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手机。”崔海洋突然说，伸出手。
元梨纱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调查需要。”崔海洋的表情不容拒绝，“徐敏雅可能联系过你们。”
金钟沄挡在元梨纱前面：“我们的手机里有私人信息。如果有搜查令，我们当然配合。”
崔海洋眯起眼睛，气氛一时凝固。最终他退后一步：“好吧，但请保持手机畅通，我们可能还需要问话。”
*
在确认没人跟踪后，金钟沄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江南区索尼大厦。”金钟沄对司机说。
元梨纱惊讶地看着他：“现在去公司？”
他们在日本的分公司就是SM·日本。就在索尼大厦里。
“不是公司。”金钟沄压低声音，“音乐盒夹层里还有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上面印着模糊的“STAR”字样，“或许你不知道，这是星耀娱乐旧总部的门禁卡。我记得徐允儿来SM娱乐之前，就在星耀娱乐！或许，徐允儿在那里留了更多线索。”
星耀娱乐旧总部位于江南区一栋老旧的商务楼内，两年前公司搬迁后这里基本闲置。出租车在昏暗的街道停下，两人警惕地观察四周后才走向大楼。
门禁卡顺利刷开了侧门，黑暗的走廊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金钟沄打开手机照明，领着元梨纱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来到地下一层。
“这里是以前的练习室和录音棚。”金钟沄解释道，“徐允儿最后几个月经常独自在这里练习到很晚。”
他们停在一扇标有“录音室B”的门前。门锁已经坏了，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灰尘在手机光线下飞舞，元梨纱捂住口鼻，打量着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角落里堆着破损的音响设备，墙上还贴着几张泛黄的海报。
“欧巴，你在找什么？”元梨纱问。
金钟沄径直走向角落的一个通风口，用力拧开生锈的螺丝：“徐允儿曾经告诉我，她有个秘密藏东西的地方。”
通风板被取下，露出一个小铁盒。金钟沄将它取出，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和一把钥匙。笔记本扉页上写着“给找到的人”。
元梨纱颤抖着手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徐允儿工整的字迹：
「如果有人在读这个，请小心星耀的高层。他们不只是压榨练习生，我发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证据在更衣室127号储物柜。钥匙在这里。请保护好自己，他们太危险了……」
“天啊！”元梨纱的眼泪落在纸页上。金钟沄沉默地接过笔记本，继续阅读后面被撕掉几页的残缺内容。
“这里提到蝴蝶项目和海外交易……还有吴部长的名字……”金钟沄皱眉，“难道说和吴部长有关系？”
元梨纱的手机突然亮起，又是一条短信：「旧总部的老鼠找到奶酪了吗？」她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她惊恐地看向门口。
金钟沄迅速将笔记本和钥匙塞进口袋：“我们得立刻离开。”
他们刚冲出录音室，远处就传来电梯运行的声音。金钟沄拉住元梨纱躲进一间储物室，从门缝中看到两个穿黑衣的男人走出电梯，手持电筒四处照射。
“分头找。”其中一人说，声音低沉冷酷。
储物室里，元梨纱和金钟沄屏住呼吸。元梨纱的手机又震动了，她惊恐地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新消息：「捉迷藏好玩吗？倒数三分钟。」
“他们在玩我们！”金钟沄咬牙，“跟我来。”
他轻轻推开储物室另一侧的通气窗，两人爬进狭窄的维修通道。管道内闷热潮湿，他们匍匐前进，汗水很快浸透了衣服。
“欧巴，允儿到底发现了什么？”元梨纱在黑暗中低声问。
“我不知道全部，但肯定与公司高层有关。”金钟沄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允儿最后几个月变得很沉默，总是害怕的样子，我以为只是淘汰的压力。看来是前任公司对她进行了压榨，要不是如此，为什么她会把信息留在这里呢？”
他们终于爬到一个通风口，下面是停车场。确认无人后，两人跳下三米高的通道，金钟沄接住元梨纱，自己却扭伤了脚踝。
“你没事吧？”元梨纱扶住他。
“没事，快走。”金钟沄强忍疼痛，一瘸一拐地向出口移动。
就在这时，停车场的灯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光线让他们一时睁不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出口处，鼓掌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
