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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财源滚滚多多益善

作者:诉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侍从来请掌柜,说大堂有人捉奸,要活剐了那对狗男女。


    人命关天,掌柜如蒙大赦,赶紧以此为借口溜了。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迟镜,还有最初招待他的女侍挽香。迟镜正因季逍恼火,又不能挤到大堂里看热闹,不禁生起了闷气。


    看似低眉顺眼的挽香忽然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迟镜道:“你笑什么呀。”


    挽香折袖掩面,道:“公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迟镜说:“季逍那厮抢我饭碗,我当然不高兴啦!他凭什么能拿走账本?没有文契,掌柜也听他的?”


    挽香答道:“谢道君从不亲自打理私产,由季仙长往来应酬。所以,掌柜默认季仙长的指令,皆是谢道君的意思。”


    挽香说话温温柔柔,面如芙蓉眉如柳,是个标准的红颜知己。不消多言,她拿眼风一扫迟镜变化的脸色,便瞧出了几分苗头,问:“公子,季仙长与您不睦么?”


    “不睦?何止呀,他丧尽天良!不仅欺负我的人,还欺骗我的钱。”迟镜本想大骂特骂,但是怕被听出异样,只得闭嘴。


    挽香安慰道:“迟公子莫急。季仙长来的那日,奴家也在。他并非独自前来,而是有一名贵派老者跟着他。见季仙长取得总账,老者很是欣喜,奴家隐约听闻……”


    迟镜忙问:“你听见什么了?”


    说着抓来一大把饴糖,塞进挽香手里。


    挽香道:“听见‘重谢’、‘犒赏’等词。”


    迟镜目瞪口呆。


    半晌,他才道:“你确定是临仙一念宗的老头?”


    挽香点点头,说:“鹤发童颜,青白冠服,应该是贵派老者无误。公子不妨问问季仙长,究竟如何。奴家看他从前跟着您,很是恭顺,或许其中有些误会。”


    迟镜张了张口,似又想控诉一番,剥了那禽兽的衣冠。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转而向挽香央求:“姐姐你跟我走吧,我要去跟姓季的当面对质!”


    文契只是迟镜拥有诸多财产的证明,可是没有总账,他连钱进了谁口袋都不知道。


    不仅如此,季逍还搭上了一个同宗老者,形势怎么看怎么对迟镜不利。要是拿不回总账,光把持着文契,很可能被掏空家底、鸠占鹊巢。


    挽香是侍从领班,她将事务暂托给同僚后,跟着气呼呼的迟镜一路出来。


    此时天色向晚,两人乘坐马车,驶向临仙一念宗。迟镜因心中忧虑,不住地掀起帘子乱看,却见漫山遍野的余晖中,有细碎的微芒闪烁,煞是动人。


    迟镜新奇道:“这是什么东西?闪闪发亮的,还怪好看。”


    挽香说:“公子不知,看来从未受其所伤。”


    迟镜:“啊?”


    挽香道:“那些是青琅息燧剑的碎片。”


    迟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原来,是谢陵本命剑的碎片。


    成千上万点微芒散落在山野间,向阴影面,色如凝翠,向光照处,犹似火烧。暗红和深绿碰撞融合,为百重云山镀上了朦胧的华晕。


    一枚碎片近在咫尺,悬在路旁的树梢。迟镜探出脑袋,见其边缘锋利,光可鉴人,如果不慎碰到,当即会血溅七尺,也不一定。


    他将脑袋缩回来,帘子也放下了。


    不过,因所谓的车厢由竹席四面垂下而造就,从外边看,能很清楚地看见里边坐了几人、是男是女。


    于是乎,迟镜人刚过临仙一念宗的山门十步,“道君遗孀携美姬晚归”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每一座山头。


    迟镜并不知道。


    他随便捉了一个小道童,问男修住哪,要找季逍。小道童瞄一眼他,又瞄一眼倚车含笑的挽香,面如土色,指了条路便撒腿跑了。


    挽香道:“我与公子,仿佛遭人误解了呢。”


