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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无名鞭

作者:核桃仁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晏守拙一脸蒙蔽地进去,一脸蒙蔽地出来。


    紧随其后,他的视网膜上出现了一行小字:「收集起正确的叶子吧!」


    晏守拙瞳孔一缩,这是什么?


    大脑来不及思考别的,漫天的白色叶子倾盆而下,每一个错叶中都有一个怪物,晏守拙一口气撞了一大把!


    【哦豁】


    【哦豁】


    【视觉污染】


    【这玩意谁研究出来的?】


    【我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木剑彻底不能要了。


    晏守拙使出了看家本事,才避免被这些怪物撕成碎片,成为他们的口中餐——怎么看都是会吃人的样子。


    糖包在他脑袋上也冲着空气打拳。


    将这些怪物解决后,他才腾出手来寻找正确的叶子,其实也蛮好找的,错叶消失了之后,正确的叶子都飘在空中静静的等待着,就好像它们上方有一根细丝在吊着一样。


    晏守拙撞进去。


    灯火通明的大宅院里,正在举行一场昏礼。


    大红的灯笼,流水的宾客,婢女小厮人人腰间一条红腰带,人声鼎沸,大门外的街道上更是车水马龙。


    晏守拙捏了捏糖包的尾巴,它扫到他的后脖颈了,怪痒的。


    “糖包,你想没想起来,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我想起来了。”


    “是那位夫人啊,那位让我们来找人的夫人。”


    “原来是谷哥的妻子吗?”


    晏守拙忽然疑惑:“不对啊,我怎么记得那位夫人似乎有丈夫?”


    唢呐声猛然响起,那边新人亮了相。


    新娘子手持团扇,新郎官一身红衣。


    一身黑衣的谷广站在宾客之中,明明暗暗的灯火照不亮他的眉眼。


    【这是……要抢亲?】


    【谷哥你年轻的时候玩挺大啊】


    【不好吧,感觉不太道德】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抢!】


    【没人懂我吗?谷哥感觉要碎了】


    【很好嬤是吧】


    晏守拙摸着下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那个新郎官也好眼熟,他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手:“是那个书生!”


    【主播说什么呢?】


    【什么书?这时候看什么书?】


    【你们耳朵不好就去治治吧,主播说那新郎官是之前看见的书生】


    【诶?】


    【嗯?三角恋?】


    【诶呦,谷哥败犬人设】


    【那是得抢亲】


    晏守拙挤过人群,蹭到谷广身边,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神奇,就仿佛他的存在感降到了一定程度,周围人看见他了但和没看见他也没什么差别,就好像看到一缕风一片叶子,谁会特意去记住风和叶?


    晏守拙自以为偷摸地打量活着的谷广。


    怎么说晏守拙和死掉的谷广也打过一两回,他虽然是个外门弟子,但动起手后也是能大致摸清对方的武功造诣究竟在哪个阶段的。


    在他看来,谷广的身手就是江湖第一流的档次。


    但奇怪的是,晏守拙并没有听说过谷广这号人,厉铮这个名字同样也没听说过。


    他下山之前,师兄弟姐妹们每个人都来给他科普过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生怕他遇到之后不赶紧跑反而留下和人对打结果把小命儿打掉。


    回忆之后,他再次确定没有这个名字。


    晏守拙记忆深处犄角旮旯的地方还冒出几个路人的谈话,那是他见到那位夫人后听到的,说是这对夫妻伉俪情深,神仙眷侣。


    他其实也没想好要不要阻止谷广,无论怎么说破坏人家昏礼其实还是太缺德了一点,而且就他听到的耳旁风来说,人家夫妻两个过的似乎挺不错。


    谷广身子微微一动,晏守拙立刻紧绷,生怕自己跟不上他出手的速度。


    但,谷广只是揉了揉头发,没做别的。


    【主播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谷哥这个动作有种说不出来的帅气谁懂】


    【你们这群花痴能不能消失啊】


    【花痴吃你家饭了?】


    谷广转身,晏守拙迅速跟上。


    他发现谷广来的地方似乎是后院,也是张灯结彩,到处都在诉说着这家主人今日有喜。


    谷广停在一处窗户外,抱臂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声音后用一种特殊的节奏敲击窗沿。


    晏守拙想了一圈才想起来,这是当初谷广第一次敲马车窗沿时的动静。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


