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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云舒那天纯属头脑发热,冷静下来以后,后悔得都想撞墙,她就算再着急结婚这件事,也不该找上他。


    阳历年这天是周日,小知言不去学校,她也休班,这些天她一直忙着赶活儿,都没怎么好好陪过他,上午她带着他来了河边,河面上的冰已经冻得很厚,她知道他早就想来玩滑冰,今天可以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小知言都要开心疯了,一开始还需要她在后面推着他滑,慢慢地,他都可以自己掌握住方向,现在时间还早,河面上只有他们,沈云舒不用一直护在他身后,她站在岸边,视线不离他左右。


    小知言滑得正开心,一张小脸儿突然严肃下来,沈云舒看一眼走到她身边的人,神色不变地对小知言道,“你继续滑,我和你时礼叔说会儿话。”


    周时礼把手里提着的东西给小知言看,“小知言,时礼叔给你带了礼物,你最喜欢的玩具。”


    小知言沉着脸,把头撇到一边去,他才不要他的礼物,他也不是他的时礼叔了。


    周时礼被甩了冷脸也不觉尴尬,他对沈云舒解释道,“我来给小知言送生日礼物,他生日那天我应该来不了。”


    沈云舒发现他这人可真有意思,她都不知道他的脸皮现在已经厚到了这种地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她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看着他,认真问,“是我失忆了吗,还是你脑袋进开水了?”


    周时礼脸上的笑再维持不下去,他顿了顿,问道,“你和……冯远山在一块儿了?”


    沈云舒平静回,“这应该和你没任何关系。”


    周时礼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上学的时候就爱打架,我还听人说过他当初在广州干过的一些事情,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沈云舒都要被气笑了,“他不是好人,你是?”


    周时礼沉默片刻,又道,“你要是想买下那个房子,我可以给你找人,肯定能把那个资格给弄下来。”


    沈云舒截住他的话,“不需要。”


    她之前觉得哪怕他们的结束闹得再难堪,至少应该还有一点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分开后互不打扰,看来她对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她都不知道是她以前眼瞎,还是他隐藏得太深。


    今天索性一次性把话讲明白,她看他,“我们以后见到面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


    周时礼艰难开口,“我答应过你哥,会照顾好你,我现在不能眼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沈云舒彻底冷下脸来,她顾忌着小知言,压下声音,“滚。”


    小知言看出小姑的脸色不对,他从滑冰车上下来,小跑过来,用小小的身子把小姑护在身后,奶声奶气的声音凶起来也很有气势,“不许你欺负小姑!你走!”


    沈云舒怕吓到他,弯腰将他抱到怀里,温声安抚,“没事儿哈,我们没吵架,有小知言在,谁都欺负不了小姑。”


    小知言还很凶地瞪着周时礼,“对,我可以保护小姑。”


    沈云舒不管周时礼,抱着小知言去拿不远处的滑冰车,“累了吗?我们要不要去趟菜市场,小姑想吃糖葫芦了。”


    小知言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他看回沈云舒,“我有压岁钱,小姑,我们回家去拿,给你买糖葫芦,小姑想吃几串买几串。”


    沈云舒笑,“我们小知言真厉害,都有钱给小姑买东西吃了。”


    小知言搂上沈云舒的脖子,“小姑,我会越来越厉害的。”


    沈云舒回,“小姑知道。”


    小知言憋在眼里的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他不想让小姑看到,把脸闷在到小姑脖子里,他刚才其实有些害怕,怕他保护不了小姑,他要是真的能变得很厉害就好了。


    沈云舒拿下巴蹭蹭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恨不得将周时礼给千刀万剐,他下次再敢凑过来,她就直接甩他一巴掌,她看就是因为之前没打他,让他觉得她太好性子了。


    小知言不难哄,她开心了,他也就开心了,姑侄俩手拉着手走在街上,一人吃着一串糖葫芦。


    沈云舒又到肉铺买了块肉,还买了点大骨头棒,中午拿腌的酸菜炖大骨头吃,晚上就包饺子,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吃饺子了,小知言一听她说要包饺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沈云舒刮刮他的小鼻子,也弯眼笑。


    也来买肉的顾老太太看着这一幕,心都要化了,沈云舒抬眼看到顾老太太,稍微愣了下,又笑着道,“您来买肉?”


