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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薄荷香(五)

作者:无端客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远处的士兵们还在进行着格斗,叫好声和欢呼声一阵阵传来,即使隔着道围墙也听得一清二楚。


    但此刻一切都寂静了。


    三个女孩坐在台阶上,她们紧密地围成一个半圆形,身子的阴影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让屏幕上的那个军官显得愈发清晰。


    没有人说话,她们耳边什么喧嚣都消失了,这个瞬间视觉带来的巨大冲击让她们听觉触觉全部失灵,世界只剩下照片里容色沉静的青年,还有面对纯粹美丽的造物时人类最真实剧烈的心跳。


    忘记呼吸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突然面临大脑无法理解也无法处理的美丽时,人类进化多年的理智就会失灵,一切后来习得的克制思考理性通通不复存在,只需要失神,震动以及油然而生的对无法触及美好之物的惋惜。


    就像你第一次看到壮阔星群那样久久无言。


    她们看得眼睛都酸了,因为眨眼都是浪费。


    即使是早就经历过这般震撼的布莱尔也免不了再痴痴然一会,没有女生能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人类种种多样的审美此时全部统一,无人能从这张照片里挑剔出一丝不足。


    “我喜欢他的眼神。”布莱尔小声地说。


    “我也喜欢。”洛暮说。


    她其实是第一个回神的,但她很快又放任自己多看几眼,美貌是能让大脑愉悦的,洛暮享受这种让人心慌意乱的冲击感。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我世上会有这样完美无瑕的人,我是一点都不信。但我现在信了……深沉的黑色眼睛,让人捉摸不透。”布莱尔接着说,声音中还能听出刚刚清醒后的眩晕感。


    “东方人真是出帅哥啊。”艾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了,她以一种纯然赞美的态度说,“通常情况下,我不欣赏太过深沉冷静的男人,但他是个例外。”


    “我就很喜欢这种气质。”洛暮看着照片,它只是张证件照,青年身着少校军装,直视镜头,就好像在与她对视。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在这双眼睛前镇定自若。洛暮心想。


    她不由低低念出那句诗:“而你转身走入松林,现在是雪崩前夜。”


    “他的脸庞是有些清瘦了,但肩膀与手臂看着很有力度,不显单薄,我想他应该身姿挺拔。呵,少见的,沉稳隽永的男人。”与其他二人捕捉不到重点的感叹相比,艾莉的鉴赏就很全面了。


    “是的。如果只有这张脸也罢了,可他偏偏还所向披靡,骁勇善战。”布莱尔没有忘记军人最该具备的那些品质。


    “确实。很完美,很完美。”艾莉鼓掌,“面对如此完美的一个男人,大家有何想法?”


    布莱尔脸红了。


    洛暮不说话,她仍在端详那张照片。


    “怎么都没声音了?”艾莉吃惊。


    “不如先让布莱尔把手环关掉,否则对着照片说话都很困难。”洛暮提议。


    手环屏幕熄灭了,她们三个又恢复到平坐一排的状态。洛暮面带微笑,布莱尔双颊绯红,艾莉是最自然的那个,她毕竟是唯一有感情经历的人。


    “我会问他要张签名,或者一起拍个照片什么的。”布莱尔羞答答地说。


    “崇拜型,怎么不能再大胆一点?”艾莉笑嘻嘻地打趣,“下一个,洛连长呢?”


    “如果他是我男朋友的话,我会比他睡得晚一点,起得早一点。”洛暮说。


    “这是为什么?”另外两人吃惊。


    “因为我想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不做。面对这样一个人,我会萌生出一种守到天荒地老的冲动感。”洛暮淡然地说。


    她说这话时绝对没有料到,今后常常这样做的人居然是苏愈,而安然入睡的那个人是她。


    “洛连长原来是浪漫主义!”艾莉欣然道。


    “不,我老师都说我是抽象主义。”


    她们都笑了。


    “哎呀,洛连长还是太含蓄太浪漫,这样一看你确实是个小女孩。如果是我的话,哪里舍得让他睡觉,一分钟也别想浪费,非得……”


    “啊——艾莉快住口!”洛暮和布莱尔异口同声。


    布莱尔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洛暮则义正言辞道:“姐夫哥呢?我为姐夫哥发声!你已经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姐夫哥是她们对艾莉男友的称呼。


