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你怎么……”跑人界来了?
碧清没料到玄奕会来人界,还能寻到她的住处。她话未说完,就听见身前人心急如焚地询问:“碧清!你答应我的事可还记得!”
碧清被玄奕问得一头雾水,她一时想不起自己答应过他什么。
碧清不好说自己不记得,为了不让风尘仆仆前来寻自己的玄奕伤心,点头如捣蒜地回应:“记得记得!我都记得!”
生怕玄奕追问,她忙岔开话:“但你能不能先帮我把柴砍了,再帮我把菜地浇了?”
玄奕:“……?”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浇……水?”
她就一点都不想自己吗?
自从碧清离开后,两人足足有三月零一十六日未见。
这段时日,他白日聚精会神地养伤,清除体内的秽气,一刻都不敢耽搁。
到了晚间夜深人静,情上心头。
玄奕取下系在腰间的绣球,托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
碧清离开妖界时走得匆忙,忘了绣球还在自己手上。
脑海中浮现出少女抱着受伤的小狼崽的模样,她对着自己嫣然一笑,发自内心地说着:“妖也是天下苍生。”
少女的双眸明亮又透彻,深深刻在玄奕的心底,消除着他身上的疲累。
任凭他几次告诫自己神妖有别,迫使自己忘记碧清的存在。
那双眼瞳始终无法被他从脑海中抹去。
日思夜想,辗转难眠。
玄奕压下不知涌上心头多少次的冲动,忍住不来人界去寻她。
玄奕从未想过,情字竟如此折磨人。就像是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长出根茎,冲破自己的心房,不受他意志操控,肆意在体内生长。
历尽千辛万苦才到昆仑山脚,决不能出任何岔子。
他与墨决忙着划分生存领地,要挟那对豹妖祖孙带路,熟悉他们不曾踏足过的地方,与在此生活许久的妖族和谈。
昆仑山脚的水源干净不少,但还需净化才能饮用。
他又教小狼崽们如何净化水源,供他们自己日常饮用,维持体力。
得了空当,他还前去给那只脊柱断裂的狼妖疗伤,只盼着他早早康复。
到底是亲兄弟,墨决看出自己的哥哥有心事,眼瞳一转,道:“哥,眼下族中没什么要紧事,你不如去人界看看。”
他指着眼前的湖泊:“这里的水源干净,但秽气犹在。根源问题不解决,我们终有一日还是要动身去往他乡。那时,你应该也不知晓要去往何处吧?”
玄奕顺着墨决所指的方向看去,叹道:“道理我何尝不知,只是想寻到净化秽气之物,谈何容易。”
他一顿:“更何况,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族中。”
“有何不放心?哥,你就是太紧张了。”
墨决问道:“之前是你总说,盼着我早日接手族中事宜,好为你分担一二。难得眼下有机会给我历练,怎么哥哥你反倒不愿意了?”
玄奕道:“净化秽气之物,岂是你我随意便可寻到的?”
“我们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见玄奕面露迟疑,墨决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提醒道:“哥,碧清仙子在人界啊!你救过她的命,只要寻到她,何愁她不会帮你?”
“碧清她……”
“碧清仙子她是神,如今在人界灵力恢复,早与在妖界时大相径庭。哥,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你怎么如此笃定知晓,她清楚如何净化秽气?”
玄奕推脱的说辞听得墨决直皱眉头,墨决直言:“她不知道,不是还有你?哥,你左右都要寻找净化秽气的法子,就算她不帮你,你不是依旧要去人界一趟?”
墨决抽出匕首:“要是因为不放心我导致你不肯前去,那我真是罪人!不如自戕!”说着,他竟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少在这装模作样的寻死觅活。”
玄奕弹出一道妖力,打飞墨决本就握得不紧的匕首:“明日我启程去往人界,我回来前,你好好打理族中的事。尤其看着大家,别叫他们跑去其他妖族的地盘惹麻烦。”
“放心吧哥!”
墨决嘿嘿一笑:“好不容易得了清闲的日子,我才不会寻死。”
玄奕无奈地摇头,转日简单收拾了一番,临行前又对着墨决反复叮嘱,踏上去往人界的路。
他回忆着初遇碧清时她身上的清香,在人界众多气味之中寻到她的气味。
一刻不停地赶来这处偏僻又静谧的村落,绑了长得像狗的灵兽,在碧清家门口徘徊一整晚。
原以为碧清看到自己会欣喜万分,不成想竟让自己帮忙砍柴浇水……
玄奕失落又挫败地看向碧清,再次确定道:“真的……要我去给菜地浇水吗?”
碧清听出玄奕的话语有些许古怪,她想了想,道:“不想浇水,砍柴也行。”
玄奕握着她肩膀的手缓缓垂落至腿侧。
碧清顾不上玄奕,四下巡视了一番,担心地询问:“玄奕,你看到旺财了吗?”
别真的是被修仙之士抓走了吧?
玄奕纠结的须臾,问道:“碧清,分开这些时日,你可有……可有惦念过我……们?”
“自然是有!”
