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收稻季到了,青桐湾绵延十几公里的稻田迎来了丰收。
几十辆收割机开进了稻田,轰隆隆了一整天,看着履带在田里驶过,稻浪被收割成光秃秃的稻田。
刘知南在自家院门口的桂花树下,躺着摇椅吃着快要到枝头末尾的水蜜桃,观看着现场版的丰收季。
稻田收割后留下青草的香味飘散在闷热的夏末,预示着这个夏季的结束。
陈正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也有好些稻田,估计是要盯着去收稻。
杨黎刚刚骑着电动车路过了一回,戴着个草帽,挽着裤脚,乍一看还挺像本土农民的,刘知南叫他坐坐喝点茶水。
杨黎忙的跟火烧屁股一样,灌了一杯子茶水解了渴就要走,说离镇子不远有两户人家因为收割机压到田了从而吵了起来,让他去当法官呢。
送走了青天大老爷杨黎,刘知南惬意的摇着蒲扇阖眼假寐。
听着轰隆的收割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感觉到腿上飕飕的凉意,刘知南忽地惊醒了,醒来就看到陈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瓶六神花露水。
陈正往手上倒着绿色的液体,垂着眼睫说道:“醒了?”
刘知南眨巴了两下眼睛,睡意减退,嗓音有些低哑:“你回来了,稻子割完了?”
陈正嗯了一声,蹲下身,将自己手指上的花露水继续涂抹在刘知南的小腿上。
“你可真行,蚊子在你这儿过了个年,你还呼呼睡的香。”
刘知南这才发现自己小腿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红疙瘩,“太犯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花露水涂在腿上,被风一吹有些凉意,他垂眼看着陈正蹲身在他面前,将每一个红疙瘩均匀的涂抹上。
看着陈正饱满骨骼优越的头顶,他有些微微出神,能明确的感觉到陈正微凉的指尖。
陈正涂抹好后,站直身,问他:“还痒不痒?”
刘知南摇了摇头,抬眸看着陈正,认真道:“你的旋为什么能生的那么正?”
陈正:“.........”
“你是被蚊子咬傻了吧。”
刘知南笑道:“你说蚊子吸了我的血,会不会也要得癌症?”
陈正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刘知南脸上的笑,过了片会儿才道:“癌症不通过血液传播,通过血液传播的是艾滋。”
“那我可没有,洁身自好就是我。”
两个人胡乱聊了会儿,刘知南的肚子就叽里咕噜叫了起来,时间已是下午五点。
陈正将手里遮阳的鸭舌帽盖回头顶,问他:“今天送来了一块儿澳洲和牛,肉质不错,你有什么想法?”
刘知南:“是那种颜色粉嫩,雪花均匀,吃起来有奶香味的那种牛肉?”
“嗯,M9+。”
刘知南:“煎成五分熟的牛排肯定很好吃。””
陈正:“那晚上就吃牛排。”
刘知南:“不,吃火锅。”
陈正:“......”不是说五分熟的牛排很好吃?
刘知南高兴道:“这么棒的牛肉切成肥牛卷,拿来涮火锅肯定很棒。”
陈正不说话了,因为和牛煎牛排很好吃,所以他要切成肥牛卷烫火锅?
刘知南眼巴巴道:“晚上就吃火锅成么?天气热,吃点烫的发发汗,祛湿。”
陈正嗯了一声,随他算了。
刘知南:“你可终于愿意给做点辣的了!”
陈正单手拎着那瓶花露水,转过脚步往家走,撂下一句:“鸳鸯锅。”
七点半的青桐湾终于太阳西沉,夜幕开始笼罩住这个小镇子,暗灰色的夜雾飘散在裸露的田野上,只依稀看得见几个扎在地里的草垛。
其他人家户的灯都亮了起来,陈正的院子里在树上挂了一盏月球灯,树下支起一张宽敞的桌子,锅里的火锅汤在沸腾冒泡。
刘知南坐在边上,看陈正戴着一次性手套在用切片机将那个四斤重的和牛块儿切成薄片。
每一片牛肉都密布着大理石花纹般的雪花纹路,谁会想到,一块儿空运过来的顶级和牛,应当被煎成牛排或是做成牛肉粒,谁也不会想到它居然会被以涮火锅这种朴实无华的吃法吃掉。
盘子里垒了满满的肥牛片,刘知南用筷子夹着一片放进了沸腾的火锅汤里涮了十秒,提起来的时候牛肉已经变成了熟肉色,弯曲着。
蘸火锅的碟子,陈正做的是芝麻酱口味,浓稠的芝麻酱加上葱花蒜泥香菜碎,一点点耗油提鲜,撒上两勺花生碎。
牛肉片裹着满满的芝麻酱后,吃进嘴里,芝麻酱浓厚的味道炸开,牛肉入口即化,绝佳的口感,与平时的肥牛片完全不一样,这个鲜嫩香甜的口感与芝麻酱搭配起来,好吃的掉舌头。
刘知南吃了两片后,连连点头,冲陈正竖了竖大拇指,“赞,这个涮火锅真的很nice!”