    “唉,没有姐夫哥啦,我把姐夫哥甩啦。”艾莉长叹一声,脸上掠过一丝惆怅,但她立刻猛甩手道,“去他的,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这才是大女人!”其他两人说。


    她们又是笑,又是闹。互相推搡了一阵后,洛暮站起来:“行啦,失踪这么久该回去了,替掉李秋阳他们。我可以说他们现在绝对当裁判当得想昏厥。”


    “好哇好哇,忙上一阵就可以去吃午饭,一起吗?”艾莉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跟上来。


    “必须一起。”布莱尔很肯定地说,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聚餐的机会。


    格斗这个项目一直进行到下午,军官们轮着当裁判,到最后洛暮也觉得自己要昏厥了,她趁着别人不注意给自己滴了好几次清凉油续命。


    给战士们评完等级再归档,格斗算是告一段落。


    紧跟着就是障碍越野。


    军官们全都被安排在第一组,反正他们安排的场地够大,几十个人跑一场完全不成问题。


    这种越野对洛暮来说难度并不大,考验的是耐力而非爆发力,她甚至都不需要唤醒心流。前半段洛暮并不急着冲刺,只是维持一个匀速的状态,因此一下子被众人甩到后面去了。


    “连长要是有一米八就好。虽然平时感觉不出来,但今天一对比我就发现了,她其实是所有军官中最矮的那个。你看看,腿没有其他人长,起步就容易被超车。前半段落到最后面去了。”吴肖利说。


    “大胆!你这是要造反。”所有战士一齐叫道。


    “我这就去告密,让连长再奖励你一场对练。”有人说。


    “放肆,这话敢在连长面前说吗。”高余问。


    “喂喂,我可是说过的。她当时说天塌下来先压死高个的,然后再是她。拿身高和连长开玩笑,她才不会在意。”吴肖利笑起来。


    “那是因为她自信能一拳打掉你的脑袋。最重要的是连长其实不低,只是其他人都太高了。说实话,我平时还觉得连长很高挑。”高余为洛暮辩经。


    吴肖利诧异地看了高余一眼,意思是兄弟你不要骗我。


    “真的,她应该是在平均身高水平之上。只要不对比,连长看起来绝对不算矮。所以说啊,对比真是最伤人的事情。”高余很是伤情地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在缅怀自己被隔壁家小孩对比得一无是处的童年。


    “也是,你说得对。”吴肖利也表示了赞同,他看着前方悬挂的屏幕,“喔!连长开始加速了。”


    果真,洛暮已经超过最后面的艾莉。


    随着赛程过半所有人速度都慢下来,渐渐地进入到体力不支的状态。只有洛暮像是刚刚舒展完筋骨一样,把前面的人一个个甩到后面去。


    她的表情看着很轻松。现在她正在翻一堵数米高的墙,同时抵达墙边的是李秋阳。


    洛暮比李秋阳迅速多了,她灵巧地抓住上面的绳索,踩着落脚点攀爬上去,骨骼仿佛是空心的,轻盈不费一点力气。


    等她跳下来的时候,李秋阳已经落在身后。因为他必须找支点落地而不能学洛暮直接跳到地上。


    洛暮可以做到像千纸鹤一样飘然,李秋阳跳下去的话剧烈的冲击力有可能折断他的骨头。


    “飞檐走壁,飞檐走壁啊!”吴肖利激动地喊道。


    接下来是一段长跑,这时洛暮前面只剩下冯·莱恩。


    两个人的状态截然不同,一个步履沉重,强行榨干身体里最后一点力量,每个细胞都在艰难地喘气。另一个像麋鹿般速捷,快到只有脚尖着地,弹跳力好得让人觉得她能这样跳到天上去。


    洛暮从冯·莱恩身边经过的刹那,他完全没有捕捉到对方的影子,快到他以为是一阵风从身侧掠过。


    他突然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这正是清凉油挥发到空气中的薄荷香。它随着洛暮和冯·莱恩的擦身而过,在他鼻尖转瞬即逝。


    没人注意到冯·莱恩踉跄了一下,那个瞬间他好像变得弱不禁风,被洛暮奔跑时带起的气流刮得步履不稳,马上要跌落在尘埃之中。


    但他站住了,李秋阳就在他身后。这位军官也开始了最后的冲刺,离冯·莱恩只有遥遥几步。


    这让冯·莱恩猛地惊醒。此刻他面色惨白,呼吸不畅,肺下一秒就要炸裂一样,可他还是拼命地抬起腿试图跑得更快一点。


    他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不清,气管呼呼作响好像要断掉,冯·莱恩几乎到了身体的极限。但他不能被人超越,这太可怕了。


