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睡到早上十点多,整整十二个小时,醒来时,李恩也还在身边。
只不过他应该醒了有一会儿,看起来眼神清明,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程涵掀开被子,挪到他身边,揉了揉眼睛认真盯着他。
“怎么了?”李恩轻轻捋着她脸颊旁睡乱的长发。
“抱抱。”
刚睡醒,她声音一股迷迷糊糊的起床气,李恩听得心快化了,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程涵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满足地喟叹:“好幸福啊,我不想起床了,我们就这样一直睡到天黑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你肚子不饿?”
“不饿——”话没说完,肚子抗议地咕噜了一声,她听到李恩轻笑,皱着脸抬起头,“饿了也可以啃你。”
“嗯,让你啃,继续睡吧。”李恩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她后背。
他一向纵容自己。
程涵闭上眼假寐,睡是不可能睡着的,没一会儿,她开始在他怀里乱动起来,一会儿戳戳他胸口,一会儿抱住他手臂,一会儿又咬他下巴,说是咬,其实只是很轻地啃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刮过胡子了?”
“嗯。”
“怪不得,没有昨天那么扎人了,不过还是有一点点扎,”她好奇似的伸出一根手指去按他下巴,他胡子刮得很干净,但凑近看,还是能看到一点淡青的胡茬。
她大概是玩心大起,又用指尖仔细摸了摸,摸完还不消停,又开始观察他的脖子,还坏心眼地碰了碰他喉结。
李恩呼吸陡然重了几分,捉住她的手腕摁到自己胸前,身子往后稍稍退了退。
她又得寸进尺地贴过来。
因为贴得近,李恩稍一垂眸就能看到她胸前的风光,其实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感受到她由内到外浑身散发出的香甜美好,感受到自己粗鲁滚烫的欲.望。
人有欲望是生理本能,就猫猫狗狗以及自然界其他动物一样,进入性/成熟阶段会受各种激素的影响产生□□繁殖的欲望。
这是种族延续的本能,是埋藏在基因里的本能。
可人类和它们又不一样。
人是有感情有自我意识的生物,这就代表着人可以克制欲望,可以用意识主宰自己的行为,欲望不是爱,欲望只是一种生理本能。
李恩是这么认为的。
他拎起一旁的被子把程涵裹进去,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慌张地起身。
程涵在被子里懵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外面浴室传来的水声才回过神。
他刚才是不是落荒而逃了啊?
当然,对他的逃跑,程涵肯定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有生理常识的成年人,是能充分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和变化的。
而且喜欢这种事很难隐藏,尤其是身体上的喜欢更是容易处处露马脚。
所以归根结底答案只有一个,琰琰他是个笨蛋,超级害羞的大笨蛋。
而她这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要做的就是给笨蛋足够的缓和的时间。
程涵坐在房间里安静地等。
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出来,她坐不住了,不是她想霸王硬上弓,是他昨晚还在发烧,现在虽然退烧了但洗澡不能洗太久。
而且谁知道他洗的是不是冷水澡啊!
程涵想了想,还是过去敲门,敲了四五下,浴室门终于慢吞吞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头发被淋湿,脸颊也溅上水珠的无辜的俊脸。
“我...衣服忘拿了。”
程涵噗嗤笑出声,差点忘了,他有点洁癖,每次洗澡都要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哪怕是刚刚换上不久的。程涵没有趁他光着恶作剧地推开门,立马回房间打开行李箱帮他拿衣服裤子,顺便拿了一条灰色的内裤,触感很滑很软,好像是真丝的。
他很会穿嘛。
李恩换好衣服清理完卫生间出来后,程涵已经在厨房里热早餐了。
早餐是他早上出去买的,都是些程涵喜欢吃的东西。
“我来吧。”
“那我去刷牙了。”程涵没有推脱,把锅铲和灶台交给他,刷牙洗脸完出来,水煎包,牛肉饼,豆腐脑都已经端到了小桌上。
程涵两三口吞下一个水煎包,喝了几口豆腐脑,食物划过味蕾填进肚子里的满足让她直感叹:“好好吃啊,你什么时候起床去买的啊?”
