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翻身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困极了的她朝温暖的地方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再度深睡。
等她一觉睡醒,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后。
一言难尽。
只能说,昨夜雨疏风骤。
某人,疯狂压腿狂送。
……
“醒了?”
头顶传来沙哑低沉的男人声音。
熟悉的声音,温热的气息,肌肤相亲时汗津津的温度……男人压着她的腿,发狠用力。
头皮发紧。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要是人的记忆力和金鱼一样该多好,都不用换星球讨生活了。
偏偏她还记得昨夜疯狂的点点滴滴。
不是说下药了就没记忆,喝醉了会断片么。
“醒了就起来。”宋豫璋站在床边垂眼看她。
“温尔。”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哦。
是昨晚被按在浴缸里做时告诉他的。
温尔默默地将胳膊放回被子里,又将被子拉到脖子高度。
宋豫璋视线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只在床头停了一瞬,而后转身离开。
床头放着一套全新的衣服。
虽然身上清爽,但她还是忍不住又去洗了个澡,看见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之时,心情很是复杂。
这看上去清冷自矜的男人,怎么跟狗崽子一样,逮着就要啃咬一番的。
温尔默默穿好出去。宋豫璋在餐厅坐着,手边是冒着热气的咖啡杯,一旁餐桌铺着白色丝麻桌布,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画面很美,却没半点温馨,甚至男人强大的气场压得她腿软。
温尔想直接走人,但这样多少有点没礼貌。
硬着头皮走过去,要解释昨晚的意外吗。
她几次想开口又不知怎么说,喉咙有些干,轻咳了声。
宋豫璋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他没说话,长眸冷清清的没什么情绪。
温尔有些心虚,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停留在那只握着水杯的手上。
修长漂亮的手指,青青的筋骨,关节处淡粉,肤色莹白。
性感,有力。
十分灵活。
温尔也不想回忆昨夜的。
可一看到这只手,就会想到他将湿漉漉的手指放到她鼻尖,掐着她的下巴,逼她闻自己的味道的画面!
恶劣至极。
也是她犯罪的证据。
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是她用力抓住宋豫璋的手,教他解连衣裙的拉链,教他解开背后的扣子,教他如何用手取悦她,恣情放纵。
温尔承认。
最开始是她主动的,一进房间,她就拉着宋豫璋降温解火。
不知宋豫璋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起初他冷清坚定地推阻拒绝,坚持要送她去医院的。
后来被温尔欺身压在床上乱亲,他便冷着脸由她为所欲为了,被她拉着手做尽风流亲密的事。
但温尔隐约记得,宋豫璋的反应是冷漠,迟疑的,青涩的,不会回应的……男人绷着一张俊美清贵的脸极尽隐忍克制,不敢用力,偏生耳朵红得滴血。
后来宋豫璋是食骨知髓了,大开大合,压着温尔纤细的后背,动作粗鲁霸道了不少,客厅,沙发,地板,浴室……
温尔被他闹了一夜,睡着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整体而言。
虽然身子骨很累,但宋豫璋确实是极品。
不怪吃了药她还能记得清楚。
见温尔不接,宋豫璋食指在水杯壁面轻轻敲打,“喝一点水。”
温尔回过神来,视线忙从他手指移开,面红耳赤地接过水杯。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被宋豫璋强迫着闻了他手指的味道,温尔也不会如此尴尬的。
在温尔接过水杯的同时,宋豫璋拉开一把餐椅,示意温尔入座。
很有礼貌。
温尔想一句话告辞的念头被他打消,桌上早餐很丰盛。
这次她学乖了,全程不跟宋豫璋对视,低着头避免看见男人的手指。
一顿饭很快吃完。
“宋先生,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毕竟宋豫璋有两个保镖可以证明,是自己找宋豫璋麻烦的。
温尔很识相,主动揽责,真心实意地道歉,“我会负责的。”
朔城顶级豪门继承人,被一个十八线黑红小艺人睡了。心态摆正,温尔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但宋豫璋吃不吃亏她就不知道了。
所谓的‘我会负责的’,温尔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剧本里面不都这样写,男女主睡一觉后男的对女的说:宝贝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实际上,她压根没想过对宋豫璋负责,也不觉得宋豫璋需要她负责。
口嗨而已。
比起负责,大家族的掌权人应该更需要一个守口如瓶的老实人。
宋豫璋抬眸,霜雪晴明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静候下文。
温尔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我嘴很严,不会乱说。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宋豫璋面容矜美,眸光冷清如旧,“你想怎么解决?”
温尔:……
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解决办法吗?
