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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逃跑的新娘

作者:玉清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怀牵着林岁的手,在各个走廊,房间穿梭着,冷风割着脸。


    许玉在后面不紧不慢,看不见丝毫的身影,但又能时刻听到幽幽的脚步声。


    刀子似的空气,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呼吸声嘶哑断续,像一台漏气的鼓风机,可氧气怎么都不够。


    林岁的腿已经没知觉了,眼前的景物像浸在水里,耳边嗡嗡作响,可身后的脚步声还在逼近……


    “你跑吧,我……我跑不动了。”林岁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试图甩开云怀的手,“我这样只会……会拖你的后腿。”


    云怀没有松开林岁的手,反而更加牵紧,“不行,我不可能抛下你。”


    他拉着林岁就近,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反手关上房门,环顾房间,只有衣柜和床底得以藏身。


    云怀先把林岁塞进更为安全的檀木衣柜中,将怀中所有的符纸都交给她,轻顺她的背。


    云怀安慰道:“岁岁,别出声,别紧张,他找不到你的,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他自己却藏身于极其容易暴露的床底下,床底下的空间像一口扁平的棺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木质腐朽的气系。


    透过床底的缝隙,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林岁蜷缩在衣柜的角落,捂紧自己的口鼻,平息急促的呼吸,用衣物遮盖全身,以遮盖住嫁衣上的熏香味。


    还有股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不会被发现的,自欺欺人的心态。


    她的心脏还维持着奔跑时的状态,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


    许玉在他们藏好后,缓缓飘入,巧合的,就好像是知道他们的心思,在特意给时间,等待他们藏好。


    在床下的云怀只看见门“吱呀”地开了,却没有出现脚部,或许是许玉推开看了一眼就走了,又或许是云怀自己神经兮兮,是风吹开了门。


    林岁藏于漆黑的衣柜中,没有声音,更是不知。


    许玉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床底,径直飘过,静驻于衣柜前,似乎在隔着衣柜凝视里面的林岁,耐心地等待美味的猎物,落入不可逃脱的陷阱。


    床底的云怀见许玉许久未出现,以为安全了,欲与林岁汇合,爬出床底。


    结果,一抬头,正对上衣柜前,许玉冰冷的视线。


    云怀一动作,他早已察觉,许玉抬手,虚空中做出手掐脖子的手势,云怀也如同真的被扼住脖颈,也堵住云怀对岁岁未出口的警惕话语。


    云怀的气管被挤压,呼吸通道被暴力截断,喉咙发出不自然的“咯咯”声,像是被堵塞的管道。


    他双脚悬空,无意识地踢蹬,像溺水者寻找支点,却只能徒劳。


    云怀双手拼命抓挠脖颈,却只抓住虚空,试图让空气进入肺部,但毫无反击之力。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像墨水晕染,而许玉的脸扭曲成了狰狞的剪影。


    ——


    月亮高悬,乌云遮挡,连虫鸣都消失的死寂。


    从侧面的缝隙里透进一线微光,而其余的一切都沉没在黑暗里。


    林岁把耳朵贴到衣柜壁上,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林岁心里嘀咕着,许玉应该没追上来。


    林岁小心翼翼地将盖在身上的衣物掀开,眼睛靠近缝隙,通过缝隙观察外面,没有异常。


    已经过了很久了,林岁静静地坐着,有点按耐不住想出去的心,和云怀汇合,奈何他说过不能出来。


    林岁很乖,很听云怀的话,但许玉这个有耐心的猎人,也没耐心了。


    许玉直接打开衣柜门,映入眼帘的是……


    在衣柜角落的林岁,双手放在膝上,脑袋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身上还穿着属于他们二人的婚服,只是发饰全无,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光线乍亮,林岁瞌睡全无,眼角微微弯起,像月牙的弧,眸子里漾着碎光,脱口而出:“云怀……”你来啦。


