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个长长的梦,那就是我的上辈子。”来到碧绿的湖边,李仪仪怅然说道。
陆景满脸惊愕。
一看陆景神情,李仪仪便猜到她想什么,大概是没料到她和周安景一样,都会做梦。
可惜,她没说实话,那不是梦,是她的回忆:“上辈子,我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书生虞原,还得了邻居周景和他娘的照顾,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后来,我嫁给了周景。”李仪仪眼眸低垂,多了几分黯然。
陆景愣道:“怎么会这样?可是周景欺压你?”
李仪仪摇了摇头:“不是,虞原是周景好友,可惜他得了重病,早早逝去,临终前托周景照顾我。我当时立誓终身不嫁,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被恶霸盯上了,为了我的安危,周景才娶了我。周景他自己也有心上人,上辈子我和他仅有夫妻之名,未有夫妻之实。”
陆景笑问:“你怎么会梦到上辈子的事?”
李仪仪叹道:“可能孟婆汤没喝干净吧。”
陆景又问:“你怎么肯定是上辈子?”
凡人不如修士长寿,历了一个又一个的轮回,上辈子的记忆早已洗刷干净,怎么会梦到上辈子呢?莫不是想茬了?
李仪仪见陆景不信,叹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上辈子我有一奇遇,遇到了一个神仙女子,我有这番梦境,说不定与此有关。”
“神仙女子?”陆景问道。
李仪仪偏头,看着陆景道:“对,神仙女子,可以变换模样,可以隔空取物,手一挥,可以原地消失,看起来像神仙。”
陆景问:“那能隔空打人吗?”
李仪仪摇头:“那位神仙女子不轻易隔空打人。”
陆景了然,李仪仪梦到的女子可能是位修士。
到底是谁?
雅七姑姑吗?她最喜欢去各个小世界乱串,可能是她。
不对,也可能是宁四!
听英十三长老说,她在人间界恋上一个男子,用情至深,迟迟不肯回修真界,难道是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陆景猜到李仪仪说这些的用意,她道:“这就是你一直拒绝程永言的原因。”
李仪仪不可置否:“我的心啊,已经被那个叫虞原的书生占据了,没法再接受别人了。上辈子我没法独善其身,这辈子我占了身份的便宜,想要独身还是办得到的。”
陆景问:“人有轮回一说,你既然能梦到上辈子,可有尝试着去找他?”
李仪仪摇了摇头:“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轮回成何样了,可能是稚童,也可能是耄耋老人,茫茫人海,如何找寻?”
这么说来,李仪仪与周安景也算是难兄难妹了。
突然,灵光一闪,陆景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程永言就是那个书生的转世?”
李仪仪有些发愣。
陆景解释给她听:“转世而来,想来那书生也变换了模样,说不定他到了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呢?”
李仪仪不语。
陆景:“说不定那个书生也十分思念了,这辈子千方百计投生到你身旁,也就是程永言,一直纠缠于你,若你因认不出他来而错过,那岂不是太遗憾了?”
李仪仪沉默。
片刻后,她幽幽叹道:“我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我想静静。”
李仪仪回了琴风馆,陆景则回到了靖国公府。
还未到景兰苑,中途便被周灵截了胡,她挽着陆景的胳膊,嗔怪道:“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不归家,害我寻你老是扑空。”
陆景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躲周安景,便道:“来到京城,见到一位熟人,自上回街上一别之后,再也没碰见她,我这几日都在找她呢!”
周灵大大松了口气,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和我哥闹别扭呢!”
陆景脸僵了一瞬,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周灵看向陆景,陆景丝毫不慌对上她的眼神,周灵指向身后,嘟着嘴道:“这几日,不止我在找你,我哥也在找你。”
顺着方向看去,前方周安景信步走来,他穿着宽松袍子,束发半披在肩,没了平日里显得板正的模样,此刻尽显风流。
陆景目光一顿,想到了方才看到的程永言。
难不成周安景也开始出卖色相了?
陆景垂目,不去看他。
周灵抿嘴偷笑:“我哥来了,那你们说说话吧。”然后她笑嘻嘻跑开了。
周灵离开后,周安景执起陆景的手,温声道:“好几日没练功了,我收集了好多月华,你要不要练练。”
陆景还未准备好面对他,挣脱他的手,说道:“周灵是你叫来的?”
周安景点了点头,颇委屈道:“这几日,我都找不到你,去了景兰苑,小离姑娘对我也爱理不理,我只能找我妹妹,来帮我见你一面。”
陆景撇开目光,颇不自然道:“嗯,这几日我回来时间不定,你公事忙,碰不见也正常。”
其实这几日来,为了不碰见周安景,到了景兰苑附近,使了隐身术才进的院子,周安景自然碰不到她。
周安景并未戳破她的谎言,只道:“咱去练功吧。”
陆景转身,匆匆道:“下、下次吧,天色都晚了!”
周安景知她在逃避,今日好不容易见到,若这般放过,下次再碰到是何时?他遂大声喝道:“因这陆十六,难不成你要一辈子躲着我?”
陆景后背一凛,行走的脚步快了几分。
周安景疾步向前,拦住她的去路:“陆十六本就是莫须有的人,因为她,我们离心,两情不能相悦,这样好吗?”
