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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作者:别十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黑暗铺陈,所有人目光定格在台上唯一光亮的地方。


    许淞临穿着月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黑曜石胸针,璀璨的光华流转,和唇边温柔而疏离的笑容相得益彰。他真的非常适合这样圣洁而干净的颜色,正如他和善温润的外表。


    他微微欠身示意,随后弯腰坐在暗色的钢琴架前。


    流畅而优美的音乐倾泻而下,苏缪心也随着熟悉的曲调慢慢放松下来,他掀起睫毛,在狭窄的视线中与台上的人对上眼。


    台上的许淞临万众瞩目,他却独独在这么多视线中迅速找到了苏缪的眼。他歪了歪头,发丝上的光仿佛落在自己指尖,随着琴键起伏。


    苏缪的心情似乎很好,甚至故意坏心眼地启唇以口型道:“你弹错了。”


    许淞临看见苏缪眼里残留的笑意,仿佛被晃了下眼,手下的音符险些凝滞,连忙重新集中精神。


    直到音乐会散场,众人还久久无法回神。


    后排的两个人恍惚地说:“真不愧是会长。”


    “我恋爱了呜呜。”


    “和童话故事一样,他真像一个王子……”


    “啪。”


    那两个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抬头,就看见苏缪正微微侧头,盛了台上碎光的目光从眼尾投下来。


    他的胳膊搭在椅背,视线扫过后排的那两个碎嘴子,他们想起F3恐怖暴力的传闻,登时噤若寒蝉。


    这一小片的吵闹终于安静下来,苏缪扭回头,继续等骆殷完成电脑上的临时工作。两个缩在一起的人看着苏缪搭过来的手臂,纤细修长,指节微曲,那个人身上的香气化在空气的细小粒子里,其中一个人突然想到了联邦一种制作条件极其苛刻的甜品。


    金黄色的薄脆表皮,卷成冰冷而美丽的波纹,内里带有碎冰的奶油口感却非常绵软,每每上架都会在一小时内售罄。他只有幸吃过一次,甜美的味道却记到如今,曾在一次又一次美梦溯回中怀念着。


    而现在,甜品的味道与苏缪缓慢融合,他朝思暮想的对象从此以后有了真正的具象。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真正的王子已经这样完美,哪怕王庭势微,其他人也恐怕穷极一生永远无法超越了。


    没有人比苏缪更适合王子这个称呼。


    学生会的人走到这边,领着F4去后台。苏缪不紧不慢缀在最后,听见手机“叮”一声提示音。


    许淞临:【来一下天台。】


    随后,下一秒,他立刻补充道:【就你一个,先别告诉他们 [比心] 】


    苏缪挑了下眉,不知道许淞临神神秘秘的是要搞什么。


    他把手揣回兜,抬步换了一个方向。阎旻煜余光一直注意着后面,苏缪一动,他就立马转回来叫他:“你去哪?”


    苏缪想了一下,决定先配合隐瞒许淞临的秘密,没有伸张,只说:“去卫生间。”


    “早点回来啊。”阎旻煜像个患有依赖症的幼鸟,不好说自己想跟着一起去,巴不得时时刻刻伸长脖子看着他。


    苏缪点点头。


    他今天心情是真的不错,所以愿意放任这些酒肉朋友们一点小小的任性。


    走到天台时,周围已经看不见其他学生了,苏缪伸出手,推开了铁皮大门。


    许淞临背对着他靠在天台护栏上,闻声回头,弯了下眼睛:“你来了。”


    “找我什么事?”苏缪回身关上门。天台风大,他半长的头发被吹的有些乱,苏缪微眯起眼,咬下腕上的皮筋绑在自己发上。


    金色的发尾有几缕缠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随即散到后颈,再睁开眼,许淞临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他目光微动,嗓音温柔,对苏缪说:“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他还穿着那身月白色西装,头发挑起,喷了发胶,应该是被他家几个造型师共同努力的结果,常年佩戴的眼镜摘下,露出了其下形状优美的眼睛。


    立马拉去走秀都不会突兀的帅气。


    那双上挑的眼角带着笑,垂眸,看向眼前人殷红的唇瓣。


    苏缪突然抬起脸,主动迎上他的目光。


    许淞临呼吸一滞。


    他有些凌乱地对上了那对绿宝石般剔透的眼睛,苏缪客观评价道:“挺好的,应该能上晚间头条。”


    许淞临失笑:“就这样吗?”他故意拖长语气:“当时为什么说我弹错了?”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找我,”苏缪说,“怎么,这么不愿意让别人质疑你的水平么?”


