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赢了,人果然不能言之过早,都不用十年后,一年后,琰琰就遇到了他心爱的女孩,只不过这个女孩出乎我们的意料,她不是清纯可人的校花,也不是学校里那种活泼明媚人缘好的美少女,而是一个我们谁都没见过,来自信里的女孩,琰琰的笔友,姑且叫她如玉吧,黄旸取的。他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们当时谁都不认识她,他说这么称呼比“美女”,“妹妹”有礼貌。
琰琰是初二认识这个如玉的,当时因为他爸爸的去世,他整个人很封闭,刚出事那会儿我去医院看过他,他躺在病床上,人是清醒的,但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很惨白,我当时稀里糊涂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其实我刚走出病房就哭了,这么残酷的意外,别说是琰琰,我都很难接受。
我调整了很久,后来听说琰琰出院了,我和黄旸,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决定一切去看他,我们事先说好了谁都不许提车祸,不许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见面时和以前一样尽量说些平常的话题,可那天,我们没见到他,之后的一整年,我们都没见到他。
我们再见面是中考的时候,他来学校参加考试,当时他拄着拐杖,我挺纳闷的,我问过他的腿伤,没有伤及主要神经,后期可以恢复自主行动,不过当时大家都沉浸在见到他的喜悦里,没有多提这个,黄旸那傻子还抢了他的拐杖玩。他的精神虽然不比从前,但比我第一次去医院看他时好多了。
我也不再想那么多,和他们一起没心没肺地打闹,考完试,我们一群人去了他家玩,开毕业party,我问他和我们一起上高中吗?他说应该会,我很开心,其实我很怕他没来参加中考,琰琰是有港粤双身份的,他外公一家是香港人,他爸妈在他一出生就给他申请了香港身份,他爸的车都是粤港双牌的。所以我一度担心他心理状况不好,他外公会接走他,为他安排香港那边的学校或者送他出国。还好,他还留恋广州,留恋着我们这些好朋友。
但很快,我发现,他留恋的不止这些。
party结束后,我发现他在写东西,他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的?
我问他,他自然不会直接告诉我。于是我告诉了黄旸,经过我俩的多方猜测和求证,我们发现他在和一个陌生人通信,而且来往估计有一年了。
那个时候,交笔友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他写信时露出的谜一样温柔的微笑,完蛋了,他这个笔友恐怕不是什么单纯的笔友。搞不好是个专门骗小男生的骗子。
黄旸说我杞人忧天,我说他不懂人心险恶,后来我们去找琰琰聊起他这个笔友,琰琰说让我吃饱了别没事瞎猜,对方是齐老师以前在外地教书时带过的一个班级的学生,和我们差不多大。
好吧,原来是他班主任牵的线。
我问他是男是女?
他不搭理,但眼睛里闪动着细微的笑意。
我明白了,是女生。
后来上了高中,他们依然保持着通信,那女孩每次都会把信寄到学校来,琰琰不常来学校,他有家庭教师,所以基本是他表姐来帮他取信,他表姐没空来我就会帮他拿。
我真的很好奇这个女孩,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又或者蕙质兰心才能让琰琰心动。
我想方设法追问琰琰,琰琰被我烦得不行说他没见过,他们没有交换过照片,而且他们是纯洁的友谊。嗯,为了这份纯洁的友谊,他高二转学了。
他大概只能骗骗自己。
他照个镜子就能知道每次提起如玉,他眼里那个光啊,藏不住。祝他顺利吧,也希望如玉真的如他想象中美好。毕竟他们这也算网恋。
网恋有风险,奔现需谨慎啊。——《李恩的观察记录之温嘉和访谈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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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程菡和李恩在食堂门口分别,她其实还挺想和李恩在生活区走走的,但她还有数分老师留下的作业没做,这周末的课也没备好,还有她在考虑辅修计算机。
她们专业说起来是万金油,在理学专业里前景不错,但说白了就是数学,金融,计算机语言什么都学点,但学得一般就哪都比不过人家那种术业有专攻的专业,比如学数理比不过人家学应数的,学经济统计玩不过人家金融出身的,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计算机方向比较适合她这种平民选手。
她一路想着,回到寝室,推开门,除了周盼不在,其他室友的目光纷纷朝她投来。
“怎么了?”她笑问。
韦然朝她点了点手机。
苗婧婧:“你和彩云男神去约会了啊!”
这个称呼,程菡听得哭笑不得,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回答她:“没有,只是一起吃个晚饭。”
“好吃吗?”
