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没死很惊讶吗？”粗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林肯·马奇自上而下看着蝙蝠侠，眼睛眯起来，像是在追忆往昔。
他带着恨意扔下炸弹时，他以为一切都会但没想到，蝙蝠侠竟然逃过一劫，还没死。
并且现在还十分风光。
时间飞速，蝙蝠侠的身影不仅没有在他的脑海里消散，反而更加强大、冷酷、残忍。
蝙蝠侠的名声在哥谭声名远扬，众人敬仰他，敬佩他。除此之外，他的另一层身份是韦恩家家主，拥有数不尽的钱财。
而自己就像一只老鼠一样缩在角落，他身体止不住颤抖，想到这些年他的躲藏，他就觉得万分痛心。
都是这个家伙，韦恩，他夺走了他的一切。
“你还活着，为什么我不能活呢？”他蹲下身体，食指中指并起抬起蝙蝠侠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几乎没有皱纹呢，这些年过得很顺遂？的确没什么能够让你烦恼的。”他自言自语。
蝙蝠侠的脸色更加冷峻，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现在还活着。甚至当初那场爆炸是你拉开了炸弹。”
贝恩诧异地瞄一眼马奇，他还是相信蝙蝠侠的信誉的，蝙蝠侠说是林肯拉开了炸弹，那就是林肯拉开了炸弹。
那他的叙述就很诡异了，倒打一耙？
同时，他心底诡异地兴奋。蝙蝠侠不是一直光明磊落，他和他们是一样的。
蝙蝠侠仰着头，马奇绑他绑得很紧，他额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之前那些恩怨是我们的，贝恩是无辜的，你先把他放开。”
他不希望自己的错误波及其他人。
马奇撇他一眼：“他我自有用处，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
达米安收到了安吉里拉的来信，雪白的信鸽被他托在手心，肥嘟嘟的。
他低头抚摸了两下小鸽子毛茸茸的头，和善良的两只黑色的绿豆眼对视。
看在信鸽的份上，他对安吉里拉的怨气稍微下去一点。
张开信纸，他视线往下，眉头越发皱得深。
前面的话和安吉里拉承诺的补偿之类的他统统忽略，眼睛里面只剩下“这是那只恶魔的原因”。
他从记忆里面翻找好久，才把恶魔对上号，是在游轮能够蛊惑人心的恶魔。
他将信将疑，不过能有个缘由摆脱负面印象，他乐意之至。
信里的内容诚恳，他几乎能透过信纸看到安吉里拉认真的脸，憨厚朴实的声音。
他吐出一口气，躺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房门紧闭。
……
几天过去，塔利亚出现在房间里面，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眉眼间带着一丝忧愁：“经过和你祖父的讨论，我们要送你去哥谭读书，那里的资源很好。”
达米安：“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塔利亚摇头。
“哦。”达米安的声音闷闷地，骤然和家长分开他还不太适应。
“在哥谭我会找人照顾你，你不用担心生活方面的问题。”塔利亚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摸了摸达米安的小脑袋。
“我会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如果你有天遇到困难，不能向家里求助，你可以去找他。”
“我已经不知道了，不用说了。”
塔利亚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强求，留下学校的资料就离开了：“这段时间你多看一下，如果有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
＊
又过了一天，达米安带着行李出发了。
他出发前去给安吉里拉打了电话。
“我要去哥谭读书了，你现在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可以送我去开学吗？”达米安声音沉稳。
那天送出去帽子后，哥谭安静了一段时间。
安吉里拉很少出门了，以免影响其他人。
他的生活也变得平静如水，但他总是开心不起来，他的脑海里闪现过很多人的身影，红头罩、达米安、蝙蝠侠、扎斯、疯帽子……
他收到了一通电话。
他声音霎时变得喜悦：“你要出来上学了吗？”
“嗯哼。来送我吗？”
安吉里拉看了一眼被禁锢多日，身上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的人偶，现在出门应该没有影响了。
人偶察觉到安吉里拉的视线，讨好地蹭蹭他的皮肤。
安吉里拉勉强笑了一下。
达米安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接近市中心的位置，这里距离他所在的恩格斯学校很近。
安吉里拉陪他在外面吃饭，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一顿饭，也是达米安正式开始小学五年级前的第一顿饭。
有拘束才显得自由。
达米安对明天上学，面对未知的同学和新的环境隐隐焦虑。
