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的诊断大家都听到了,我家食摊的吃食是绝对没有问题,至于这位大哥的娘子到底为何小产,怕是只有大哥自己清楚了。”林窈目光锐利。
“那…那可能是我家的臭婆娘自己乱吃了别的东西,怕我知晓胡诌的,我也是被她被骗了。”汉子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与兄长昨日才受了伤,你今日就上门来闹事,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们看不出来?无非是觉得我们重伤在身,无暇顾及码头的生意,便想趁机在这儿污蔑我们,好败坏我们的名声!”林窈柳眉倒竖,提高音量怒斥道,“走,见官去!今日你必须跟我们去见官,把这事说清楚!”
那汉子还想狡辩,林诚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桌上的抹布,塞进他嘴里,反扭住他的双手,令他动弹不得。
人群中挤出一群身材高大的壮汉,为首的正是他们的熟客——吴镖头。吴镖头满脸愧色,走上前对着林窈和林诚抱拳致歉:“林小娘子,林小兄弟,今日实在是对不住,误会你们了。”他顿了顿,“都怪我们轻信这汉子的片面之词,以为真是你们家的吃食出了问题,是我们莽撞了。”
林窈微微福了福身,换了一礼,“吴镖头言重了,换做是谁遇到这般事,都会心生疑虑,这是人之常情,不必挂怀。”
“林小娘子果真豁达大气!我和弟兄们愿随你走一趟官府,做个见证。顺便帮你押着这泼皮,省得他半道跑了!”吴镖头声如洪钟。他转身面向身后一众壮汉,大手一挥,“弟兄们,今日就陪着林小郎君和林小娘子去官府,给他们撑撑腰!”
“好!”年轻的镖师们齐声应道,气势十足。林窈心中一暖,满是感激地看向吴镖头。
“走!”吴镖头大步上前,从林诚手中接过那闹事的汉子,像拎小鸡一般轻松。林窈和林诚紧跟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官府方向行进。
路上,那汉子试图挣扎,却被吴镖头死死制住,根本无法逃脱。刚刚看热闹的人也跟在后面,都想看看这事儿到底如何解决。
到了官府门口,林窈拿起鼓槌,击鼓鸣冤。没一会儿,县官便升堂问案。林窈等人整齐地跪在堂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县官听后,眉头紧皱,“堂下之人,你可认罪?是谁指使你污蔑林家兄妹?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那汉子本就心虚,被县官一吓,双腿筛糠般抖个不停,听闻要动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即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大人,我……我也是受人指使啊。那日我娘子小产后,有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小郎君找到我,说只要我今日去码头闹事,就给我五百文钱。”
“那人相貌如何?”县官追问道。
那汉子微微眯起眼,努力回忆,“回大人,那小郎君生得白胖,眼睛小小的,嘴边有一颗尾指大的痦子。”
林诚心中了然,果然又是大伯一家,“大人,此人是我大伯家的大儿子。昨日我小妹遇袭,恐怕也是他们所为。他如今在镇上醉仙人酒肆做学徒。”
县官立刻派捕快,带着林诚前往酒肆辨认。
酒肆内,林有福正拿着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桌子。一抬眼,瞧见林诚领着捕快走进来,心中“咯噔”一下,昨日那蒙面人不是说事情办妥了,林诚这会儿不应该守着被砍伤手的妹子吗?怎么还有闲工夫报官?
林有福一开始还抵死不认,直到到了衙门,看到跪在地上的汉子,这才惊觉自己被那蒙面人给骗了,心里把蒙面人翻来覆去骂了好几回。
林有福向来贪生怕死,县官还没来得及动用刑罚,他便吓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几个是槐花村的村民,消息立马就传开。林家大房听闻消息,匆匆赶来。得知林有福被判一个月大牢,还得赔偿林家兄妹医药费以及今日的看诊花销,胡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只是县令老爷可不吃她这一套,重重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肆意喧闹!再这般无理取闹,以扰乱公堂秩序论处!”这一声断喝,瞬间震住了胡氏,吓得她不敢再放肆,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小声抽泣。
走出衙门,林窈和林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林小娘子,看来今日的诊金无需你们出了。”陈千远笑着说道。
林窈一听,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今日若不是陈大夫出手,我兄妹二人怕是根本无法自证清白。虽说县令判了林家大房赔付今日的诊金,可那一家子向来无赖,这诊金短期内怕是难以到手。陈大夫,往后还请多多照应,常来我家摊位光顾,就当是抵了诊金啦。”
“那敢情好!”陈千远本就对这几十两银子不太放在心上,毕竟对他而言,钱最后也大多花在买吃食上了。
告别陈千远后,林窈和林诚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地往家里赶,要是被林大伯和胡氏那两口子逮住,又要胡搅蛮缠半天,实在惹不起。
兄妹俩回到村里时,林崧已经在刘大壮家中用过饭了。
二人把林崧接回家,将米饭重新蒸热,就着白日里做的魔芋爽,简单对付了一顿,随后便各自回屋休息。林窈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身子刚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窈是被屋外削魔芋的声响吵醒的。林诚今儿一早就上山挖了两趟魔芋,此刻正和阿鱼一道,在院子里专注地削着魔芋皮。
“阿兄,阿鱼,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林窈边打着哈欠,边伸了伸懒腰,从屋里走了出来。
林诚擦了擦手上的魔芋皮,“你身上还有伤,昨日又来回奔波,定是累极了,,多睡会儿能恢复得快些。”
王小鱼也跟着点头附和:“师父,这些活儿交给我们就行,您就踏踏实实地歇着。”
林窈不是能闲着的人,用过早饭后,便又开始琢磨起新吃食来。她目光扫到一旁随意堆放的红薯,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对呀,还能做苕皮!