    顾老太太也笑,“对,这不阳历年吗,有人晚上想吃饺子,好不容易求我一次,我怎么也得满足。”


    沈云舒知道老太太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她说得语意不详,她也不好否认或者解释什么,只能笑笑。


    街上传的那些顾老太太自然都听说了,虽然她几次问远山,他都一口否决,只说都是瞎传,他俩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话搁之前她肯定信。


    但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他什么脾气秉性,她这个老婆子最清楚不过,他做事一向沉稳,不会只顾眼前,不想以后,他不是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姑娘出头,会招来怎样的闲话,可他还是做了。


    要说这里面真没什么,那就是拿她当小孩儿哄了。


    小知言将嘴里满满的糖葫芦咽下去,指着地上的葱,对顾老太太道,“奶奶,您的葱掉了。”


    他说着话已经走过去,把地上的葱捡起来,递给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弯腰接过葱,和他视线平行,笑得和蔼可亲,“你就是小知言吧?谢谢你呀,奶奶都不知道葱掉了。”


    小知言礼貌回,“我是小知言,奶奶,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顾老太太道,“因为奶奶和你小姑认识,你小姑说她家有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奶奶今天终于见到这个可爱的小朋友了。”


    小知言反应过来顾老太太的话,小脸蛋慢慢起了红,他抬头看小姑一眼,对顾老太太害羞道, “奶奶也很可爱。”


    顾老太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可爱。


    沈云舒唇角也扬起些笑,也是奇怪,小知言性子算是认生的,平时碰到不认识的人,就爱往她身后躲,他和顾老太太好像有些意外的投缘。


    一辆装废纸箱子的脚蹬三轮车晃晃悠悠地骑过,一摞纸箱子没扎紧,眼瞅着要掉,沈云舒最先注意到,她两步冲上去,将顾老太太和小知言护住,纸箱子擦着她的胳膊砸到了地上。


    顾老太太吓了一跳,忙起身看她,“砸到哪儿了,我看看。”


    小知言紧紧揪住她衣服的下摆,眼巴巴地看着她,眼里又浸出了泪花,“小姑,疼不疼?”


    沈云舒揉揉他的头发,也对顾老太太说,“哪儿都没砸到,就碰了一下胳膊,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说着话,还甩了甩胳膊给他俩看。


    三轮车的主人是个孕妇,肚子看着得有六七个月大了,她被路人提醒赶紧停住车,神色慌张地下来看,沈云舒帮她把车重新系紧,就让她走了,孕妇又道歉又道谢。


    顾老太太拉着小知言走到沈云舒身旁,有些担忧地看她,“真没事儿哈?”


    沈云舒摇头笑,“真没事儿,那纸箱子也不重。”


    就算不重,那么摞纸箱子要是直接砸到她一个老婆子身上,她现在也得进了医院,人姑娘这是救了她一命。


    顾老太太急匆匆地回到家,一个电话打到了工厂,工厂里的人说冯老板不在,出去开会去了。


    说是开会,其实是饭局,镇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冯远山和周时礼前后脚,到的最晚,只剩两个挨着的位置,冯远山从容落座,周时礼也只能坐在他旁边。


    一位是县领导面前的红人,一位是政府重点扶持的工厂老板,又都是好皮相,自然招人眼,桌上又有好些人听过一些闲话,更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俩人身上。


    但两个人之间好像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儿,时不时聊上几句公事,至少没有冷场,那些擎等着看好戏的也歇了心思,看来街上那些传言,还真是没一句可信的。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醉了大半,周时礼没多少酒量,早就喝多了,又不想在冯远山面前失态,只能强撑着,他撑着快要裂开的头闷了一会儿,转头看冯远山,含糊道,“你和她不合适。”


    冯远山一顿,唇勾起,面上有笑,眼底冰冷,“合不合适就不劳周秘书来操心了。”


    周时礼还要说什么,冯远山面无表情地扬手招来服务员,“给周秘书上壶热茶,他喝多了。”


