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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小兔子乖乖

作者:渐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谭欢的兔子原形很小,迟与非一只手就能托住,他戳了戳谭欢的小兔脸,谭欢脑瓜一歪,枕着迟与非的大拇指继续呼呼大睡,他看起来累坏了,两条后腿分别蹬着迟与非的小指和中指,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抓住了。


    手里的触感太软,似乎握个拳就能把谭欢捏死,迟与非僵在原地,等谭欢睡得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才挪动脚步,重新回到别墅。


    别墅大厅一片狼藉,兔笼里扔满衣服无人打理。


    迟与非无视一切,托着掌心的兔子上楼,回到主卧。


    他将谭欢放在沙发上,思考如何处理这只毫无防备的兔子。


    离开迟与非掌心的小兔子变得很不安,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脑袋在沙发背上磨蹭,似在寻找刚刚躺过的掌心。


    迟与非指尖动了动,忍住重新把谭欢抓进手里的冲动,走进浴室洗澡。


    等他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汽出来,沙发上的小兔子已经挤进了沙发缝隙里,只剩个毛茸茸的小屁股露在外面,缩成一团的兔尾巴抖动不停,他还在发抖。


    迟与非蹲在沙发前,盯着那团抖成筛糠的小兔屁股看了会儿,伸手戳了戳。


    指尖陷入软绵绵的茸毛里,兔毛表面被戳出个小坑,迟与非又戳了好几下。


    小兔子没醒,却下意识从沙发缝里滚出来,用两只小爪子抱住迟与非的指尖,小兔脸轻柔地贴上去,身体慢慢不抖了。


    哪怕变成兔子原形,谭欢依旧被迟与非这个始作俑者的气息吸引。


    迟与非有很多与大型野兽相处的经验,他知道如何在饥饿的群兽环伺下保持警惕和凶狠。


    但他没有和小动物相处的经验,他只见过野兽如何撕碎、吞吃小动物。


    小动物的生命脆弱又短暂,毫无自保能力,迟与非讨厌这样弱小的生命。


    眼前这只兔子,比迟与非见过的任何动物都弱小、脆弱,浑身柔软,却毫无防备地依赖他。


    明明谭欢当人的时候那么讨厌他。


    迟与非抽出被谭欢抱着的手指,又坏心眼地把谭欢推开,兔子小小的身体被推得滚了一圈,头下脚上地靠着沙发椅背,依旧睡得很死。


    “兔子不能上床,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迟与非关灯上床,准备结束这个混乱的夜晚。


    他是工作狂,每日高强度的工作需要高质量的睡眠补充体力,迟与非从不允许有人打扰他的睡眠。


    哪怕今夜情况糟糕也不能影响他睡觉。


    他在床上平躺,呼吸逐渐平稳。


    十分钟后,沙发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软软的、闷闷的,是那只蠢兔子的声音。


    迟与非闭着眼微微一笑,只是一点噪声罢了,这并不能影响他入睡的决心,一切尽在掌控中。


    他无视了哼哼唧唧的谭欢。


    又十分钟后,一声轻微闷响传来,小兔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不闷了,又响亮又委屈。


    迟与非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烦躁。


    他打开床头灯,走到沙发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一小团白色。


    折腾了一夜的谭欢真的累坏了,睡着了还一直哭,哭湿了眼睛周围的毛毛,茸毛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小兔脸特别狼狈,一边哭一边在沙发上到处拱,想找个有安全感的地方,最后掉到地上也没醒。


    不仅没醒,还哭得更大声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像要哭断气了。


    “别哭了。”


    迟与非轻轻踢了下谭欢圆鼓鼓、毛茸茸的小屁股,谭欢脑袋顶着沙发脚,努力蜷缩起来,看着越来越小,哭声却不小,哭得迟与非收回了想踢第二下的脚。


    他从地上拎起谭欢扔回沙发,粗鲁地用手指擦了擦湿漉漉的小兔脸,又警告了一次。


    “不许再哭了。”


    谭欢紧闭着眼睛,粉红色的小鼻子耸了耸,嗅到迟与非的气息,小兔脸靠过去,依恋的轻轻贴上迟与非的手指,两只小短爪也抱上去,哼唧声立刻停了。


    迟与非皱眉,黑眸紧盯蜷缩在他掌心又软又热的小身体,指尖还沾着谭欢的眼泪。


    泪水早已冰凉,迟与非却被烫到般抽手,任由小兔子滚回沙发,闭着眼睛像个小推土机似的到处拱,找不到熟悉安心的气息又开始哼哼唧唧。


    迟与非微微皱眉,神情严肃:“兔子不能上床,你会掉毛。”