做苕皮,最关键的就是红薯淀粉。林窈当即吩咐王小鱼,把红薯外皮削净,切成小块,放入石磨之中。林诚开始推磨,随着石磨的转动,红薯被研磨成浆液,流入盆中。
日头开始慢慢升高,林诚热得满头大汗,林窈瞧在眼里,心里盘算着,还是得买头驴回来,这样一来,她和林诚都不用这么辛苦了,干活效率也能提高。
等盆里攒了满满一大盆红薯浆,林窈取来纱布,耐心指导王小鱼过滤红薯浆。王小鱼握住纱布,用力挤压,那浆汁便透过细密的纱布,一滴滴落入下方的盆中。没一会儿,就滤出了一大盆清透的浆水。
林窈说道。“成了,静置一晚,明日把表面的浊水倒掉,晒干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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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窈看着盆里的浆水,满意地说道。
“这是要做什么?林诚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磨出来的粉就是红薯淀粉,蒸熟后能做成粉条,还能做成一种叫苕皮的吃食!”林窈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酸辣粉和苕皮摆在眼前。
“何为苕皮?”王小鱼也满脸好奇,她从未听说过这种食物。
“苕皮与魔芋豆腐的模样有些许相像,往苕皮里加上咸菜和肉沫,搁铁板上煎熟,那味道好极了!”林窈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林窈说干就干,决定今天就腌上三大坛咸菜,酸萝卜、辣白菜、酸豇豆,一样都不能少。
这些蔬菜在村里不少人种,林窈便让林诚去刘大壮家里采购一些。这段日子,他们兄妹三人能勉强活着,刘大壮夫妇帮了大忙。刘大壮每次上山打猎,都会带上林诚,林诚有时没打到猎物,刘大壮也会分些给他,梁嫂子更是时常给他们送菜。
刘大壮家。
刘大壮此时正在院子里收拾刚猎回来的野鸡,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来了!来了!”他赶忙放下手里的野鸡,快步走向门口。
打开门,瞧见林诚站在门外,刘大壮热情招呼他们进屋,“诚哥儿,快进来!有啥事?”
“大壮哥,我想跟您买点白菜、萝卜和豇豆。”林诚赶忙说明来意。
“说什么买,这些菜家里多的是,跟我一块儿去后面菜地摘就行。”刘大壮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林诚连忙摆手拒绝,“那可不行,必须得买。这些年多亏了您和嫂子照应,我们兄妹仨和娘亲才能撑过来。如今我们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哪还能白拿您的菜呢。”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们几个孩子在码头挣钱多不容易,攒着钱留着自己花。”刘大壮依旧不肯收钱。
“大壮哥,真不行。这回要的量多,阿窈打算做成咸菜拿去卖。要是生意好,往后还得常从您这儿进货呢。您要是不收钱,我们也只能找别人买了。”林诚见刘大壮执意不收钱,只好这么说。
“你这孩子,行吧,跟我来。”刘大壮无奈,只好带着林诚来到自家菜地。
二人忙活了好一阵,摘了满满两大箩筐菜,有十斤白菜、八斤白萝卜、五斤豇豆。林诚按照白菜一文两斤、白萝卜一文一斤、豇豆两文一斤的价格,算好了菜钱,一共二十三文。
林诚正要把铜板数出来给刘大壮,刘家嫂子,梁氏,却从外面回来了。
林诚正仔细数着铜板,准备递给刘大壮,这时,刘大壮的妻子梁氏从外面回来了。她一眼瞧见两大箩筐菜,又看到林诚在数钱,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巴掌呼上了刘大壮的后背,“你怎么还跟诚哥儿要钱呢,这些菜都是自家种着吃的,能值几个钱?”
林诚赶忙拦住梁氏,“嫂子,是我主动要跟大壮哥买这些菜的,想着拿回去做成咸菜到集市上卖。往后还得常麻烦大壮哥和嫂子供应蔬菜呢,要是大壮哥不收钱,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以后也只能去别处买菜了。嫂子,您就别推辞了。”
梁氏这才停下动作,“你这孩子,跟嫂子还这么见外。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嫂子就收下了。日后这些菜,你们尽管来拿。”
林诚应了一声,提起菜篮,跟刘大壮夫妇道别后,便带着两大箩筐蔬菜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