“七点多,你怎么知道是我买的?”
“我身边可没有别的田螺先生,”程涵看他欲言又止,一边咬着牛肉饼,一边轻松随意地说,“还有就是我室友不喝豆腐脑,她要是买早餐一般会买豆浆回来,或者白粥南瓜粥。”
“虽然我们口味不一样,但她人还是很好的,我应该也是托了她的福才住在这,不然我一个没经验的实习生哪能住这么好的公寓。”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程涵放下勺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了?”
李恩任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戳出一个凹陷,抿起一丝笑意:“没有。”
“明明就很不开心。”程涵嘀咕着收回手,没有继续追问他。
因为她觉得李恩和自己一样,不是那种能逼问出答案的人。有些心事和秘密,只能等他自己开口。
埋头消灭完早饭,程涵擦了擦嘴,见他起身要去收拾,拉住了他衣角,拍了下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李恩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坐下:“怎么了?”
“我们来聊聊天吧。”
上一次她说这句话还是“世界末日”的那个夜晚,那是两人少有能独处的时刻,当时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熟稔,所以她是有几分试探和紧张的,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
不过现在,她拉过他的手自顾自地玩起来,已然是一副信任和依赖的模样。
李恩偏过头,蹭了蹭她发顶:“好,聊什么?”
“聊你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公寓楼下,不对,你是下了飞机就过来了吧,根本没回去对不对?”
一上来就是好难回答的问题。
李恩不是怕自己狭隘,阴暗,善妒的一面被她发现,而是她知道后会去承担和解决他的问题,这是不应该的。
人卑劣的一面理应由自己消化,而不是成为绑架别人的绑票。
“我本来想过来给你一个惊喜,但看你没回来,就等到了晚上,其实也没有等很久,我的航班延误了,到这已经挺晚的,后来又下暴雨,我想等雨小一点——”
“能不能说实话呀?”程涵靠向他手臂,仰着头,认真盯着他。
李恩眸光垂落在她脸上,倒映出一小团隐隐期盼的模样。
“我很想你,所以来见你。”
心跳有一瞬间强烈的悸动,耳边像是有雷声滚过般留下一阵好长的轰鸣声。程涵觉得以后不能经常让他说情话了,不管是逗他还是认真的,因为这真的很考验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呆呆的,反正感觉过了很久耳边的轰鸣声才消失,她有些耍赖似的把脸藏进他怀里:“你早说嘛,其实我昨天还有点失落,我说不能去接你了,你反应那么淡定,我还以为你根本没想我,所以也不急着见我。”
怎么会?
他很想,脑子就像转录进一个都是她的程序,无时无刻地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很想她,回去后却没有梦到她。
所以,他连觉都不想睡了。
直到昨晚,躺在她身边,是他睡得最安心最沉的一个觉,起来后,头也不疼了。
“我很想——”
“好了,我知道,你不要说了。”程涵捂住他的嘴,李恩失笑,明明她想听这些,现在又先发制人要打住,不过纵使她有些耍赖,自己还是依着她,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好,我不说,你想听的时候再说。”
“那我们聊别的。”
“嗯。”李恩看得出她有话想说,耐心等着,“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既然他这么说,程涵也不再矜持:“你是不是对两性关系的看法比较保守啊?”