    许淞临好整以暇:“先说说看。”


    苏缪浅浅笑了一声,沉吟片刻:“只是总感觉,有一处和我记忆里的不一样。”


    许淞临侧过头,月色打在他侧脸,露出一个说不上是不是失望的表情。


    他们这种人,常年在各种镜头下虚与委蛇,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在演戏:“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苏缪和他一起靠在围栏上,想起那两个人的话,直接照搬过来不假思索道:“知道,十年前你第一次登台演奏的日子。”


    “不,”许淞临朝他半低下头,嗓音温柔,“十年前的今天,是我第一次为你弹琴的日子。”


    苏缪这个人长到这么大,见过最多的,就是别人面对他时低下的后脑勺和因弯曲而佝偻着的脊骨,普通的肢体接触对他来说和王室的吻手礼没什么区别,因此不可避免地对别人的刻意接触和行动上的冒犯都不会太敏感。


    许淞临看着他和自己无意间碰到的胳膊,突然很想欺负他。


    让那双向来冷冽的眼睛为自己波动,就像徒手揉捏一朵玫瑰。


    “上台之前太紧张,就先去你家找你弹了一遍,所以,你是第一个听到这首曲子的人,”他笑着牵起苏缪的手贴在唇边,“是那次,我弹错了,抱歉让你把一个错误的旋律记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很慢,带着蛊惑的力道。


    苏缪当然毫无所觉。


    他突然更清晰的想起了那段旋律。


    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在阻隔在重重幕帘之后,年幼的苏缪从花坛里拽了一根小草,叼进嘴里。


    悠扬而毫无凝滞的乐声从背后飘过,小苏缪踩着节拍一蹦一跳地跃过整齐排布的地砖,听到外面有人声,悄悄探头去看。


    墙上挂着他祖父的油画画像,庄重而肃穆地注视着下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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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苏缪看见了几个比他们F4加起来还老的老头子聚在一起,对画像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一边抹眼泪。


    他们驱赶紧跟着的助理和秘书。等人一走,便再不顾形象,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布满老树皮一样的手死死攥紧,却又在某一刻无能为力地松开。


    小苏缪心想,他们应该是来祭奠祖父的,就像时常来家里的大人们和大摄像机,父亲有时也会让他对着画像哭。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那些黑乎乎的镜头。这么想着,苏缪悄悄从幕帘后挪出来,凑近偷听。


    他们在说:“……有用的人死的太早,留下我们这些没用的,又嫌老也不死,活的太长。”


    “你当初的信念,还作数吗?如果你还记得曾经我们日夜念诵的信念,就回来,托个梦,给你弟弟和儿子,让他们停止走旧王朝的老路吧!”


    “当年你弟弟拿上权柄,问也不问就我们赶到远邦,我们都没说什么,不就是因为还相信你、相信革新后的新王室吗。历史的沉疴早该在我们那一代终结,现在的联邦,却又让我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景象,不禁怀疑……我们真的改变了什么吗?”


    “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历史的河流已经洗去我们的功勋,只能再找你这个老家伙叙叙旧了。”


    “你还欠着我们一顿烧肉呢……”


    持续的旋律突然断了一瞬,紧接着,许淞临呼唤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苏缪迅速回过神,在那些人看过来之前猛地放下幕帘,飞快朝外跑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心脏被呼吸挤压的怦怦跳,脑子里不受控制回想那些人说过的话。


    许淞临的轮廓在视野里一点点清晰,苏缪慢慢停下脚步。


    他心想,那些是祖父的朋友吗?


    手上微沉,苏缪低头,看见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盒子。


    打开后,发现居然是一个袖扣,上面镶嵌着一枚黑色钻石。


    许淞临在他身边温声道:“这是和我胸针上那枚作为一对共同买回来的,总觉得你或许也会喜欢黑色,送给你。”


    贵族之间赠送东西通常伴随着谋取更大利益的目的,但F4之间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没人讲究这点不值一提的小钱。


    与其他人相比,苏缪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更加无所谓,他想要什么,自然都有人忙不迭送上去。是从小抱着黄金长大的孩子。


    他心里想着事,没说什么,收下了。


    许淞临唇边的笑意加深。


    在一些看重传统的贵族家庭里,一个人收下另一个人的袖扣,代表他心甘情愿被对方捆缚。


    就在他打算借着这么好的气氛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天台虚掩的门突然被推开。


    阎旻煜站在里面,表情有点不太对劲:“你们果然在这里。”


    许淞临直起身,笑了笑:“你们怎么找过来了。”


    “寒暄的话一会再说。”骆殷从阴影走出,利用圆月的月光,视线在苏缪和许淞临身上扫了一遍,又落在苏缪手上的盒子。


    然后他抱着胳膊,缓慢地说:“喂,你们看论坛了吗?”


    “有人对我们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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