    谭欢:“呜叽呜叽呜叽……”


    迟与非后退。


    “哭没有用,我不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带毛的。”


    谭欢:“呜嗷呜嗷呜嗷……”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小兔团子扔到床上,迟与非重新躺下关灯,闭上眼睛。


    “好了,你赢了,不许再哭了。”


    谭欢小身体扭扭,顺着枕头拱上去,贴上迟与非的脸。


    迟与非侧头躲开,谭欢继续靠近。


    迟与非转身背对谭欢,谭欢将脑袋顶着迟与非的后颈,用自己的小兔耳朵蹭来蹭去。


    迟与非不动了,任由后颈贴着一只热乎乎的小毛团。


    卧室终于恢复安静,迟与非呼吸平稳,慢慢进入睡眠。


    安静了一会儿的小兔子又开始不安静了。


    小小的毛团子不满足只贴着令他安心的气息,他又开始拱了。


    他顺着迟与非的脖子爬过去,拱进迟与非的衣领,陷入饱满的胸肌,在迟与非的体温和气息里打滚,把自己全身的毛蹭得乱七八糟,蹭得静电噼啪。


    迟与非依旧呼吸平稳,只是眉头蹙了一下。


    谭欢睡得不老实,但睡得很熟。


    他做梦了,梦到小时候,他变回兔子原形,窝在他父亲为他准备的超大号毛绒兔玩偶里。


    他的妈妈是纯正的爱欲天使,不会照顾变成兔子原形的谭欢,而他父亲虽然也能变成兔子,却整日忙着勾引他的妈妈,做不到每天花大量时间陪他。


    小兔子时期的谭欢只能长时间和毛绒兔玩偶待在一起,他和兔玩偶一起度过了他的长牙期,因为天性忍不住用兔玩偶磨牙,又会在不小心咬破兔玩偶后偷偷哭泣。


    好在兔玩偶不会生他的气,也不会扔下他。


    那只兔玩偶至今放在谭欢的宫殿里,被谭欢好好保护着,如今布料陈旧、茸毛稀疏,谭欢也不舍得丢掉。


    那是小兔子谭欢的安全感来源。


    此时谭欢找到了新的安全感来源,比兔玩偶更热更烫,躺起来更舒服,就是没有毛还有点硬邦邦。


    谭欢打了几个滚,小兔嘴磨了磨,想磨牙了。


    他到处拱了拱,小兔脸碰到一处硌到他的东西,张嘴就咬了上去。


    冷静、理智,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再因为任何事情失控的迟与非,在成年多年后的今天,疯了一样从床上弹起来,蹦出了响亮的脏字。


    “草!!!!!”


    “谭欢!!!!!”


    迟与非扯烂自己的衣襟,抓住挂在他胸口的小兔子,脸色阴沉又难看,手指圈住小兔子脆弱的脖颈,冷声威胁:


    “松嘴!”


    迟与非的威胁怼到了一团棉花上。


    谭欢根本没有醒,他叼着迟与非一侧胸口,四肢软绵绵地垂着,小兔耳朵向后贴着脑袋,毛茸茸的小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幸福。


    他不哭了也不闹了,兔子嘴紧紧闭着,嘬个不停。


    迟与非手背暴起青筋,很想直接掐断谭欢纤细的兔脖子。


    谭欢被迟与非攥在手里,依旧软绵绵热乎乎,没有一丝防备,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迟与非攥成肉饼。


    迟与非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扭曲的扯起嘴角,语气轻缓又阴沉地哄着这只胆大包天的兔子。


    “小兔子乖乖,把嘴张开。”


    迟与非用手指揉了揉谭欢的兔头,揉得有些用力,揉得谭欢两只兔耳朵内侧的皮肤越来越红。


    谭欢终于松开嘴,两只前爪张开,用力抱住迟与非的胸肌,很霸道的样子,嘴边的兔毛沾着一点红,他把迟与非那里咬破皮了。


    迟与非将谭欢扔回床上,深呼吸几次,转身走出卧室,进入黑暗的地下室,彻底放弃了今晚的睡眠。


    谭欢一个人独占一张大床,拱进满是迟与非气息的被子里,睡得舒服又自在。


    直到他睡够了睡饱了,在一阵香味中缓缓睁开眼睛。


    [好香啊,好像是炖肉的调料味。]


