能被海风吹散,“要抓紧时间啊。”
“什么?”江砚听得清楚,但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难得从林茉口中听到“抓紧时间”这样的词。
林茉转过头望向波涛滚滚的海面,月光被海浪瓜分得支离破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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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听了。”
她的声音也像已经破碎的月光,轻得几乎难以分辨,“什么?”
“嗯?”林茉眼神诧异,“你说什么?”
音量正常,带着她一贯的懒散随意。
“你不记得了吗?”江砚内心一惊。
“记得什么?”
...
“你是说,我被系统控制了?”林茉若有所思,从口袋里掏出发绳笼住头发,“应该不会吧。”
系统不是控制江砚的么?
她想到刚刚自己说的“来不及”之类的话,又看向放在石头上的拍板,“会不会是被刚刚那位——附身了?”
江砚皱眉,“你先别再碰它。”
他不知道系统是怎样变成如今的样子,但如果敢越过他的许可操控林茉——
在林茉视线不及之处,阴狠如冲上沙滩的海浪,汹涌地占据了江砚的眼睛。
这里除了跳海女子遗留下的拍板,背后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挂着一张渔网,被海风吹得簌簌抖动。
“这里为什么挂着一张渔网?这里是戏台呀,装饰?”
很难相信这么一块石板还需要装饰,而且这渔网也不好看。
渔网有些破烂,许多连接处已经断裂,之后又被人用粗糙的绳结连接起来。
“这绳结,”江砚说,“会不会和结绳记事有关?”
林茉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渔网。
江砚眼疾手快地在林茉手指接触到渔网之前抢先握住,“先别碰这里的东西。”
海风寒凉,但江砚的手是温热的。
“没事吧,”林茉笑了笑,“如果我真的能解读出来什么也很好啊,对出去有帮助。”
这里灰蒙蒙的又很冷,实在是让人不想多留。
“你想变成他们那样?”江砚问,好像有一些生气。
“怎么会,”林茉笑得轻松,“系统没这本事。”
“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再转一转。”
顶着大风走了一圈也只看到一些散落在沙滩上已经死去的贝壳,和其他几张同样破碎又被连接起来的渔网。
林茉打了个哈欠,大概是被风吹得头疼,在这里比在其他地方更加容易困倦。
“累了吗?”江砚问。
“走吧,先回去休息。”
在一堆清灰色的石板屋边缘,他们的玻璃酒店显得格格不入。
按照常理,他们也应该住在石板屋才对,林茉望着酒店大楼喃喃自语,“为什么系统这次把酒店搬了进来?”
玻璃门在身后安静合拢,酒店前台笑得礼貌,同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
“您好,已经帮您换了套房,祝您入住愉快。”
……
江砚有点想打人,他确实在将酒店写入系统时强调了双卧套,但有必要重复这句话吗?
他生硬解释,“可能系统复制了我们现实中在酒店的某些片段。”
的确,他们得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餐品。
复制……
江砚莫名想到自己洗澡出来,林茉坐在外面看电视的画面。
好在系统能力有限。
酒店像一座安全屋,隔绝了窗外的海风和阴冷,拉上窗帘,这里依旧是暖黄色的静谧空间,住宿条件改善不是一点半点。
为何系统突然变得体贴了?
难道它还在不断更新中吗?如果还在更新,那么是谁在更新?
林茉看向江砚,下一秒却被江砚剥橘子的手抢占了注意力,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双手好像特别吸引她。
视线向上,他又看到江砚的手臂,再向上,喉结。
停!
然而事实并不配合,江砚递来剥好的橘子,石破天惊地开口:“今晚在我这边睡。”
“现在在系统里,我不放心。”
于是,某人以为的不可能再次发生被完美复刻——江砚从浴室出来,有人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
系统会读心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