    正是方才还和新郎官拜堂的新嫁娘,一身嫁衣还没褪下去呢。


    【我靠】


    【我靠】


    【我靠】


    【啊这】


    【怪不得不抢亲,原来还有这招】


    【等一下,咋回事,为啥啊】


    记忆之中不知为何都听不见对话的声音,只能看到对方的口型,两人似乎聊了什么很高兴的话题,看得出来新娘子正极力压下花枝乱颤的笑意。


    【啊这】


    【光明正大挖墙脚】


    【不是,我想起来一件事】


    【说】


    【上个叶子里,我怎么好像有段记忆是书生让谷哥去后面马车的呢?】


    【我靠】


    【书生哥,你糊涂啊】


    【只有我想到了某换*play吗?】


    【我觉得还不至于这么变态】


    【而且明显谷哥无妻】


    新娘子趴在窗沿上,谷广倚靠着墙,只是偏头看她,但又在新娘子看回来时迅速扭头。


    【不是,今天到底谁结婚?】


    【反正有新娘,就别那么较真了】


    【我怎么感觉这是谈恋爱呢?】


    【额……你说你,点出来干啥】


    【人俩愿意谈,谈呗】


    【不是,这,这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的,男的不都有绿帽癖?这姐正好成全他】


    【你有毒吧,谁有绿帽癖?】


    【****】


    【上面说啥了,咋还屏蔽了】


    【脏话呗还能有啥】


    【不对啊,家人们,我怎么感觉这是谷哥单恋呢】


    新娘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着急忙慌连窗户都没来急关,就一脸羞怯地回去拿起了团扇挡在脸上。


    谷广转身就走。


    只是,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回头,又重新站在了死角处,这个位置能让他看清房内的情况,里面的人却看不见他。


    【我勒个豆】


    【谷哥,何必呢,人都结婚了】


    【谷哥,放过自己海阔天空啊】


    【谷哥退一步也没什么】


    【谷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我靠谷广你个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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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走你想看什么】


    【谷哥,路子别太野】


    【看看主播那张纯真又迷茫的脸,在这个场景下好好笑】


    晏守拙确实迷茫,他内心在大喊:你为什么不走?这个时间是人家的夫妻时间啊!


    他开始和糖包打商量,他一会儿把糖包扔过去让糖包关窗户,力度要是不对糖包别生气。


    屏幕后面的林青意严阵以待,要真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场面,她立刻就封了这个直播间,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项目,但*秽/色/情是万万不可以的!


    随着大家的期待,确实有人走了。


    新郎官走了。


    【???】


    【等一下】


    【啊?】


    晏守拙捏着糖包都准备发射了,看这场面脚一滑,立刻一个大马趴。


    他迷茫抬头,师兄弟姐妹们说的对,山下太复杂了。


    房间内的新娘子团扇也被放了下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坚持不让它掉下来。


    谷广不发一言,只是站着。


    新娘子的擦擦泪,余光看了一眼窗外,正好和谷广对上视线,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此时不知为什么沉默和寂静反倒成了主旋律。


    新娘子扯出一个笑容,没有擦干净的泪水忽然坠落。


    【啊,好美】


    【这才是触动人心的哭戏】


    谷广放在窗沿上一个泥人,那是一个有尾巴有耳朵的胖丫头,还捏出来一个又凶又萌的表情。


    新娘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过来拿起那个泥人,看口型,应该是在和谷广道谢。


    水波型的涟漪在晏守拙面前展开——这就是结束的标志了。


    下一片叶子展开来。


    刚一站稳,就被劈头盖脸的雨水打了个正着。


    这不是之前的宅子了。


    要比之前的更大更好,婢女小厮的人数也更多了。


    晏守拙明白了,这是升官了。


    但他现在没空打量书生的新宅子,他只想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还有他想不通,雨点怎么会这么沉!


    【我靠!】


    【主播你真会选啊】


    【这是什么情况?】


    晏守拙刚跑到一处屋檐下,偏偏好死不死这扇窗户也没关,正好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谷广浑身是汗,青筋暴起,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之前的新娘子如今妇人头的夫人则站在门口,似是被这场景惊到了,她缓慢走进来,在谷广身边站了一会儿,又蹲在地上看他。


    【不是?】


    【诶?】


    【啊?】


    夫人的手指滑过谷广的额头、脖颈。


    她要比上一片叶子里成熟,眼睛里也不复少女的纯真,反倒是多了一种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谷广倒是一把抓住她的衣角,但他本来能抓住手的,只是在最后一秒还是选择了别的。


    他们在交谈,夫人听谷广说了什么后点点头,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来一瓶药。


    林青意定睛。


    不确定药是不是一个,但瓶子肯定是。


    她记得这瓶药是毒药来着,还是经过系统验证的那种。


    屏幕中的夫人将这瓶药倒出来几颗,接着喂谷广吃了下去。


    林青意还没思索明白,耳朵里传来了奇怪的响声,好像是很多人踩草的声音,她凝神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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