碧清的回答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光,照亮着玄奕的双眸。
眼看碧清与自己擦肩而过,似是有极其要紧的事,玄奕一把握住碧清的手,问道:“碧清,你可是要去寻那条黑白相间,奇丑无比的狗?”
“哪里丑了!”碧清反驳一句,问道,“玄奕,你看到它了?!”
“在门口。”
玄奕手指一勾,被蓝色妖力捆绑成一团的小驺吾从门口飞到二人眼前。
小驺吾拼命挣扎,看的碧清心疼不已:“快放了他!它可是灵兽!”
玄奕敛了妖力松开小驺吾,解释道:“昨日来寻你被它阻拦,我怕它乱叫,便点了它的哑穴将他捆了起来。”
小驺吾气的跺脚,干张嘴不出声,碧清忙解开它被玄奕点的哑穴。
“你这狼妖才丑!”
终于解开哑穴的小驺吾喋喋不休道:“你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妖物!在女子家门口蹲了一整晚,你就是个流氓!我打你叫替天行道!”
碧清看向玄奕,难以置信地发问:“你在我家门口蹲了一整夜?你怎么不敲门?”
“他没手怎么敲门!”
不等玄奕开口,小驺吾接过碧清的话头:“我半夜听到门外有动静,跳窗子出去一看,一头狼在你家门口坐得笔直!吓得我魂儿都没了!”
碧清像看怪胎一样看着玄奕:“你的妖力竟微弱成这等模样?是不是体内秽气还未清除?可要我帮你?”
玄奕别过眼:“体内秽气已清除殆尽,无须挂心。不是我妖力微弱,是我没想好见面与你说什么……”
玄奕昨晚在脑海中设想了许多二人见面时所说的话。
思来想去,玄奕还是准备说几句关切又不失礼节的话。
但在清晨听到有妇人与人谈论:“我瞧着新搬过来的清姑娘与那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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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般配得很,家里情况差不多,年纪差得也不大,她要是嫁过去,还有一个妹妹跟她作伴……”
玄奕飞速断定:那妇人口中的丫头便是碧清。
看到碧清急匆匆拉开门的模样,玄奕误以为她要去寻旁人,顿时心急如焚,握住她的肩膀失态地发出质问。
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叫碧清离开院子。
显然,自己多思了。
玄奕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问问我饿不饿呗!”碧清白了他一眼,赌气道,“在拉着我吹冷风!”
“难怪碧清不待见你!”小驺吾搭腔道,“妖就是妖!脑袋不灵光!”
玄奕漠然地盯着眼前这头灵兽,发出一声渗人的笑:“没了神兽的头衔,你与我这头狼妖无异。”
“好了好了!”碧清急忙叫停,“你前来寻我,就是为了与他拌嘴的吗?”
玄奕欲言又止,再次询问:“碧清,你真的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碧清点头,认真道:“真的不记得了。”
玄奕沉默不语。
碧清见玄奕怀疑人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骗你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墨决公子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
“不过我要先把手头的事做完。”
碧清推开玄奕拉着自己的手,取了一旁的斧头和一截树干,学着村中人的模样劈柴。
“我来便是。”斧头被玄奕顺势接过。
碧清松开手,好言提醒玄奕:“村中人多眼杂,万不可用妖力哦~”
她退到一旁,翻看着昨日的发芽的作物,余光不时落到玄奕的身上。
一身灰色鎏金裘衣的玄奕,正举着斧头闷头劈柴。
玄奕动作自然利索,但他华贵的穿着与朴素的院子格格不入。
察觉到碧清在看自己,玄奕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留痕迹地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青衫女子。
他看到了女子如泉水般清亮的眼眸中,满是柔情。
玄奕满心欢喜地收回眼神,发觉小驺吾满脸怨念地瞪着自己,他冷哼一声。
不多时,玄奕便将那些柴火劈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一起。
碧清看了很是满意,拉住玄奕的手腕,带着他进屋落座。
屋中陈设简单异常,倒叫玄奕有些意外。
玄奕看了眼椅子上黑白相间的绒毛,挥手清理干净,不紧不慢地坐下。
小驺吾也跟了进来,看到玄奕嫌弃自己的毛发,它跳到桌上,怒道:“碧清整日抱着我睡!她都没嫌弃我!”
玄奕扫了眼竹子所制而成的架子床,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碧清脸皮薄,她不好意思嫌弃你。”
碧清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开书的同时坐到玄奕身边,指着上面所绘的图案。
玄奕接过书,仔细地翻看着。看得差不多,他便将书册还给碧清。
碧清收了书本放回原处:“墨决公子的事要先放一放,你若是着急我可为你指路,你先行前往。”
玄奕道:“碧清,我前来不单是为了这件事。”
“我知道啊。”碧清风轻云淡地开口,“水源一事还未彻底解决,你自然不会只为了墨决公子前来寻我。”
玄奕眉心微蹙,道:“我是因水源一事而来。但我来寻你,不是要强./迫你随我同行。这是我的事,本就与你无关。”
“玄奕。”
碧清面容少有的严肃:“关于水源,我有其他的话要与你说。”
她一字一顿道:“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