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带着红芙回家,她即怕误了她,又怕她知道自己不是男子后失望,同是女子,她知道红芙脸上的红晕是什么。
这些银子对于苏清沅不算什么,更何况贵为王爷的陆寻,只怕还是王总管的主意,陆寻那人怎么会想到给她银子,她谢恩后收了银子也收下红芙,苏家养得起她。
带着红芙坐上了王府的马车,红芙脸上的娇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担忧,苏清沅从能回家的喜悦醒过来,才发现快到苏府,红芙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次。
她差点拍大腿,红芙应该是担忧了跟她回府后的日子:“你放心,我父母慈祥,定也会喜欢你的。”
“公子,奴婢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红芙样貌明艳,细看还是能看出和大厉国不一样的五官眸色。
“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说不得的。”苏清沅能回家了,一身轻松,就要准备将自己女儿身告知红芙。
一霎那,她突然想到,红芙已经在王府里那么久了,自己这样全盘托出,若她是陆寻派来的眼线,那是不是连累了父母。
后背有冷汗渗出,她有些明白陆寻今日为何会一反常态让她回来。
“奴婢想问公子是否娶亲?”红芙鼓起勇气问道。
“娶亲?没有,在下没有。”她现在用的是哥哥的身份,哥哥的确没有娶亲,甚至还没有定亲。
“真的?”红芙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没有正室夫人,那她便有把握抓住这个公子的心,什么王爷,她已经看透,与其在王府做个烧火丫鬟终老,不如找个可靠的男人。
“你放心,我既然带你回来,你若想回家,我让稳妥的人安排。”苏清沅这回不敢意气用事。
“不,我不回去!”红芙急得红了眼眶,她回去了只不过再被家族卖一次,这一次幸得遇上苏公子,下一次她可不敢想自己有这么好运气。
“你别哭,不回去就不回去,我家乃是商户,平常百姓,衣食住行不能与王府相比,怕委屈了姑娘。”
“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亲娘死得早,后娘才怂恿父亲将我送来。”红芙哽咽着说不下去。
“莫怕,我们不回去了,日后,苏家就是你家。”苏清沅轻拥她,那些没说出的她也能猜出来,不然哪个亲娘能送自己的女儿来这么远的地方。
早已经接到消息的苏家两老等在大门口,载着苏清沅的马车一停,露出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苏母飞奔上去,一声我的女儿在看到紧跟着苏清沅身后的女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爹,娘,儿子回来了!”苏清沅一看见母亲,立马高声呼喊,特意加重儿子两字。
苏父苏母一下就听出了女儿的暗示,疑惑道:“望儿,这位姑娘是?”
“爹娘,这是红芙姑娘,在王爷身边侍候,儿子差事办的好,王爷特把红芙姑娘赏赐给我。”苏清沅还拍了拍胸脯,骄傲说道。
“好姑娘,快请进!”苏母拉过一旁局促不安的红芙。
很久没有感到这么多善意的红芙又红了眼眶,若是她亲娘在,应该也是这般模样。
“苏老爷,苏夫人,红芙给您们请安!”
“好标志的姑娘。”苏夫人一双眼上下打量,她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样貌美的女子,自己女儿清秀娇憨,一比之下竟像个孩子。
“娘,我们先进去吧。”苏清沅忙给父亲使眼色,莫要让家里下人说漏嘴,丁香在一旁安静得不敢开口。
“丁香,怎么见了你家公子我也不请安,红芙,这是我房里的丫鬟。”丁香从八岁便跟在苏清沅身边侍候,听出了小姐的意思,忙屈身行礼。
“丁香给公子,红芙姑娘请安。”
“我们先进去吧。”苏清沅眼尾扫过,丁香趁着没人注意,先溜进院里,先去告知苏府的下人们,她这才放下心来。
厨房是苏母提前交代好,做的菜都是苏清沅爱吃的,一路进来,下人们都恭敬的叫她公子。
红芙羡慕的看着苏家大小都围着苏公子转,就是她家里唯一的弟弟都不曾这么隆重被对待,就像是真正的家人,对,不会要求你回报什么的家人。
“不知望儿今日还带了姑娘一起回来,这些都是普通的家常小菜,还请姑娘不要嫌弃。”苏母忙招待她们坐下。
“不不,苏夫人,红芙只是个下人,怎可和老爷夫人公子共坐?”
“什么下人,你若不是来了大厉国,我们见了你还得给你下跪磕头,是我们家高攀了。”
正推辞中,门口响起了管家匆忙的脚步声:“回禀老爷夫人,王府来人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何变故,苏清沅忙让管家请人进来。
难道是陆寻反悔了,舍不得把红芙送她?