难道要我去死。
宋豫璋手指缓慢地叩击桌面,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满意她给出的回答。
温尔决定以静制动,先不说话,摊摊小手示意他提要求。
“要交往吗?”宋豫璋手指停在桌面,手掌握拳,没再继续敲打,长眸波澜不惊地望向温尔。
这句话说出口,宋豫璋自然没错过温尔朝他看过来的惊讶目光。
温尔愣了一会,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后,笑了声掩去惊愕的神色,脸上浮起公式化的温柔笑意。
是试探吧。
他眼神这么冷,根本不像想要交往的样子。
要是自己不懂事答应了,回头自己就会被沉海,塑水泥墩了。
温尔笑着摇头,嗲着声音道,“交往就不必啦,你可以折现给我吗?”
宋豫璋眸光一暗,脸色渐冷。
很奇怪,他嘴角甚至都没下撇,温尔就看出他周身气质冷冽下来。
拿钱两清,有什么问题吗?
*
回去路上,温尔找了个ATM,查了宋豫璋给她的卡,里面有二十万。
有点少,宋先生的初夜只值20万吗?
算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做这事,她也不敢多要。
不要的话,又怕冷脸男觉得她想讹一笔大的。
*
等她回了小区,在楼下瞧见了谢明仪的车。
车里没人。
来兴师问罪的吗?温尔内心的想法很恶劣,负面情绪占了主导地位。
谢明仪在她出租房门口等她,俊脸潦草疲惫,眼下一片青黑,脚边有八.九根烟头和灰烬。
他手里拎着温尔的珍珠小包,还有一杯过了夜的柠檬薄荷水。
温尔有些惊讶,谢明仪这是等了她一夜吗?
“开门。”谢明仪声音很哑很沉,沙沙的。
温尔道:“包里有钥匙。”
谢明仪将她的包递过去,在温尔想接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可以理解,你允许我自己开门进去?”
温尔眸里冷意一闪而逝,摆出标准的假笑,“当然,不行。”
比温尔昨晚去了哪更令谢明仪不爽的是她脸上的假笑。
又恢复成刚认识时的那种笑容了。
拒人千里。
谢明仪随她进屋,扫了眼她的住处。
老旧的一室一厅,客厅小的摆个沙发就完事儿了。
对着阳台,挂着一条连衣裙,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站在阳台边还能听见楼下吵闹的讲话声。
温尔倒了一杯水拿到客厅,却见谢明仪在阳台边站着,单手插兜,右手拿着一根还没点燃的烟。
温尔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更不喜欢在自家抽烟的。
细烟在无名指和中指间绕了几圈,谢明仪没点。他只是习惯在思考的时候拿在手里。
他侧转身,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温尔将倒给谢明仪的水杯放在茶几对面,视线停在那杯柠檬薄荷水上。
果汁颜色浑浊了。
薄荷叶不再新鲜。
唯一保留原色的是柠檬的金色。可惜泡了一夜的水,每一粒米粒都喝饱了水,肿胀的,难看的。
酸涩的。
“昨晚的局我没喊刘霂生。”谢明仪收了指间的烟,走进客厅。
温尔朝他笑笑,似不在意地点头:“嗯,谢谢你帮我把包送过来。”
温尔的态度让谢明仪抿紧唇角,眸光暗收。
他在做什么。
跟温尔解释吗。
温尔之于他只是一个有趣的工具人罢了。
也值得自己发疯似的找人找了一晚上?
啧。
他已经很多年没好声好气地跟人低头过了。
从温尔回来,开门,到现在,她都没给过他好脸色,谢明仪在圈子里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按照以往的脾气根本不会管温尔的死活。
“我没那么下作。”谢明仪敛眸,再次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温尔不想与谢明仪再有更多争执。
谢明仪无非想要一个自己不生气的结果,好让所谓的良心不被谴责。
资本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也有良心的?
温尔握着水杯小口喝着水,润了润有些疼的喉咙。她懂事地朝他笑了下,“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谢明仪被她这一句气得不轻,朝她走近几步,皱眉盯着她看。
“我态度不好吗?”温尔一脸懵懂,不解地反问,敏锐地觉察到谢明仪情绪很不对,她将笑容收了几分,抬眼对上谢明仪复杂的目光。
从昨晚到这一刻,温尔终于正儿八经地看了他一眼。
谢明仪五官精致,风情迷人的桃花眼没了笑意,眸光深暗,布着一根根红血丝。
温尔想起游艇那天,她极度不安时,谢明仪匆匆赶来,却不是为了和人谈公事。
她和谢明仪甚至没有多少交流,但她却在谢明仪身边感受到了被庇护的安全感。
所以温尔会想,他不是人品很差的人。
或多或少,是担心她的吧。
但,这并不能说明昨天的事情与他无关。
她,也确实在生气。
“谢少爷,昨晚的事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温尔没再摆出一副笑脸,只平平静静地望向他。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性。
一旦发现对方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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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自己的意图,温尔就下意识地将对方推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绝不让他伤害自己第二次。
谢明仪眉心紧蹙,目光沉沉。
“温尔。”
“我知道不是你给我下的药。”温尔声音轻轻的。
谢明仪只想问她昨晚去了哪里。
温尔转眸望他,“是江小姐做的吧。”
那杯火辣辣的洋酒。
谢明仪说道:“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刘霂生给你杯子里下了药。”
温尔了然,凉薄一笑,“你默许的?”
