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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包扎

作者:生菜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秋辞心下一凛,正要避开,可罗丑已先一步出手。


    他猛地将她推向书架一侧,自己则翻身挡在她前方,袖口中亮出一道寒光。


    一瞬间,刀刃相接,火光迸溅!


    黑影显然是个高手,攻势凌厉,刀风卷起书页乱飞,然而罗丑却比他更快,招式狠戾精准。


    看着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杂役。


    应该说——不愧是赵长宴的人?


    沈秋辞已经不知道该做何态为好,她缩在书架一侧,没有妄图加入打斗。


    黑影显然没想到府中竟有人能接下他的招数,一时被逼退了半步。


    “走!”


    罗丑低声呵道,脚下一错,猛地拉着沈秋辞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沈秋辞被迫后退,眼睁睁看着黑影再度挥刀——


    而罗丑的衣袖被瞬间划破,血珠瞬间渗出。


    她咬紧牙关,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立即转身冲出书房。


    而下一瞬,书房内的灯火被劲风吹灭。


    一道黑影从窗棂间疾掠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丑踉跄走着,手臂上渗出几缕鲜血,脸色苍白。


    沈秋辞皱眉看着他:“你受伤了。”


    罗丑微微摇头,似是想说伤势不重。


    罗丑:“看装束像是暗卫密探,不像是江湖毛贼。”


    暗卫密探?


    沈秋辞也心下划过几人身影。


    深夜,会在沈家书房里偷摸着找东西——


    难不成是瑞王的人?


    还是说魏贞?


    她也没有意识到她潜意识里排除了赵长宴。


    虽然被他利用,但她总觉得赵长宴不会用此迂回手段来拿东西。


    沈秋辞突然问罗丑:“你知道是谁的人?”


    罗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看着地面那滩溅落的血迹。


    他声音极轻:“……不确定。”


    沈秋辞心中警铃大作。


    瑞王和沈家目前暂时在一条线上。


    虽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来打探的,更大可能是魏贞或者赵砚行的人。


    这两人之间应也有龃龉。


    若魏贞的探子潜入沈府,意味着他已经对沈家动了怀疑,可如果不是魏贞的人——那么这个夜闯书房之人……又是谁的人?


    她深深看了罗丑一眼,眼底疑虑更深。


    这个男人身手之快、战斗经验之精准……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


    若赵长宴真的把他赶出来,那他又是什么背景,又是因何事被赶出?


    种种问题,似有迷雾重重,她皆想不通。


    但此刻,她没有揭穿的理由。


    她收回目光道:“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罗丑微微颔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嗓音低哑:“是。”


    夜色沉沉,沈府内一片寂静,唯有书房门口残留着打斗后的凌乱痕迹。


    沈秋辞站在廊下,目光微沉地看着罗丑。


    他单膝跪地,半边衣袖被刀锋割破,暗色的布料渗出血迹,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隐没于夜色之中。


    他却仿佛未觉痛意,静静地低着头,气息微喘。


    沈秋辞眼睫颤了颤。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试图挣扎着立起来的伤兽。


    她开口:“你还站得起来么?”


    罗丑沉默片刻,抬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刚一动作,鲜血便顺着手臂流得更快了些。


    沈秋辞看得心头一跳,眼前似乎又闪过她死那日在雪里落下的血色。


    她叹了口气:“跟我来。”


    罗丑微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管他,低低道:“不必——”


    “莫要多言。”


    沈秋辞转身,步伐稳稳地走向她的院落。


    罗丑似是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默默地跟上。


    沈府夜深,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已入睡,唯有沈秋辞的房中还亮着微光。


    沈秋辞在桌边翻找出一卷干净的纱布,又取出药粉。


    她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罗丑:“过来。”


    罗丑微微抬眼,沉默地走近,站在桌旁,低头看着她。


    沈秋辞目光扫过他手臂上的伤,神色淡淡:“袖子。”


    罗丑垂下眼,没有动作。


    他的身材修长劲壮,立在沈秋辞身边乍一眼看着有些压迫感。


    沈秋辞等了一瞬,见他没反应,直接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微微用力,破损的布料便被撕开,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不算太深,但血迹已干涸在皮肤上,隐隐泛着些许红肿,手臂上的旧疤纵横交错,分布极有规律,不像寻常摔伤,反倒更像是刀伤、鞭痕,以及——火灼的痕迹。


    沈秋辞目光微凝,手掌微微收紧,沉默地拿起药粉。


    她取来温帕,缓缓擦去血迹,沾上药粉,指尖落在他肌肤上的力度极轻,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克制。她的指腹轻轻滑过他手臂上的伤痕,触感微凉。


    罗丑的身体僵了僵。


    她没有注意,手上的力道仍旧温和,像是抚平某种过往的痕迹。但当她低头时,他深色的瞳仁幽深如夜,看不清楚里面的意味。


    她的指尖带着极淡的温度。他应该没什么感觉的,可此刻,伤口的疼意竟变得清晰了些。


    沈秋辞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眼神落在他面容上。


    男人依旧侧着脸,似乎想要把左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他依然垂着眼,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口。


    甚至……有些太过安静了。


    沈秋辞忽然开口:“疼就喊。”


    男人低声道:“不疼。”


    沈秋辞挑眉,手上的力道却不由得加重了些。


    罗丑这次没忍住,指节微微绷紧,但仍旧没有出声。


    沈秋辞低头仔细包扎,纱布缠绕在他手臂上,她手指修长,动作轻巧,力道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前世在牢里的时候,她曾被人折磨得遍体鳞伤。


    那时候,她只能用身上的衣料撕成布条,学着其他囚犯的模样,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以求能够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她没想过,这一世,竟然会在沈府里,给一个身份不明的杂役包扎伤口。


    她忽然觉得有些无奈和好笑。


    窗外夜风轻拂,窗内烛火微晃,照亮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气息。


    过了许久,沈秋辞才将最后一圈纱布打了个结,确认包扎稳固,才松开手。


    她抬眸看向他:“好了,之后注意些水。”


    罗丑低头看着她打得整整齐齐的结,沉默半晌,低哑道:“谢小姐。”


    沈秋辞淡淡道:“估计你跟着世子,也是习惯这些了。”


    “权作我一念之仁,罢了。”


    罗丑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忽然低声道:“小姐可曾替人包扎过?”