    周时礼被这么一打断,冲到头顶的酒劲儿也下去了些,他及时止住话,又端起桌上还剩的半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冯远山懒得再搭理他,拿着烟,起身离了桌。


    走廊里,几个人上了趟厕所,散了散酒,又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有人大着舌头道,“那冯老板年纪轻轻的,也是够硬气,借着是开车来的,说不喝酒就不喝酒,镇长来敬也是照推不误。”


    有人接话,“所以人家才能干成大事儿,刚一开始谁都说他那工厂根本成不了,想看笑话儿的有多少,现在不全都上赶着巴结上了。”


    又有人压低声音问,“冯老板跟周大秘之前那位的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人斩钉截铁道,“我觉得不太可能,甭管是男人看女人,还是女人看男人,就跟吃饭一样,都是有口味儿偏好的,他俩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这要是搁戏文里唱的,一个是白面书生,一个是强悍勇猛的大将军,会看上周大秘的人,肯定不能喜欢冯老板,相反,能喜欢上冯老板的人,也肯定不会看上周大秘。”


    另一个人很是赞同这番话,连连点头,“对,我就喜欢吃面条,不喜欢吃米饭,别管是多好的大米,我也不爱吃。”


    有人回,“我怎么面条米饭都喜欢吃。”


    其他人笑骂他,“所以你才一肚子花花肠子。”


    窗外的风穿过半敞的纱帘吹进来,冯远山倚墙而立,姿态懒散,指间夹着的烟燃成灰烬,被风一吹,掉落到地上。


    街上响起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还夹杂着女人欢快的笑声。


    冯远山慢慢眯起眼,看着同骑一辆自行车的一男一女,嗤了声,她喜欢的口味儿确实都是同一款。


    高瘦,白净,还都爱脚踩两只船。


    冯远山将烟掐灭,扔到垃圾桶,去前台把账给结了,又回到包厢和镇长打了声招呼,借口有事情先撤了,这饭局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回家听老太太的唠叨。


    只是刚进到家门,脚还没踏进屋,又被老太太给轰了出来,还塞了他一堆东西。


    肉丸子、酱牛肉、卤鸡腿,他从广州给她老人家买回来的进口巧克力,还有两套小朋友的玩具,让他赶紧上门探望一下他们老顾家的救命恩人。


    顾老太太的原话,要不是云舒今天救了我这把老骨头一命,你现在回来就直接跪灵堂了。


    这样没有忌讳的话,要是老爷子还在,指定要敲着拐杖蹦三尺高,让老太太把话原封不动给咽回去。


    冯远山将东西扔在副驾,开着车直接回了工厂,车停下,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没动。


    顾松寒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他哥的车开进来,还没停稳,拐了个弯,又给开走了,他啃一口甘蔗,不明白他哥这是搞的哪一出。


    正值晌午,街上没什么人,冯远山的车一进到胡同,就看到一纤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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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身影,提着满满一桶水,在前面慢慢地走着。


    沈云舒走到半路,将水桶放下,水井离她家隔着一条胡同,她每次打水都得在中间歇一次才能提到家。


    她缓了口气,又甩甩胳膊,刚要弯腰,有人先一步将水桶给提了起来。


    沈云舒看清男人,难掩诧异,说话都有些打绊,“您……来这边办事儿?”


    冯远山看她的胳膊,“胳膊怎么样?”


    沈云舒这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她回,“真的没事儿,让老太太不用放在心上。”


    冯远山扬下巴,“前面带路。”


    沈云舒忙道,“不用,我自己--”


    冯远山提起水桶已经往前走了,沈云舒只得跟上去,给他指路,将他领进了院儿,今天陈美娜和张明达回了娘家,小知言上午玩累了,从外面回来就躺炕上睡着了,现在还没醒。


    一院两户,哪家是她住的,很容易就能看出,窗户下的柴火垛码得整整齐齐,晾衣绳上晾着几件小朋友的衣服,应该是刚洗完,还在滴水。


    冯远山没有进屋,将水桶放在门口,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老太太让我拿过来的。”


    沈云舒摆手坚决不收,“这太贵重了,您还是带回去吧。”


    不说别的,就光那巧克力,她在商场里见过一次,价格不是一般的贵。


    冯远山将东西放到窗台,不容拒绝的语气,“是给家里小朋友的,老太太很喜欢他。”


    沈云舒见推辞不过去,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堆东西大概要多少钱。


    冯远山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开口道,“春水说你找过我。”


    沈云舒一愣,马上否认,“没有。”


    冯远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冬日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给小院铺上了一层暖绒绒的光。


    院墙外传来些动静,有人扬声道,“云舒在家吗?”