“精彩的表现。”吴信惠微笑着走近，身后跟着那两名黑衣人，“可惜游戏结束了。”
元梨纱和金钟沄后退几步，却发现后方也被堵住。吴信惠不再是那个温和的部长，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是你篡改了录音？”元梨纱质问，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吴信惠轻笑：“我只是让徐敏雅听到她需要听到的内容，愤怒的复仇者比悲伤的妹妹有用多了。”
“为什么？”金钟沄护在元梨纱前面，“允儿做错了什么？你和星耀娱乐又是什么关系！”
“她太好奇了。”吴信惠的表情阴沉下来，“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的，练习生不只是用来出道的，小孩儿。”
在吴信惠的话里，她只把元梨纱和金钟沄当成小孩，更是把他们当做商品。
元梨纱感到一阵恶心：“你们贩卖练习生？”
“更准确地说，是共享资源。”吴信惠耸耸肩，“可惜徐允儿偷拍了交易现场。她本可以活下来，如果乖乖交出照片的话。”
金钟沄突然冲上前，却被一名黑衣人轻易制服。吴信惠走近元梨纱，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被她厌恶地躲开。
“你知道吗？你本来也在名单上。”吴信惠叹息，“但你的潜力太大了，公司舍不得。徐敏雅的出现真是天赐良机，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利用了她！”元梨纱怒斥。
“哈哈，”吴信惠大笑，“不，我给了她目标。而现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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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了。警察很快就会收到匿名举报，发现两具尸体和徐敏雅的遗书。啧啧，多么完美的结局。”
吴信惠按下按钮，楼上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她转身离开：“好好享受最后五分钟吧，录音室里的炸弹足够把整层楼送上天。”
黑衣人放开金钟沄，跟随崔海洋迅速离开，出口的门被牢牢锁住。
浓烟开始从通风口涌入停车场。
“找别的出口！”金钟沄拉着元梨纱向停车场深处跑去。
拐角处有一扇标有“紧急出口”的门，但被铁链锁住。金钟沄四处寻找可以砸锁的工具，元梨纱则注意到墙上的消防示意图。
“这里！”她指向图上的一条维修通道，“可以通到隔壁大楼！”
他们找到隐藏的维修间门，顺着狭窄的楼梯向上爬。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热浪从楼梯井下方涌上来。爬到三楼时，金钟沄因脚伤而跌倒。
“你先走！”他推着元梨纱。
“不！”元梨纱倔强地扶起他，“我们一起走！”
他们终于到达连接两栋楼的空中走廊，刚冲过去，身后的通道就在一声巨响中坍塌。两人跌坐在隔壁大楼的地板上，大口喘息。
警笛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他们不敢贸然现身。元梨纱掏出徐允儿的笔记本和钥匙，在昏暗的应急灯下翻到最后几页。
“等等，这里有一串数字。”她指着页脚模糊的铅笔痕迹，“像是银行保险箱的密码。”
金钟沄接过笔记本仔细查看：“还有地址。是江南中央银行的支行。允儿可能在那里留了证据。”
元梨纱的手机再次震动，但这次是一条新闻推送：
《知名娱乐人吴信惠遭遇车祸重伤》
配图中，吴信惠的救护车被记者围堵，她的表情异常惊恐。
“太巧了！”元梨纱喃喃道。
金钟沄皱眉：“除非有人想灭口。蝴蝶可能不止一个。”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不再信任任何人。他们悄悄离开大楼，消失在首尔凌晨的街道中。
元梨纱最后看了一眼星耀大厦的方向，那里浓烟滚滚。她知道，这场由谎言和背叛编织的噩梦远未结束。而真正的蝴蝶，或许正在某处静静等待着下一次振翅。
*
江南中央银行支行坐落在繁华的江南区中心，玻璃幕墙在晨光中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元梨纱压低鸭舌帽的帽檐，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钥匙。金钟沄走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随时保护她，又不会显得过于亲密引人注目。
“记住，进去后不要看监控摄像头，自然一点。”金钟沄低声提醒，他的目光扫过银行门口的保安，“如果有任何异常，我会咳嗽两声，你立刻离开。”
元梨纱点点头，喉咙发紧。自从星耀大厦爆炸后，她已经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徐允儿笔记本上那串数字——“7129B”，像烙印般刻在她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