陈正今晚炒制时特地将火锅底料减少了辣椒比例,算是满足了某人想吃点辣椒的愿望。
刘知南往陈正碗里放了一大筷子的牛肉,笑道:“我这段时间在你这儿吃的都胖了,从来没有这么好好一日三餐吃过饭。”
陈正往锅里又倒了半盘肉片,“那就再多吃些。”他觉得刘知南一点都不胖,身材清瘦,总爱穿宽大的休闲短裤,露出匀称白皙的小腿来,踩着那双他显摆了好几天的29.9包邮的黑色人字拖,能看到脚背上的筋骨。
陈正拿起手边的冰水,喝了半杯,放杯时视线落到刘知南夹菜的手上,他的腕骨生的很好看。
他再次拿杯,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
主菜就是那一整块儿的和牛,另外还配了点虾滑,是陈正从冰箱里取得巴掌大的青虾现剁的,口感爽滑Q嫩,旁边的一盘清爽素菜,是今日农场刚摘出的一筐新鲜有机蔬菜,此外,还抽空给刘知南炸了一盘香脆小酥肉。
刘知南吃的是额头鼻子都出了汗,一顿饭下来有一半儿进了他的肚子,最后来上一杯蜜桃柠檬乌龙茶解腻,里面的水蜜桃是他下午剩的那两个。
总之就是两个字,过瘾!
用了饭,刘知南就开始倒腾他那螃蟹缸,里面得铺上一层苔藓,再放点石子。
陈正在屋里洗碗,透过玻璃墙,看见刘知南撅着个屁股蹲在院子里抠石子,老板在旁边凑着狗头,一人一狗很是认真。
陈正看的不由发笑,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看到刘知南缓缓的从花丛里拔了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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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在灯光下它的根系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龟甲牡丹......
接着就看到刘知南将它放进了他的螃蟹缸里,他敢保证,没有两天,他的龟甲牡丹就能泡浮囊了......
刘知南才不知道他手里那跟龟甲一样丑丑赖赖的东西是陈正养了两三年的多肉植物,他刚刚还以为是个石头。
直到刘知南往那个青花瓷缸里加了满满一缸的水,陈正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又接替了这个活计。
“缸里没有增氧设备,你让它活在一潭死水里?”
刘知南:“那我需要买个制氧机?”
“不用。”
陈正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袋白色的碎石粒,在缸的一角倒了半包垫成了一座斜坡的小山,再用了点院子里草坪挖出来的湿泥修饰了一下,再往下铺成一个沙滩,将苔藓一一铺了上去,最后是门口路边不要钱随处可见的菖蒲,种植了几株进去,为了颜色丰富,添些美感,还去自己的花丛里挖了一株红色网纹草种了进去。
刘知南杵着下巴凑在缸前面认真看,陈正做事的时候很认真,眼睫低垂,神态专注,不一会儿就有了个缸景的雏形。
“陈正,说实话,你这个人很优秀。”刘知南道。
陈正用小铲刀做着最后修饰,撩起眼皮看他,淡声道:“我知道。”
刘知南挑了下眼梢,“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陈正浅浅挑起嘴角笑了下:“不是你夸我的吗?面对赞美,我应该大方接受,因为这就是事实。”
刘知南:“能有女孩子受得了你么?”
陈正:“我觉得我情商还不错,为什么不?”
刘知南看着缸里的水景,抿了下唇,探问道:“那你...谈过恋爱吗?”
他来了这么一段时间,都没见过有女生的影子,现下肯定是没有的,就是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了....
陈正嗯了一声:“谈过。”回答的很直接坦白。
刘知南的心轰隆一下,感觉沉到了谷底,他的食指指腹不自觉的搓着钢化玻璃的桌面,“那为什么分了?”
“生活态度,事业的发展道路,做事风格,很多的认知达不到一致,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
“你很喜欢她?”
陈正手顿住了,眉头微蹙,喜欢?那并不算是一段恋情,何谈喜欢,只是占用了一个名头。
只能说他欣赏她的果敢,冷静,优秀的力,在庆功会上她勇于当众表白,看着她的羞怯与忐忑,周围人的欢呼声中,他只记得他点了一下头答应了。
“算得上尽责。”
刘知南挑起千斤重的嘴角哦了一声,拿起了手边泡的白毫银针喝了好几口,还说什么这是老白茶,味道清香回甘,可他喝了一嘴的涩味儿。
陈正见他饮了大半杯水,虽说这银毫白针可以算得上是白金茶,茶性由凉转温,但多少对刘知南的胃来说喝多不益,他忍不住提醒:“白茶性寒,少喝解腻,多喝伤胃,你别多喝。”
刘知南握着茶杯的手指一跳,心里犹如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涟漪荡漾开。
他咬牙道:“你真适合做渣男啊!”
陈正皱眉,我,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