    沈秋辞一愣,她侧眸看着他,声音极轻:“为何这么问?”


    罗丑看着自己的手臂:“你的手法……不像第一次。”


    沈秋辞眼里露出了几乎不可见的怅然。


    她没有回答,而是收回手将药粉和纱布收好。


    却在下一刻听见罗丑的声音,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质感。


    “沈小姐。”


    沈秋辞抬眸看向他。


    烛光下,罗丑的脸依旧半掩在阴影里,眼底晦涩不明。


    他顿了顿,最终道:“今晚的事……若小姐想查,我可去追。”


    沈秋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缓缓道:“好。”


    但她心里清明,怕是不能轻易找到人。


    她不是不信任罗丑。


    只是今晚来书房的人,应不会轻易留下痕迹。


    她走向门口,微微侧头,看着他:“好好养伤。”


    罗丑颔首,起身离开,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扉轻轻合上,将夜色隔绝在外。他站在屋内,微微垂眸,看着手臂上缠绕的纱布,指腹缓缓摩挲过沈秋辞打下的结,突然停顿了一瞬。


    良久,他才解开衣襟,宽大的外袍顺着肩膀滑落,落在木床之上。


    烛火映照在他的肌肤上。


    精瘦而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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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透着隐忍的力量,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不是那种魁梧壮硕的身形,而是那种真正经历过无数战斗、一次次从生死边缘爬回来的身躯。


    然而,比起他的肌肉线条,更让人震撼的是他身上的伤痕。


    一道又一道,层叠交错。


    陈年的旧伤,被利刃割开的痕迹,深深浅浅地嵌入肌理之中,仿佛刻在骨血里的烙印。


    他的肩背上,有一处极深的鞭痕,从左肩延伸至右侧腰腹,像是某种残忍的刑罚所留下的痕迹,透着撕裂般的狰狞。


    腹侧的刀伤痕迹略显凌乱,仿佛是在生死之间匆忙缝合的伤口,隐约还能看出当初伤口崩裂后留下的不规则裂纹。


    而在他胸口偏左的地方,烛火映出一道陈旧的烙印——那是一道灼伤的痕迹,仿佛某种印记,被深深烙入血肉之中。


    男人静静看着自己的手臂,指腹轻轻按上那道伤痕,微微收紧,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每一道伤痕,都是他还没死成的证明。


    可今夜的伤,却与以往不同。


    那一圈整整齐齐缠绕在手臂上的纱布,洁白柔软,与他身上那些残酷的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是她替他包扎的。


    她的指尖落在他皮肤上的力度很轻,像是在用某种近乎无声的方式去理解他的伤痛。


    罗丑垂眸,盯着那道纱布,静默良久。


    他的指腹落在那道纱布的结上,停了片刻,最终没有解开。


    接着,他低笑出声,笑意寡淡,意味不清,仿佛喟叹,又似讥诮。


    罗丑俯身熄灭了烛火。


    此间的魏府。


    魏府一片寂静,唯有寝殿内烛光映照在精雕细琢的红木屏风上,投下一片暧昧的阴影。


    魏贞斜倚在罗汉榻上,一身轻薄的玄色锦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他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带着一丝惑人的冷艳,然而那双凤眸在此刻却笼罩着彻骨的寒意。


    下方,暗卫单膝跪地,头垂得极低,额间渗出薄汗。


    “找不到?”魏贞缓缓开口,声音含着几分慵懒,却透着令人心悸的狠戾,“本督给你三日时间,让你去翻沈府的书房,你告诉我,什么都没找到?”


    暗卫咬紧牙关,低声道:“属下确实未曾找到密件……似乎,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动手了。”


    “呵……”魏贞轻轻一笑,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指甲染着淡淡的朱色,在烛火下显得妖冶而凌厉。


    他忽然抬手,将茶盏重重砸在暗卫面前!


    啪——!


    青瓷碎裂,茶水四溅,滚烫的液体溅在暗卫的手背上,他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魏贞缓缓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呢喃,却透着一股致命的寒意:“你是告诉我,沈廷遇的书房里,连个藏点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暗卫心头狂跳,冷汗几乎浸湿衣襟。


    他颤声道:“属下愚钝,但……沈府的确像是被人事先清理过,没有任何多余的文书……或许,沈家早有防备。”


    魏贞眼尾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眸色幽深。


    “早有防备?”


    他慢悠悠地重复,语气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阴鸷。


    魏贞:“既然东西没找到,那就查一查,当夜还有谁进过书房。”


    暗卫迟疑了一瞬,低声道:“属下……曾察觉到有人,但未能辨认身份。那人的武艺极高,属下无法靠近。”


    魏贞的眉微微一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分,带着几分妖异的冷意:“哦?”


    “比你还高?”他语气缓慢地问,尾音微微上扬。


    暗卫低头,不敢答话。


    魏贞轻轻笑了一下。


    “蠢货。”他的声音依旧轻柔,“若沈府真有这样一个人,那你早就该死在书房里了。”


    暗卫呼吸一滞,头垂得更低了些。


    魏贞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去查一查吧。”


    “沈家书房里,究竟是什么人,搅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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