    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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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意识慢慢清醒,一道播音腔清晰地传入耳中。


    “高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今天我就教大家怎么做一道美味的红烧兔肉……”


    [原来是要炖兔子啊……]


    谭欢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没坐起来,又倒了回去。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他变成了兔子原型,被一条领带绑成木乃兔扔在料理台上,浑身上下只有兔头能动,在他旁边放着一个平板,上面播放着炖兔子的视频。


    谭欢扭来扭去,看到了厨房另一边。


    迟与非站在咕嘟咕嘟的热锅旁打电话,黑眸却看着他这里。


    谭欢大脑飞速转动,无数想法在小小的兔脑里旋转。


    [我怎么变成原形了!迟与非是不是知道我是兔子了?他在干嘛?]


    [他为什么那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一盘菜!]


    [他不会要炖了我吧?不能吧?]


    迟与非看到熟睡的兔子终于醒了,他满意地在那张毛茸茸的兔脸上看到了惊恐。


    他往热锅里扔了几块生姜,对着电话淡淡说道:


    “嗯,碰巧在院子里捡到一只兔子,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


    谭欢兔耳朵抖了抖,心里的惊慌淡了一分。


    太好了,迟与非不知道兔子是他。


    下一秒,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快蹦出去了。


    迟与非拿起菜刀,走向谭欢。


    “刚好不知道午饭吃什么,把这只兔子炖了吧。”


    谭欢在料理台上疯狂打滚、扭动、抽搐,用比他在夜里哼哼唧唧时更大的声音疯狂喊叫。


    “叽叽叽嗷嗷哇哇哇啊啊!!!”


    我是谭欢!我是谭欢啊!!!!!


    迟与非假装挂断根本没有拨出去的电话,用一小块姜塞住谭欢叽里呱啦的兔子嘴。


    “吵死了,炖了你就安静了。”


    迟与非松开绑着谭欢的领带,谭欢立刻用力踢蹬四肢,被迟与非轻易攥在手里镇压。


    谭欢好好休息了一夜,这会儿精力充沛,奈何他现在和迟与非的体型差距过大,蜉蝣难撼大树。


    突然,谭欢想起了什么,不再挣扎,反而抬爪给了自己的兔头一拳。


    迟与非挑眉,正想看看这只兔子是不是吓傻了,烧热的汤突然不再滚动,锅上蒸腾飘动的热气如画片静止,锅下的火苗停止雀跃,时间被暂停了。


    迟与非垂眸,假装被定住,不再动弹。


    手里的小兔子蹦到料理台上,朦胧柔和的白光闪过,一个光裸的青年坐在料理台上。


    谭欢一变回人就吐掉嘴巴里的生姜,转头拿起一根胡萝卜用力塞到迟与非嘴里。


    “我让你堵我嘴!”


    谭欢跳下料理台,光着身子站在迟与非面前,气得不停戳迟与非的胸膛。


    “我让你绑我!”


    “我让你捏我!”


    他戳得特别用力,迟与非的胸膛很硬,戳得谭欢手疼。


    他气得浑身皮肤泛起粉红,在原地转来转去,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扔进锅里,锅里的汤汁逐渐变成诡异的黑色。


    “我让你想炖我!吃死你!”


    做完这一切谭欢仍不解气,他绕着迟与非走了两圈,突然手脚并用抱上去,挂在迟与非身上,低头咬住了迟与非的脖子。


    他咬得特别用力,口中尝到血腥味才松嘴,有些心虚地看着迟与非颈边带着血的齿痕。


    这要是被迟与非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毕竟他是在时间暂停时咬的,这在迟与非看来就是鬼故事。


    谭欢立起迟与非的衣领,粗糙地遮掩了一下。


    咬完这一口谭欢的气终于消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转身光着屁股跑了,跑前还撂下一句狠话。


    “迟与非!咱俩没完!”


    谭欢没看到他一转身迟与非就眨了下眼睛。


    迟与非看着两半圆滚滚的屁股跑出视野范围,用力咬断谭欢塞进他嘴巴里的胡萝卜,面无表情地咀嚼。


    颈侧的血染到了衬衫上,迟与非碰了下刺痛的牙印,冷笑道:


    “确实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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