“王总管!”来的人居然是王总管,苏清沅几步迎上去。
“苏老爷,苏夫人,哎哟,苏公子,快救救王爷!”王总管走得急,在这秋意凉凉的傍晚,白胖的脸上都是汗,这是真的出事了。
苏清沅感到自己声音都在颤抖:“王爷怎么了?”红芙也惊讶得紧跟着她,默默拉上她的手。
苏清沅感到她的恐惧,回握了她一下。
“王爷又发病了,燕大人帮他施针后不但没有好转还晕厥了过去,燕大人让小的来请苏公子前去。”王总管急得快哭出来,本来还好端端,谁知一下就晕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王府的下人全都得给王爷陪葬。
“怎么会?”苏清沅松开红芙的手,她去了快一个月,陆寻只有在落水那日病重,其余日子除了不会走,看起来生龙活虎,她一直提心吊胆会被他像捏只蚂蚁一样捏死。
太后派她去制香,应当是陆寻身上没有异恙,用香熏休养,毕竟从来没有人说过香能治他连御医都治不了的病症。
“奴才也不知,燕大人还在府中,请苏公子跟奴才一起回去。”王总管边说边朝上苍拜了拜,上苍保佑,王爷得平安无事。
“快走!”苏清沅一时没办法去想那么多,虽然不知道燕大人找自己过去有什么用,既然他开口了,那就算他去了王爷还是归去,应当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公子,红芙和你一起去。”红芙再拉上苏清沅衣袖。
“你留在苏家…”苏清沅话还未说完,对上红芙眼中泪光,叹了叹气:“好,你和我一起。”
他们一行人在苏父苏母担忧的目光中坐上了王府马车,苏清沅撩起车帘安慰父母道:“爹娘,你们不要担心,王爷吉人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儿子很快就能回来。”
马车载着他们连同苏清沅的声音愈行愈远。
等马车变成远方的小黑点,苏父踉跄了一下,拥过老妻:“走吧,沅儿一向伶俐,自会有法子应付。”
就算真的有何意外,要叫他们苏家陪葬,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唯一庆幸的是,苏家还有根在外面,不至于被绝了后。
苏母靠在丈夫身上,再也忍不住落泪,千盼万盼女儿回来了,她们娘俩还没能说上一句体贴话,这下不知又得分离多久。
“若是望儿在,沅儿又何必涉险!”苏母在丈夫身旁低低哭诉出声。
“这是苏家在涉险啊!”
苏清沅一路上握紧红芙,听王总管慢慢说出缘由,只因九王爷许久不曾犯病,一时不舒服,王总管只当他是心情欠佳,等到晚膳时一口汤水都没用,他这才发觉王爷身子不适。
陆寻不让请御医,驱了他们出来,自己一人坐在窗台下看苏清沅抓来的那只小乌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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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只听一声脆响,王总管再顾不得闯了进去,放着乌龟的瓷缸摔落一地碎片,瓷缸里的水溅湿了陆寻裤腿。
陆寻一手抱头,一手握住椅子上把手,一脸痛苦神色。
王总管慌忙叫来小厮去请燕大人,手忙脚乱的扶着陆寻上床榻上躺着。
陆寻疼得说不出话,人一躺下,双腿无法动弹,便蜷缩着腰。
燕宜春很快赶到,依旧以前施治方法给陆寻施针,叫他意外的是陆寻并没有好转,反而疼痛更剧烈,一下晕厥了过去。
他叫来王总管作询问王爷最近有何病症,王总管思来想去,也就是今日,苏公子被王爷送回家,没有熏香。
燕宜春此刻不敢耽误,只能忙让人把苏公子请回来。
听罢苏清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陆寻发病和她的香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的安神香还能治御医都治不了的疾症。
也怪她一起离开得匆忙,没有交代王总管帮他熏香,不过那时,陆寻估计也不需要她的香。
忐忑一路,又回到了王府,苏清沅来不及感慨,跟着王总管一路疾步前往陆寻居住的院子里。
燕宜春不敢离开半步,一直守着陆寻,等苏清沅到时,他面上忧虑之色才松解一分。
“见过燕大人。”
“不必多礼,苏公子,您平时给王爷用的香是何香,燕某是否可以看看。”燕宜春拉起了要行礼的苏清沅。
“燕大人,当然可以,香料都在这里。”苏清沅接过红芙手中包袱,他们连打开都来不及就又原封不动的回来。
燕宜春仔细辨别,都是一些安神静心的香,并没有别的特别,为何只一日没用,九王爷就会发病?
他捻了捻香料问道:“还请苏公子为王爷焚香!”
苏清沅自然应是,洗净双手,揭开一旁案几上的青釉香炉,用铜匙搯起香料,再接过王总管已经点好的香烟引燃,看着香烟袅袅,她才合上青釉炉盖。
不多时,房里弥漫着一股心旷神怡之香,让人心生宁谧之感,如同婴孩被母亲拥护在怀中。
燕宜春一直观察陆寻脸上神色,只看他在闻到香味后整个人像紧绷的弦慢慢松懈下来。
眉头疼痛不安的紧锁也被香味抚平,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他忙再上前把脉,脉象较之刚才错乱已经平复下来,原先只是三分猜疑,这下他肯定了九王爷的旧疾是这个香味可以缓解的。
“你的香果然对王爷的病有效!”燕宜春这句话说出,苏清沅一脸惊讶,不会那么凑巧吧,陆寻发病是真的因为她今日没有焚香。
“香能入药,小人也曾在书籍上看过,不过最多也只是能安神醒脑之效,王爷这顽疾…”苏清沅百思不得其解,连御医施药都无法去除病症,她这不过是集市上最为普通的熏香,怎么会有这么大作用。
“因为王爷患的乃是心疾。”燕宜春转头问向王总管:“王总管,可有觉得这香味在哪闻过?”
王总管深吸一口,摇摇头,他只在苏公子来之后闻见过这种香味,王府里没有人会焚香。
“你再想想,应该不是在王府里闻过,而是以前在宫里…”燕宜春说罢,期待的看着王总管。
“宫里?”王总管皱着眉低头细想,一霎那,他露出了然神情:“是,是娘娘宫里!”
苏清沅听罢惊愕的看着燕宜春,不会是因为陆寻小时候在他母亲身上闻过这个味道,如今问到了这个香味就如同待在母亲身边,不会是他她想的这样吧。
“那便是了!”燕宜春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一直找不到王爷发病的缘由,一开始以为是腿疾牵引,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是王爷的心病。
还不待他们再细说,床榻上的陆寻发出了嘶哑呼声:“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