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昨日的争吵暂时抛之脑后,兄弟二人一起往易在西的早点铺走去,一路上殷以炀在告诫哥哥,等会一定要真诚地向小姨道歉,易源中想起昨晚自己讲的那些伤人的话,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嘴巴缝起来。
“我妈……”他不自在地问道,“她昨天回家什么反应?”
“小姨差点被你气出心脏病!”
看着弟弟夸张的肢体语言,易源中心里一沉,愈发感觉自己混账,路过一家花店时,他想起母亲一直很喜欢红玫瑰,于是斥巨资买了二十支一捧的花束。
看着店员包着花,他对着弟弟求助,“等会你先去,帮哥哥说点好话,就说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之类的,然后我再捧着花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对于易源中的马后炮行为,殷以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下这个任务,临走前他还不放心地嘱咐了好几次,见到小姨第一句话一定要——
“一定要马上道歉,说我错了,”易源中脸都红了,“知道了,知道了,别操心了,赶紧去吧,我马上就来。”
殷以炀来到小姨的早点铺时,正是最忙的时候,八点到九点是上班高峰期,打包带走的,堂食的各种各样的打工人,看到小侄子过来了,易在西匆匆端着客人的稀饭油条送过去,将他扯到一边,“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哥哥早上回家了。”
一听到自己那个叉烧儿子,易在西的脸拉了下来,转个身又换上笑脸招待顾客去了,几个客人见了殷以炀的蓝眼睛有些稀奇,“老板,这哪来的小帅哥啊?我瞅着咋还是个混血?”
“我小侄子,”易在西就爱听别人夸殷以炀,“他爸爸那边老一辈有个老外,成绩可好了,老师同学都喜欢他!”
有年轻的客人开玩笑,“长成这样,我要是他同学我也喜欢啊,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刚刚高考结束,”易在西将殷以炀推进收银台,“你就在这呆着吧,你哥呢?一个人搁家里生闷气?”
殷以炀对着小姨比划了几下,一旁的客人聊天调侃的声音顿时小了好几个分贝。
注意到四周其余人的目光,殷以炀仰起脸对着这些或是好奇或是同情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活生生把一个打扮精致的白领笑脸红了,“这双狗狗眼还真是……”
“不愧是高中生,”她感叹道,“太有青春气息了。”
其余还有想聊聊殷以炀不能说话的毛病的食客也纷纷被转移话题,聊起现在年轻人就是比他们这些上班的人精力旺盛起来。
忙过一阵高峰期,易源中总算是磨磨蹭蹭地带着他那一束玫瑰过来了,殷以炀最先看见,正想提醒小姨往那边看,就注意到哥哥在街对面疯狂摇头示意不要提醒。
店里有其他客人见了,还以为这大小伙子是来给女朋友送花的,有男客人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打开手机翻了翻日期,“不对啊,这也不是情人节啊……”
易在西刚算完帐,再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儿子正举着一把红玫瑰,脸色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来那句“对不起”。
殷以炀在一旁看了只能干着急,好在哥哥最后心一横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就是太过紧张导致声音大到整个早点铺的人都能听见。
“这回可算是社死了……”
殷以炀默默将看戏的脑袋瓜缩回收银台,他可不愿意被人围观。
见到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道歉场景,一众食客还没来得及发问,之前提议让易在西带着儿子出来耍的那个老顾客反应了过来,“西姐这你儿子吧?”
易在西接过花,顺手抹了把眼眶里泛出的泪花,再之后便是遮不住的喜色,“对,这就是我家那个,还得是出去磨砺磨砺,你瞅瞅,出去一趟还知道给妈妈买花了。”
老顾客也煞有介事地总结,“就是,现在的小孩还是得出去锻炼锻炼,去经历社会的风吹雨打,温室里的花朵还是不行啊……不过西姐,你这儿子长得跟你真像,多精神的一小伙子。”
被夸美了的易在西喜滋滋的,手下却一点儿不留情,狠狠朝喊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只知道木着脸傻站着的儿子的胳膊上抽了几下,把对方抽得嗷嗷叫。
“过来帮妈妈端盘子!”
她毫不客气地指使易源中干这干那,殷以炀跟着哥哥屁股后面帮忙,年轻的小姑娘们特别喜欢看他干活。
店里两个大小伙子帮忙,易在西的工作轻松不少,虽然来了比以往多一倍的客人,但依旧井然有序,没出什么岔子。
一直忙到下午快三点,终于是要收摊了。
收摊后小姨还兴致勃勃地想拉着两人去街上逛一逛,殷以炀赶紧推辞,他和小姨嘀嘀咕咕一番后,易在西满脸慈爱地放他回家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易源中:……你小子又跟我妈吹了什么耳边风?