    看清来人是许玉后,林岁瞳孔一缩,眼中的欣喜如潮水退去,笑容突然僵住,上扬的嘴角放平,甚至微微下拉。


    从直视对方转为快速扫视周围,评估是否有逃跑的方法。


    狭小的衣柜中,唯一的出口被许玉堵住,当然没有逃跑的其它途径,没办法的林岁,只有将符纸撒向许玉。


    许玉闪身躲过绝大多数的符纸,但还是有落网之鱼,火焰没有温度,却贪婪地舔舐着他的皮肤。


    火舌缠绕他的手臂,如同蔓藤绽放红花,指骨暴露在空气中时,竟像白玉雕琢的笛孔。


    许玉垂着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嘴角维持着一个准备微笑的弧度,他的脸像一尊被雨水冲刷多年的石像。


    林岁的眼睛在眼眶里轻微震颤,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而后又一点点垂落,遮住一半湿润的眸光。


    她的手指痉挛般抽动了一下,朝前探去,却又蜷缩成拳,指甲深深抵进掌心。


    “你……”痛吗?林岁的声音像被刀斩断,只剩下一声短促的抽气。


    云怀只和她说会限制行动,她不知道撒到许玉身上会自燃,她不知道……


    许玉外貌恢复如初,皮肤透着一种半透明的莹白,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在许玉身后是,悬在半空,脸色发紫的云怀,林岁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声音发抖,“许玉,你……你放过云怀吧,我和你走。”


    林岁知道她这个要求很过分,许玉现在掌握全局,跟他走不走,任由他。


    林岁与云怀二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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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在他手中,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再怎么反抗也没有用。


    听到此话,许玉右眼瞳孔迟了一秒才收缩,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


    林岁为了保护云怀,才选择和他走,尽管林岁害怕他。


    那就如她所愿,云怀从空中摔落在地,颈上清晰可见的乌青指痕,捂着喉咙猛得咳嗽,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许玉说话时,带着温柔地拖长音,“怎么不叫我相公了?”


    许玉探进衣柜,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


    他刚抱起她,她的身体就僵硬了一瞬,林岁的嘴唇无意识地分开,仿佛要惊叫,却又被牙齿轻轻扣住下唇,留下一道泛白的压痕。


    双手怯生生地抵着许玉的胸膛,像是抗拒,又像是贴近。


    林岁骨架纤细,在他的臂弯里轻得像一朵云,他抱她的姿势,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眼前的黑斑渐渐褪去,耳边的嗡鸣像潮水退去,云怀缓过来了,但咳出的冷汗顺着鬓角滑下,衣裳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云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你别想带岁岁走,她是我的妻。”


    许玉一个眼神,云怀后背狠狠砸在墙上,砖石碎裂的闷响在胸腔里震荡,呕出一口血。


    “你、的、妻?”许玉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斜睨着他,右眼角轻轻一挑,“我与岁岁,拜了堂,喝了合卺酒,结发为夫妻,她还穿着我们的婚服呢。”


    许玉靴底重重碾上云怀的胸口,像踩死一条垂死的鱼,他每加一分力道,云怀的肋骨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云怀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只能看到对方居高临下的冷笑,和对方怀里的新娘,以及那只碾住他生命的脚。


    林岁眨了眨眼,睫毛沾湿,揪着许玉脯前的衣襟,语气急迫,“我们走吧。”


    许玉珍视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岁岁,侧过半边身子,只留下一道斜睨的余光给云怀,居高临下地,像看着待扔的垃圾,抱着林岁走了。


    徒留云怀一人躺在地上,不甘地注视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林岁强撑着精神,眼皮像是灌了铅,瞳孔间歇性失焦,需要靠频繁眨眼重新对准。


    作为新娘,林岁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可惜许玉还没来得及看到属于他的新娘,最美的一面。


    “睡吧。”许玉的声音像羽毛拂过耳膜,带着微微的震颤,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林岁的意识像沙漏里的流沙,一点点流失,身体变得沉重。


    许玉抱着林岁回到他们的婚房,许玉的棺材,就在婚床底下,林岁曾经,好几个日夜都在这度过,与许玉的尸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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