和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豪华的餐厅里，暖黄色的吊灯晕染出黄色的灯光，笼罩在餐厅里客人的身上，漂亮又温暖。
许多天不见的安吉里拉笑容温暖放松。
他也见到了“导致”他生病的小恶魔，小小的一只，会有偶尔的响动，一切都很可爱。
外面刚刚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地面一些坑洼的地方带着水的反光。
空气里充满潮湿的雨的感觉和泥土的芬芳。
达米安眯了眯眼睛，对学校生活不太抵触了。
“我假期的时候可以去你那里住吗？”
“当然可以。”
“你在这里有家长照顾吗？”安吉里拉神色犹豫，问他，他看到达米安的时候达米安总是独来独往，今天碰面也是如此。
“我有一个助理。如果遇到困难了我会去找我的父亲的。”
“上次遇见的那个？”
“嗯，马斯克。”
＊
和达米安分开之后，安吉里拉往回走。
迎面撞上一个形色匆忙的人，他力气不小，安吉里拉被撞了个仰倒，对方更严重，倒在地上差点起不来了。
安吉里拉扶起对方：“先生，你还好吗？”
“带我、带我去你家。”禽鸟抬眼看到了安吉里拉，灰暗的眼神仿佛见到救星一样亮起来。
安吉里拉从兜帽下看清他的脸，心底一惊。
说完这句话后，禽鸟就昏迷过去。
安吉里拉叹了一口气，试图和蝙蝠侠联系，但是并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棕色皮肤朴实的年轻人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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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把对方扶起来，打了车回到别墅。
禽鸟醒来的时候，看到白色柔和的灯光，周围是装扮冷清但漂亮的装修。
他警惕坐起来，身体的疼痛唤回了他的思绪。
那天离开之后，他还没有想出办法去解决贝恩的事情，就接二连三被人追杀。
他的名字上了通缉榜，上面编造和夸大的事情很快传播出去。
大街小巷的人都认识他，他找不到地方躲藏，买东西也偷偷摸摸。
今天下午，他躲避不及被追杀的人钻了空子，而他在街上逃跑的时候遇见了安吉里拉。
他走出门，安吉里拉给他放了一碗热粥。
他的手搭在桌子上，眼睛睁大似乎很关心他：“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狼狈，贝恩呢？”
经过安吉里拉的营救，他此时已经对他放下戒心。
他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和安吉里拉说了。
安吉里拉点点头，手指甲不时印在手心，整个人似乎很焦躁：“那个人是谁？”
禽鸟颓丧摇摇头，他并不清楚：“不过我很肯定不是我们那边的人，是蝙蝠侠的仇家，连累了贝恩和我。”
“好，我打听一下，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住吧。”
安吉里拉快速离开然后回到房间，他的腿都要断了。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与自己有关，他拿出帽子是对还是错。
他把电话打给了红头罩：“你最近有蝙蝠侠的消息吗？”
红头罩正在擦拭自己的枪，他们刚刚结束一场火拼，此时看到安吉里拉的电话，眼睛亮起来，接下：“我倒是没注意，不过好像最近他没有出来夜巡。”
那些小帮派都活跃了很多。红头罩想，内心疑虑，安吉里拉开门见山就说蝙蝠侠动物事情，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比较糟糕的事情。
可是怎么会呢？那人是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他冷笑一声，放纵自己离开的满心仁义、一次次当做小丑的蝙蝠侠。
这段经历的影响，让他更加崇尚武力解决问题，斩草除根，务必不能心慈手软。
对蝙蝠侠也是。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询问安吉里拉。
安吉里拉把禽鸟和他说过的事情和红头罩复述了一遍。
红头罩久久没说话。
“你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吗？对不起，我的力量很薄弱。”
红头罩想说，我管他做什么，我现在可是反派，和他们这种正面角色是对立的。
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改变说辞：“我想想办法，你先不要慌，保护好自己。”
红头罩派人去打听最近哥谭发生的大事。
蝙蝠侠最近没有夜巡。
弗格斯成为了新市长。
韦恩集团内部正在商议股权问题。
禽鸟被通缉，莫名奇妙成为黑市第一，有很多人被雇佣，要求是杀死禽鸟或者活捉禽鸟。
不对劲儿，红头罩抚摸自己的下巴。如果蝙蝠侠还在这里的话，绝对不会让禽鸟的事情这么扩大。
并且前一段时间他还见过蝙蝠侠，蝙蝠侠的身体很好，怎么突然要商量财产的问题。
他给提姆打了一通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