大概是她问得太直接,他目光明显滞了一下。
程涵猜他有点害羞,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其实保不保守都没关系,我主要觉得这也是感情里的一部分,是关乎双方的,所以想了解你的看法。”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他不是很不好意思嘛,怎么反其道行之了,程涵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一点失误,不过在可控范围内,既然是情感交流,她今天也没想只套他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们是正当关系,也已经成年,只要做好保护措施,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双方的意愿,如果你不愿意,一点点也算,都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
等下,这说的怎么好像自己是个流氓,还是逼良为娼那种。
程涵声音小下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吧,不止亲亲抱抱,是更近一步,那个......”她点了点他手背,思考着措辞。
李恩握住她总乱动的手:“我知道,我没有不愿意。”
“那你很愿意?”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他的身体一直在渴求着她,而且他隐隐能感觉到这种渴求是贪婪无度的,和他内心所认为的爱不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给她听。
“我没有不愿意,我其实很多次想过这件事,但我觉得现在应该克制,因为我控制不好我自己。”
“为什么要克制呢,又为什么要控制自己?”程涵不理解,“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是情到深处顺应内心的行为,不会伤害任何人。”
“可我认为它不顺应我的内心。”
“哪里不顺应?”程涵真的没有生气,只是纯粹的好奇,好奇他内心装着一个怎样的情感世界。
她耐心地等着他告诉自己。
缄默片刻,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眼睛:“我内心认为爱是美好的,宽容的,自由平和的,可以不计较任何得失,可它是一种原始的冲动,是欲望,欲望是侵占,是索取,是想要控制对方,是永无止境不会被满足的,这和爱背道而驰。”
好像有道理。
但、这也不对啊。
至于哪里不对,程涵一时半会找不到有逻辑的论证。
宝贵的一天更不能浪费在争论上。
吃完早饭,其实已经到了中午,两人出门在附近逛了逛,买了一些零食卤味水果,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一盆粉色的芍药,最后两人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
华琼喜欢在家做饭吃,程涵出门时就收到了她的消息问自己今晚吃什么。
程涵决定做点好吃的弥补她失去花花的悲伤。
打道回府离晚饭还早,她和李恩在房间里看电影,比起在电影院,她更喜欢窝在家里看电影,可以各种想吃的,尤其是有人陪她一起看还可以边看边讨论剧情,也不会因为害怕影响别人而战战兢兢。
她们看的是一部国外的恐怖片,叫《死寂》,从主人公收到一个奇怪的人偶引发的一个关于诅咒的故事,从头到尾,程涵觉得没什么特别恐怖的地方,反而是有点气愤,气愤所有人都输给了恶灵,气愤恶灵生前就杀小孩做玩偶,死后还以受害者报复的名义乱杀无辜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编剧故意丑化这个反派,总之从头到尾程涵并没有感受到她的魅力,只感受到她的恶念,这是一个非常没品的恶灵。
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两人又选了另一部恐怖片《抽象画中的越南少女》,这也是一个有关诅咒的故事,只不过诞生诅咒的怨灵是一个被男人欺骗的凄惨女人,而后利用这个诅咒复仇的女孩也是一个被朋友背叛还抹黑造谣写进小说里的倒霉蛋。
这算是一个有仇报仇比较有品德讲信用的鬼。
看到末尾,程涵迷迷糊糊靠着李恩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她趿着拖鞋走出去,华琼已经回来了,正一脸笑容地站在餐桌前,看到她兴奋地招呼:“你终于醒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进去叫你了。”
程涵看了看一桌子的菜,又看向厨房里的李恩。
是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帮自己做的晚饭吗?
“快一点,去洗手。”华琼迫不及待开吃了,走过来推她去卫生间洗手。
她懵懵地洗完手出来,最后一道汤也上桌了。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男朋友这么会做菜啊,简直米其林主厨水准。”华琼一筷子下去,毫不吝啬地夸赞。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想先吃哪一个?”
程涵觉得自己大概还没睡醒,李恩夹了一块蟹腿放进她碗里。
“这是什么?”
“避风塘炒蟹。”
鲜香酥脆,果然比她只会清蒸强多了。
“这个呢?”
“豆豉蒸排骨,下面还有你喜欢吃的腐竹。”
程涵咬了一口,排骨入味又嫩滑,腐竹也吸满了肉香的汤汁,好吃得想流泪。
先不计较他不告诉自己会做饭了,现在干饭比较重要,不然就被对面的华琼吃完了。
自己男朋友做的菜,她当然要吃的比较多才对。
突然就燃起了一股胜负欲。
李恩看她大快朵颐的,细致地帮她撩起脸侧的长发扎成低马尾,不忘提醒:“吃慢一点,消化不好。”
“不要管我。”
“......”
终于吃到肚皮鼓起,她坚持不住放下了筷子,对面的华琼也是强弩之末,打了个饱嗝后瘫在椅子上:“李恩,你有没有兴趣开一家餐厅啊?”