程菡点开了学校论坛,果不其然有人拍到了她和李恩在食堂吃饭的照片,偷拍者没有节操但胆小,照片是远远拍的,尚且能辨认出帅气的轮廓是李恩,她就模糊了,只有衣服头发性别这些标志,别人肯定是分辨不出,她室友是能认出的。
因为她现在就原封不动地站在她们面前。
“肯定好吃,秀色可餐。”苗婧婧见她不答,想了想又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帅哥朋友?”
“真的见异思迁了?”
“没有,我帮我闺蜜问问,她前两天还和我抱怨她们学校没有帅哥。”
程菡没有帮别人牵红线的爱好,而且感情的事比较复杂,成了是天作之合,不成容易殃及池鱼。
“不清楚,我不认识他的——”
“我觉得他室友挺帅的,”韦然说,“就国庆我们在公园碰到那个,人也挺风趣,叫蒋,蒋烨是吧,程菡?”
“蒋烨?”章凡茹放下手机。
韦然:“干嘛,你认识?”
“不认识,听过,他是北京人吧,苗婧婧你闺蜜也是北京的?”
“不是,和我一样石家庄的,现在在石家庄读医科大学。”
“那有什么好问的。”她嗤笑一声。
苗婧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些不爽:“问下怎么了,北京所有男人都是你的,问都不允许别人问啊。”
“我可没这么说,但你问了人家也没功夫搭理你啊,自讨没趣——”
“章凡茹!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北京的怎么了,是比我们多长只眼睛还是多长瓣屁股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往上数八代搞不好你祖宗是个无赖强盗呢。”
“你祖宗才强盗!”
硝烟四起,程菡默默退出战局,坐到桌前开始深耕自己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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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作业。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恩发来的消息:【到寝室了吗?】
程菡:【嗯,你呢?】
李恩:【我也到了,刚洗完澡,准备和我室友看球赛。】
程菡:【NBA?】
李恩:【欧冠。】
程菡不了解体育赛事,只有奥运会的时候会跟着体育频道看一看,以前时间有限,设备有限,所以人们的娱乐生活和资讯获取都有限,她正想查一查。
李恩:【就是足球赛,篮球我也看,但更喜欢足球。】
李恩:【你,在做什么?】
程菡拍了张桌面的照片过去:【做作业并且听我室友们吵架。】
消息刚发送,电话打了过来。
程菡有些诧异地按下接听。
不知道是不是苗婧婧和章凡茹的声音太大,她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只是隐约感觉那边很慌张,她起身走到阳台,带上阳台门。
争吵声一瞬间隔绝在外,耳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你有没有被欺负?”
程菡怔了怔:“什么?”
“你说你室友们吵架。”
“没有,”程菡靠着栏杆,抬头看没有星星的夜空,“我不参与她们的矛盾,不过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被欺负啊?”她忽然来了点坏心思,追问道。
那边似乎被这个问题难到,陷入沉默。
但不是那种毫无波澜的沉默,因为她听到耳边的呼吸声隐隐有变得混乱的趋势,被电流拉扯着钻进她耳廓,在她耳朵里噼里啪啦炸开。
炸了一会儿后,他的声音又响起:“你这周末,一个人去昌平吗?”
“嗯。”
“回来会很晚吗?”
“会吧。”
“那,不安全。”
程菡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隔着手机,她莫名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一本正经却红着脸,或许耳尖也是红的,就和晚上在食堂吃饭时一样。
明明平时看起来是个生人勿近的高冷男生哎。
燥热的夜风吹开她额角的碎发,吹得她的心也渐渐发烫。他的呼吸还在她耳边持续着,微微混乱。
说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细微地听过他的声音,她忽然生起了几分冲动:“李恩。”
“嗯。”
“李恩。”
“嗯?”
“李恩。”
“你?”
“我觉得你的名字好听,想多叫几遍。”
“好,你叫,我在。”
“琰琰?”话音刚落,她意犹未尽地再次开口,这次带着几分轻柔的试探。
这次,那边的呼吸声忽然消失了。
像一间突然被拉了灯的房间,一瞬间跌入寂静。
她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没挂电话呀。
他不喜欢自己这么叫他?
“抱歉,我之前听你朋友这么叫你,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叫——”
“没有。”耳边的声音忽然恢复,但似乎在刻意压着呼吸,“没不喜欢,这是我小名,你想叫...也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