明目张胆,却没一个人提醒她。
默认了这个行为。
谢明仪眸光沉痛,不悦驳斥:“我没有,我人在阳台接电话,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他,是事后调了监控。”
他急于解释没掩藏好眼中的紧张与痛色,这种感觉真是好笑。温尔唇边笑意扩大,宛如一枝柔美的小茉莉,在风中扯着洁白的花瓣摇曳,飘零随意。
凄苦。
她笑眼转到谢明仪脸上。
讽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谢明仪声音冷了几度。
他抽了一晚上的烟,心情不好,心中被束缚的微妙情绪逐渐发酵,像一瓶摇了一整晚上的可乐被死死地按住拉环。
沸腾的气泡不断上涌,却又打不开。
终于在温尔嘲讽的笑容里,想要爆发——
“你是不是喜欢我?”温尔没有停止笑意,手中水杯轻晃,目光清澈地望向谢明仪。
“……”谢明仪积压一夜的情绪,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上不去下不来,不上不下吊着他一口气。
他有些错愕难言地望向她。
“谢明仪。”温尔喊他的名字,清晰明亮。
四周一静,谢明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急躁,不安,又慌又乱。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会在听到刘霂生带她出海玩的时候烦躁不安,直接丢下合作方飞回来找她。
温尔眨眼笑着,“是还是不是,你回答我?”
谢明仪与她视线相接,一错不错。
许久之后,他朝温尔眨了下桃花眼,又成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没有。”
他说:“昨晚的事,也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的答案,掷地有声,不像作假。
温尔也放下心来。
她不想和谢明仪有超越合作伙伴之外的关系。
身份地位的不相符,在外人眼中始终是身份低微者的错。
她挨的骂,吃的苦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自讨麻烦。
“你要赔偿我。”温尔道。
谢明仪一愣,明白她说的是昨晚,这事算是翻篇了。
他终于笑了下,“加两百万给你凑个整,一千万。”
温尔:“谢少爷出手倒是阔绰。”
没理会她话里的讽刺,谢明仪也没有立即离开,他找了个沙发坐下,“别和我吵架,我有点累。”
这一睡。
就睡了三个多小时。
他醒来的时候看着老旧陌生的环境有些怔愣,而后便想起自己是在温尔家里。
温尔正在准备午饭,发现谢明仪醒了,她切着包菜丝,头也不抬地问道:“还不走吗,你应该很忙吧?”
谢明仪靠着厨房的门框,朝她点了点下巴,“你在做饭吗?”
温尔翻了个白眼:……没眼睛不会看吗。
赶紧走吧,午饭没你的份。
谢明仪被她细微的表情逗笑。
“蛋炒饭?”
温尔不答反道:“走的时候帮忙把门关一下。”
谢明仪桃花眸子亮晶晶,漂亮的像盛满星星的夜,声音含笑:“我第一次请你吃的就是蛋炒饭?”
温尔道:“我买完菜回来看到你的车了,被贴了两张罚单。”
谢明仪单手插兜,笑道:“你很喜欢吃蛋炒饭?”
温尔:“快去挪车吧,你占道很久了,公德有缺。”
谢明仪道:“好巧,有点想吃蛋炒饭。”
温尔:……
再装傻就不礼貌了。
温尔从冰箱里拿了两枚蛋,又从电饭煲里盛出剩余的米饭。
谢明仪得意,“我能帮你做什么?”
温尔道:“别剩饭,吃光。”
浪费可耻。
随便做了个简单的炒饭,她招呼谢明仪在小餐桌边坐下。
谢明仪没有剩饭,吃完也没少爷脾气,起身准备收拾筷子洗碗,却被温尔拦住。
“我来。”温尔没让他进厨房。
厨房是很私密的地方,尽管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但在她久远的记忆里,爸爸妈妈经常一起在厨房做饭。
谢明仪:“你做饭,我洗碗。”
温尔却坚持不让,谢明仪只好退了一步。
他目光静默地看向水槽旁刷锅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的不是昨晚那条绿色的方领连衣裙。
从回来的时候谢明仪就发现了,温尔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长袖衬衫,湖绿色长裙。
她将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包裹的,严严实实。
刻意的隐藏些什么。
谢明仪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发紧,杯中的水颤抖起涟漪。
温尔昨晚去了哪里。
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