    “啊?误解什么??”迟镜直接向车夫买下了小马车,让他自下山去。随后,他有样学样地坐到马车前头,一甩皮鞭。


    又矮又瘦的马驹子长嘶一声,奋力扬蹄。小马车顿时跟羊癫疯发作似的,东倒西歪地冲上了山道。


    挽香扶住车座,不再多言。路边看热闹的修士们也急忙退避,个个被尘烟扑得灰头土脸。


    迟镜没觉得自己车技不佳,反而认为,头回驾车就能上路,真是天才。片刻钟后,他靠着不停问路找到了季逍的住处。


    虽然每个被他问路的仙友都一脸便秘,目光在他和挽香之间飘来飘去,但迟镜才不管他们想什么,一心要揪出姓季的王八蛋。挽香把少年的坦然看在眼里,似觉新奇,不过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沉默。


    天色黑了,倦鸟归巢。


    修士们的待遇因所居门派的地位而异,季逍作为续缘峰的首席大弟子,独居于一所临崖的二进庭院。


    迟镜“噔噔噔”穿过垂花门,“哒哒哒”跑进抄手游廊,一眼瞧见尽头的正房亮着灯,二话不说,过去把门一推:


    “季星游,你出来!”


    刹那间,细微的摩擦声动。


    迟镜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两星寒光从不同的方向袭来,“锵啷”一声,空中火花爆发。


    在受到攻击的这一瞬,迟镜的罩纱亮了。虽然只是须臾,但它流光溢彩,全身法阵同时运作,令迟镜毫发无损。


    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掉在地上,迟镜蹲下观察,发现它们的尖端已被磨平,残留着火烧似的灼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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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奇地伸手去捡,不料一柄带鞘的剑突然伸出,不轻不重地把他拍开。


    一双青缎白纹的长靴出现在迟镜眼前,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想死就摸。”


    迟镜:“……”


    音色温柔,语气却漠然。


    迟镜立即拍拍手站了起来,瞪他道:“谁要碰你的脏东西。自己住的地方还搞暗器,万一误伤别人,你负得起责嘛?”


    季逍稍露讥讽之意,道:“谁跟你说这是我住的地方了。如师尊,下次找我,记得去那边。”


    他向旁边的厢房侧首,迟镜看了眼那间黑漆漆的屋子,又看了眼灯光明亮的正房,狐疑道:“你屋里灯都不点?不睡的房间倒是……”


    他忽然收口,意识到了什么。


    季逍是刻意让外人以为他住在正房的,正房的入门处,还设了要命的机关,怎么看怎么是陷阱。


    迟镜一时不敢说话,后退半步。


    好在季逍浅浅笑道:“放心。不论是何陷阱,皆不是为如师尊准备的。”


    他向厢房走去,迟镜松了口气,连忙跟上。两人都沉默,挽香静静地立在游廊一角,行礼以示候着。


    迟镜没忍住叫:“星游。”


    季逍:“嗯。”


    “有……有人要杀你吗?”


    季逍点燃烛台,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他淡淡地道:“无需如师尊操心。”


    换句话说,就是“不关你事”。迟镜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着关心他,注意力却被引到了室内。


    他第一次来到季逍住的地方,这位始终以彬彬有礼面貌示人的续缘峰首徒,头一回向他展露了少许内里。


    房间挺乱的。


    明明是很宽敞的屋子,却因不太收拾,显得杂乱无章。许多东西都是随手一扔,并无固定位置。


    比如一本剑谱,看到一半,被扣在书案边缘,要掉未掉;比如一盆兰花,好像主人忘记浇水,叶片蔫蔫地倒伏,更别想开出花了。


    不过,房间乱但不脏。迟镜东张西望,甚至手欠在圆凳下沿摸了摸,硬是没找着一丝灰尘。


    季逍的洁癖还是很严重。只是在无人束缚的居处,他似乎很讨厌条条框框,有意打破了某些无形的规则。


    案上沏好的茶,与迟镜以前喝的一样。


    迟镜没手艺自己泡,就算捣鼓一样的茶叶,也做不出季逍出品的风味。见这有现成的,迟镜默默捧杯。人有龃龉,然香茗无罪。


    季逍把剑往墙上一挂,双手抱臂,斜斜地靠在门框上。


    等迟镜喝得心满意足、放下茶盏了,他才道:“如师尊,难得您大驾光临。找弟子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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