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聊了琰琰小时候，今天聊聊他的初中吧，我俩上了同一所初中。小学时，我凭借完美的脸蛋有趣的性格是我们年级最受欢迎的男生，喜欢我的女生可以从我们班排到校门口，没撒谎。
但上了初中，我的个子不知道怎么的长得很慢，反倒是琰琰的个头猛蹿，婴儿肥还突然消失了，而且他天生白，个子高，又会穿衣服，人气就略胜过我。
我们班那会儿喜欢他的女生很多，还有托我给他送礼物送情书的，我心里其实有点不服气，明明我也是个帅哥，不闻不问就算了，居然还让我跑腿，但经不住她们的威逼利诱，我还是照做，我心想我不和她们一般见识，而且我承认琰琰那会儿是比我帅那么一点点，她们动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总有不那么肤浅的人，比如我们班花，何奕欢，她就不像其他人对李恩那么趋之若鹜。
她是我们校长的女儿，温柔端方，是那种清新脱俗濯清涟而不妖的美，她还会拉小提琴，画画，学习也优秀。
我喜欢她。
有次我过生日，好不容易请来了她，准备拉一首salutd''Amour和她浪漫告白，为此我练很久了，还被住我楼下的胡有光，也就是胡星星多次投诉到物业，说我制造噪音扰民，我不和她理论，她和她外婆是我们那栋楼有名的泼妇，她刚搬来的时候因为我的狗冲她叫了几声就拽住我的衣领要我道歉，我不道歉，她就发疯咬人，算了，这段也删掉。
总之，生日那天，我满怀期待，但期待往往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何奕欢从进来起目光就没在我身上停留过，她在看李恩。
原来她和其他女生一样。
我当时心里挺生气的，觉得没面子，有一个多星期没找李恩说话。他也不主动找我，后来我忍不住去问他是不是喜欢何奕欢，他不可思议地问我从哪听来的流言，我以为他是为了顾及我面子故意装傻，说不用顾忌我，喜欢何奕欢就和她在一起，他骂我神经病。
之后经过我多番的旁敲侧击和观察，我发现是我想多了，他真的不喜欢何奕欢。
可连何奕欢那样超尘脱俗的大美女他都不喜欢，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问过他，他说不知道，我列举了几个名字，他大概被问得烦了，说聊这个没有意义，他没有喜欢的人，以后也不会有，至少十年内都不会有。
我赌他会打脸。——《李恩的观察记录之温嘉和访谈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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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过后，校园里又热闹了起来，淡淡的泥土味包裹着水汽飘在下过雨的空气中。
蒋烨直呼潮湿粘腻，李恩却觉得还好，或许他们对“潮湿”的定义有差异，在广州待过十几年，就不会觉得北京的一点雨水潮湿了。
“待会儿是先回寝室还是去吃饭？”他们今天下午满课，走出学院已经是晚饭点，室友陈鹏问道。
“我想先回去洗澡。”蒋烨说，“一下午给我闷得都快馊了。”
“李恩你呢？”陈鹏回过头，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何时停下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下，“我听说生活区附近有家石锅拌饭不错，我们要不去那吃？”
李恩没有回答。
这哥们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不会不理人。
陈鹏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个手里提个什么东西的女生正朝他们的方向过来。
陈鹏了然，恐怕又是来找李恩的。
他们学院女多男少，稍微长得有点姿色的都不愁找女朋友，更别说李恩这种大帅哥了，完全校草级别，放到计院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开学以来，也确实没少吸引女孩，隔三差五地就有女生在他们教学楼下等他，有自己学院的，也有别的学院的。
不过这哥们可能有经验，拒绝起人来是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今天又要上演一出“真心错付”了。
陈鹏不忍看，拍了拍他肩膀：“我们先撤了，石锅拌饭见，我先帮你点一份。”
他拉着蒋烨火速退场，退场时还不忘朝女生的方向扫了一眼，有些距离，长相没看清，但能看出身材不错。希望李恩能嘴下留情吧，让美女伤心这种事不要啊！
目睹他同伴姿势滑稽地走远，程菡走到李恩面前，没忍住弯了弯唇角：“另一个也是你室友吗？”
李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在失焦。
欸，没听见她说的吗？
程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深邃的眼睛眨了一下，他低下头：“嗯，陈鹏。”