    在开启拉锯战的两人前方,洛暮还在加速。


    人们都说快得像离弦的箭,可除了形容街上突然窜过的牛逼哄哄一骑绝尘的跑车之外,很少有地方能用到这个词。


    洛暮偶尔会眼疾手快地拉住同伴的手躲避这种不长眼睛的车,然后冷笑着说“有预感他不久以后一定会被撞死呢”。


    那些车主的思路非常奇怪。追求速度明明有悬浮车可以挑选,他们非要在市区的地上公路开出这种速度,除了脑子有病之外找不出其他理由。扒开车门里面八成是浑浑噩噩的公子哥,车内弥漫着致幻剂奇异的香味。


    洛暮现在的速度可以叫那群人汗颜了,他们只能猛踩油门让车变成离弦的箭,而洛暮自己就是射出的箭矢,击出的子弹。


    漫长的越野过后,她居然还有力气狂奔,甚至她的速度还在加快。


    士兵们也就是观众们都大声喊起她的名字,此时是哪个连的都无关紧要了,他们只是单纯地惊叹,为这个遥遥领先锐不可当的第一名喝彩。


    太疯狂了,人类怎么能有这样的速度?


    临近终点洛暮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她直接冲过终点。


    裁判们远远地退到旁边,一般这种越野到终点人都累得只剩半口气,结果洛暮硬生生把它搞成了百米赛跑,到终点的时候谁敢站在她前面就只有被撞飞的命。


    她冲出去七八米才停下,摁住胸口大口喘息了几次后,抬起身慢慢地向裁判处走去。


    团部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周霖面露得意之色,洛暮毕竟是他的下属,表现这么好整个营都与荣有焉。他说:“小洛!跑完不要急着休息,再走一会。立刻坐下对身体不好。”


    “是,营长!”洛暮说,她本身也没准备坐下,越野能有多累呢。


    在终点提供服务的士兵都是一连的,他们递上能量饮料,洛暮摆摆手示意自己喝不下去。


    其中一个士兵说:“洛连长,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好激动,恨不得上去和你一起跑。”


    “以后有的是机会。”洛暮笑道。


    “连长!”


    几声熟悉的呼喊让洛暮回头看去,她扬起眉。


    原来是吴肖利他们几个士兵跑来了,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个纸箱。洛暮认出箱子上的标识,微微惊讶:“冰淇淋?”


    “对,我们提前准备好的。看你快到终点时就过来了,连长尝一个吗?”吴肖利问。


    “我要根巧克力味的。”洛暮从箱子里拿出一根,不由得咦了一声,“这个牌子挺贵的,是谁出的钱,回头我给你们报账。”


    “不用,肖利牵头,我们连一起凑的。”高余说。


    “啊呀,你们可真是……”洛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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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低下头吃冰淇淋,几个士兵就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描述观众席的反应,听得她一个劲地笑。


    周霖注意到洛暮一行人,笑问:“小洛,你的兵都跑来了。这是带了什么来?”


    “对,他们很积极。带了冰淇淋。”洛暮说。


    “连长我们买了很多的,随便分。”吴肖利小声地给洛暮说。


    “你们比我想得还周到。”洛暮同样小声说。


    “开玩笑,为连长效死!”


    “免了免了,肖利卿乃肱股之臣。卿死,如之奈何?”洛暮在这方面显然比吴肖利还要擅长。她拿起一个箱子走到周霖面前:“营长要来一根吗?”


    “不用不用,这是你们小孩子吃的。”周霖连忙推拒,但眼睛一个劲往箱子里瞟。


    “尝尝吧营长。”


    “不用不用,你们吃你们吃。”


    “求你了营长。”


    “哎呀,小洛!你看这……多不好意思。算了,你这么热情,我就破例一次吧。”周霖赶紧拿了一个绿豆味的冰淇淋。冰淇淋到手后他露出怀念的神色:“上次吃都是好多年前了,结婚后就很少吃这种东西。”


