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姜以婳先发制人。
“家母病愈,我来还愿。”闻瑜轻声道,“你呢?”
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恰好能够衣摆擦过。
姜以婳心中一紧,朝后退了几步,“庆国大典祈福。”
闻瑜一怔,又一次被无情地提醒:因为他的失误,曾经和自己贴近的少女已经嫁为人妇。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娘娘辛苦了。陛下呢?”
“有我就够了。”姜以婳笑笑。
他没来。这个事实莫名让闻瑜有些放松,他又靠近了几步,拉回两人的距离。
?这是要干嘛?
姜以婳迷茫。
闻瑜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叠好的布包,角都被磨得有些发毛。
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手串,温声道:“我恢复记忆后回了趟边州,遇到你父亲后,他给了我这串手串,让我转交给你。”
提到这,闻瑜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不亲自把这串手串交给你?”
姜以婳接过手链,摇头道:“不知道。”
这是一串沉香,珠子和大拇指盖一样大,看着与寻常的没什么区别。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便把手串收起来。忽然想起刚刚闻瑜话间的字眼,恢复记忆后?
犹豫片刻后,姜以婳问道:“你之前失忆了?”
闻瑜垂眸,眼里尽是苦涩与不平。他低声同姜以婳道:“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磕到脑子了,就在你嫁……领到圣旨前些日子。因为失忆去看病,碰巧又被闻家发现而认祖归宗,然后科举前一个月才恢复记忆。”
姜以婳点点头,“恢复记忆就好,恢复就好。”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姜以婳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多了怕暴露。不然还是撤吧……
“时间也不早……”她开口道,却被闻瑜打断。
“没想到,我们俩说话还会有这么尴尬的一天。”他抿了抿嘴,假意释然地笑着:“不过也对,时间都过了那么久,很正常。”
姜以婳的心莫名地有点堵,她不敢看闻瑜。她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小偷,并不是闻瑜认识的姜以婳。
如果闻瑜是装的还好,如果是真的……
心上莫名多了几分负担。
沉默片刻后她道:“你能不能说说我们以前的事?我很久没回家,都快忘了那了。”
可能是站的时间有点长,腿开始发麻。姜以婳偷偷地揉了揉腿,却正好被闻瑜看见。“坐下再说吧。”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一直走到了亭子那。
姜以婳坐在了闻瑜对面。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样子。当时我穿着别人家小孩不要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你穿着一袭桃红色衣裳,头上还顶着两个白色毛茸茸的发饰。站在我面前简直就像仙女下凡。”闻瑜笑道,他的瞳孔是茶色的,很浅。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温润。
“然后你从身边的小香囊里掏了半天,从里面掏出了块糕点塞到我怀里,对我说,小弟弟你吃吧。”
说到这闻瑜忍不住笑出声,“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太瘦小了,导致你喊了我大半年的小弟弟。后来你知道我比大两岁的时候,整个人都跟木头一样呆。”
姜以婳一想,这不就是传统言情、青梅竹马的套路吗?嚯,不会吧。
“这可不能怪我!”她顺着话题道。
“那的小孩都这样,沈欣也被你喊了小半年的妹妹。不过后来即便知道了她比你大,但她还是天天跟在你后面喊姐姐姐姐的。”闻瑜失笑,又有些惆怅:“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自从她被一户人家带走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姜以婳听懂了。闻瑜和沈欣应该是在一个类似于孤儿院的地方生活的,而原主会动不动找他们玩。
不过沈欣?姐姐?
她联想到一些事情,沉吟片刻后道:“我可能见过沈欣了。我先前元宵节的时候遇到一位小姐在抛绣球,却不小心扔在了我怀里。看清我的脸之后,一直对我喊姐姐姐姐。当时天色已晚,我看不清脸,心里有点害怕就走了。”
“这倒是沈欣会干出来的事。”闻瑜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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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顺着谈了些以前的事情。中间不乏一些有趣的事,让即便是局外人的姜以婳也笑起来了。
微风徐徐吹过,树叶随之摆动,在地上投下一片会移动的阴影。
宋止站在树荫里,身前单膝跪着一个暗卫。
“陛下,经臣查明,娘娘儿时的玩伴确实是闻瑜,闻大人。”暗卫垂头恭敬汇报,心里却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好巧不巧,居然让陛下撞见了皇后娘娘和闻大人单独聊天。
宋止滑动着手里的佛珠,这是路上李方丈遇见他后塞过来的,说让他冷静冷静。
他嗯了声,目光一直停留在姜以婳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冷漠的面孔越发阴沉。
像是狂风暴雨下的海面,波涛汹涌,暗藏杀机。
聊得很开心啊。宋止垂眸,眼底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色。
身前的暗卫被吓得心砰砰直跳,不停祈祷:娘娘别聊了!
古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更何况是这种青梅竹马的婚事,是千万拆不得的。
但很可惜,这个观点在宋止眼里屁也不是。他是绝对不会让姜以婳离开他的。
姜以婳听了半天大概了解了原主的情况,如果闻瑜没有说谎的话,再加上云舒的证词,姜父是很爱原主的。那么她经常做的那个梦就有可能是真的。
原主为什么会想问姜父要一份毒药?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当时的宋止在众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快死了的病秧子,原主完全可以搏一搏,等宋止死后再死遁什么的。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安排好自己的死亡结局?
心里的疑惑像是一团乱麻线。
姜以婳垂眸思考着,浑然没有察觉到闻瑜的动作。
闻瑜看着皱眉的姜以婳,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抚平,却冷不丁地把姜以婳给吓到。
她猛然往后躲,腿砰地一下撞向了石桌,剧烈的疼痛传来,“嘶——”
“你没事吧?”闻瑜凑近担忧道。
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挡在他和姜以婳之间,“不劳状元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