殷以炀表示,自己只是一脸诚恳地跟小姨说,哥哥其实很想跟她单独说说话,他能感受到的,哥哥就是害羞不好意思提,所以他先回去去捏他的泥人去了,让哥哥陪小姨好好逛一逛。
一番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制造一个母子和解谈心的绝佳机会,殷以炀表示,哥哥,不用谢我,顺便一提,我绝对不是不想陪小姨逛街。
回到家,殷以炀想着自己穿越的事,将兔子牌和蜘蛛牌都召唤了出来,他准备给自己捏一个新的马甲。
兔子牌一出来就化为半人高的大肥兔子,死死黏在殷以炀的身上动都不带动一下,已经习惯自己怀里有这么一个沉重的负担的殷以炀小心翼翼地将蜘蛛牌反扣在桌上——只要不是蜘蛛牌现身,怎么都行。
兔子,蜘蛛……
他还想捏一个能在天上飞的。
很快他就确定好了目标——渡鸦。
高中时期老师们会组织他们看纪录片,其中就有介绍渡鸦,殷以炀至今都记得纪录片里那只渡鸦在蓝天白云下展翅高飞时的场景。
温和的阳光和万里无云的晴空,渡鸦的羽毛在摄影师的相机中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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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一种灰蓝色的金属质地。
老师在台上介绍着渡鸦的知识,说着说着,对着殷以炀笑了声,补充道,“它们的羽毛在阳光下会变色,某个光线下和殷以炀同学的眼睛很像,灰蓝色,像钢铁一样,是很坚韧的颜色。”
那天之后,他就爱上了这种鸟儿。
确定目标后,他找了渡鸦各个角度的照片,然后就投入到了创作之中。
另一个世界。
林芳离开已经有两天了,兔子也自此消失不见,叶清像变了个人,眼里只有学习,一直待在家里,怎么喊都喊不出来,苏晨只能一个人在镇子外乱晃。
偶尔无聊的时候她会接受达里安的决斗要求,然后拿着鞋子再抽对方的屁股一顿,一次两次她还觉得挺有意思,但三次过后她都懒得理达里安幼稚的挑衅,只叼着花躺在草坪上思考人生。
“喂!”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达里安像苍蝇一样,在苏晨耳边嗡嗡嗡地不停叫嚷着,“我要跟你决斗!”
然而失去两个朋友的苏晨没有了配合他玩闹的心情,直到对方提起一个自己在意的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
“你知道你们那次骑的兔子和教会有关吗?”
达里安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从网上看到的一切小道消息,当他的话题转到那只巨兔时,苏晨一下子坐了起来,把达里安吓得赶紧摆出防御性的动作,结果太过紧张,左脚绊右脚,失去平衡后摔在草地上,咕噜咕噜顺在坡度滚了下去。
苏晨几步跳了下来,达里安见状立刻护住脸大喊,“等等!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谁要打你了,”苏晨无语地放慢脚步,居高临下地催促道,“把你知道的事都交代出来,关于那只兔子你都知道些什么?有什么证据证明兔子跟教会有关?”
知道苏晨不是急着揍他,达里安放下心来,语气又恢复成之前略带欠揍的调调,“反正就是有人爆料呗,教会内部有兔子雕像之类的,”他看到苏晨脸上不屑的神情,又接着说,“最重要的是,现在网上有个视频……”
苏晨蹲下来,凑近了仔细听,达里安神秘兮兮地说,“兔子那片花瓣不是定住「血蚀」后突然失效了吗,那个视频显示是教会的人用什么东西将花瓣给吸收了,特别神奇,跟变魔术一样,拿着一根魔杖在矿墙上点了一下,然后花瓣上就一阵金光,然后……”
“行了行了,”苏晨打断他,“然后呢?就这么个视频就将兔子打为教会?”
达里安说起八卦来眉飞色舞,“没办法,军方对花瓣束手无策的事也被爆出来了,两方一对比,自然大家就认为那只兔子跟密教有所联系了,再加上密教大肆宣扬,说他们已经研制出控制「蚀灾」的秘密武器……”
他还要再说,但苏晨直接将他丢下,径直往叶清家方向跑去了。
“喂!”他举起拳头抗议道,“我现在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决斗了!”
回答他的,是苏晨跑得飞快时卷起的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