    是国强婶儿,她那张嘴最厉害,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要是让她看到有男人在她家,明天指定要传成她在家和男人胡搞了。


    沈云舒一着急,来不及和他说什么,掀开门帘,直接把他推进了屋,又把窗台上的东西也塞给了他。


    冯远山没想到她人看着没几斤重,力气倒是不小,里屋隐隐传来小朋友的哭声,他迟疑一秒,把东西放到旁边的柜子上,掀帘进了里屋。


    炕头睡着一个小男孩儿,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冯远山站在炕边,轻拍上他的背,小知言感觉到了气息的靠近,慢慢止住了哭,他把冯远山当成了小姑,紧攥住他的手窝到自己怀里,又睡了过去。


    院子里女人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小知言又不安地哽咽两声,冯远山另一只手拍上他的背,听着女人高高低低的话,眉头深蹙起。


    国强媳妇儿来找沈云舒是给她说亲的,她娘家妯娌的亲弟弟。


    比沈云舒大十岁,头婚离了,有一个儿子,跟着男方,虽说是二婚,但男方条件好呀,家里在南边做生意,光在县城的房就有好几套,那可都是新建的那种什么商品房,可值钱了,有结过婚的经验也不是坏事儿,更知道怎么疼人。沈云舒这边呢,从小知言满月,她就开始带他,早就有了当妈的经验,嫁过去给人当后妈也不用磨合,两个人再合适不过,不结婚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


    沈云舒没等她说完就拒绝了,她知道这个人,又家暴又在外面乱搞。


    国强媳妇儿一听沈云舒说不行,就立马有些挂脸,也不看看自己在外面都是什么名声,有人给你介绍就不错了,还在这儿挑三拣四。


    沈云舒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直接拒绝到底,“我有在相着的人了,婶子以后就不用给我费心了。”


    国强媳妇儿皮笑肉不笑,“呦,哪家的小伙子这么有福气,你说说你,瞒我们瞒得这么紧,我为给你找个好婆家,还着急上火的不行。”


    沈云舒只拿话打发她,“等要是成了,肯定请您吃喜糖。”


    国强媳妇儿套了半天话也没套出什么来,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悻悻离开。


    沈云舒关上院子门,提着水桶进了屋,外屋没有人,她掀开里屋的门帘,微微怔住。


    他站在炕前,一下一下地拍着小知言的背,沉默的侧脸透着沉稳和认真。


    冯远山转头对上她的视线,低声解释,“他刚做噩梦了,一直哭。”


    沈云舒回过神,放轻声音,“他睡觉是有些不踏实,”她走过去,也拍上小知言的背,对他道,“我来就行。”


    冯远山刚动了一下,小知言感知到什么,嘴一瘪,哼哼着又要哭,攥紧他的手不肯放,沈云舒哄也不管用,小知言好像就认准了冯远山这只手。


    她有些急,鼻尖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俯下身,想把小知言给叫醒。


    冯远山看她,“就这样吧,等他醒,我也不赶时间。”


    沈云舒默了默,转身给他搬来一个凳子,又端来一杯水,她走到炕的另一头,拿起炕沿上刚收进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叠好,放进柜子里,又走去外屋。


    屋子里安静也不安静,没有谁说话的声音,只有砂锅冒出的咕嘟声,还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一会儿提着水桶将水倒进了水缸,一会儿又走到炉子前,掀开砂锅盖,看了看砂锅里的骨头汤,一会儿又朝着里屋走过来。


    但只停在了屋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许久。


    沈云舒隔着一道门帘叫他,“冯大哥……”


    冯远山掀眸看过去,门帘厚重又严实,他看不到她的人,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又过许久。


    她问,“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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