“没有,不过我家在广州有一家酒楼,以后你有机会去广州可以尝尝。”
“怪不得你这么会做菜,原来是有家族企业。”
这倒是没什么必然关系,那家酒楼是他爸的一个朋友早年转让给他爸的。
他去的次数不多。
会做菜更多是因为刘妈的关系,刘妈原来在他们家做的一手好菜,各地菜肴都会,当然最擅长的是粤菜,温嘉和都惦记着她的手艺三五不时地跑来蹭饭。
他可能耳濡目染学了些,后来第一次动手做是因为刘妈回老家照顾女儿,江叔做饭又实在难吃,难吃到他生气。
但江叔也不是故意的,他没办法真的苛责对方。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做的挺好吃,想着以后能做给家人朋友和程涵吃,假期回家就会试着做,做不好的还会请教刘妈。
当然,暂时没有让温嘉和吃过,李恩怕他吃一次会死皮赖脸地来,所以每次都请他去外面吃。
“我下次去广州肯定去,我最喜欢粤菜了,不过我暂时没时间去广州啊,要不以后每个周末你过来给程涵做饭吧,需要什么食材我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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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等本人开口,程涵打断她。
“干嘛,你不喜欢吃你男朋友做的饭啊,我看你今天都吃了三碗。”
“两碗,有一碗是汤,而且我们会去外面吃,才不要做给——”瞥见华琼寻味的眼神以及身边人隐隐翘起的唇角,她憋住剩下的话,“反正不会每周都做,做饭也是很累的,对吧?”
李恩没接话,但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她气呼呼地在桌下掐了一把他大腿。
李恩握住她的手,拇指安抚地摸了摸她手背:“她想吃我就来做,她不想就算了,我平时也没有给别人做厨师的爱好。”
“行吧。”华琼不强人所难。
吃过晚饭,收拾完卫生,李恩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虽然华琼说他想住晚上在这随便住,但他和程涵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不应该在同事的公寓留宿。
李恩走后,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程涵下午买的卤味,顺便开了瓶红酒。
“你男朋友长得真帅啊。”
程涵:“这话你今晚已经说了六遍了,再说下去我要怀疑你图谋不轨了。”
“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气呢。”
“你以前可能眼神不好。”
“是么?”华琼侧过身,状似认真地重新打量她,“我眼神挺好的呀,有没有可能是你隐藏得太好了,以前一口一个华琼姐,我说什么你都说好,今晚是原形毕露,我多吃一口你男朋友做的饭都要用眼神刀了我。”
“......别调侃我了行不行,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你有少吃吗?”
“这倒是没有,胃之常情,不过话说回来,你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
程涵掏了掏耳朵。
华琼:“ok,不说了,我这单纯是欣赏,主要是很多年没见过长这么绝色的男人了,身材也很正点,又高腿又长,肩还宽,哎,不愧是有日耳曼的血统,我以前在美国上学的时候身边也有日耳曼的帅哥,不过没有你男朋友长得精致。”
程涵一脸茫然地盯着她:“什么,血统?”
“日耳曼血统啊,你男朋友他妈妈不是意大利混血吗,虽然那边种族构成挺复杂,但有些人种还挺好区分,只不过他除了身材高大,皮肤白,轮廓比亚洲人更深邃,还有亚洲人的精致细腻,这混血混的,专挑好的捡了。”
李恩是混血?
程涵突然想起高中时同寝室的女孩子讨论过他的长相,徐乐薇周露她们当时就觉得他长得有混血的感觉,她也觉得有一点,但没仔细往这方面想过,也没有向本人求证过。
没想到最后从华琼口中得知。
她对他的了解是不是有点少?
“你怎么知道他妈妈是意大利混血?”
“今晚做饭时聊天聊到的,其实我今天早上就看到他了,早餐店那,我当时还在想是哪个公司来了这么一个大帅哥,我想上去要联系方式的,但他很快走了,光天化日,我也不好意思尾随人家,没想到下班在家里碰到了,更没想到是你男朋友,羡慕嫉妒啊。”
“哼哼。”
“你还哼哼,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你男朋友这么帅?”