    洛暮心说我早就看出你很怀念了。


    旁边充当裁判的几个干事看到这个场面都围过来,笑着挑挑拣拣,最后兴高采烈地拿着冰淇淋各归其位。


    越野中的军官们也陆陆续续到终点了。第二名是冯·莱恩,他已经在断气的边缘,几位士兵扶他到休息处,然后逃也似地溜之大吉。


    李秋阳是第三名,他显然状态好多了。到终点看见洛暮站在这里,就非常自来熟地取走她箱子里的冰淇淋。洛暮说:“太棒了秋阳兄。刚跑完就吃冰淇淋,你的肺和喉管可以不要了。”


    她倒是严于律人宽于待己,丝毫不提自己已经消灭掉一个冰淇淋的事。


    “你说得太对了。”李秋阳拆开包装袋,他看向洛暮,“别抱着箱子了,一起来吃。”


    “你说得太对了。”洛暮把李秋阳的话还给他,然后丢下箱子,取出她的第二根冰淇淋。


    “刚才是谁说不健康。太棒了洛连长,刚跑完就吃冰淇淋,你的肺和喉管可以不要了。”李秋阳看着消灭冰淇淋速度远快于自己的洛暮。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洛暮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人油盐不进吗。”


    后面来的一连和三连的军官们都自觉地取了冰淇淋到旁边歇着。


    剧烈运动完立刻吃冷饮,这个行为虽然不健康,但是爽啊。哪个当兵的经受得住这个诱惑?


    奥利弗是越野的第四名,他到终点后就和冯·莱恩站在一起。二连的气氛总是沉闷的,奥利弗佯装无意地往洛暮那边看了好几次,他没敢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向往。


    冯·莱恩沉默着。


    奥利弗真的觉得有点尴尬,他很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死寂,显得他们二连也还是有活力的。


    那位一直同战友说笑的三连连长突然站了起来,奥利弗一下注意到这个动作。他紧紧盯着洛暮,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一种期待。


    洛暮拿起装冰淇淋的纸箱,径直走到奥利弗面前。她往前一递,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是个非常大胆的尝试,她似乎压根不害怕被拒绝:“奥利弗队长,你要吗?”


    奥利弗早就把冯·莱恩忘到脑后了,什么连长的脸色,去他的吧。这才叫战友对不对?但他压抑着激动,很礼貌地客套道:“这不好意思,洛连长。”


    “唉,你也要学营长那样和我三推三让吗?我可要转身就走了。”


    “好吧,那就多谢洛连长。”奥利弗完全不敢挑口味,他拿的时候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让洛暮不高兴。


    “嚯,你真是随遇而安。”洛暮被他盲选的动作震住了,她又看向冯·莱恩。


    二连的连长低垂双眼,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洛暮想说点什么,但她犹豫一下,对奥利弗点点头就走开了。


    她走的时候又带起一阵风,奥利弗迷惑地眨着眼睛,他也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薄荷香,清新得让人心情一振。


    他心想原来洛连长这种人居然也会用香水吗,但薄荷香水实在是太少见了。奥利弗没意识到这是清凉油的气味,他拆开冰淇淋的包装袋。


    这时候奥利弗终于意识到还有连长的存在了,他决定问句“连长你要吗”客气一下,反正冯·莱恩一定不会要。


    但就当他抬起头看向冯·莱恩时,奥利弗发现自己这位向来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连长居然在望着对面出神。


    奥利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站着洛暮,她在和一位士兵交谈。奥利弗心想怎么你也终于渴望热闹了吗,他正想开口,却突然怔住了,因为冯·莱恩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看向洛暮的目光绝非打量或者审视,他的神色茫然又惊恐,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同僚,而是一个阔别经年的鬼魂。它在光天化日下堂而皇之地出现,对着他微微冷笑。


    现在是夏天的末尾,但冯·莱恩感受到一股从地底冒出的冷气,它带走他全身的热量,令他如坠冰窟。


    洛暮敏锐地注意到对面投来的注视,她望向冯·莱恩,唇边掠过一丝微笑。这是她笑容的起手式,它马上就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意表达出友善讽刺嘲弄种种意味。它现在是个向窥探者致意的笑。


    冯·莱恩毫无反应。


    这时洛暮身边站了很多人,他们都在交谈在打趣。


    可他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地方只剩下洛暮,微微笑着的洛暮。她的身后空旷无垠,但又奇迹般地冒出无数灰色的影子,天空与大地缄默不语。


    透过洛暮,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漫天飞舞的旧衣,它们在空中跳跃着,被衣架撑起不可思议的弧度,像是鼓满的船帆,很多年的岁月和风从它们中间缓缓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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