陆景怔怔看着他。
周安景放软了声音:“你从来不是陆十六的替身,相反,正因为你的出现,陆十六才有了样貌。这么一来,谁是谁的替身还很难说啊,说不定我有所感日后会碰到你,才会做那样的梦境呢!”
“陆景,你不能因为一个梦,就把我一棍子打死!”
陆景沉默半响,轻轻问道:“周安景,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陆十六出现了,我和陆十六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谁?”
周安景毫不犹豫道:“我会救你!”
一个是恋在心中的爱人,一个是虚无飘渺的“梦中人”,谁轻孰重,周安景自然分得清。
陆景瞥了眼周安景的神色,便知道他未把陆十六这号人当回事,她提醒道:“周安景,你不要觉得陆十六不会出现,要知道能人异士这么多,我是一个,陆十六可能也是一个,说不定陆十六哪天就出现了呢。到那天,你的选择还是如此吗?”
周安景的目光有点点哀伤:“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陆景道:“不是不相信你,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你现在的选择未必是那时的选择。”
周安景刚要反驳,陆景制止道:“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有个族姐,喜欢上一个人,可那个人已有了道侣,有一天,那两人分开了,我族姐便凑上去,做了那个人的道侣。族姐满心以为自己是那人心中最重要的人,事情上那人也事事以我族姐为先,可在我族姐和他的前道侣发生危险时,那人毫不犹豫舍弃我族姐,我族姐由此心伤,足足三年未跨出房门半步。”
人心本就易变,修士本不能与凡人在一起,她选择周安景,已是大不韪,她赌不起其他。
周安景沉默下来,半响后,他道:“你说得有理,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都不如到时所为,那时我自会证明给你看!可是,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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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一直不出现,你就一直如此考验我吗?”
陆景想了想,道:“那便以两年为限吧,若两年内,陆十六未出现,我便不再提她,可好?”
周安景点头,举起右掌,道:“好,我们击掌为誓!”
陆景举起左掌,轻轻覆了上去,“击掌为誓!”
*
怀乐殿。
一个身着华服,头上挂满珠钗女子正在殿内团团转,没一会儿,一个侍女快步走了进来,附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女子,也就是李怀仪听了后,顿时一阵欣喜:“真的?李书仪真去了小倌馆?”
侍女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李怀仪闻言,扬着下巴道:“哼,琴风馆是什么地方,李书仪也去,既然去了,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遂快步往外走。
到了程府,李怀仪一边往里走,一边兴奋喝道:“程哥哥,我有件事告诉你,程哥哥!”
管家急冲冲出来,迎道:“公主,我家公子出门办差去了,公主改日再来吧!”
李怀仪面色挂了下来,喝道:“你个老杂种,嘴里没有半点实话,上回程哥哥明明在的,你非说不在,看我这回如何信你!”
管家陪笑道:“是是是,上回错传了消息,还请公主见谅,这回公子真的不在。”
李仪仪指着前方,怒气冲冲道:“还说不在,程哥哥就不在那么!”
管家瞬间卡壳,顺着方向看去,自家公子蹲在一盆花前,操着剪子剪枝叶呢。
听见动静,程永言头也不会道:“程叔,你先下去吧。”
管家退了下去,李怀仪兴冲冲蹲到程永言身旁,说道:“你知道吗?李书仪行事真不检点,她居然去了琴风馆!看来是要养面首了,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程哥哥?”
“我就不同了,”李怀仪喜滋滋道:“等我嫁给程哥哥,我会恪守己身,坚决不想外面的阿猫阿狗,只会每日给程哥哥洗手做羹汤……”
“就算书仪公主找了面首,”程永言打断她道:“她的相公,也只会是我!”
说完,程永言收起剪子,朝院中走去,不再理会她。
“你、你!”李怀仪气得不打一出来,她没想到李书仪都这样了,程永言还在自甘下贱。
她跺了跺脚,跑到母亲淑妃处。
“母妃,您看看他说得什么啊!女儿这么好看,她为什么不喜欢女儿,非要喜欢那什么李书仪!”李怀仪哭得梨花带雨,倒在淑妃怀中,为自己鸣不平。
“行了行了,就一个程永言,有什么大不了的,找其他男子就是了,丰神俊朗的男子又不差他一个!”淑妃被吵得脑壳嗡嗡响,头疼地按着眉心。
李怀仪直起身子,不可思议道:“母妃,您怎么能这样?不是应该找李书仪麻烦,给我出气嘛!”
“行了行了!”淑妃神色不耐道,“不就一个男子?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李怀仪从淑妃怀中钻了出来,气哼哼道:“母妃变了,只疼哥哥,不再疼我了,我找父皇告状去!”
“回来!”淑妃声音低了几度,冷如冰窖。
李怀仪突然有些害怕:“母妃,你怎么了?”
淑妃吩咐贴身侍女:“公主感染风寒,送回宫殿去!”
贴身侍女回道:“是!”指使两人押着李怀仪回宫殿,李怀仪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样,大喊道:“母妃,母妃!”
淑妃没理会她,头疼地扶着眉心。
这一个两个的,这么不省心!如今宁妃受宠,皇上来她这次数少了不少,若李怀仪再一闹,她恐怕要再失去圣心了。
成安候府一家入狱后,她以为此案结束了,可没料到,皇上还在查,快要查到皇儿头上了,若她失去圣心,那皇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