程涵:“你没问我。”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我要是有个长这么帅的男朋友,天天把他照片贴我衣服上见人就炫耀。”
程涵无话可说:“你不是说你有心上人吗,之前说的情深似海的。”
“......那多装几个也不冲突,没人规定心上人只能有一个。”
“所以这就是你每周出去泡夜店的原因?”
“这,算不上,泡夜店纯属工作太累了放松放松,算不上什么心上人。”
程涵见她有点心虚,没有继续追问她。
不过自己还真有个问题想请教她,就是下午和李恩聊起的“两性关系”的那个话题。
她三言两语捡重点说完。
华琼先是震惊了一会儿,然后耐心寻味地笑了笑:“原来你们还——”
“不要跑偏到不重要的信息上。”程涵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我觉得吧,他说的也没什么错,欲望就是欲望,和爱不沾边的,就比如我某天想男人了,约个肩宽腿长八块腹肌的年轻帅哥去酒店,一进房间干柴烈火地脱衣服,这是爱吗?肯定不是,纯粹性/欲上头想做罢了。等做完谁也不认识谁,男人就更加了,看到年轻漂亮的女生恨不得下一秒就滚去床上,这都是基因里的本能,就和其他哺乳动物是一样的,只不过人受过教育,大部分时候会把这种本能隐藏起来,体面地寻找□□的另一半,如果没有受过教育,那可能就和猫猫狗狗一样到了发情期满地乱爬,急哄哄地去蹭别人。
但爱不是这样的,我个人理解啊,爱是纯粹的,是日积月累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和行为,是一种精神层面的链接,是生活里的关心,担心,想要对方开心,而且这种感受是绵绵不绝的,即使穿上衣服裤子,对方也依然占据你的心思。”
“爱确实也是克制的,如果邵昀哥睡在我身边,我想我一定不敢扒掉他的衣服裤子,当然,他如果要扒我的,那也不是不行。”
程涵咳了两声。
“开玩笑的,这话你别告诉蒋邵勋,他知道了会骂死我,而且我从来没想到破坏邵昀哥和他老婆的感情,只是我没办法让我的感情从脑子里消失,行为上我不会有任何越界。”她声音渐渐忧伤起来。
“论迹不论心。”程涵安慰她。
“对嘛,论迹不论心,我都好几年没主动找邵昀哥聊过天了,我已经做得很好了,说回克制,我觉得也不对啊,你们情感上喜欢的和身体的欲望是同一个人,这有什么好克制的?我认为克制是每个行为在爱的人身上更慎重吧,因为真正关心对方,所以要考虑对方的感受,考虑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对方带来的影响。”
听她这么说,程涵终于意识到下午不对劲在哪了。
她和李恩对彼此的爱和欲望并不冲突。
“还有爱一个人要克制的是很多其他东西吧,现实不是童话,人也不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这一路上我们会遇见形形色色很多人,很多诱惑,尤其是人走到高处,各种诱惑更是接踵而来,而选定爱一个人就要克制住这些诱惑,很多人都克制不住的,内心开始动摇,行为开始越界,最后变得面目全非毁掉他们曾经的爱,”
说到这,她笑眯眯地看着程涵,“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比李恩更好,更顺应你心意的人你还能坚守住自己的内心吗?”
“我——”
“不用急着回答,你现在没有遇到那些诱惑,等有一天,诱惑真的出现,你可能才会发现自己的意志力远不如想象中的强大。”
程涵不想就未发生的事和她争辩。
因为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而且就算她和李恩最后因为什么原因分开,那也是两个人的事,无关外人。
“不过我倒是很看好你男朋友,你问我这些,是不是说明你急着想吃——掉他?”
“我没有。”
“不用否认,想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觉得你不用太深入纠结这个问题,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的,你穿的sexy一点,可能就大功告成了。”
程涵怀疑地眨了眨眼。
“不相信啊,姐姐可是吃过猪肉的人,男人的忍耐力就那样,一般女人他们都忍不住,长得漂亮的更是垂涎欲滴,长得漂亮又是他们心心念念喜欢的,就算是神仙也得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