“鹏程万里，好名字。”
“是...挺好，你怎么会过来？”
“我来得太突然了吗？”程菡事先查过他们专业的课表，知道今天下午满课，才掐着时间来他们学院等，不过她好像确实忘了提前告诉他一声，“其实没什么事，就是上次吃饭回来你借我的伞忘记还你了，你待会儿是不是有事？我是不是打扰到你——”
“没有，我，”李恩打断她，他发誓自己没有半分责怪她来找自己的意思，相反，他很想见她，上次分开后就在日思夜想，但他发现自己处心积虑也想不出一个可以约她的理由。
而且他今早出门太急衣服穿得随便，头发是昨晚洗的，他头发多发质偏蓬松，睡了一夜出门没来得及看有没有翘起来。
想到这，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头发，“我没事，不打扰，不过你有事可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给我，我会过去找你。”
“真的？还伞这种小事也可以？”他个子高，程菡抬起头才能看着他，弯弯的眼睛眨了眨。
她眼睛很亮，睫毛也很长，像两把小刷子，唰唰地轻扫着，将眼尾的笑意扫得更明媚，也将他的心扫得一团乱。
砰砰砰。
李恩咽了咽口水，听到心跳在胸腔震动的声音，快盖过他开口的声音。
“可以，什么事都可以。”
好认真哦。
程菡只是开个玩笑，他这么认真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悄悄错开目光。
“你吃过晚饭了吗？”他忽然又开口。
她没完全移开的目光停住：“没有，我半个小时前就过来了。”
“那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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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程菡点点头：“去哪吃？”
“我室友说——”李恩想起刚才程鹏提到的石锅拌饭，但话到嘴边又打住，她和他的室友不熟，万一程鹏说话没轻重让她尴尬怎么办。
“你有想吃的吗？”他把选择权交给她。
程菡想了想：“去食堂可以么？”
“可以。”
大学食堂不像高中那样大家都在一个点蜂拥而至，所以并不拥挤，两人挑了几小碟菜找到空位坐下，长桌下的空间有限，坐下时，两人的腿毫无防备地碰了下。
李恩很快挪开：“我——”
“没事，长得高不是你的错，”程菡笑眯眯，语气轻松地安慰他，“不过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好像还比以前，壮了一点？”
她目光落在他屈起的紧实的小臂上。
李恩“哦”了一声，低头吃了口白米饭：“入学体检是比高考的时候高了快两公分，也重了...一点，可能是暑假温嘉和拉着我办健身卡，办了不去我觉得有点浪费，天天去所以——”
程菡别过头，扑哧笑了声。
她在笑他，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李恩觉得她其实有点坏心眼，但他没办法对她生气。
他承认她坏心眼的样子也很吸引人。
他大概是无可救药了。
他低下头，默默吃着饭，她的手在余光里不安分地伸过来，轻轻戳了下他手臂，柔软，微凉。
“你生气了？”她轻声问。
“没有。”他盯着她的手指，喉咙有些发干。
“我其实也比高考的时候长高了点。”
“我看出来了。”
“嗳，我还以为你会不信。”
毕竟女生发育周期普遍比男生早，很多高中就不太长个了，她大概是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发育得晚，不过高考后还长高了点，她自己也挺意外的。
“不光长高，还长胖了点。”
“不是长胖，”她和胖根本就不搭边，“是——”
李恩目光从她脸蛋往下扫了一眼，声音不自觉低下去。
“是什么？”程菡问。
他摇摇头，别开视线：“你上次那个补习机构的面试怎么样了？”
“过了，这周末就可以过去上课。”
“那很好，远吗？”
“在昌平，有点远，不过周末我有时间，起早点就好了。”她已经答应了那边这周末过去上课，反正目前也有没更合适的选择，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踏出脚步才知道前面如何，而且总归是比光想不干强的。
她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眼对面没吱声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诧异地停下筷子：“李恩，你脸好红啊，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菜有点辣。”
“你不能吃辣？”
“嗯。”
“那我去给你买饮料。”她作势起身，被他握住手腕。
“不用，等一下就好。”
“可是你耳朵，也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